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京城內風雨欲來,蘇家嫡女蘇錦書一朝落難,
接連遭遇“禁欲王爺冷面誤會、紈绔世子當眾羞辱、商賈公子虛情假意”,
三類渣男聯手踐踏,庶妹與白月光輪番下絆。身陷絕境,她卻步步反擊、借力江湖,
智破陰謀、洗雪冤屈,終成商界傳奇!——權謀、復仇、爽感齊飛,看女主如何以一己之力,
手撕渣男、名動天下!瀾京城外的春雨淅淅瀝瀝下了三日,天色才放晴。
十六歲的蘇錦書站在王府大門前,渾身濕透,發髻散亂,臉色蒼白如紙。她的裙擺滿是泥污,
手中緊握一封蓋有家族印章的信函。"我要見瀾王。"她聲音嘶啞卻堅定。
門前侍衛冷眼相視,其中一人不屑道:"王爺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滾遠些,
別臟了王府門檻。"錦書雙唇緊抿,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請通報,就說蘇家嫡女求見,
事關家母性命。"玉佩上龍紋纏繞,隱約可見"瀾"字。侍衛面色一變,匆匆入內通報。
不多時,一位面容冷峻的男子自王府內踱步而出。他約莫二十五六歲,一身墨色錦袍,
氣勢逼人。臉如刀削,眉目如畫,卻透著不可親近的寒意。這便是威震朝野的瀾王蕭臨。
蕭臨冷眼打量著面前狼狽的少女,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蘇家的人,
也敢踏入本王府邸?"錦書單膝跪地,聲音顫抖:"王爺,家母染疾恐不久矣,
御醫皆束手無策。聽聞王府藏有'還魂草',可解百毒。今日冒昧前來,只求一線生機。
""蘇大人當年害我母后,今日他女兒竟敢來向本王求藥?"蕭臨寒聲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錦書抬頭,眼中堅毅不屈:"王爺,家父與先皇后之事,或有誤會。
若王爺容我一見,錦書愿以性命擔保,證明家父清白。"蕭臨俯視跪地的少女,久久不語。
忽然,一聲悶雷自遠方響起,天邊又聚起濃云。"進來吧。"蕭臨轉身,袍角揚起,"記住,
若證明不了父親清白,別說救你母親,就連你也別想活著離開王府。
"錦書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之光,默默跟上。王府內,蕭臨將錦書領至書房。
榻上放著醫書數十本,桌案上攤開的正是《藥典》。"你且在此等著,
本王傳人給你準備干凈衣物。"蕭臨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不多時,
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進入書房,手持一碗熱湯:"小姐,老奴是府中管事劉祿。
王爺吩咐送來姜湯,說是莫要染病。"錦書接過,眼眶微紅:"多謝劉管事。
"劉祿嘆了口氣:"王爺雖表面冷硬,心卻不是鐵打的。"錦書正欲詢問,殿外傳來腳步聲。
蕭臨返回,手中捧著一個青玉盒:"'還魂草'需炮制三日才能服用,本王可以給你,
但條件是你留在王府為奴,侍奉本王三年。"錦書聞言一怔:"王爺何出此言?
""本王需要有人查證當年真相,而你若真心要證明父親清白,自該甘愿付出代價。
"蕭臨冷聲道,"三年后,若能證明蘇大人清白,本王放你自由;若證明不了,
你便永世為奴。""我愿意。"錦書毫不猶豫地回答,"請王爺允許我先將藥送回府中。
"蕭臨眸色一深:"放心,本王已派人將藥送往蘇府,同時接你母親入宮中太醫院。但你,
從今日起便是本王府中女官,一步也不得離開。"自入王府,錦書被安排為蕭臨的貼身女官,
掌管書房事務。然而,王爺對她的刁難從未停止。"這字跡潦草,重寫。
"蕭臨將錦書抄錄的奏章扔回案上。"這茶葉放多了,倒了重泡。"尚未品嘗,便被推開。
"本王書架上的書,都排錯了順序,今晚不必休息,全部重排。"夜深人靜,
錦書在燈下重新整理書架。手指已被紙張割出幾道細小的傷口,卻不敢停下。她不知道的是,
書房外,一道高大的身影靜靜佇立許久。次日清晨,錦書發現書桌上多了一盒金瘡藥。
"王爺說,愚笨之人總是容易受傷,讓你好好上藥。"劉祿遞上藥盒,眼中含笑。
錦書抿唇不語,卻將藥盒收好。一個月后,錦書已能嫻熟處理王府事務。她發現,
蕭臨雖表面冷酷,實則極有條理,待下人也并非苛刻無度。唯獨對她,
似乎總有說不完的挑剔。這日,錦書在書房整理文書,無意中發現一封陳年密函,
上書"蘇景遠親啟"——那是她父親的名字。猶豫再三,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展開信紙。
這是先皇后寫給父親的信,言辭懇切,內容卻讓她震驚——先皇后請求父親相助,
調查宮中奸佞意圖謀害皇子之事。"你在看什么?"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錦書猛地轉身,
只見蕭臨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后,面色陰沉得可怕。"王爺,
這封信...""擅自翻閱本王密函,該當何罪?"蕭臨奪過信紙,眼中怒火燃燒。
錦書卻不避不讓:"王爺,信中所言,分明是先皇后請家父相助,怎會是害她?""住口!
"蕭臨怒喝,"當年本王親眼所見,你父親進宮當日,母后便中毒身亡。鐵證如山,
豈是一封可能偽造的信就能洗清的?"錦書倔強地抬頭:"若王爺對家父早有定論,
為何又允我留在王府查證真相?"蕭臨被問住,
半晌才冷聲道:"不過是想看你如何編造謊言罷了。從今日起,你不必再管書房事務,
去靈藥閣當雜役吧。"靈藥閣是王府中管理藥材之處,常年陰冷潮濕,
且需辨別各類毒草藥材,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錦書握緊雙拳,深深一禮:"領命。
"靈藥閣的日子愈發艱難。錦書每日要清點上百種藥材,雙手因長期接觸各類草藥而皸裂。
更糟的是,靈藥閣掌事嚴培故意為難,時常令她整理最有毒的草藥,不給手套防護。一日,
錦書整理"斷腸草"時,不慎被刺破手指。劇毒入體,她頓感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朦朧中,她感覺自己被人抱起,耳邊是急切的腳步聲和怒斥:"嚴培呢?傳他來見本王!
