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歸來暴雨如注,林晚攥著褪色的護身符蜷縮在蘇家別墅外的香樟樹下。
雨水順著傘骨滴落,在她蒼白的手背上匯聚成血珠狀的水痕。靈堂的白燈籠在風中搖晃,
映得遺像里蘇晴的笑容忽明忽暗——那個本該在三年前車禍中喪生的妹妹,
此刻正以"蘇氏集團千金"的身份接受著萬人吊唁。"小姐,該進去了。
"司機老陳撐著傘站在鐵藝柵欄外,西裝肩頭洇出深色水漬。
林晚望著他左腕若隱若現(xiàn)的紋身,那是與蘇晴日記里相同的雙魚圖案。
想起昨夜養(yǎng)母臨終前的話:"當年火災...不是意外..."穿過擺滿白色菊花的庭院時,
林晚的銀鈴鐺突然發(fā)出細微的嗡鳴。靈堂中央的水晶棺里,蘇晴的遺體裹著金絲繡紋的壽衣,
眉心貼著鎮(zhèn)尸符。當她的指尖觸到棺木的瞬間,符咒突然燃燒起來,
在眾人驚呼聲中化為黑色蝴蝶撲向她的面門。"讓開!"帶著檀香氣息的男人將她拽進懷里。
林晚撞進帶著血銹味的西裝,
看見陸子琛別在胸前的胸針閃著詭異的紅光——那是與別墅門楣上相同的羅門印記。
他的手掌按在她后腰,那里正傳來被符咒灼傷的灼痛。深夜,林晚站在蘇晴的閨房里,
指尖撫過梳妝臺玻璃下的照片。十五歲的蘇晴穿著校服依偎在陸子琛身邊,
兩人胸前掛著同款雙魚玉佩。抽屜深處藏著帶鎖的日記本,最后一頁日期被撕去,
邊緣還沾著暗紅血跡。"你不該來這里。"陸子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晚轉(zhuǎn)身時,
看見他西裝內(nèi)袋里露出半截招魂幡,幡面上的生辰八字正是自己的生日。
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耳垂后的朱砂痣:"知道嗎?你和蘇晴的命格,
剛好能組成陰陽雙魚陣。"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林晚摸到枕頭下冰涼的匕首。
刀刃上刻著的符文與別墅地下室透出的藍光一模一樣。當陸子琛的指尖劃過她鎖骨時,
銀鈴鐺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紅光,將男人震退三步。凌晨三點,
林晚被地下室傳來的 chant 聲驚醒。順著旋轉(zhuǎn)樓梯往下,
潮濕的墻壁上布滿用人血繪制的符咒,正中央的青銅鼎里沸騰著黑色液體。蘇父站在鼎前,
將林晚的護身符投入其中,液體瞬間變成血紅色。"還差最后一味藥引。"蘇父轉(zhuǎn)身時,
林晚看見他瞳孔里游弋著細小的蟲子。當老人舉起匕首刺來時,陸子琛突然從陰影里沖出,
用蘇家家傳玉佩抵住林晚的咽喉:"她的血,可比蘇晴的更純凈。"千鈞一發(fā)之際,
林晚咬破舌尖噴出精血。血液在空中凝結成太極圖案,將青銅鼎震得粉碎。
蘇父發(fā)出非人的嘶吼,皮膚下鼓起無數(shù)小包,而陸子琛的玉佩正在他掌心慢慢融化。
暴雨停了,林晚踉蹌著爬出別墅。在晨光熹微中,她看見老陳站在門口,
遞來染血的信封:"夫人讓我交給您。"信封里裝著帶血的孕檢報告,母親欄寫著"蘇婉",
父親欄卻是空白。林晚突然想起,今天是蘇晴的頭七,也是她真正的生日。
銀鈴鐺不知何時停止了響動,在她掌心投射出蘇家老宅的平面圖——地下三層密室的位置,
正標著"羅門祭壇"四個朱砂大字。2 替身新娘晨霧未散,
黑色賓利停在城中村狹窄的巷口。蘇母穿著香奈兒套裝下車時,高跟鞋碾碎了地上的梧桐葉。
她看著蹲在垃圾站前的林晚,突然捂住嘴后退半步——女孩脖頸間的銀鈴鐺正滲出暗紅血絲,
與二十年前那個雨夜所見的一模一樣。"晚晚,跟媽媽回家。"蘇母伸出戴著翡翠鐲子的手,
腕間紅繩系著的雙魚吊墜與林晚的護身符形成鏡像。林晚盯著她無名指內(nèi)側的紋身,
那是羅門圣女才有的印記。當車門關上時,后視鏡映出老陳將染血的孕檢報告塞進焚燒爐,
火焰中浮現(xiàn)出蘇父癲狂的笑臉。蘇家別墅的窗簾全部換成了遮光布料,
走廊里飄浮著若有若無的檀香。林晚經(jīng)過客廳時,水晶吊燈突然爆裂,
碎玻璃在她腳邊拼成雙魚圖案。蘇母的手死死掐住她的肩膀:"記住,從今天起你就是蘇晴。
"午夜鐘聲敲響時,林晚被地下室傳來的滴水聲驚醒。沿著旋轉(zhuǎn)樓梯往下,
潮濕的墻壁上浮現(xiàn)出用人血寫的倒計時:"七日。"青銅鼎里盛著半凝固的血液,
鼎身刻著羅門歷代圣女的生辰八字——包括蘇母的名字。"材料不夠。
"陸子琛的聲音從陰影里傳來。林晚看見他正在往鼎里添加某種白色粉末,
而蘇父正用手術刀割開自己的手掌。當血液滴入鼎中的瞬間,整個地下室突然震動起來,
鼎內(nèi)浮現(xiàn)出林晚的倒影。"她的血是關鍵。"蘇父的瞳孔分裂成復眼狀,
"羅門需要陰陽雙魚陣復活圣女。"陸子琛突然抓住林晚的手腕,
在她驚呼時咬破了她的指尖。鮮血滴入鼎中的剎那,地下室所有符咒同時燃燒,
映出蘇晴被鎖鏈捆住的虛影。林晚在蘇晴的衣柜深處發(fā)現(xiàn)暗格,
里面藏著帶血的婚紗和半塊雙魚玉佩。婚紗內(nèi)襯繡著羅門的往生咒,
玉佩斷裂處還沾著黑色血跡。當她將玉佩與自己的護身符拼接時,整個房間突然陷入黑暗,
銀鈴鐺開始播放蘇晴的求救錄音:"他們要把我獻祭給羅門...生日那天...""醒了?
