1夜已深,霍氏書房的燈光仍舊明亮刺眼,仿佛要把所有隱藏在暗處的秘密一并照亮。
沈綰坐在那張紫檀木大書桌前,身后的360度監控鏡頭無聲地對準她,
鏡中無數個她的影像被無限復制,然后像冰冷的蝴蝶翅膀一般扇動,
映出她模仿林晚晴高雅舉止的畫面——優雅的轉身、輕顰的眉眼、指尖拂過胸前禮服的動作,
重播成無數次,像是嘲諷,也像是枷鎖。身在這座金碧輝煌的囚籠,
沈綰感到每一寸皮膚都被冰冷的視線穿透。她低頭看向自己脖頸處的蝴蝶紋身,
墨色的線條在皮膚上宛如鎖鏈般勒緊她的靈魂,仿佛提醒:你不過是別人的替身,
從未屬于自己?!吧蚓U。”一道低沉冷厲的男聲在房間最深處響起,
仿佛直接從她的骨骼深處抽絲剝繭,“告訴我,今晚的宴會,你是她,還是你自己?
”沈綰微微抬眸,看見坐在對面正襟危坐的男人——霍凜,霍氏集團繼承人,權勢滔天,
卻冷冽如鋒刃。他的眸色如同夜幕下的黑曜石,冰冷到讓人失去體溫。她深吸一口氣,
語氣卻出奇地平靜:“我是林晚晴。”“錯?!被魟C的聲音如同暗夜里攀爬的毒蛇,
緩緩吐出兩個字,帶著森森殺意,“你只是她的影子,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她。”話音落下,
監控畫面中,她模仿林晚晴的所有影像同時靜止片刻,
隨即被無情地切換至她在簽訂替身合約時的畫面:她握著筆,
在五年契約書的最后一頁簽下自己的名字,
病床旁蜷縮的弟弟虛弱的呼吸聲混雜著她簽字時的清脆筆鋒,如同詛咒一般在耳際回蕩。
“你簽下這份合約,是為了救你的弟弟,對嗎?”霍凜緩緩站起,修長的影子在地面拉長,
“合同上寫得很清楚:五年之內,你必須無條件扮演林晚晴,任何違背,后果自負。
”“我的弟弟……”沈綰喉頭一緊,手指無意識地撫過紋身,“病情每況愈下,我別無選擇。
”霍凜冷笑一聲,鏡頭切回幾年前,他獨自一人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手里握著那份合約,
目光越過文件,卻看不見他心底的涌動。再回到現實,他緩步走到她身旁,
伸手撥掉她嘴角的一絲發絲,語氣陰冷:“別用你弟弟的性命來恫嚇我,沈綰,你應該明白,
真正被鎖住的,是你?!贝丝?,書房的空氣像被凍結的湖面,連呼吸都顯得格外沉重。
沈綰卻在心底發出一聲無聲的呼喊:我要掙脫。兩人都知道,
今晚的晚宴是她在這場豪門替身游戲中的第一次公開亮相。燈紅酒綠的宴會廳外,
賓客們穿梭如織,贊嘆聲、竊竊私語聲交織成奢華的交響。
她必須穿上那件被精心挑選的林晚晴芭蕾禮服——白色薄紗與粉金刺繡交錯,
裙擺宛如夜空下綻放的櫻花,唯有在柔光中才能顯露出它的精致。當她走進宴會廳的那一刻,
所有的目光如同獵犬一般鎖定她。有人驚艷,有人懷疑,也有人輕聲低語:“這是林晚晴嗎?
她看起來似曾相識,卻又并非本尊?!被魟C站在中央,他目光如電,披肩西裝大衣整齊筆挺,
腳下的每一步都像在踏著棺材板。見她現身,他微微頷首,聲音傳遍整個大廳:“各位,
今晚請大家歡迎我的妻子,林晚晴小姐。”話音剛落,音樂突然響起,
弦樂與鋼琴交織成探戈的前奏。身著禮服的沈綰被領到霍凜身側,他伸出手來,禮貌而冰冷。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瞬間凝固:原來所謂的替身,也得會跳舞,否則何以假亂真?