""誰允許她接觸斷腸草的?沒給她防護手套?""太醫何在?還不快救人!
"這聲音冰冷卻焦急,不是蕭臨又是誰?三日后,錦書終于轉醒。睜眼便見蕭臨坐在床前,
面色疲憊,眼下一片青黑。"王爺..."她嗓音沙啞。
蕭臨眸色一深:"嚴培已被發落去守城門。以后你回書房當差,不必再去靈藥閣了。
"錦書注視著他:"王爺為何救我?"蕭臨站起身,
背對著她:"本王答應過給你三年時間證明父親清白,若你死了,豈非言而無信?"說完,
他大步離去,未見他耳根微紅。重回書房,錦書發現蕭臨對她的態度微妙地改變了。
雖然表面依舊不冷不熱,但刁難少了,偶爾還會在她批閱公文到深夜時,命人送來安神茶。
一次,錦書隨蕭臨出府辦事,路遇市集騷亂。一名醉漢沖向錦書,
蕭臨毫不猶豫地將她護在身后,鋒利的眼神如刀般射向那醉漢。"滾。"一字出口,
醉漢仿佛被潑了冷水,慌忙離去。回府路上,錦書小聲道謝。蕭臨輕哼一聲:"本王府的人,
豈容外人欺負。"這一日,錦書得知母親病情好轉,喜不自勝,卻又想念得緊。
她獨自在園中賞月,不覺落淚。"哭什么?"蕭臨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
錦書慌忙擦淚:"王爺,錦書只是思念家母。"蕭臨沉默片刻:"明日你可回家探望,
半日為限。"錦書驚喜抬頭:"多謝王爺!"蕭臨別過臉去:"不必謝,
只是本王念你這半年來尚算勤勉。"次日,錦書回府探望母親,
卻意外遇見自己的庶妹蘇錦瑟。錦瑟原本對她陰陽怪氣,得知她如今在瀾王府做事后,
態度立刻轉變,熱情地詢問王府情況,特別是關于蕭臨的事。"姐姐與王爺日夜相處,
一定知道他喜好吧?聽聞王爺近日要選側妃,不知姐姐可有消息?"錦瑟笑問。
錦書淡然回答:"王府之事不便透露。"臨別時,
錦瑟卻意味深長地說:"姐姐切莫忘了自己身份,妄想高攀是會引火燒身的。"回府后,
錦書發現蕭臨對她又冷淡了許多,甚至避而不見。直到三日后,
劉祿悄悄告訴她:"有人在王爺面前說,小姐私下透露王府機密,
還...還說小姐有非分之想,欲勾引王爺。"錦書頓時明白,必是錦瑟搬弄是非。
然而不等她解釋,更大的打擊接踵而至。一天清晨,蕭臨召她入內殿,
面沉如水:"昨夜有刺客潛入王府,盜走兵符,你知道些什么?
"錦書震驚:"王爺何出此言?"蕭臨冷冷地遞過一封信:"這是刺客落下的信箋,
上有蘇家密印,信中提及府內布局,分明有內應。而你,是唯一有嫌疑的人。
"錦書接過信看完,面色蒼白:"王爺,這印確是蘇家所用,但并非家父私印。
我猜是有人栽贓。""栽贓?"蕭臨冷笑,"本王給了你半年時間,
你不僅未能證明父親清白,反而引狼入室。來人,將她押入大牢!"錦書被拖下去時,
仍不忘回頭大喊:"王爺,請查一查錦瑟與誰來往!我絕不會背叛王爺啊!"牢中陰冷潮濕,
錦書靠墻而坐,心如死灰。她以為經過半年相處,蕭臨至少會給她辯解的機會,
沒想到一道信箋就能讓他決定將她入獄。第三日深夜,牢門突然打開,一個黑影閃了進來。
"小姐,快隨我走。"是劉祿。"劉管事,發生了什么?"錦書迷惑不解。
劉祿低聲道:"王爺查出真相了。那日小姐回府探親,府中有人跟蹤,
發現錦瑟與東宮使者密會。王爺暗中調查,得知錦瑟勾結太子府,意欲陷害小姐和王爺。
"錦書恍然大悟:"所以王爺才將我下獄,是為引蛇出洞?
"劉祿點頭:"王爺已親自前往太子府捉拿真兇,命我先將小姐送回房休息。"回到房中,
錦書卻輾轉難眠。她不知道蕭臨是真的相信她清白,還是又一次的考驗。天將亮時,
房門被推開,蕭臨負手而入,身上還帶著血腥氣。"王爺!"錦書驚坐起身。
"太子府幕僚已招供,確是勾結你那庶妹設計陷害。"蕭臨語氣平靜,
"你父親已將錦瑟送往莊子思過。"錦書長舒一口氣:"多謝王爺明察。
"蕭臨看著她憔悴的面容,罕見地露出一絲歉意:"本王...對你多有猜疑。
"這幾乎是他能給出的最大讓步了。錦書心中一暖,輕聲道:"王爺職責所在,錦書不怪。
"蕭臨定定地看了她一會,轉身離去前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明日...本王府中設宴,
你也來。"這是王府半年來第一次設宴,也是錦書第一次受邀參加。宴會當日,
錦書著一襲淡青色衣裙,簡單素雅。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張揚,只在發間簪了一支玉蘭花。
然而當她走入大殿,眾人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她。不僅因為她清麗的容貌,
更因為蕭臨竟命她坐在自己下首第一位——這是貴客才有的待遇。
"聽聞這位就是王爺身邊的蘇姑娘?"一位年長的夫人笑問,"果然氣質不凡。
"錦書微微欠身:"夫人過獎,錦書不過王府一介女官罷了。""蘇姑娘太謙虛了。
"夫人意味深長地看向蕭臨,"我瞧王爺待你可非尋常。"蕭臨冷著臉打斷:"李夫人,
宴席已備好,請入座。"席間,眾人敬酒,蕭臨獨獨為錦書擋了兩杯。雖然他神色如常,
借口是"王府辦事人員不宜飲酒",但在座賓客無不暗自揣測。晚宴過半,
突有侍衛匆匆而入,在蕭臨耳邊低語幾句。蕭臨面色驟變,起身離席,
臨行前對錦書道:"你隨我來。"書房內,錦書看著蕭臨展開一卷畫像,
上面赫然是五年前先皇后中毒案的現場圖。"王爺,可是有新發現?"錦書小心問道。
蕭臨聲音低沉:"方才太醫院送來一封密信,稱從先皇后當年的發飾中發現微量劇毒,
這毒名為'無影',五年方顯跡象。"錦書心頭一震:"這與家父何干?