"陸子琛端著湯藥站在門口。林晚注意到他的領帶夾換成了羅門的匕首造型,
袖口沾著新鮮的血跡。當男人俯身替她掖被角時,
林晚聞到了檀香混著腐尸的味道——與三年前車禍現(xiàn)場的氣味一模一樣。暴雨再次傾盆而下,
林晚被噩夢驚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血泊中。蘇母站在床邊,手里握著帶血的銀剪:"乖女兒,
媽媽在給你換血。"床單下露出半截染血的婚紗,正是她在暗格里見過的那件。
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林晚的銀鈴鐺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她看見蘇母的影子分裂成兩個,
其中一個正拿著注射器靠近她的頸動脈。千鈞一發(fā)之際,陸子琛踹開房門,
將蘇母撞向燃燒的符咒墻。在劇烈的爆炸聲中,
林晚聽見他說:"他們要的是完整的陰陽雙魚,而你...剛好缺了一半靈魂。
"林晚在急救室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上多了與陸子琛相同的血契印記。護士在整理遺物時,
銀鈴鐺里藏著半張泛黃的照片——正是二十年前蘇父抱著雙胞胎女嬰站在羅門祭壇前的畫面。
3 鏡中詭影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檀香,林晚在ICU的病床上驚醒。
手腕上的血線已經(jīng)蔓延至手肘,每當心跳監(jiān)測儀發(fā)出警報,銀鈴鐺就會滲出黑紅色的霧氣。
她盯著天花板上的鏡面,看見蘇晴的倒影正用口型說:"快逃。"深夜,
護士站的監(jiān)控突然失靈。林晚被某種力量牽引著走進安全通道,
盡頭的消防栓玻璃映出蘇晴被鐵鏈捆住的身影。當她伸手觸碰鏡面時,
整棟大樓的燈光同時熄滅,玻璃上浮現(xiàn)出用人血寫的羅門密語:"陰陽眼,容器命,血祭夜,
雙魚合。""又夢游了?"陸子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晚轉(zhuǎn)身時,看見他推著空輪椅,
輪子碾過地上的符咒粉末。男人西裝口袋里露出半截銀針,
針尖沾著黑色黏液——那是羅門用來控制活人的"尸蠱"。暴雨再次傾盆而下,
陸子琛開車帶林晚離開醫(yī)院。雨刷器掃過擋風玻璃的瞬間,林晚看見蘇晴的鬼魂坐在后座,
她脖頸間的玉佩缺口正對著林晚的銀鈴鐺。當轎車駛入隧道時,
后視鏡突然映出蘇父腐爛的臉,他枯瘦的手指在玻璃上劃出:"還我女兒。
""他們在等陰陽雙魚陣完成。"陸子琛突然掐住林晚的脖子,車速飆至120碼,
"你知道為什么蘇晴的尸體三年不腐嗎?因為她的魂魄被鎖在你殘缺的靈魂里。
"林晚的銀鈴鐺爆發(fā)出刺耳的尖嘯,
隧道墻壁浮現(xiàn)出蘇家地下室的全息投影——蘇母正在用她的血澆灌青銅鼎。
車禍發(fā)生在零點鐘聲敲響時。林晚在昏迷前看見陸子琛將招魂幡插入自己心口,
幡面上的生辰八字正是蘇晴的忌日。急救車趕到時,醫(yī)護人員發(fā)現(xiàn)她的瞳孔分裂成雙魚狀,
而陸子琛的西裝內(nèi)袋里藏著染血的《羅門血契》,甲方簽名是蘇晴,乙方竟是林晚的養(yǎng)父母。
再次醒來時,林晚躺在蘇家別墅的地下室。水晶棺里的蘇晴睜開眼睛,
她眉心的鎮(zhèn)尸符變成了林晚的血手印。蘇父將銀鈴鐺熔化成液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