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傳來布料撕裂的輕響,林夏的指尖陷入他后背的肌肉,指甲掐進(jìn)他傷痕累累的皮膚。
窗外的月亮被云層遮住了一半,就像是她此刻混沌的意識。
1 櫻花樹下的意外邂逅暮春的櫻花如粉色雪粒簌簌飄落,
林夏的指尖正在斯坦威的琴鍵上跳躍,《月光奏鳴曲》的旋律裹著松香在琴房里流淌。
她垂眸時,睫毛在眼瞼投下蝶翼般的陰影,腕間銀鐲隨著抬手動作輕晃,發(fā)出細(xì)碎的清響。
突然,琴房木門被撞開,帶起一陣夾著煙草味的風(fēng)。男人倚在門框上,
黑色襯衫領(lǐng)口扯開兩顆紐扣,露出線條凌厲的鎖骨,喉結(jié)上還沾著半片口紅印。他抬眼時,
琥珀色瞳孔在暮色里泛著冷光,指尖轉(zhuǎn)著的打火機(jī)“咔嗒”一聲合上。“陸哥,
后面有兩輛黑色奧迪——”跟在身后的小弟話未說完,就被男人抬手制止。
陸沉掃過屋內(nèi)陳設(shè),目光落在窗邊穿著白裙子的女孩身上。她彈琴的手指頓在半空,
腕間銀鐲因緊張而輕顫,像是一只受驚的雛鳥。“借地方躲個清靜。”他扯過琴凳坐下,
皮鞋碾過從窗外飄進(jìn)來的櫻花花瓣,聲音帶著煙酒浸過的沙啞,“繼續(xù)彈。
”林夏攥緊裙擺的手慢慢松開,重新觸到琴鍵時卻彈錯了音符。
她能感覺到身后男人的視線像灼熱的烙鐵,烙在她的脊椎骨上。窗外櫻花撲在玻璃上,
將暮色剪成的碎金,落在他腕間的骷髏頭銀表上,折射出冷冽的光。突然,琴房外傳來喧鬧,
陸沉皺眉起身,
卻在轉(zhuǎn)身時踉蹌了一下——后頸的鈍痛讓他想起半小時前在地下車庫挨的悶棍。
林夏慌忙扶住他的胳膊,觸到他袖下一片潮濕的溫?zé)幔朋@覺那是血跡。“你受傷了!
”她的聲音帶著學(xué)醫(yī)世家特有的冷靜,卻掩不住顫抖,“我去叫校醫(yī)——”“別出聲。
”陸沉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琴房角落的三角鋼琴旁。
櫻花透過百葉窗的縫隙落在他臉上,光影將棱角分明的下頜切成了明暗兩半,
呼吸灼熱地拂過她耳尖,“有人來了。”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林夏屏住呼吸,
能聽見自己心跳如鼓。陸沉的手掌按在她腰后,隔著薄紗裙料,她能感覺到他掌心的老繭。
窗外的櫻花忽然被風(fēng)吹得撲簌簌亂顫,像她此刻慌亂的心跳。就在這時,
琴房的門被輕輕叩響。“姐姐?你在里面嗎?”是林秋的聲音,帶著清甜的尾音,
“我給你帶了珍珠奶茶。”陸沉挑眉,松開林夏時指尖有意無意的劃過了她的腰側(cè)。
林秋推開門,馬尾辮上的櫻花發(fā)卡隨動作輕晃,手里的奶茶杯還冒著熱氣。她愣了愣,
目光在陸沉染血的襯衫上打轉(zhuǎn),忽然露出狡黠的笑。“我叫林秋,這是我姐姐,林夏。
學(xué)長是來聽姐姐彈琴的嗎?”她歪頭將奶茶塞進(jìn)陸沉手里,指尖在杯壁上點了點,
“這杯三分糖,適合裝酷的人喝哦。”陸沉挑眉接過,指腹觸到杯身的溫度。林秋眨眨眼,
忽然湊近他耳邊:“后門在器材室旁邊,記得把奶茶錢轉(zhuǎn)給我呀。
”說完拽著林夏的手腕跑出門,裙擺揚起的風(fēng)卷走了地上的幾片櫻花。
夜晚的女生宿舍樓像撒了糖霜的蛋糕,暖黃色的燈光從各層窗口溢出。林夏站在水房門口,
看著鏡子里泛紅的臉頰,忽然聽見走廊盡頭傳來喧嘩。幾個女生捂嘴偷笑,
目光頻頻往樓梯口瞟。“那男的喝多了吧?”“居然闖女生宿舍,
保衛(wèi)處怎么回事——”林夏轉(zhuǎn)身時,正看見陸沉扶著樓梯扶手晃上來,領(lǐng)帶歪在一邊,
襯衫紐扣錯扣了兩顆,露出大片小麥色肌膚。他抬頭看見她,忽然咧嘴笑了,
琥珀色瞳孔在廊燈下泛著水光,像浸在蜜里的碎玻璃。