""'無影'毒是西域所出,當年能接觸到的,除了你父親還有誰?"蕭臨眼中寒意漸濃。
錦書卻忽然想到什么:"王爺可知'無影'毒的特性?"蕭臨皺眉:"你知道?
""家父曾研究過西域奇毒,我略知一二。'無影'毒需三物混合才成,
單獨使用任何一種都無毒性。"錦書急道,"若真是此毒,必有第二人、第三人參與!
"蕭臨眼中精光一閃:"你的意思是...""家父那日確實進宮見過先皇后,但若他下毒,
為何還要留下書信證據?"錦書分析道,"更可能是有人知道他要進宮,提前布局,
嫁禍于他!"蕭臨沉思良久,突然問道:"你母親病情如何?"錦書不解其意:"已經大好,
多虧王爺的還魂草。"蕭臨站起身:"備馬,我們去太醫院。"太醫院中,
蕭臨親自檢查了當年的所有記錄,又命人重新調查當日進宮的每一個人。三日后,
真相水落石出——當年確實有人謀害先皇后,但并非蘇景遠,而是太子生母賢妃一黨,
他們利用蘇景遠進宮之機投毒,再嫁禍于他。而這些年,賢妃一直暗中培植勢力,
妄圖取代蕭臨這個先皇后所出的皇子。蕭臨將證據呈上御前,賢妃一黨被一網打盡。
朝堂震動,蘇家也終于洗清冤屈。當蕭臨將這一切告訴錦書時,
她已泣不成聲:"家父這些年...蒙受不白之冤,王爺終于..."蕭臨罕見地伸手,
為她拭去淚水:"是本王誤會了令尊。從今日起,蘇大人官復原職,
你也...可以離開王府了。"最后幾個字,他說得極輕,幾不可聞。錦書抬頭,
愕然看向蕭臨:"王爺的意思是...要趕我走?
"蕭臨別過臉去:"本王答應你的三年期限未到,但既然真相已明,
你沒必要再留在王府受委屈。""王爺若覺得我礙眼,錦書這就告辭。"錦書倔強地站起身,
"這些時日的照顧之恩,錦書銘記于心。告辭!"說完,她轉身大步離去,
未見身后蕭臨欲言又止的表情。劉祿送她到府門,嘆息道:"王爺這人,
打小就不會表達情感。小姐且先回去,他遲早會醒悟的。
"錦書強忍淚水:"劉管事無需寬慰,世間多的是因誤會而分離的人。若有緣,自會重逢。
"離開王府,錦書回到許久未歸的蘇家。
家人悉數前來迎接,父親更是熱淚盈眶,感謝她洗清家族冤屈。
然而,當夜幕降臨,獨自一人時,錦書望著窗外明月,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她這才明白,不知何時起,那個冷峻倔強的男人,已在她心中生了根。
房窗前,看著遠處蘇家方向,手中把玩著一支玉蘭花簪——那是錦書離去時,不小心落下的。
祿端著茶進來,"您這是何必呢?"蕭臨放下花簪:"本王是一國藩王,她是清白世家之女。
,前途無量,有的是好姻緣,何必...跟著本王受苦?"劉祿搖頭:"王爺心中有數就好。
只是那蘇小姐走后,王府上下皆覺無光彩了。
"蕭臨轉過身,長嘆一聲:"已是深秋,又要入冬了。"這一冬,格外漫長寒冷。"錦書,
陪我去西市看新到的胡琴!"聲音未落,一個俊朗的少年已翻墻而入,落在蘇府后花園中。
他一身月白錦衣,腰間佩玉叮當作響,正是權臣之子,京城赫赫有名的紀世子紀云深。
"又翻墻?"十七歲的錦書正在喂魚,頭也不抬,"父親說了,堂堂權臣之子,
不得再做這等輕浮之事。"紀云深不以為然,大步走到她身旁:"你我從小一起長大,
何必拘泥于禮節?快隨我去,聽說有新到的玉簪,正適合你。"錦書放下魚食,
無奈一笑:"我還要練琴,改日吧。""哎呀,練什么琴,還不是為了討父母歡心?
"紀云深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說拽向門外,"況且,上次不是答應陪我去的嗎?
"錦書掙不開,只好隨他出門。自從離開瀾王府,回到蘇家,
她便再無退路——父親已與紀家有了婚約。兩家世代交好,錦書與紀云深青梅竹馬,
此事在眾人眼中再合適不過。唯有錦書心底清楚,她對這位從小玩伴,從未生出過男女之情。
西市熱鬧非凡,紀云深左擁右抱,不時與各家公子打招呼,
眉飛色舞地介紹身旁的錦書:"這是我未過門的娘子,蘇家大小姐,可漂亮?
"錦書尷尬不已,只能強顏微笑。正逛著,遠處傳來一陣嬉笑。
一位身著桃紅衣裙的少女在侍女簇擁下走來,正是孟家千金孟婉婉。"紀世子,好巧啊。
"孟婉婉蓮步輕移,眼波流轉,"聽聞世子近日喜得一匹汗血寶馬,婉婉好生羨慕。
"紀云深眼前一亮:"孟小姐若喜歡,改日我牽去給你看。"錦書在一旁靜靜看著,
心中了然。紀云深對這孟家女兒明顯另眼相待,言語間殷勤許多。
孟婉婉似乎這才注意到錦書,略帶驚訝:"這位是......""蘇家大小姐,
我們兩家有婚約。"紀云深隨口介紹,語氣不再似方才那般驕傲。
孟婉婉意味深長地看了錦書一眼:"原來是蘇小姐,久仰大名。聽聞蘇小姐曾在瀾王府當差?
