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檸與侯府世子的緣分,始于一場重病。彼時,世子身中奇毒,生命垂危,
大夫斷言他活不過幾日,眾人皆以為容家嫡長女會悔婚,可桑檸卻毅然嫁入侯府。婚后,
為了給世子治病,桑檸四處訪求名醫,嘗試各種藥方,卻都收效甚微。
直到聽聞城外的古寺中有一位釋空大師,手中持有一味奇藥,或許能救世子的性命,
可求藥的過程極為艱難,需誠心跪行三千臺階,方能打動大師。桑檸沒有絲毫猶豫,
天未亮便起身,身著素衣, barefoot 踏上了那漫長的臺階。每一步落下,
石子硌得腳底生疼,膝蓋也在堅硬的地面上磕得淤青,可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救夫君的命。
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發絲凌亂地貼在臉上,她卻渾然不覺,
只是機械地重復著跪拜、起身的動作。終于,她來到了大師面前,已是疲憊不堪,幾近昏厥。
大師被她的深情和執著所打動,將藥賜予了她。那一刻,桑檸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仿佛看到了世子康復的模樣。在她日夜不辭辛勞、精心細致的照料下,
世子那原本嚴重的病情逐漸有了起色,從起初的臥床不起,到能勉強坐起,
再到慢慢下地行走,最終完全痊愈。桑檸滿心歡喜,眼中滿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她天真地以為他們會就此過上幸福的日子,夫妻二人恩恩愛愛,攜手相伴直至白頭偕老。
自那以后,她將全部的心思毫無保留地都放在了這個家上,每日早早起身,
恭恭敬敬地侍奉婆母,耐心細致地照看年幼調皮的小叔子,還四處奔波,
為待嫁的小姑子尋來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她的這些舉動,贏得了京城上下一致贊譽,
被冠上了京城第一賢德大婦的美譽,成為眾人眼中賢妻良母的典范。然而,
命運卻好似一個殘酷無情的玩笑制造者,對她展開了無情的捉弄。世子立下赫赫戰功,
榮耀歸來,本應是闔家歡樂、舉杯歡慶的時刻,可他卻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帶著一位身姿婀娜、已然懷有身孕的他國公主一同歸來,
還在那寬敞明亮、眾人齊聚的大殿之上,毫無顧忌地當眾提出要將桑檸貶妻為妾。
“曦月是尊貴無比的公主,還懷了我的孩子,你將正妻之位讓給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 世子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不斷回蕩,那聲音冷漠而又無情,
仿佛眼前與他曾經患難與共的桑檸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桑檸瞪大了雙眼,
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直直地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心中的震驚如同一波又一波洶涌澎湃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
那個曾經與她在花前月下許下山盟海誓,在艱難困苦中相互扶持、患難與共的夫君,
如今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要將她多年來堅守的尊嚴無情地踐踏在腳下。“我兒不與你和離,
只叫你做妾,那是憐憫你,你出了侯府,這偌大的京城,你在哪兒不會遭人嫌棄?
” 侯夫人也在一旁滿臉不屑,冷言冷語地說道,
絲毫沒有念及桑檸這些年為侯府的辛勤付出和無私奉獻。“雖然哥哥要將你貶妻為妾,
但只要你把你的豐厚嫁妝給我做陪嫁,我還是會念著舊情,叫你一聲嫂嫂!
” 小姑子的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貪婪,毫不隱晦地索要著她的財物,
仿佛那些財物本就該是她的一般。“你身為女子,就應當為夫君犧牲一切!
不過就是要你做妾,要你一點嫁妝,你還在這里哭鬧什么?
