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上前恭賀道。
其余幾人也紛紛附和。
此刻，他們不敢多言，只等嬴政說完。
“是啊，天兒年紀輕輕便有此修為，若再加培養，必成大器。”
說到此處，嬴政語氣驟冷，整個章臺宮溫度似降數度。
“但正因如此，有人視天兒為威脅。”
來了！
關鍵問題來了！
眾人凝神屏息，不敢妄露心思。
“朝中竟有人勾結上郡郡守魏無病，欲聯手坑殺天兒！”
“砰！”
嬴政猛拍桌案，李斯等人身子一顫，被嚇得僵在原地，驚懼地看向他。
他們腦海還在消化這驚人消息。
有人對贏天下手！
魏無病竟敢謀反！
兩大消息，讓他們震驚不已。
這時，王翦站出，拋卻老態，恭敬行禮道：“陛下，請問何人敢對九公子出手？”
“來人，將他給朕押上來！”
嬴政對外喝道，不多時，一名披頭散發、滿身傷痕的人被帶入殿中。
李斯等人一眼認出此人身份。
當朝治粟內史，九卿之一胡明，乃陛下寵妃胡姬的親族。
也是胡亥的舅舅。
天吶，事情鬧大了！
眾人不傻，瞬間理清脈絡，胡氏因懼贏天威脅，欲除之而后快。
一時之間，他們皆覺胡氏膽大包天。
祖龍尚在，竟敢如此猖狂？
“陛下，犯人已帶到！”
侍衛將胡明押至殿前。
“嗯。”
嬴政淡然點頭，隨后對眾人道：“瞧瞧朕的治粟內史，看看這帝國九卿之一。”
“胡明，朕問你，可知罪？”
“回…回陛下…罪臣知罪！”
胡明毫無辯解，知被抓必是罪行暴露，當即認罪。
“認得倒快。”
見他如此，嬴政未多言：“若非天兒察覺魏無病與披甲門的勾連，朕還真順不到你這條線。”
“你當年竟助魏無病暗保披甲門余孽，如今壯大至五千人，真是好本事！”
“披甲門！？”
“五千？”
“這么多！”
聞此，王翦等人皆驚，特別是王翦，當年滅魏時曾被魏武卒與披甲門阻撓許久。
如今聽聞五千之數，他盯著胡明，暗覺此人養虎為患。
不過，他未發一言，靜靜旁觀。
“陛下，臣僅與魏無病有舊交。”
胡明辯道。
“舊交？”
嬴政冷笑一聲，接著道：“那朕問你，此次他敢聯合墨家對付天兒，可是你指使？”
“是！”
胡明未否認，坦言：“罪臣因九公子與臣有隙，恐其得勢，故出手，與他人無關。”
“嘶！”
李斯等人倒吸冷氣，如看瘋子般盯著胡明。
真就這么簡單？
他們壓根不信。
想問究竟，卻無人敢開口，因此事牽連太深。
“呵呵。”
嬴政冷笑，顯然也不信，卻未點破，轉向李斯：“此人交給你，朕要知道他背后真兇。”
其實不審他也能猜到是誰，但需鐵證。
“臣遵旨！”
“嗯，今日召你們來，因朕甚怒。”
見李斯應命，嬴政語重心長道：“朕未料，朕尚在世，竟有人如此放肆。”
“故借此事喚你們前來，朕甚看好天兒，打算他歸來后，將治粟內史之職交予他，你們懂朕意否？”
懂！
王翦等人焉能不懂。
這些年，他們從未見陛下如此震怒，連當年荊軻刺秦都不曾如此。
但他們知曉，這是陛下護子心切。
一，將胡明之位賜予贏天，乃偏愛之舉。
對你下手之人，朕奪其所有予你。
二，召他們前來，明言栽培贏天，警告勿與之敵。
這既是提醒，也是震懾。
三，表明立場，堅定支持贏天。
此乃父之怒火！
王翦等人思及此，齊呼萬歲，嬴政見狀滿意點頭，不枉他如此看重幾人。
若他們與贏天為敵，他也甚為難。
隨后，嬴政叮囑幾句，王翦等人方退下。
“天兒，朕能給你的疼愛，僅此而已。”
長嘆一聲，嬴政想到胡明背后的牽連，頭痛欲裂，偏頭痛又犯。
……
上郡平叛魏無病后，贏天迎來幾日安寧。
時間緩緩流逝，新月到來。
“新月總算來了。”
房中，贏天欣喜迎接新月，目光落在手上的印記：“時光與精神之屋，可以進了。”
想到此，他對外宣稱閉關兩日，隨即開啟傳送門，邁步而入。
“依舊是這般荒涼。”
踏入精神與時光之屋，涼風拂面，贏天不由想到未來兩年將在此度過。
“唉，真是煎熬。”
嘆息一聲，他完全進入，傳送門隨之關閉，消失無蹤。
“雖孤寂，但為變強，這點寂寞何足掛齒。”
贏天走進屋內，換上輕便衣物，隨即進入修煉狀態。
凱多傳承度39%…40%…41%…
傳承度穩步攀升，贏天實力翻天覆地。