"錦書笑容不變:"是有此事,為查清家父冤情,我曾入王府為官。""為官?
"孟婉婉掩嘴輕笑,"那可真是...特別的經歷呢。"紀云深見氣氛尷尬,
忙打圓場:"走,我們去看胡琴。孟小姐若不嫌棄,一同前往如何?""有勞世子掛念。
"孟婉婉笑靨如花。錦書不動聲色地退后一步:"我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事,先行告辭。
"紀云深這才想起她的存在,忙道:"怎么走?我送你回去。""不必了,"錦書搖頭,
"世子與孟小姐盡興便是。"回府路上,錦書獨自走著,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紀云深向來風流,只是沒想到,在已有婚約的情況下,他還如此肆無忌憚。家門前,
一輛簡樸馬車停在不遠處。錦書認得這馬車——是瀾王府的。"蘇小姐。"車簾掀開,
露出蕭臨冷峻的面容,"可否一談?"錦書恍如隔世,心頭涌上復雜情緒:"王爺有何指教?
""上車。"蕭臨簡短道。馬車內,氣氛凝滯。蕭臨靜靜看著她,
眼中情緒難明:"聽聞你與紀家有了婚約?"錦書低頭:"是家父所定。
"蕭臨沉默片刻:"紀家世子風流成性,你可想清楚了?""王爺此來,就為說這些?
"錦書強自鎮定。蕭臨遞過一封信:"陛下有意讓你入宮為貴人教習,管理六宮醫藥。
若你愿意,可不必嫁入紀家。"錦書接過信,
心中波瀾起伏:"王爺為何..."蕭臨打斷她:"本王只是傳旨,你自行決定便是。
"說完,他掀起車簾,"到了,你下去吧。"錦書看著蕭臨冷漠的側臉,
終是一聲不響地下了車。馬車遠去,帶起一陣塵土,恰如她心中泛起的漣漪,
終歸是要平息的。"錦書,你怎能拒絕入宮?"紀云深一臉不可思議,"那可是榮寵之極啊!
"錦書擺弄著手中的繡線:"我不愿入宮。""真搞不懂你,"紀云深嘆氣,
"瀾王親自送信,你都不為所動。你們之間到底...""沒什么,"錦書打斷他,
"我只是覺得入宮非我所愿。云深,你近來與孟家走動頻繁,父親已有耳聞。
"紀云深不以為然:"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你還當真了?
"錦書靜靜看著他:"我們的婚約,你若有異議,可對家父言明。""胡說八道!
"紀云深一把拉過她的手,"我與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會變心?
只是男兒在外難免應酬,你別多心。"錦書不再言語,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心卻漸行漸遠。
三日后,紀府設宴,邀請各家名媛。錦書作為未過門的媳婦,自然也在邀請之列。宴席上,
紀云深左右逢源,與各家小姐談笑風生。錦書獨坐一隅,默默品茶,仿若局外人。
"蘇小姐為何獨自一人?"一個溫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錦書回頭,見孟婉婉站在身后,
笑容可掬。"孟小姐。"錦書頷首。孟婉婉在她身旁坐下:"世子今日興致高,
蘇小姐卻似心不在焉。莫非......兩位有了嫌隙?"錦書淡淡一笑:"無妨,
只是不太習慣這等場合。""蘇小姐太謙虛了,"孟婉婉微微一笑,"不瞞您說,
世子昨日還請我挑選他的生辰禮物呢,說是要送給蘇小姐的。"錦書心頭一跳:"是么?
"孟婉婉點頭:"世子對蘇小姐情深意重,這京城中誰人不知?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世子說,"孟婉婉壓低聲音,"蘇小姐過于拘謹,
不解風情,若能像我這般了解他的心思,該多好。"錦書面色如常,
心卻似被針刺:"孟小姐直言不諱,在下佩服。""蘇小姐別誤會,"孟婉婉忙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世子常與我說,他最欣賞的就是您這般才女,
只是可惜......""可惜什么?""可惜您與他青梅竹馬,反倒少了幾分新鮮感。
"孟婉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男子嘛,都喜新厭舊。"錦書輕笑:"孟小姐所言極是。
"宴席將散,紀云深攜一眾公子飲得酩酊大醉,指著錦書大聲道:"這是我未婚妻,
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誰都別想搶走!你們信不信,她永遠不會離開我!"眾人附和,
一片哄笑。錦書強忍尷尬,起身告辭。紀云深攔住她:"別走啊,我還沒盡興呢!""世子,
您喝多了。"錦書低聲道。"我喝多了?"紀云深聲音提高,"我告訴你們,
錦書對我死心塌地,我就算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也不會離開我!"滿座皆驚,
眾人面面相覷。錦書面色一白:"世子,請自重。"紀云深嘿嘿一笑,大聲道:"來來來,
我打賭,就算我當眾親孟婉婉,錦書也不會真生我的氣!"說著,他真的轉向孟婉婉,
作勢欲親。孟婉婉驚呼一聲,半推半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錦書轉身離去,背影決絕。
一個月后,錦書終于從父親那里得知,紀家暗中向孟家提親,意欲讓紀云深納孟婉婉為側室。
蘇大人憤然道:"豈有此理!婚約未至,竟敢如此輕慢我蘇家女兒!
"錦書卻出奇冷靜:"父親,我想學醫。"蘇大人一愣:"學醫?""是的,
"錦書目光堅定,"昔日在王府,我接觸過不少醫術,頗有心得。
如今國子監已允許女子入學,女兒想請父親應允。
"蘇大人沉吟片刻:"你是想借此推遲婚期?"錦書搖頭:"女兒只是想有所作為。
至于婚事......"正說著,門外傳來喧嘩。紀云深不顧阻攔,闖了進來。"岳父大人!
"他滿臉焦急,"聽說您要退婚?這可萬萬不可啊!
"蘇大人面色一沉:"紀世子,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
"紀云深一臉無辜:"不就是與孟家小姐說笑幾句嗎?