“林夏...”他的聲音帶著醉意的含糊,伸手想抓她的手腕,卻腳下一滑,整個人栽過來。
她本能地伸手去扶,卻被他帶得跌進(jìn)旁邊空置的儲物間。門“咔嗒”一聲鎖上,
黑暗中傳來櫻花洗衣液的清香。“你...你喝醉了...”林夏推他的肩膀,
卻觸到一片滾燙的肌膚——他的襯衫不知何時扯開了半邊,
鎖骨下方猙獰的刀疤硌著她的掌心。陸沉忽然低頭,鼻尖幾乎觸到她的,
氣:“他們說...你這樣的乖女孩...最經(jīng)不起撩...”黑暗中傳來布料撕裂的輕響,
林夏的指尖陷入他后背的肌肉,指甲掐進(jìn)他傷痕累累的皮膚。窗外的月亮被云層遮住了一半,
就像是她此刻混沌的意識。不知過了多久,儲物間外傳來宿管阿姨的腳步聲,
陸沉忽然咬住她的耳垂,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絲綢:“記住,
是你勾住我的脖子...”次日清晨,林夏在宿舍床上醒來,
床單上的淡粉色痕跡刺得她眼眶發(fā)燙。林秋端著早餐推門進(jìn)來,看見她攥著被角的手,
忽然噤聲。床頭柜上躺著陸沉的骷髏頭銀表,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他在學(xué)生會公告欄貼了告示。”林秋將手機(jī)遞給她,屏幕上是張揚的字跡:“202教室,
陸沉,恭候兩位林小姐大駕。”配圖是兩杯奶茶,其中一杯杯壁上凝著水珠,
像昨夜他指尖的溫度。林夏攥緊手機(jī)下樓時,櫻花正落在陸沉的肩頭。他靠在教室的門框上,
手里轉(zhuǎn)著打火機(jī),看見她們時挑眉笑了,露出犬齒:“昨晚的事...我負(fù)責(zé)。
”他的目光掃過林夏泛青的鎖骨,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領(lǐng),
“不過...妹妹遞奶茶時,眼神可不像是單純解圍呢。”林秋忽然舉起手機(jī),
的錄音——他醉酒時的低語被清晰記錄:“兩個都要...才有意思...”陸沉瞳孔驟縮,
看著姐妹倆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忽然摸了摸唇側(cè),那里還留著昨夜櫻花的香氣。
2 早餐與惡作劇的化學(xué)反應(yīng)晨光透過圖書館的落地窗,在林夏的琴譜上織出金色的格子。
她指尖懸在琴鍵上方,卻怎么也按不下去,昨夜儲物間的溫度仿佛還留在皮膚上。
琴房外忽然傳來騷動,她抬頭看見陸沉倚在門口,手里提著三個精致的紙袋,嘴角噙著笑。
“林大小姐的舒芙蕾松餅,林二小姐的草莓可頌。”他晃了晃紙袋,大步走進(jìn)來,
“還有林二小姐說是專門給我特制的黑咖啡。”林秋從畫架后探出頭,
畫筆在調(diào)色盤上轉(zhuǎn)出粉紅旋渦:“陸先生記錯了,我昨天給的是三分糖奶茶。
”她歪頭看他將松餅擺在琴凳上,忽然舉起調(diào)色盤,“不如試試我的特制顏料?
”陸沉挑眉拿起咖啡,剛抿了一口就皺起眉——那分明是加了辣椒醬的牛奶。
林秋笑得肩膀直顫,馬尾辮掃過畫紙,上面是剛勾勒出的他的輪廓,
叼著打火機(jī)的樣子像只狡黠的狼。“妹妹的惡作劇,姐姐來善后。”林夏嘆了口氣,
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指尖觸到他掌心時迅速縮回。陸沉看著她耳尖的紅,
忽然傾身逼近:“昨晚在儲物間,你可不是這么 shy。”林夏的琴譜“啪”地合上,
蓋住了她顫抖的手指。窗外的麻雀忽然撲棱棱飛過,撞得櫻花簌簌落下。他盯著杯中的咖啡,
忽然低笑出聲:“下午迎新晚會彩排,需要贊助嗎?”林秋的畫筆在紙上劃出一道粗線,
將畫中男人的嘴角改成上揚的弧度:“陸先生不是要‘負(fù)責(zé)’嗎?