兩年后，傳承度達45%。
“嗯？”
修煉中的贏天忽地一愣，一股玄妙氣勢在他身上凝聚。
他閉目沉思，緩緩領悟腦海中的畫面。
“錚！”
手掌一翻，淵虹現于手中，他緊閉的雙目猛然睜開。
“剃！”
瞬間，他高躍而起，淵虹出鞘，寒光耀眼，天地失色，一道光芒掃過，附近盡被轟散。
“轟！”
一劍揮出如仙指引，劍氣落地，斬出數百米方停，煙塵漫天。
劍鋒所向，氣勢隨行。
贏天回神，看向手中淵虹，回想剛才領悟的畫面。
“這便是葉孤城天外飛仙的100%感悟？”
原來，凱多傳承度至45%時，卡在99%的天外飛仙豁然貫通，讓他施展而出。
“如今我實力，配上這天外飛仙，無人能擋此劍吧？”
他想起原著中的東皇太一、荀子等人，皆至少無上大宗師，且不弱。
“若現在對上他們，會如何？”
贏天有些期待，卻很快壓下念頭。
眼下無此機會。
“況且…”
說著，他收起淵虹，身體漸變，皮膚泛青，鱗片浮現。
頭上生出雙角，化作龍角。
一股磅礴力量自體內涌現。
“這就是龍人形態。”
此刻，贏天進入凱多果實能力之一的龍人形態。
凱多果實乃魚魚果實·幻獸種·青龍形態。
開發至一定程度，可化身為天際青龍。
人形時，凱多體力、耐力、抗擊打與恢復力超凡。
人獸狀態下，力量、敏捷皆大幅提升。
化龍后，可掀天災級攻擊，咆哮化雷，呼風喚雨。
此前，贏天僅掌握人形能力，體質已極強。
如今傳承度至45%，龍人形態解鎖，體質更上一層，刀劍難傷。
他還發現，自己的龍人形態比凱多更似龍國神話中的青龍。
想到此，他渴盼知曉化身青龍時會是何等景象。
“這龍人形態，倒是為我添了不少戰力。”
感受身體提升，他體會片刻后收起形態，恢復常態。
“兩年苦修，收獲頗豐。”
“可惜系統時間流速與此無關，否則兩年當能買空商城吧。”
略感遺憾，他搖頭自嘲：“我還真是貪得無厭。”
說完，他再度投入修煉。
兩年將滿，雖今日大有突破，他未放松。
隨即展開最后修煉。
數日后，他退出精神與時光之屋。
“總算出來了。”
如上次般，他伸了個懶腰。
兩年孤寂修煉，他心性成熟許多。
當然，僅指心態。
“過幾日可讓秦云他們進去。”
想到秦云等人，他不忘這四位忠心耿耿的手下。
“若培養妥當，日后還可再訓新人，僅四人遠遠不夠。”
之前，他未考慮建勢力。
可如今實力漸強，經歷漸多，他知曉需打造專屬自己的勢力。
即便有黑冰臺、羅網、陰陽家在側。
那些皆是父皇之人，非他之人。
他需完全忠于自己的人。
“看來回咸陽后，得出去走走了。”
“叩叩叩！”
正當他思索選人之法，房門敲響，他回神對外道：“進來。”
“是，公子！”
章邯恭敬入內拜見。
“何事，章將軍？”
見章邯到來，贏天疑惑望去，神色卻鄭重。
他知章邯送信，必有要事。
“公子，末將近日發現上郡城中謠言四起，似乎稱公子將屠盡城中百姓。”
章邯上前稟報。
“哦？有人故意挑事？”
贏天略感意外，目光投向章邯。
“公子，末將查過，并無幕后推手，只是百姓畏懼，畢竟陛下…”
章邯欲言又止，贏天卻明白父皇的作風。
寧錯殺，不放過。
且毀郡守府及百米之事，不知被誰傳出，愈傳愈烈。
“知道了。”
他點頭表示理解。
“公子，要制止嗎？”
章邯問道。
“無需。”
贏天不喜濫殺，僅對敵出手，他搖頭道：“此事簡單，你派幾個口才佳者，扮成百姓，在酒肆街巷多說本公子善行。”
“再言本公子只誅有罪之人即可。”
“公子，這能成？”
章邯覺百姓未必輕信。
贏天卻無所謂地擺手：“無妨，試試便知。”
“是！”
章邯半信半疑退下，出門后撓頭：“真能行？”
雖不信，他還是依令安排。
首日，濫殺謠言未減。
次日，略有收斂。
第三日，百姓心安。
第四日，頌揚贏天！
……
十余日后，上郡恢復如常，該干嘛干嘛。
對秦軍與贏天的恐懼淡去。
甚至，多了幾分親近。
贏天的名聲也隨之好轉。
“？？？”
“這還真管用。”
得知消息，章邯愣住，隨即命人退下。
“還是公子高明。”
他忽有所悟，喜道：“得將此法報陛下！”
之后，上郡歸于平靜，嬴政派來的官員一月后抵達。
此人名惴夏，乃嬴政親手栽培的能臣。