” 眾人的指責和謾罵如同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直地刺進桑檸的心里,
讓她的心鮮血淋漓,千瘡百孔。桑檸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仿佛都顛倒了過來,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她望著這一張張曾經無比熟悉卻此刻又如此陌生的面孔,
滿心懊悔,只當自己過去三年含辛茹苦的付出都喂了狗。
那些曾經甜蜜無比的恩愛場景、深情款款的誓言,都在這一刻如同美麗的泡沫一般,
“啪” 的一聲化為了泡影,只在她的心中留下了無盡的痛苦和深深的絕望 。大廳里,
死寂沉沉,壓抑的氛圍猶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桑檸緊緊裹住,壓得她胸口發悶,
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仿佛有一塊無形且沉甸甸的巨石,無情地壓在她的心頭。
她目光掃過眼前這一張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可此刻卻覺得無比陌生,
心中的憤怒好似被點燃的熊熊烈火,瘋狂地燃燒著,然而,
這怒火又被那如深淵般深深的絕望所掩蓋,只能在心底徒勞地掙扎。“你們怎能如此對我?
” 桑檸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那聲音里裹挾著一絲不甘,更有滿滿的委屈,“這些年,
我為這個家嘔心瀝血,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汗水,你們難道都忘得一干二凈了嗎?
” 她的眼眶早已泛紅,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好似隨時都會奪眶而出,
可她卻倔強得如同那在狂風中挺立的勁草,硬是不肯讓淚水落下,仿佛這淚水一旦落下,
就代表著她的認輸。“付出?” 侯夫人聽聞,頓時冷笑一聲,那笑聲好似寒夜中的冷風,
讓人不寒而栗,眼神中更是滿是不加掩飾的不屑,“你不過是做了一個妻子該做的罷了,
難不成還癡心妄想讓我們感激你?” 她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無比的刀子,
直直地刺痛了桑檸的心,讓她的心一陣陣地抽痛。“姐姐,你就別鬧了。
” 小姑子扭動著身姿走上前,臉上掛著虛偽到極致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精心偽裝的面具,
“哥哥如今有了更好的選擇,你就成人之美,成全他們吧。只要你把嫁妝痛痛快快地給我,
我保證在哥哥面前盡心盡力地替你美言幾句。” 她一邊說著,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那光芒就像餓狼盯著獵物時散發出來的,讓人看了便覺得作嘔。
桑檸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天真可愛,如春日暖陽般的妹妹,
如今卻被金錢和利益徹底蒙蔽了雙眼,變得如此自私自利,心中滿是失望,
好似有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透心的涼。“我為了救他,不顧烈日炎炎,
不顧膝蓋磨破鮮血直流,一步一步跪行三千臺階,差點連性命都丟了,
這就是你們對我的回報嗎?” 桑檸將目光投向世子,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
那質問里飽含著這些年的委屈與痛苦。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些艱難困苦的日子,
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愈發濃烈,幾乎要將她淹沒。世子聽到這話,別過頭去,眼神閃躲,
根本不敢直視桑檸的眼睛,臉上迅速閃過一絲愧疚,那愧疚就像是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
稍縱即逝,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如今曦月有了我的孩子,
我不能做那負心之人,辜負她。” 他的聲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冰塊,
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孩子?” 桑檸聽聞,頓時苦笑一聲,那笑容里滿是苦澀與無奈,
“那我們曾經的孩子呢?你可還記得,我們的孩子是如何沒的?
” 她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痛苦和怨恨,那段不堪回首、如同噩夢般的往事,
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刃,再次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讓她的心千瘡百孔。世子的臉色微微一變,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那慌亂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一絲不安,可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那是個意外,你不要再說了。” 他的聲音有些急促,
甚至帶著一絲惱羞成怒,顯然是不想再提起這件事,只想將這段過往深深地掩埋。“意外?
” 桑檸怒極反笑,笑聲中滿是悲憤,“若不是你聽信那妖女的讒言,對我不管不顧,
任由我自生自滅,我們的孩子又怎會保不住?”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那聲音里的憤怒仿佛要沖破這壓抑的大廳。“夠了!