沈綰輕吸口氣,曲終未起,人群的目光交織成無形的壓力。但她心中已然決絕:既來之,
則安之。她揚眸看向鋼琴旁的樂師,微微點頭,然后隨著前奏的節奏,
一步一步踏出探戈舞步。舞步故意與禮服的芭蕾基調格格不入:腳尖重踩地面,
髖部帶動身體,手臂劃過空氣時帶起一絲強勁的空氣流動。那一刻,
她不再是林晚晴的復制品,而是另一個靈魂在眾人面前張揚。霍凜微微瞇眼,嘴角一揚,
“舞得不錯。”他的聲音宛如冰水注入她耳中,讓她渾身一顫。
正當她舞到最勁爆的轉折處——腳跟一帶,裙擺掀起一圈波浪,猶如暗夜中驟起的風暴,
所有人都被那突如其來的氣場震撼。接下來的一個急停,她將身體微微后仰,手臂斜伸,
眼神犀利,如同一把閃亮的刀刃??諝馑查g安靜,掌聲即將爆炸,
卻在下一秒被霍凜的舉動掀翻。他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摑在她臉上。力道之大,
連銀色耳墜都震得“叮當”作響。宴會廳的燈光在她視野中閃爍,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像是鐵錘在胸腔中敲擊?!澳氵@步舞,”他面無表情,唇線緊抿,“連她都不配跳,
更別說你這個替身。”“撲通?!彼凰恼坡曊鹜藘刹?,重重跪在地上,裙擺和地面摩擦,
激起細微塵埃。所有人都屏息,目光如渴望看一場好戲的觀眾。沈綰抬手撫過火辣的臉頰,
嘴唇因被打而微微腫脹,卻在這一刻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堅韌。她望向霍凜,
聲音卻出奇地清晰、冷厲:“既然我不配,那就讓我看看,她配不配。”她雙膝輕撐地面,
猛地站起,裙擺飛揚,目光如刀:“站在你身邊的,不只是一個影子,還有一萬個像我一樣,
從未被允許活成自己的魂魄?!被魟C眸色驟變,欲言又止。宴會廳瞬間陷入死寂,
只有她的呼吸聲激蕩在空氣中。片刻后,他輕聲道:“這只是開場白,別期待我手下留情。
”沈綰沒有退縮,只是目光堅定:“那就讓我見識你的套路,看我如何反擊?!痹捯粑绰?,
她轉身盈步而去,禮服的薄紗拖曳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卻帶著難以忽視的倔強與鋒芒。
晚宴繼續,但在所有賓客心中,這場替身與權勢的對決才剛剛開始。而沈綰心里,
卻已埋下逆襲的種子——既然被鎖在這座金籠,便要用自己的方式,撬開鐵欄,掙脫枷鎖,
成為自己的主人。夜色深沉,蝴蝶紋身在她脖頸下微微發熱,
仿佛回應著她涌動的血液:替身的枷鎖,終將被真心撕碎。2婚禮那天,
教堂的鐘聲如同敲響了命運的喪鐘。彩色的玻璃映出斑駁光影,落在潔白的長廊地面,
像是無數斷裂的夢。沈綰著一襲芭蕾禮服,頭戴薄紗面紗,仿佛一位真正的新娘,
卻從未擁有過婚禮的那份尊嚴。她跟在霍凜身后,步伐輕盈卻心如刀絞。
身后侍奉的禮儀小姐,扶著她白紗拖尾,鏡中映出她脖頸上那枚蝴蝶紋身,
象征替身契約的鎖鏈。她吞咽口水,卻不敢有任何閃失——她必須完美現身,
才不會暴露身世。教堂門口,賓客們簇擁而至,掌聲、祝福聲交織。樂隊奏起柔緩的頌歌,
花瓣雨從頭頂飄落,仿佛要將一切美好封存。就在主婚人念出誓言的剎那,
門扉“砰”地一聲被猛地推開,紅色染料潑灑在莊嚴的祭壇上,慌亂如驚雷。
神秘女子款款步入殿內:雪白婚紗邊緣滲出鮮紅血痕,她的面紗被掀起一角,
露出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林晚晴。她神情冷峻,血色婚紗在圣光下猶如鬼魅,
步履輕移,卻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晚晴?”沈綰全身冰寒,一聲呼喚化為哽咽。
林晚晴目光如刀:“沈綰,我來了,你該還給我本體了。”話音未落,
幕后傳來一陣騷動——賓客驚呼,新娘是替身的真相瞬間在每個人腦中炸開。有人后退,
有人驚駭,有人竊竊私語:這究竟是真新娘,還是替身的反擊?霍凜面色驟變,他向前一步,
聲音低沉卻震懾眾人:“林晚晴,你假死的真相,是不是也該跟大家解釋一下?