那都是逢場作戲,我心里只有錦書一人啊!"錦書冷眼旁觀,心如止水。
蘇大人怒道:"紀家已向孟家提親,你還說只是說笑?
"紀云深面色一變:"那是家父作主,我并不知情!
岳父大人明鑒,我與錦書自幼相識,情分深厚,豈會辜負?
"錦書終于開口:"云深,你何必自欺欺人?若你心悅孟小姐,大可坦言。
我二人雖有婚約,卻未行禮,各自退步,兩不相欠。"紀云深急了:"錦書,你胡說什么!
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那孟婉婉不過是...""不過是什么?
"錦書逼視著他,"是你口中'逢場作戲'的對象?還是你愿意當眾親吻的玩物?
"紀云深語塞,半晌才道:"那日我喝醉了,胡言亂語,你怎能當真?
"錦書搖頭:"云深,我已看清你的為人。你眼中從無我的尊嚴,只有你的快樂。
這樣的婚姻,我不敢奢求。""錦書!"紀云深急道,"你莫要聽信讒言!
我與孟家絕無瓜葛!"蘇大人一拍桌案:"夠了!
紀世子,老夫已決定讓錦書入國子監學醫,婚事暫緩。
你若真心待我女,便給她時間,也給你自己時間想清楚。
"紀云深無奈,只得離去,臨行前狠狠瞪了錦書一眼,似是不解,又似惱怒。
國子監的日子平靜而充實。錦書專心研讀醫書,漸漸在醫術上小有名氣。
一日,她正在藥房配藥,忽聽窗外有人輕喚:"蘇姑娘。
"錦書回首,見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立于窗外。
他面容俊朗,氣質溫和,正是京城新晉商賈楊景明。"楊公子,有何貴干?"錦書問道。
楊景明遞過一封信:"家父托我送來藥方,請姑娘指點。
"錦書接過,仔細閱讀后道:"令尊病癥,用熟地黃配當歸或可見效。
"楊景明雙眼一亮:"有勞蘇姑娘。
說來慚愧,家父一病,竟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唯有聽聞蘇姑娘醫術精湛,這才冒昧前來。
"錦書微微一笑:"楊公子客氣了。"從此,楊景明常來國子監請教醫術,二人漸生情愫。
他為人溫潤如玉,言談舉止得體,與紀云深的輕浮判若兩人。"錦書!
正當錦書與楊景明在湖邊談論醫術,紀云深突然出現,"好啊,我尋你半日,你竟與他廝混!
"楊景明站起身,拱手道:"紀世子,在下楊景明,與蘇姑娘只是討論醫術。
"紀云深冷笑:"楊景明?哼,不過是商賈之子,也敢染指我未婚妻?
"錦書面色一沉:"紀世子慎言。我與楊公子清清白白,何來'廝混'一說?
""你倒替他說話了!"紀云深怒極,"自從你入了這國子監,越發不把我放在眼里!
連孟家都笑話我,說我連自己未婚妻都管不住!"錦書冷冷道:"原來世子是為了顏面而來。
既如此,不如早日退婚,免得被人笑話。"紀云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敢!
蘇錦書,你別忘了,沒有我紀家相助,你父親的官位如何保得住?
"楊景明上前一步:"紀世子,請自重。""滾開!
"紀云深一把推開楊景明,"錦書是我的人,輪不到你插手!
"錦書掙脫他的手:"紀云深,我們的婚約早該作廢。
我父親的官位,憑的是真才實學,何須仰仗他人?"紀云深氣極:"好,好得很!
蘇錦書,你別后悔!我倒要看看,沒了紀家的庇護,你蘇家還能在京城立足幾日!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錦書與楊景明面面相覷。
楊景明擔憂道:"蘇姑娘,紀世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錦書神色凝重:"無妨,早晚要面對。"果然,不出三日,朝堂上便起了風波。
有人彈劾蘇大人貪墨軍餉,證據確鑿。蘇大人被革職查辦,蘇家頓時風雨飄搖。
錦書回家探望父親,蘇大人憔悴不堪:"孩子,都是為父連累了你。
"錦書跪地道:"父親,此事必有蹊蹺。女兒會查清真相,還父親一個清白。
"正說著,家仆來報:紀世子求見。錦書面色一沉:"不見。
"然而紀云深已自顧自闖了進來:"岳父大人,小婿來看您了。
"蘇大人冷聲道:"老夫已被革職,紀世子還來何干?"紀云深一臉惋惜:"岳父此言差矣。
小婿與錦書有婚約在身,岳父的事就是小婿的事。
此次禍事,小婿愿出面周旋,只消岳父應允錦書即刻過門......""休想!
"錦書厲聲打斷,"父親清白無辜,何須你施舍?"紀云深冷笑:"好個硬氣的蘇小姐。
只是不知你父親能否經得起牢獄之災?聽聞大理寺已準備收押了。
"蘇大人怒道:"紀世子,你好狠的心!為逼我女兒就范,竟暗中陷害老夫!
"紀云深面不改色:"岳父此言差矣。小婿怎會做出這等事?
只是錦書若再執迷不悟,恐怕事態會更加惡化。
"錦書眼中含淚:"紀云深,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我在救你們蘇家。
"紀云深理直氣壯,"只要你點頭,一切都可迎刃而解。"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隊禁軍在門前停下,為首的正是蕭臨。"蘇大人,陛下口諭,命你即刻入宮面圣。
"蕭臨聲音冷冽。
:"瀾王殿下,此事......"蕭臨看也不看他:"紀世子請回吧,蘇府之事與你無關。
待蘇大人隨蕭臨離去,紀云深惱羞成怒,對錦書道:"你好大的本事,竟搬出瀾王來對付我!
