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強忍著渾身劇痛,一瘸一拐地來到寺廟外的停車場。此時,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整個世界籠罩,停車場內空蕩蕩的,不見一輛車的影子,寂靜得有些詭異。楊康心中一沉,來不及多想,立刻做出決定:前往最近的達里沃小鎮報警,并通知礦場江語薇失蹤的消息。
月光灑在蜿蜒的山路上,楊康拖著沉重的步伐,艱難地朝著小鎮方向走去。他每邁出一步,都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傷口的疼痛如同一把尖銳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刺痛著他的神經。就在他精疲力竭之時,兩道明亮的車燈劃破了黑暗,兩輛警車從達里沃小鎮方向疾馳而來。
楊康見狀,毫不猶豫地站到路中央,拼盡最后一絲力氣,高高舉起雙手,拼命地揮舞著。第一輛警車上,副駕駛座的何天宇所長眼尖,心急如焚地喊道:“彭超,快停車!前面有人!”彭超反應迅速,猛踩剎車,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緊隨其后的第二輛警車差點追尾,車上副駕駛的盧威一個趔趄,忍不住抱怨道:“葉飛,你怎么開車的!剎車這么猛!”葉飛一臉委屈,解釋道:“盧副,是前面彭超突然急剎,我不得已才跟著猛踩剎車的。”
兩位民警迅速下車,查看情況。當他們看到渾身是血的楊康時,都吃了一驚。盧威立刻叫來女干警衛琳,從車上取出急救包,為楊康重新包扎傷口。何天宇所長則關切地詢問:“小伙子,你這是怎么受傷的?發生什么事了?”楊康強撐著精神,將在夢景來佛寺發生的事情,簡潔又快速地講述了一遍,隨后焦急地說道:“所長,能借我電話用用嗎?我得給達里沃礦場那邊匯報情況。”
何天宇所長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語氣嚴肅地說道:“電話不用借了,達里沃礦場那邊也出事了,已經有人報警了。你先上車,江語薇的案子我們記下了,現在得趕緊去礦場,情況十萬火急!”
兩輛警車拉響警笛,風馳電掣般朝著達里沃礦場趕去。不多時,救護車和工程車也跟了上來。楊康坐在警車里,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知道,這次恐怕出了大事情。
當眾人趕到達里沃礦場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礦場辦公室和工作區一片狼藉,桌椅東倒西歪,文件散落一地。地面上血跡斑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時不時傳來傷者凄慘的哀嚎聲。二十一名受傷人員躺在地上,他們的眼睛全部被利刃刺瞎,場面慘不忍睹,其中就包括礦場廠長林守義。護士正在為他包扎受傷的眼睛,林守義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快救我姐夫和外甥啊!快救我姐夫和外甥啊……”
原來,礦場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飛刀襲擊。之后,礦井方向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和塌方聲。工程車已經在第一時間展開搶修,試圖打通被堵塞的礦井隧道。據了解,除了孫鶴霄、孫懷瑾父子和監工馬盛昌一同下過井,還有四十九名礦工在井下作業。
何天宇所長和盧威副所長在現場急得團團轉。今天,山上先是楊康被打、江語薇失蹤,接著礦場又有二十一人眼睛被刺瞎,更嚴重的是,還有五十二人可能被困井下。一旦救援行動不順利,出現人員傷亡,他們不僅內心難安,甚至可能面臨職務被撤的后果。
三盞大功率探照燈將礦井口照得如同白晝,工程人員操作著兩輛挖掘機,爭分奪秒地清理塌方的碎石。
何天宇所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眼前,工程人員正搶修礦井,可這專業性極強的救援工作,警方確實插不上手,再著急也無濟于事。當務之急,是深入調查這一系列離奇案件。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今年發生在夢景來寺廟的三起年輕婦人失蹤案,如今江語薇失蹤,已經是第四起了。事態愈發嚴重,絕不能掉以輕心。想到這兒,何天宇立刻叫來盧威,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和葉飛去夢景來寺廟,暗中監視。這已經是今年寺廟發生的第四起年輕婦人失蹤案了,一定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人員。這邊我盯著。”
盧威聽聞,不敢耽擱,馬上找到正在現場采集可疑標本的葉飛,二人迅速上車,朝著夢景來寺廟疾馳而去。剛才,礦場員工的幾間室舍被緊急清理出來,改造成了臨時救護室。何天宇所長快步來到林守義的床前,此時林守義已經掛上了點滴,臉色蒼白如紙。
何天宇輕聲問道:“林廠長,場主和他的兒子、兒媳今天來礦場做什么?”林守義有氣無力地回答:“他們是來查看奇石的。”“奇石?什么樣的奇石?”何天宇追問道。林守義微微皺眉,努力回憶著:“那些石頭里有玉髓,還有氣團流動,我外甥說,這叫靈髓石和靈氣石,對修行之人提升修為大有幫助。”
何天宇若有所思,接著問:“你們把這些奇石放在哪里了?”“辦公室的保險箱里。”林守義不假思索地答道。何天宇眉頭緊鎖,沉聲道:“我們在現場并未發現保險箱的蹤跡。”“怎么會?保險箱十分沉重,一般人根本搬不動。”林守義滿臉驚愕。
何天宇長嘆一聲,語氣凝重:“看來這伙罪犯不簡單。除了飛刀襲擊,你們還有其他發現嗎?”林守義面露痛苦之色,懊悔地說:“當時刀突然飛來,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眼睛就被刺瞎了,實在沒看清其他情況。”
何天宇拍了拍林守義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安心養傷,后續若想起什么,隨時通知我們。”走出臨時救護室,何天宇望著一片狼藉的礦場,苦苦思索,這件案子肯定和南省修行勢力有關的,看樣子這案子他們要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