”林晚晴冷笑:“解釋?這個舞臺只留給真正的主角?!彼従徴旅婕啠L發如瀑瀉下,
眼神凜冽,“我死,是因為你害我;我活,是為了讓你嘗到背叛的滋味?!鄙蚓U心頭一震,
驀然想起那天電話里林晚晴絕望的聲音,無法釋懷的痛苦。她想后退,
卻被兩側禮儀小姐死死扶住,替身的枷鎖再次籠罩全身?!巴砬?,你別鬧!”霍凜怒喝,
目光落在沈綰身上,“她只是替身,你別拿這件破婚紗毀我婚禮?!绷滞砬邕~步上前,
直視沈綰:“你以為你是在替我執行契約,其實你是在替他完成一場騙局。
他拖延救治你弟弟,只為讓你簽下那份合約。你弟弟的死,是他親手造成的!
”話音如同鋒利的匕首,瞬間刺穿沈綰的心臟。她想爭辯,卻在胸口聽到一陣劇烈的刺痛,
宛如刀割。她忽地明白:弟弟曾給她報平安的那通電話,不是醫院的響鈴,而是死亡的預告。
“你說什么?”她顫抖著聲音,雙手死死攥住禮服裙擺,
“我弟弟……他……他……”“他早該得到救治,卻被你未婚夫故意拖延。
”林晚晴的聲音帶著嘲諷與絕望,“想救他,你簽下替身契約;想活下去,就得為我做替身。
這便是你所謂的‘愛’嗎?可笑至極!”沈綰眼淚奪眶而出,心如刀絞。她猛地揮手,
甩下一旁的假發:“夠了!”然后她轉身,破窗而出,面紗脫落在教堂地面,
禮服拖尾沾染紅色花瓣,被污染的一瞬間美好成空。“我不要再做替身!
”她撕碎手上的婚紗邊緣,聲音嘶啞卻透著決絕,“我要為弟弟討回公道!”下一秒,
她縱身跳下祭壇,沖出教堂大門,直到黃浦江堤邊。寒風撲面,她咬住唇,大口喘息。
江水在夜色下漆黑如墨,波光粼粼,仿佛在召喚她結束一切?!斑@次,就讓水替我洗凈枷鎖。
”她扶著欄桿,絕望地閉上眼睛,卸下所有武裝,縱身躍下。昏迷中,
她夢見弟弟虛弱的模樣,哭著喊她“姊姊,救救我”,卻始終伸不出手。
潮濕的呼吸聲像潮水般將她吞沒。當清冷的手指觸碰到她冰涼的皮膚時,
她才驚覺自己浸在淺水中。顧氏醫療隊趕到江畔,破水而入,將她拖出冰冷的悶水。
她睜開迷茫的雙眼,發現身旁站著一群陌生人——他們穿著白大褂,
卻在黑市醫療中摸爬滾打多年,有著修復億萬富豪秘密的經驗。“孕婦?
你……”一個男人驚呼,“你身上有孕檢報告,這孩子是……”沈綰痛得連聲答不上來,
醫生摸她隆起的腹部,表情復雜:“你……懷孕三個月了?!”她聽到這句話,
心中既是震驚更是冷笑:原來自己在混亂中早已為顧辭懷下孩子。不知何時起,
她的身體成了另一個枷鎖,是救贖亦是新的囚籠。她轉而望向那位顧氏醫生,
咬牙道:“救我弟弟的命誰來還?我不需要同情,給我一口枷鎖,我便砸碎它!