看來你與他果然有私情!"錦書冷笑:"紀世子真會污蔑人。
王爺乃一國藩王,豈會為兒女私情出面?想必是陛下查出了真相。
"三日后,真相大白——蘇大人被人陷害,幕后主使正是紀家。
紀家意欲借此事逼錦書就范,不想被蕭臨派人查出,呈報天子。
貶遠方,紀云深臨行前,竟派人送信給錦書:"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紀云深都會找到你。
你注定是我的人,此生不變。"錦書看完信,只覺一陣惡寒。
她深知紀云深心性執拗,一旦認定之事,絕不輕易放手。
蘇大人官復原職后,錦書請命離京,遠赴江南學藝。
父親雖不舍,卻也明白女兒處境艱難,只得應允。臨行前,錦書去向楊景明告別。
楊景明握著她的手,眼中滿是不舍:"蘇姑娘,我可以隨你同去。
"錦書搖頭:"楊公子,我此去為避風頭,不愿連累你。待風波平息,我自會歸來。
""那我等你。"楊景明堅定道。"不必。"錦書輕聲道,"我此去江湖,不知何時回返。
公子前途似錦,莫要為我耽擱。"楊景明卻道:"三年,我只等三年。
若三年后姑娘未歸,我再做打算。"錦書心中感動,卻也不再多言。
她知道,自己此去江湖,為的是磨礪自己,也為逃離紀云深的陰影。江南小鎮,煙雨朦朧。
錦書拜入"清露門"門下,師從名醫兼劍客的白露師太,學醫習武。
太性情古怪,常年不收弟子,卻對錦書格外青睞:"你有慧根,且心思通透,是難得的良材。
"就這樣,錦書在江湖中漸漸有了名氣,人稱"醫仙子"。
她醫術精湛,劍法了得,不少江湖豪杰慕名求醫。
一日,錦書正在為傷患診治,忽聞師太喚她。"有人找你。"白露師太神色古怪。
錦書起身,見院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蕭臨。
三年未見,蕭臨依舊一襲墨衣,清冷如霜,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滄桑。"王爺,您怎么來了?
"錦書驚訝道。蕭臨神色復雜:"紀云深逃離流放地,揚言要找你。
本王恰好南下,特來提醒。"錦書心頭一震:"多謝王爺。
"蕭臨看著她清麗的容顏,微微動容:"你...過得可好?""承蒙師太教導,頗有長進。
"錦書輕聲道,"王爺呢?"蕭臨別過臉去:"一切如常。
"白露師太適時出現:"王爺遠道而來,不妨留宿一晚再走。
"蕭臨欲言又止,終是點頭應允。夜深人靜,錦書獨坐庭院,蕭臨悄然而至。
"為何不肯入宮?"他突然問道。錦書一怔:"當時...我與紀家有婚約。""現在呢?
"蕭臨追問,"婚約已廢,你可愿......"話未說完,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蕭臨面色一變,拔劍在手:"有人闖山門!
"果然,一隊人馬沖入院中,為首者一襲白衣,面帶醉意,不是紀云深又是誰?"蘇錦書!
"紀云深大喊,"我找了你三年,終于讓我找到了!
"蕭臨擋在錦書面前:"紀云深,你擅離流放地,已是死罪,還不速速收手?
"紀云深冷笑:"瀾王殿下,您為一介女流如此奔波,難道是對錦書有意?
可笑,當年您不是對她冷若冰霜嗎?"蕭臨不為所動:"本王奉旨緝拿逃犯,與你妄言無關。
,離開這是非之地!"錦書終于開口:"紀云深,我與你早已恩斷義絕,何來'我們'一說?
""你!
你如今狐媚惑人!"話音未落,一把利劍已抵在他咽喉——白露師太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后。
"小子,在我門前放肆,活得不耐煩了?"師太寒聲道。
紀云深冷汗直流:"您是......""清露門掌門白露。
"師太冷笑,"識相的,速速離去。否則,別怪老身劍下無情。
只能恨恨道:"錦書,你當真要與我為敵?"錦書搖頭:"我只想你我兩不相欠,各自安好。
書一眼:"你逃不掉的!"待他離去,白露師太嘆道:"此人心性執拗,恐怕不會輕易罷休。
錦書,為師覺得,你是時候回京了。"蕭臨點頭:"正該如此。京中有我,他不敢輕舉妄動。
"錦書沉思良久,終于點頭:"也好,師門武藝已小有所成,是該回去看看父親了。
"次日清晨,錦書隨蕭臨啟程返京。
途中,蕭臨問道:"你與那楊景明,如今如何?"錦書輕聲道:"分別時他說會等我三年。
如今三年已到,想必早已有了別的姻緣。"蕭臨不再言語,只是眺望遠方,眼中深意難明。
回京后,錦書先回蘇府探望父母,又在父親支持下,開設了一家醫館"懸壺齋"。
醫館開張不久,便名聲鵲起。
錦書醫術精湛,且不分貴賤,一視同仁,更兼不取重金,深得民心。這日,楊景明登門拜訪。
三年不見,他已成為京城首富,風度翩翩,舉止得體。"蘇姑娘,一別三年,甚是想念。
"楊景明真誠道。錦書微笑:"楊公子別來無恙。聽聞公子生意興隆,可喜可賀。
"楊景明嘆息:"雖事業有成,卻少了知己。這三年,我日日盼著姑娘歸來。
"錦書心中微動:"楊公子厚情,錦書感激不盡。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我剛回京,尚需安頓。
且紀云深此人心性執拗,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錦書擔憂道。
楊景明堅定道:"紀云深雖是權貴之子,但如今被貶,已不足為懼。
何況,我楊家雖是商賈,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蘇姑娘若不嫌棄,我愿上門提親。
"錦書沒想到他如此直接,一時語塞。楊景明見狀,忙道:"姑娘莫急,我愿意等。
只要姑娘不拒絕,我便心存希望。"錦書剛要回答,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
"說!蘇錦書在哪?"是紀云深的聲音。楊景明面色一變:"我去應對。