不如先幫姐姐拿到鋼琴比賽名額?”她晃了晃手機(jī),錄音文件在屏幕上明滅,
“否則...校園論壇的匿名投稿可是不等閑吶。”陸沉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指腹擦過她沾著顏料的指尖:“小野貓露出爪子了。”他的拇指摩挲著她下頜,
感受著她驟然加快的心跳,“但...我喜歡帶刺的玫瑰。”林夏猛地起身,
琴凳在地面拖出刺耳的聲響:“夠了!我們要的是公平競爭,不是施舍。
”她抓起琴譜往外走,發(fā)梢掃過陸沉手背,帶起一陣細(xì)微的癢。深夜的琴房亮著暖光,
林夏反復(fù)練習(xí)著比賽曲目,卻總是在同一個小節(jié)出錯。門忽然被推開,陸沉走進(jìn)來,
手里提著保溫桶:“山藥排骨粥,養(yǎng)胃。”他將碗放在譜架上,“聽妹妹說,
你總熬夜練琴不吃晚飯?”她沒抬頭,指尖在琴鍵上劃出雜亂的音符。
陸沉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這里應(yīng)該用弱音踏板,不是強(qiáng)音。
”他的下巴幾乎要碰到她的發(fā)頂,呼吸拂過她耳后,“就像...昨晚你咬我時,
其實在強(qiáng)忍哭聲。”林夏猛地抽回手,卻碰翻了保溫桶。白色的粥液潑在陸沉的襯衫上,
她慌亂地掏出紙巾,卻被他抓住手腕按在琴蓋上。月光從天窗斜斜切進(jìn)來,
將他的影子投在她臉上,像一幅明暗交錯的油畫。“躲什么?”他的聲音低啞,
指腹摩挲著她腕間的銀鐲,“白天在圖書館,你偷偷看我袖口的刀疤。
”他忽然掀起襯衫下擺,露出腰間猙獰的舊傷,“想知道怎么來的?
”她的目光掠過那些傷痕,喉嚨發(fā)緊:“不想。”話雖如此,
指尖卻不受控地輕輕觸碰其中一道月牙形的疤。陸沉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有規(guī)律的跳動震著她的掌心:“現(xiàn)在想了嗎?”琴房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林夏猛地推開他,轉(zhuǎn)身時撞翻了琴凳。陸沉彎腰撿起她掉落的發(fā)卡,是林秋送的櫻花款式,
別在他襯衫口袋里剛好露出半朵花瓣。“明天社團(tuán)招新,”他晃了晃打火機(jī),
“我在籃球場等你們。”走到門口又回頭,琥珀色瞳孔在黑暗中發(fā)亮,“記得帶防曬霜,
別曬黑了...我的女孩們。”3 血色與溫柔的邊界暴雨來得毫無征兆,
林秋抱著畫具往畫室跑,劉海被雨水粘在額角。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
不是平時陸沉皮鞋的“噠噠”聲,而是運動鞋踩在水洼里的悶響。
她攥緊畫具拐進(jìn)藝術(shù)樓后巷,心跳聲蓋過了雨聲。“林秋妹妹!
”沙啞的男聲帶著不懷好意的笑,“陸哥玩膩了,也該給我們兄弟嘗嘗了?”男人步步逼近,
雨衣下露出半截紋身手臂,正是前陣子剛剛背叛陸沉的小弟。她后退時撞翻了垃圾桶,
顏料罐滾落在地,在水洼里暈開猩紅的軌跡。雨點砸在鐵皮屋頂上,
像擂鼓般震得她耳膜發(fā)疼。忽然,巷口傳來汽車急剎聲,黑色奔馳甩起水花停在面前,
車門被猛地推開。“滾。”陸沉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手里的彈簧刀在車燈下泛著冷光。
他擋在林秋身前,雨水順著下頜滴落,砸在刀刃上濺起細(xì)碎的水花。
紋身男揮著鋼管撲上來時,他側(cè)身躲過,刀柄重重磕在對方太陽穴上。
血珠濺在林秋的白裙上,像她調(diào)色盤里最鮮艷的赭石色。陸沉忽然踉蹌了一下,
她這才看見他后腰插著半截玻璃片,深色襯衫已被浸透。紋身男捂著傷口逃走時,
她聽見陸沉悶哼一聲,單膝跪在地上。“笨蛋!”林秋撲過去按住他流血的傷口,
畫具散了一地,“為什么不躲?”她的指尖染滿他的血,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在天臺,
他教她畫星空時,掌心也是這樣的溫度。陸沉抬頭看她,雨水混著血水流進(jìn)嘴角,
卻咧開嘴笑了:“怕你怕。”他伸手想摸她的臉,卻在觸到她濕潤的睫毛時頓住,“哭什么?
我演過更爛的戲碼。”救護(hù)車的鳴笛聲由遠(yuǎn)及近,林夏趕到時正看見林秋抱著染血的畫具,
陸沉靠在墻上閉著眼,手里還攥著半塊從她發(fā)間掉落的櫻花發(fā)卡。她的白裙子被雨水浸透,
跪在他面前時,銀鐲磕在地上發(fā)出清響。“傷到腎臟了嗎?”她的聲音出奇冷靜,
戴手套的手掀開他的襯衫。陸秋舉著手機(jī)電筒,光束落在他腹部猙獰的舊疤上,
其中一道正是她今天下午在畫里描摹過的。“小姐心疼了?”陸沉在消毒水的刺痛中睜開眼,
看見林夏睫毛上掛著的水珠,分不清是雨還是淚。她忽然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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