” 侯夫人不耐煩地大聲打斷了桑檸的話,那聲音如同洪鐘般響亮,“事到如今,
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你就乖乖地把正妻之位讓出來,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妾室,否則,
休怪我們不顧往日的情面,對你不客氣!” 她的語氣強硬得如同鋼鐵,充滿了威脅,
仿佛在向桑檸宣告她的絕對權威。桑檸看著這一家人,心中最后的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陷入了無盡的絕望。她清楚地知道,無論自己再怎么辯解,再怎么訴說,
他們都不會改變主意。在他們眼中,利益和權勢才是最重要的,是至高無上的,而她,
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舍棄、毫無價值的棋子,用完即扔。“好,既然你們都如此絕情,
那就別怪我不顧往日情分!” 桑檸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那語氣堅定得如同磐石。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一場風暴似乎即將來臨 。
桑檸的心中,痛苦與憤怒仿若洶涌澎湃、驚濤拍岸的潮水般激烈地交織翻涌著,
每一個細胞好似都被注入了不甘與屈辱的力量,在歇斯底里地吶喊著。她雙眼泛紅,
滿含悲憤地望著眼前這一張張因貪婪、絕情而顯得無比丑惡的嘴臉,
往昔那些曾被她視作珍寶的深情厚意,
此刻仿佛被一場裹挾著狂風驟雨、電閃雷鳴的無情暴風雨,以摧枯拉朽之勢沖刷得干干凈凈,
徒留滿心千瘡百孔般的瘡痍,每一道傷痕都在訴說著曾經的錯付。
在這仿若能將人徹底吞噬、令人窒息的壓抑氛圍之中,桑檸緩緩閉上雙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的眼神起初還帶著一絲迷茫與掙扎,但轉瞬之間,便逐漸變得堅定而決絕,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果敢,仿佛在這一刻,她已徹底斬斷了過去情感的枷鎖,
內心無數次的掙扎、權衡,終于在此刻有了一個清晰而堅定的結果。“好,
既然你們如此絕情,那我也不必再念及往日情分!” 桑檸緊緊咬著牙,一字一句,
從牙縫中擠出來般說道,聲音雖不高亢響亮,
卻裹挾著一股仿若能穿透人心、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力量。“我同意和離,不過,
我也有我的條件。”世子一家聽到桑檸同意和離,
原本緊繃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那神情好似是即將擺脫一個沉重的累贅。
可當聽到她還有條件時,眾人的眉頭又不禁緊緊地皺了起來,臉上滿是不悅與不耐。
“什么條件?” 世子不耐煩地問道,在他那狹隘又自負的認知里,
桑檸不過是個被他隨意拋棄、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罷了,還能翻出什么驚濤駭浪來。
桑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若冬日里的寒冰,不帶一絲溫度,說道:“第一,
我要帶走我所有的嫁妝,這些都是我娘家給我的,從始至終,都與你們侯府毫無干系;第二,
我要你們侯府當著全京城人的面,向我道歉,承認是你們負了我,
是你們忘恩負義、薄情寡義。”“你這是做夢!” 侯夫人第一個暴跳如雷地跳了起來,
雙手叉腰,臉上的肥肉都因憤怒而顫抖著,“嫁妝是你帶到侯府的,進了侯府的門,
自然就是侯府的東西,哪有再讓你帶走的道理?至于道歉,更是想都別想,
你一個被休的女人,還妄想讓侯府給你賠罪,簡直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就是,
姐姐你別太過分了。” 小姑子也在一旁幫腔,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你都要和哥哥和離了,還惦記著那些嫁妝干嘛?不如把它們留給我做陪嫁,
也算是你為侯府做的最后一點貢獻了,以后你可就和侯府沒什么關系了。”桑檸看著她們,
心中充滿了鄙夷,眼神中滿是不屑。“過分?” 她冷笑一聲,那笑聲仿若夜梟啼鳴,
透著無盡的嘲諷,“比起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這點要求已經算很仁慈了。如果你們不答應,
那這和離的事,可就沒那么容易了。我會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侯府是如何忘恩負義,