見其到來，贏天知任務已完，決定返咸陽。
嬴政交辦之事已了，他平叛之名傳遍帝國。
各地蠢蠢欲動者皆偃旗息鼓，轉而探查贏天。
無數勢力與人感嘆，帝國的天變了。
贏天時代，降臨！
“贏天情報查得如何？”
竹林小院中，一老者問對面氣質高雅、傲然不凡的男子。
老者乃荀子，韓非與李斯之師，自二人后未再收徒。
他眼界極高。
亦是贏天懷疑達無上大宗師或更高之人。
荀子知世間超凡之力，乃儒家繼孟子、孔子后之集大成者。
對面之人乃儒家小圣賢莊掌門伏念。
主張王道治國，自創圣王劍法，手持名劍太阿。
“師叔，念未查到有用消息，僅知九公子此前皆居宮中修煉，少露面，連秦王都難見他。”
“尤其這三年，更是避世不出，弟子疑他變強與這三年有關。”
伏念無奈答道。
贏天行跡太過神秘規律，難覓線索。
荀子聞言皺眉：“此九公子甚是詭異，突兀崛起，以無敵之姿獨滅流沙與墨家。”
“連其過往都無跡可尋。”
“師叔，或李斯知曉…”
“休提他！”
伏念提及在秦任職的李斯，未說完便被荀子打斷，只得閉口。
看來師叔仍耿耿于懷韓非之死。
韓非才智超群，他們皆覺可惜。
若他在，秦或難統一六國。
只因克制秦國，他早逝。
“是。”
伏念雖嘆息，仍應聲。
“秦國害死韓非，老夫絕不放過。”
荀子眼中閃過狠色，顯然因韓非恨上秦國。
“聽聞墨家巨子建反秦同盟？”
他忽憶起，向伏念問道。
“回師叔，正是。”
“那好。”
荀子點頭：“命小圣賢莊有反秦之心者加入此盟。”
“師叔，若秦國察覺…”
伏念遲疑，不知師叔為何與秦為敵，非不敢，而是小圣賢莊多年中立。
如今公然對秦，實不明智。
畢竟天下盡歸秦。
“無妨，秦國如今自顧不暇，北有狼族，南有百越。”
荀子擺手：“天下反秦者眾，正值內憂外患，他們暫無暇對付我等。”
“況且反秦者自愿反秦，非我小圣賢莊所派，僅負責教導罷了。”
伏念聞言點頭，稍釋憂慮，雖有顧慮，仍行禮：“弟子明白，即刻安排。”
“嗯，去吧。”
伏念退下，荀子望著其背影，待人走遠，方低語。
“未料秦國竟出此麒麟兒，真是好運。”
“一出手便滅墨家與流沙，實力驚人。”
“一股氣勢壓倒數千兵卒，真僅無上大宗師所能？這九公子太過神秘。”
言罷，他閉目感悟天地之力。
與此同時，另一昏暗大殿內。
一黑袍蒙面、氣息詭秘之人端坐首位。
他乃陰陽家東皇太一，實力與手段皆未知的神秘之人。
“未料贏天竟如此恐怖。”
“竟在宮中蟄伏多年，無半點消息。”
聽罷贏天情報，東皇太一搖頭：“除知他極強，其余毫無頭緒。”
“首領，非月神護法之過，九公子行蹤隱秘，深居不出，難引人注意。”
“月神自難查出。”
下方中年男子徐福答道。
說到此，他一頓，似有所思：“首領，始皇帝偏頭痛又發，且比上次更重。”
“嗯，你用心醫治，蜃樓未成前，切勿出錯。”
“是！”
徐福領命，不再多言。
這時，一身材矮小、臉有紫紋的少年開口：“別老提九公子，瞧瞧大司命吧。”
“她竟讓贏天夜訪，你們懂這是何意吧？”
此乃星魂，新入陰陽家，卻知曉其歷史。
東君背叛便是前車之鑒。
此言一出，殿內寂靜，憶起十余年前東君之舉，眾人暗生憂慮。
大司命會否步其后塵？
東皇太一抬頭：“既如此，他們歸秦后，召她回審。”
“好！”
“無異議。”
儒家與陰陽家不過是此次探查贏天勢力中的兩支，其他諸多勢力同樣如此，在目睹他這次的表現后，都迫切想探究他變強的秘密。
那能在空中疾馳的身法，仿若劍仙般的招式，還有那股神秘莫測的氣勢，盡數展現在數千人眼前。
這一切，無不令人震撼。
如今，沒人敢小覷這位九公子，皆知他絕非凡人，同時還在暗自揣測他究竟藏著多少底牌。
當然，他一劍瞬殺墨家巨子與魏無病兩位大宗師的壯舉，也早已在人群中傳得沸沸揚揚。
天外飛仙之名，悄然傳開。
劍仙的稱號，逐漸聲名鵲起。
此刻，前往咸陽城的路上，因無人不知這是贏天一行，沿途竟無一人膽敢生事，旅途平靜無波。
然而，贏天的日子卻遠稱不上安寧。
“九公子，嘖嘖，真看不出你還有這癖好，連女人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