"錦書攔住他:"不必,我自會處理。
,只見紀云深正抓著一名小廝質問,見她出現,立刻松手,露出笑容:"錦書,別來無恙啊。
紀公子有何貴干?""什么紀公子?"紀云深不悅,"我們有婚約在身,你該喚我云深才是。
"楊景明上前一步:"紀公子,你已被流放,擅自返京,本就是死罪。
蘇姑娘與你婚約早廢,請自重。
涂!錦書,我們青梅竹馬,難道你真忍心與我恩斷義絕?"錦書堅定道:"紀公子,請回吧。
我們已無瓜葛。
極,"蘇錦書,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說完,他冷冷瞥了楊景明一眼,轉身離去。
楊景明擔憂道:"蘇姑娘,此人不會善罷甘休。不如我派人保護你。"錦書搖頭:"不必。
江湖中我也學了些防身之術,不足為懼。
道:"那...我的提親,姑娘可有答復?"錦書沉吟片刻:"楊公子,請給我些時日考慮。
"楊景明欣然應允:"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之后數月,楊景明常來醫館探望,二人情誼漸深。
錦書也漸漸被他的真誠打動,心中已有所屬。
這日,楊景明相邀赴宴,言說家中設宴,邀請錦書與蘇大人同往。
宴會上,楊家大擺筵席,眾賓云集。
楊景明引錦書見過各位賓客,最后來到一位美貌女子面前。
"錦書,這是我表妹李清雅,自幼與我青梅竹馬。"楊景明介紹道。
李清雅溫婉一笑:"久聞蘇姑娘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錦書謙虛回禮。
席間,她注意到李清雅眼神總在楊景明身上流連,且二人舉止親密,似有默契。
宴席將散,錦書借故先行離開。
楊景明送她至門外,關切道:"錦書,可是不適?"錦書搖頭:"無妨,只是有些疲憊。
"楊景明握住她的手:"錦書,我有話想對你說。
"錦書抽回手:"楊公子,天色已晚,改日再談吧。"回府路上,錦書心緒不寧。
直覺告訴她,楊景明與那李清雅之間,或有隱情。
次日,一位自稱楊府婢女的人來到醫館,遞給錦書一封信。
"小姐,此信乃我家少爺與李小姐的往來書信。少爺外表君子,實則暗中與李小姐有情。
如今見蘇小姐回京,又來糾纏。奴婢不忍小姐受騙,特來相告。
——楊景明與李清雅竟已有婚約,卻故意隱瞞,還在信中調笑錦書"深閨女子,易于哄騙"。
婢女又道:"少爺與李小姐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只因李家近來家道中落,少爺才起了攀附蘇家的心思。"錦書面色如水:"多謝告知。
"婢女行禮離去,錦書獨坐堂中,心如刀絞。
她萬萬沒想到,楊景明外表溫潤如玉,內心竟如此險惡。
可曾見過一個自稱我府上婢女的人?"錦書冷笑:"見過了,她還帶來了你與李小姐的情書。
變:"那是假的!錦書,你別聽信讒言!"錦書將信扔在地上:"楊公子,我們到此為止吧。
書,那信是假的!我與清雅只是表兄妹之誼,絕無他意!"錦書不為所動:"楊公子請回吧。
從今日起,你我再無瓜葛。"楊景明欲言又止,最終長嘆一聲,轉身離去。
過景明哥哥!"錦書不解:"李小姐此言何意?""景明哥哥心系于你,為此與我退了婚約。
書冷笑:"李小姐,楊公子前日還說與你只是表兄妹之誼,如今又成了婚約?你們好生默契。
"李清雅面色一變:"你...你不信?""不必演戲了。
"錦書淡淡道,"我早已看清楊公子為人。
鬼迷心竅,被你這狐媚子勾引!總有一天他會回到我身邊!"錦書不再言語,示意婢女送客。
然而,事情遠未結束。
,我與清雅絕無婚約!那日之事,必有人從中作梗!"錦書已不為所動:"楊公子,請回吧。
難道你就這般不信任我?""信任?"錦書冷笑,"楊公子,我從江湖歸來,本想安心行醫。
可你與李小姐一個說有婚約,一個說無,一個說兩小無猜,一個說表兄妹之誼。
這般矛盾,叫我如何信任?"楊景明啞口無言,最終黯然離去。
流言,說錦書勾引楊景明,破壞他人婚約,更有甚者,說她與瀾王有染,是個水性楊花之人。
錦書醫館門前,每日都有人指指點點,生意漸冷。
一日,正在錦書為患者診治,忽聽外面喧嘩。
走出一看,只見楊景明與李清雅并肩而立,面帶微笑。
"蘇小姐,"李清雅得意洋洋,"我與景明哥哥已正式訂婚,特來告知。
"楊景明面帶歉意:"錦書,對不住。我與清雅青梅竹馬,情分難舍。
先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做作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是你們散布的謠言?"李清雅掩嘴輕笑:"蘇小姐說笑了。
"楊景明伸手拉住李清雅:"錦書,我們只是來向你辭行。
家父因病南下,我與清雅一同前往照料。臨行前,特來一敘。"錦書冷冷道:"一路順風。
"待他們離去,劉祿前來找她:"小姐,老奴打聽到了。
楊景明此人城府極深,表面君子,實則暗藏禍心。
他與李清雅確有婚約,只因李家落魄,他才盯上蘇家。
如今見小姐不好欺騙,又回去找李家聯姻。"錦書嘆息:"我竟看走了眼。
"劉祿續道:"更有傳言說,楊景明暗中養著外室,美其名曰表妹。
這李清雅也非善茬,二人一唱一和,哄騙了不少閨閣女子。
"錦書心如止水:"多謝劉管事告知。"夜深人靜,錦書獨坐院中,回想這半年來的種種。
從紀云深的有恃無恐,到楊景明的虛情假意,她經歷了太多背叛與欺騙。
"何必想這么多?"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暗處傳來。錦書抬頭,見蕭臨立在月下,清冷如玉。
"王爺,深夜來訪,有何貴干?"錦書問道。
蕭臨在她對面坐下:"聽聞你醫館生意冷清,特來看看。"錦書笑了:"王爺關心則亂。
區區謠言,豈能奈何得了我?"蕭臨注視著她:"你變了。""是啊,我變了。