如何薄情寡義,如何恩將仇報的。到時候,看你們侯府還如何在這京城立足,
看還有誰會與你們往來!”世子一家聽到桑檸的威脅,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好似被人狠狠扇了幾巴掌。他們深知桑檸的性子,平日里看似柔弱,可若是真把她逼急了,
她絕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一旦鬧得滿城風雨,侯府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以后在這京城,怕是要淪為眾人的笑柄。“好,我答應你!” 世子咬了咬牙,
臉上的肌肉都因不甘與憤怒而扭曲著,說道。他現在只想盡快擺脫桑檸這個麻煩,
至于其他的,他想著以后再慢慢想辦法解決,先把眼前這關糊弄過去再說。桑檸看著世子,
眼中沒有一絲溫度,仿若一潭死水,“希望你說話算數,否則,后果你承擔不起。
” 她在心底暗暗發誓,和離只是她反擊的第一步,接下來,她要精心布局,
讓這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一個一個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
讓他們為今日的絕情悔恨終生。和離的消息仿若一顆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彈,
在繁華熱鬧的京城毫無征兆地炸開了鍋。一時間,大街小巷里,
無論是茶肆酒樓中高談闊論的文人墨客,還是街邊擺攤叫賣的小商小販,
亦或是那些閑來無事聚在一起閑聊的普通百姓,都在興致勃勃地議論紛紛。
人們紛紛對侯府世子那薄情寡義、拋棄糟糠之妻的行徑感到極度不齒,
看向桑檸的目光中則滿是同情,感嘆她所遭遇的不幸與不公。
桑檸卻有著超乎常人的堅毅與冷靜,并未被這些鋪天蓋地的輿論所左右。在短暫的調整后,
她便迅速行動起來,有條不紊地開始實施自己謀劃已久的復仇計劃。
她先是憑借著自身聰慧過人的頭腦和敏銳的洞察力,巧妙地周旋在侯府內外,
暗中不動聲色地收集著侯府這些年犯下的累累罪行的把柄。
從侯夫人多次私下收受他人巨額賄賂,為一些不法之徒大開方便之門,
到世子膽大妄為地貪污軍餉,致使前線將士的生活和作戰條件陷入艱難困境等一樁樁罪證,
都被她一一收入囊中。這些精心收集來的證據,就如同一個個被設定好時間的定時炸彈,
只要時機一到,隨時可能將侯府炸得粉碎,讓他們往日的風光徹底成為過眼云煙。
桑檸小心翼翼地保管著這些足以致命的證據,而后經過深思熟慮,
找到了侯府多年來的死對頭 —— 吏部尚書。
這位吏部尚書平日里就對侯府的囂張跋扈、肆意妄為極為不滿,一直苦于沒有機會整治他們。
如今看到桑檸帶來的這些鐵證,頓時眼睛放光,如獲至寶,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他沒有絲毫猶豫,第二天便在朝堂之上,義正言辭地參了侯府一本。皇帝得知此事后,
龍顏瞬間大怒,臉上滿是憤怒與威嚴。當即下令讓朝中最公正嚴明的官員組成調查組,
徹查侯府的種種罪行。一時間,侯府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往日里作威作福的侯夫人和囂張跋扈的世子被官兵毫不留情地抓進了大牢,
曾經那門庭若市、風光無限的侯府,如今冷冷清清,再也不見往日的繁華與熱鬧。與此同時,
桑檸也將目光投向了貪婪成性的小姑子。她深知小姑子對錢財珠寶的極度貪婪,
于是故意放出消息,說自己的嫁妝中有一顆價值連城、世間罕見的夜明珠,其光芒璀璨,
能照亮整個房間,引得小姑子那顆貪婪的心蠢蠢欲動。小姑子一聽到這個消息,
眼睛里便只剩下了那顆夜明珠,為了得到它,不惜與疼愛自己的未婚夫家反目成仇,
四處奔走,低聲下氣地向親朋好友籌錢,只為能將這顆夜明珠買下來。可當她歷經千辛萬苦,
好不容易籌夠了錢,滿心歡喜地找到桑檸時,卻發現所謂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不過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珠子,瞬間如遭雷擊。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未婚夫家得知此事后,覺得小姑子貪財虛榮,實在不堪,堅決退了婚。
小姑子不僅失去了原本美滿的婚約,還因為四處借錢而背負了一身的債務,
成為了京城中人人皆知的笑柄,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點點。而對于那個聲稱懷孕的他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