”醫生神情一滯,卻被顧辭命令:“先穩定她的傷勢,再安排療養。她是我們的客人。
”昏睡前,沈綰心中默念:“從這刻起,我不再是沈綰,而是復仇的代名詞。為弟弟,
也為自己,我要讓霍凜跪著哭。”她的意識潰散成無數碎片,
化作胸口那團灼熱的誓言:黑市拳賽,血肉相搏,直到那雙高踞云端的高跟鞋,也跌落塵埃。
數日后,教堂門前的花瓣仍未被清理,成為無人問津的祭奠?;魟C孤身立于花雨中,
面無表情,卻能感受到心底無限的空洞——他最信賴的替身,已揪下假面,帶著血與怒暴走。
夜風中,他低聲喃喃:“沈綰,你到底走到哪兒去了……”遠處江面,幽暗的波光中,
替身的枷鎖已碎,但通往復仇與救贖的道路,才剛剛開始。3三年后的沈綰,
早已褪去了當年那副懵懂和無助。她以“Maria·Wen”的身份從東南亞歸來,
偽裝成船王私生女,衣著華貴卻深藏鋒芒。
她抱著三歲的女兒站在滬城浦東機場的VIP通道口,金色發絲在燈光下閃爍,
墨色長裙荷葉邊層層疊疊,將她的身姿襯得纖細卻堅硬——就如她此時的內心,
早已被復仇烈焰鍛造成暗夜中的利刃。“媽媽,我們什么時候見到爸爸?
”小女孩依偎在懷里,稚嫩的聲音透過機場嘈雜回蕩。沈綰伸手輕撫她的發絲:“很快了,
媽媽要帶你去見一個重要的人?!迸⒄U4笱劬Γ骸笆腔粝壬鷨幔俊鄙蚓U微微一怔,
隨即淺淺一笑:“或許吧,但他要等一會兒。”她低頭吻了吻孩子的額頭,
轉身朝接機廳外走去。手里的行李箱靜靜地滾動,卻仿佛承載了整個她的心事。與此同時,
霍氏總部的高層會議室內,霍凜正盯著手中一份最新的體檢報告,神色復雜。
這份報告來自省人民醫院,顯示他三歲女兒的血液指標嚴重異常,伴有罕見的基因突變。
“報告有誤?”他沉聲質問身旁的私人助理程潔。程潔雙手貼在桌面,
恭敬卻顯得有些慌亂:“報告是第三次復檢,院方確認無誤。孩子血紅蛋白下降迅速,
必須立刻終止所有帶可能導致感染的活動,進行進一步基因檢測?!被魟C冷冷點頭,
握緊拳頭:“安排我去見她,馬上?!背虧嵾t疑:“周末已安排她與陳氏合作的公開活動,
—”“立即取消!”霍凜低吼,聲音在會議室回蕩,如同狂風驟雨,“無論她在哪里,
我都要見到她!”程潔連連點頭:“明白,我這就去辦。”霍凜起身,拂了拂西裝,
袖口露出那枚隱約可見的蝴蝶紋身——曾經鎖住他與沈綰、與那段記憶的標志。如今,
他只覺得那紋身在背后冷若冰霜,提醒著他一樁更大的謎團。同一時刻,
Maria·Wen(沈綰)和她的女兒在滬城某別墅區外停下。
別墅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奔馳,車門無聲地打開,一位體型修長的男人將她們接了進去。
他不是霍凜,而是顧辭——沈綰的舊識,也是這場復仇賭局中的隱秘棋子。“Maria,
你們安全了?!鳖欈o將女孩抱下車,小心地放到別墅內的沙發上,溫聲問:“要喝點什么?
