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澤聽到這個消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春城彩云間南堂,尋求馬宏瑞的幫助。馬宏瑞也不敢耽擱,連夜就把馬樂陽找了過來,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在古玩街擺個攤,一定要多留意那些懂行且特別的人。
一見孫啟軒離開后,他立馬喊來棕毛牛四和黃毛馬三,吩咐棕毛牛四看攤,黃毛馬三悄悄跟蹤孫啟軒,他自己則一路小跑,匆匆趕回彩云間南堂。此時,江禹澤和馬宏瑞正在大堂里不停地來回踱步,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一看到馬樂陽進來,他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立刻快步圍了上去。馬樂陽趕忙把孫啟軒的事情一五一十、仔仔細細地講述了一遍。江禹澤和馬宏瑞聽完之后,心里大致判斷那個滿頭半白的行家很可能就是孫啟軒。孫啟軒在辭職報告里隱隱約約地提到自己得了早衰癥,他這么做,估計是想通過江禹澤,間接地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奶奶。林麗秀其實早就知道了孫啟軒的病情,可她還是嚴厲地命令兩位堂主,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要盡快找到孫啟軒,一定要像守護稀世珍寶一樣,保護他直到最后一刻。與此同時,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五行盟跟蹤孫啟軒的目的查得水落石出。
在京師一座豪華氣派的別墅里,林麗秀靜靜地坐在雕花太師椅上,雙眼望著窗外那陰沉得仿佛要壓下來的天空,眼神里滿是擔憂。她心里清楚,孫啟軒這一次面臨的危機,絕對遠遠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這么簡單……
春城火車站,人潮如織,喧鬧聲、腳步聲、行李箱滾輪聲交織成一片。李依諾緊緊跟在“百里夫婦”身后,隨著涌動的人群緩緩走出站口。表面看去,這是極為尋常的一家三口,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發現其中的怪異之處——所謂的“夫婦”,竟是由百里氏光頭雙胞胎喬裝打扮而成,頂著假發的模樣,說不出的滑稽。
百里二玽尤為荒誕,一頭長發披散而下,身著鮮艷長裙,嘴上涂著濃烈口紅。即便如此,他那碩大的鼻子依然突兀,十分違和。胸前隆起的部分不知塞了何物,高聳得離譜,走起路來,腰肢與臀部扭動的幅度極不自然,好似被無形的線操控著。
李依諾瞧在眼里,渾身不自在,可一想到此行目的是盡快找到孫啟軒,便強忍著不適,在心中默默說服自己:看久了也就習慣了。
早在偵探所時,百里兄弟就對案件進行了細致剖析。他們從零散有限的線索里抽絲剝繭,最終將春城的兩類地點列為追蹤重點——古玩聚集之處和杜鵑花遍布之所。
三人來到熙熙攘攘的街頭,街上車水馬龍,叫賣聲、汽笛聲此起彼伏。百里兄弟正準備分頭行動,這時,兩人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
百里長雄掏出手機,屏幕顯示是黑衣委托人的來電。他按下接聽鍵,聽筒里傳來委托人低沉冰冷的聲音:“到春城了嗎?一旦有線索,立刻向我匯報,明白?”百里長雄連忙應道:“明白,我們已經到了,一有消息,馬上匯報。”
與此同時,百里二玽那邊也接通了電話,來電者是異變特管局的女軍官陸凝。“最近有沒有人找你們幫忙尋找孫石軒?”陸凝的聲音帶著幾分警惕。百里二玽刻意捏著嗓子,用極為溫柔的語調回應:“沒有呢,要是有的話,我肯定第一時間給您發微信。”陸凝強忍著笑意,故作不耐煩地說:“說話怎么跟個娘們似的!記住,有情況就發微信。”百里二玽依舊柔聲細語:“好的,好的。”
掛斷電話,陸凝再也憋不住,捂著嘴輕笑起來。一旁,上司周岳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百里兄弟的一舉一動。“頭兒,他們不僅化了妝,還撒謊,肯定有問題。”陸凝笑著說道。周岳眉頭緊皺,神色嚴肅:“他們出來執行找人任務,光頭太過顯眼,化妝倒也合理。但刻意隱瞞信息,背后必定另有隱情。”
百里長雄瞅了眼剛掛斷電話的百里二玽,迅速做出安排:“二玽,你去杜鵑花多的地兒,我奔古玩一條街。李小姐,你打算跟誰?”李依諾心里其實更偏向去杜鵑花多的地方,可一想到要單獨和扮成女人的百里二玽相處,渾身就不自在。猶豫片刻,她開口道:“我去古玩一條街吧。”
三人站在街邊,抬手招來兩輛出租車。百里長雄率先打開車門,對李依諾說道:“李小姐,上車吧。”李依諾點點頭,坐進車里。與此同時,百里二玽也上了另一輛車。兩輛車一前一后,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
坐在車里,百里二玽一邊暗自整理著假發,一邊向司機打聽:“師傅,您知道春城哪兒的杜鵑花又多又好看嗎?”司機透過后視鏡,瞧了眼這個打扮怪異的“女人”,熱情地介紹道:“要說看杜鵑花,杜鵑谷最合適不過了。那兒漫山遍野都是杜鵑花,現在正是盛花期,好看得很!”
百里二玽聽后,眼睛一亮,又接著問道:“師傅,從這兒去杜鵑谷遠不遠?”司機笑了笑,回道:“有點距離,不過這會兒不堵車,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百里二玽靠在椅背上,心里琢磨著,孫啟軒會不會就在那片杜鵑花海之中。
另一邊,前往古玩一條街的車上,李依諾望著窗外不斷后退的街景,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禁想起孫啟軒,暗自祈禱著能在古玩街找到有關他的線索。百里長雄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安慰道:“李小姐,別太擔心,咱們肯定能找到孫啟軒。”李依諾轉過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