"錦書輕聲道,"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蘇錦書了。
"蕭臨沉默良久:"楊景明此人,本王已派人查實,確有劣跡。
若你需要,本王可以......"錦書搖頭:"不必。我自有打算。
"蕭臨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不再多言。三日后,錦書在醫館中舉辦義診,吸引了大批百姓。
正當她為患者診脈,一個面帶病容的女子走了進來:"蘇姑娘,救救我吧。
抬頭,認出這是楊府的一位婢女:"你怎么了?"婢女道:"奴婢身染惡疾,太醫束手無策。
聽聞姑娘醫術高明,特來求醫。
...奴婢是被少爺害的!""楊景明?"婢女點頭:"少爺外表溫文爾雅,實則好色成性。
奴婢不過是眾多受害者之一。
口,奴婢實在無路可走,這才來求姑娘救命!"錦書安撫她:"你且放心,我不會見死不救。
"在場眾人聽聞此事,無不憤慨。消息很快傳遍京城,楊家聲譽掃地。
更有甚者,多位被楊景明欺騙過的女子紛紛站出來指證,連李清雅也被爆出與多人有染。
楊家不得不取消婚禮,楊景明被迫離京。
:"你好狠的心!不過是我一時欺騙,至于如此報復嗎?"錦書只回了四個字:"自作自受。
"此事過后,錦書聲名鵲起,醫館生意興隆。
她開始招募江湖故友,組建商隊,行醫之余經商致富,逐漸在商界站穩腳跟。
紀云深得知此事,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是時常派人監視錦書,伺機而動。
一日,錦書收到一封密信,打開一看,不由大驚——信中赫然寫著:"三人將至,命運將啟。
做好準備,錦書。"署名:白露。洛陽街上,錦書和白露師太并肩而行。
"前面就是商會總部了。
"白露師太指著遠處一座氣派宅院,"進去后,你要當心行事,不可輕信任何人。
"錦書點頭:"弟子明白。"這次來洛陽,是因為錦書商隊遭人暗算,損失慘重。
調查結果指向洛陽商會,為查清真相,錦書不得不親自前往。
白露師太嘆道:"可惜你江湖朋友程思遠尚未趕到,否則可助你一臂之力。
"錦書微笑:"師太放心,弟子這些年也算經歷過風浪,不會輕易被騙了。
"走入商會大廳,眾商賈正在議事。見錦書進來,皆投來好奇目光。
白露師太開門見山:"老身白露,帶蘇家商隊負責人蘇錦書前來商議合作事宜。
"一位中年商賈起身相迎:"在下馮商會會長馮振。
久聞蘇家商隊近年崛起,今日得見蘇掌柜,榮幸之至。"錦書微微頷首:"馮會長客氣了。
"議事中,錦書明察秋毫,對各項條款一一詢問,眼光獨到,見解精辟,贏得在場商賈贊許。
,一位穿著樸素的年輕男子前來搭話:"蘇掌柜好眼力,那西域商路的問題,連我都沒想到。
"錦書抬頭,見是個面容清秀的青年,約莫二十出頭,眉目如畫,氣質溫潤。
"閣下是?"青年行禮:"在下藍啟,不過是小商販一個,冒昧打擾。
"錦書客氣回禮:"藍公子過謙了。
:"蘇掌柜若不嫌棄,不如同去嘗嘗洛陽水席?在下對蘇家商隊多有耳聞,想請教幾個問題。
"錦書正欲拒絕,白露師太卻道:"也好,老身也想嘗嘗這洛陽名菜。
"席間,藍啟談吐不凡,知識淵博,與錦書談商論道,十分投機。
"蘇掌柜此來,想必不只為談生意吧?"藍啟突然問道。
低聲音:"洛陽商會近來劣跡斑斑,暗中排擠外地商隊,蘇家商隊遭遇劫掠,想必與此有關。
"錦書警覺:"你怎知道我商隊遇劫?""實不相瞞,"藍啟坦言,"在下也是受害者之一。
家父商隊上月遭遇打劫,損失慘重,追查之下,也指向洛陽商會。
受害者,為何還能在商會中行走自如?"藍啟苦笑:"在下只是小商,商會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明面上順從,實則暗中調查。
如今見蘇掌柜也來查探,不如聯手?"錦書沉思片刻:"此事重大,容我考慮。
"藍啟點頭:"理解。蘇掌柜若有需要,可隨時來尋我。我住在城西三里鋪'醉香閣'。
"分別后,白露師太道:"此人來歷不明,莫要輕信。"錦書點頭:"弟子會小心。
"然而,接下來幾日,錦書在洛陽調查,處處受阻。
眼看線索斷絕,她決定冒險一試,前往尋找藍啟。
"醉香閣"并非尋常客棧,而是一座雅致別院。
藍啟見錦書來訪,熱情相迎:"蘇掌柜,快請進。
"錦書打量著院落,處處透著不凡:"藍公子家境不錯啊。
"藍啟不好意思道:"不過是祖上留下的老宅,算不得什么。
一疊賬冊:"這是我暗中收集的證據,證明馮振與幾個大商勾結,壟斷商路,排擠外來商隊。
"錦書仔細翻閱,確認無誤后,心中大定:"多謝藍公子相助。
子為何對我蘇家商隊如此熱心?"藍啟眼神真摯:"實不相瞞,在下早就仰慕蘇掌柜的才華。
蘇掌柜是女中豪杰,能在商場縱橫,實屬難得。"錦書微微一笑:"藍公子過獎了。
"正談話間,外面突然傳來打斗聲。
力!"他一揮手,"拿下他們!"白露師太早有準備,飛身而出,三兩下便制服了馮振手下。
馮振大驚:"你...你是誰?"白露師太冷笑:"清露門白露。
湖...武林人士?"錦書此時也站了出來:"馮會長,你暗中勾結,排擠外商,證據確鑿。
家不是已經..."藍啟(藍玉啟)掏出一塊玉佩:"認得這個嗎?我父親臨終前交給我的。
,藍玉啟向錦書道明真相:"家父商隊曾是洛陽首屈一指的大商,卻被齊家暗算,家破人亡。
我隱姓埋名多年,只為查明真相,為父報仇。"錦書同情道:"原來如此。
不過,我與這齊景陽素不相識,為何也針對我的商隊?"藍玉啟搖頭:"這就是奇怪之處。
齊景陽此人心思縝密,不會無緣無故對外人下手。
?"錦書思索良久,突然想起一事:"三年前,我在江南時,曾醫治過一位重傷商人,姓齊。
"藍玉啟眼前一亮:"可是齊景陽的二弟齊景輝?"錦書點頭:"正是。
當時他身中劇毒,命懸一線,多虧我師父白露師太妙手回春才得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