”沈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有冰冷的審視:“先弄點溫水,給她喝。然后,
帶她去做詳細檢查?!鳖欈o微笑卻不含情感:“好的。不過,我有件事要跟你確認。
”沈綰抬頭,目光凌厲:“說?!薄皥蟾骘@示,女兒的基因并不完全符合霍家的血統,
反而與顧氏集團的部分基因庫高度匹配?!鳖欈o從口袋里取出一份基因對比報告,
上面有幾列復雜的基因位點圖譜和一致性百分比,
“這是顧氏醫療團隊的分析結論——她更像我的家族,而非霍家?!鄙蚓U面色微動,
眸光寒芒一閃。顧辭繼續道:“你要讓霍凜知道,他的繼承人并非不可替代,這份震撼對他,
很重要。”她聽著,心中暗喜,卻依舊語氣平靜:“我明白了。替他準備好這份‘禮物’。
”顧辭點頭:“那我們接下來行動?!币惶旌?,霍凜通過程潔緊急安排的車隊,
趕到女兒所在的康復中心。推開房門,他看見女兒躺在病床上,小臉蒼白,眉頭緊蹙發熱。
護士正給她量體溫。“爸爸來了?!弊o士柔聲安慰。小女孩睜開眼睛,望見霍凜,
喊了一聲“爸爸”?;魟C快步上前,將她抱入懷中,低頭輕撫她的發,
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與疼惜:“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告訴我?”護士欲言又止,
霍凜看她未說,語氣更緊:“程潔!”程潔趕來,
將手中的基因分析報告遞給他:“報告顯示孩子的血液異?;?,并非源自霍氏家族,
而是與另一家族基因極為契合?!被魟C眉頭一皺,聲音低沉:“什么意思?
”程潔輕聲:“這是顧氏集團提供的數據。霍氏家族的基因庫并沒有這種罕見突變。
若要治療,她需要顧氏獨有的治療方案和配型肝臟?!被魟C胸口仿佛被什么重錘擊中,
呼吸一陣急促。他抬頭看向走廊盡頭:沈綰靜靜立在那里,身著一襲簡約風衣,手中提著包,
目光冷靜而決絕?!澳阍谶@里做什么?”他聲音低沉,卻壓抑著冰冷與憤怒。沈綰緩步而入,
面對霍凜與孩子,神情如冰:“我在這里看你,怎么無能到救不了你自己的女兒?
”霍凜目光如刀:“你——”沈綰打斷他:“孩子是你我曾經的契約產物,可現在,
她是我血肉的一部分。你給不了她真正的基因治療方案,因為你——無能為力。
”她將基因報告推到他面前,眸光犀利:“她姓顧,不是她爸爸的霍,
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顆鎮樓之寶,而是你無能為力的刺痛?!贝髲d瞬間寂靜,
護士和程潔紛紛退后幾步,不敢上前。霍凜臉色鐵青,緊握著報告,
聲音像從喉嚨深處擠出:“沈綰,你……你這是……”沈綰冷笑,
眼中夾帶著冰冷與輕蔑:“這是現實。你以為你拿了我命里最后的契約,就能掌控一切?
可你連自己的親骨血都救不了,還想掌控別人的命運?”她伸手抱起女兒,緊緊攬在懷里,
語氣卻柔軟:“別擔心,我會帶她去最好的醫院,不是你那所謂的霍氏醫聯體,
而是顧氏醫療體系。她需要的,不是你的面子,是專業的救治?!被魟C顫抖地抬手,
卻又無處可握。他曾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豪門繼承人,卻在這一刻,
暴露出真正的無力:連救自己的孩子,都是他無法完成的任務?!澳恪獛撸?/p>
”他聲音沙啞,“不——”沈綰抬頭,目光堅定:“沒錯?;魟C,我們之間的契約,
已經到期。我的復仇之路,才剛剛開始?!痹捯袈湎拢D身離去,
小女孩在她懷中輕輕喚了一聲“爸爸”,聲音稚嫩卻滿含期盼?;魟C愣在原地,
心中一陣刺痛:那是他再也無法觸及的溫柔,也是他無能為力的深淵。沈綰走出大廳,
步伐從容,卻像踏在刀刃上。在她身后,霍凜的背影在落地窗前僵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