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斬淡淡一笑：“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可別忘了，自我跟著猴哥大鬧天宮開始，我就一直都是個野神。”
“我和你們不一樣，不需要靈氣的供養，所以我沒有加入任何勢力。”
“所以百年前，你們天庭眾神化作鎮國碑，踏入輪回那事，天尊壓根就沒通知我。”
“我也是后來隔了很久，才想起……知道這事的。”
楊晉和小黑，都是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楊晉由衷笑道：“能在這個時代看到你，我心里特別的開心。”
顧斬頷首：“我也很開心呢……話說，哪吒呢？”
楊晉微微搖頭：“不清楚，輪回后我們就沒聯系過了。”
這時，服務員先將兩斤刺身，端到了桌子上。
顧斬輕車熟路的調了一碗加入致死量芥末的醬油，夾了一片厚切的三文魚魚腩，蘸湯汁然后放入了口中。
一股很沖的味道立刻宛若炸彈一般，在他的口腔中爆發，直沖頭頂，讓他有一種醍醐灌頂般的快感。
顧斬咧嘴一笑：“痛快！”
楊晉見顧斬吃的這么爽，也有點想嘗試一下生魚，但最后還是沒有動筷子。
顧斬白了楊晉一眼：“如此美味，你這老登卻不知道享受……真是白活這么大歲數了。”
楊晉下巴微抬：“說誰老登呢？鄙人楊晉，今年才十歲出頭，可不是什么老登，你才是老登呢。”
顧斬哈哈一笑。
自百年前大夏眾神踏入輪回之后，他已經很少像今日這般開懷大笑了。
顧斬笑完，問道：“你想問我什么事？”
楊晉正了正神色：“大圣，你是什么時候來滄南的？”
顧斬：“九年前的10月24日上午。”
楊晉精神一震：“沒想到你竟是24號來的！”
顧斬揚了揚眉毛：“怎么？”
楊晉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且問你，你可知發生在九年前的事？”
顧斬頷首：“你指的是神戰的事吧。”
作為穿越者，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了，只不過由于他當時也不知神戰的具體位置，所以便沒去參與。
楊晉的精神又是一震：“九年前，奧林匹斯的神王奧宙斯，預測未來，發現了一名瀆神者。”
“于是，他便糾集其它神國，對大夏發動了一場神戰，目的是抹殺那名瀆神者。”
“大夏守夜人在東海浴血作戰，最終將敵人全部攔在國境之外。”
“不過，在入侵大夏的外神之一——蓋亞，被守夜人封印之前，蓋亞曾利用一件至高神器，抹殺滄南。”
“但那抹殺法則在降臨的剎那，卻是被一道地對空的力量直接擊成粉碎，讓滄南幸免于難。”
“我想問你的事情是——既然你當時身在滄南，那你可知，是誰出手，擊碎了抹殺法則？”
顧斬指了指自己：“我。”
楊晉：“大圣，我跟你說正事呢！”
顧斬歪了歪頭：“我也很嚴肅的在回答啊。”
楊晉皺眉沉吟了片刻，旋即微微搖頭：“不可能是你。”
顧斬：？
楊晉一臉認真的道：“我剛才說了，蓋亞動用的，是一件至高神器，那抹殺法則，也是至高級的法則。”
“而你只是一名主神，就算你的力量遠超大多數主神，也不可能對抗那至高法則的。”
顧斬因為和楊晉是朋友，便多解釋了一句：“我也沒想到我能擊碎那抹殺法則。”
“當時我察覺到危險，只是打出了我的最強攻擊罷了。”
“在擊碎抹殺法則后，我踏入了至高神境。”
“噗嗤！”
楊晉一時沒忍住，笑噴出聲：“大圣……顧兄，百年不見，你倒是變得幽默了許多。”
“天尊說過，你所修的那《天雷滾滾鍛體術》是有上限的。”
“而上限就是主神巔峰，你根本就沒有踏入至高神境的機會。”
“而且，倘若你真的是至高神境，那我為何沒有從你的身上，察覺到至高神的氣息？”
顧斬見楊晉就是不信，也懶得再繼續解釋了。
一是因為繼續解釋沒意義，二是他沒有神墟，沒辦法外放神力。
楊晉還在叨逼叨：“讓我猜猜你為何非要把那事往自己身上攬……嗯，你是為了面子，對不對？”
“為了在我和小黑這兩個老朋友的面前裝逼，對不對？”
顧斬曾聽人說過一句話，當你不想跟別人掰扯的時候，只需要回答“你說得對”即可。
他便是點點頭：“你說得對。”
楊晉笑了：“被我說中了吧？哎……看樣子，你對九年前發生在滄南的事，是不太了解了。”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你現在是完整的主神，感知能力怎么也比我強。”
“既然你已經聽我說了九年前發生的事，你便幫我多留意一下滄南可好？”
“一但發現疑似出手的那位高人的信息，希望你能第一時間通知我。”
顧斬聳聳肩：“幫你倒是無妨，但……我有什么好處？”
楊晉：“你想要什么好處？”
顧斬的眼神，朝著小黑瞄過去。
楊晉和小黑都是被他這眼神整的一激靈。
楊晉一把將小黑抱在懷中：“這個不行！”
顧斬遞給楊晉一個“沒意思”的眼神：“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請我吃一百年的三文魚刺身就行。”
楊晉比劃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之后雙方就沒再聊九年前的事，而是聊了許多以前的往事。
他們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氛圍中，吃完了所有的三文魚，然后分道揚鑣。
顧斬離開后，楊晉和小黑，望著顧斬遠去的背影，交流了起來。
小黑：“主人，我認為你拿‘至高神’的氣息判斷顧斬不太科學。”
“你可別忘了，兩千年前，顧斬在花果山出拳前，你就因為沒從顧斬的身上，感知到顧斬的‘主神’氣息，直接把顧斬當成了普通人。”
“若非因為你的這個疏忽，沒讓那三萬天兵散開，那三萬天兵根本就不會墜落人間。”
“所以我認為，顧斬說不定真是九年前，擊碎濕婆怨的那位。”
“畢竟時間、地點都對得上，而顧斬作為體修，實力又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楊晉微微搖頭：“我自然不會僅憑氣息就下定論。”
“小黑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在大鬧天宮之后，天尊曾點評過顧兄，說顧兄沒有靈根，沒法吸收靈氣。”
“所以顧兄能有如今的成就，全憑那本《天雷滾滾鍛體術》，通過以天雷淬體這種旁門左道，強入主神。”
“天尊很確定的說——顧斬的成就，也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但他的上限，也就是主神巔峰了。”
“天雷滾滾這本功法的核心是‘天雷’淬體，而顧斬踏入主神境后……”
“這世上便沒有比‘天雷’更強的非人神制造的力量，去供他淬體了。”
“天尊說的話，豈能有錯？”
“所以……九年前擊碎濕婆怨的人，絕對不是顧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