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驚變第一節:夜雨驚魂戌時的暴雨砸在金陵城門的青磚上,
沈清淮蜷縮在馬車角落里,喉間的假皮被雨水泡得發脹。車簾外傳來守城士兵粗啞的呼喝聲,
混著老周低聲下氣的哀求:"官爺行個方便,
我家姑娘染了風寒……""啪"的一聲鞭響打斷話語,車簾被刀尖粗暴挑起。
燈籠昏黃的光照進來,士兵的刀鞘重重敲在車轅上:"這畫像上的人,眼睛倒是像你。
"沈清淮垂首接過緝捕令,泛黃的宣紙上暈著劣質墨跡。
通緝犯的杏眼櫻唇與她確有七分相似,
只是眉間多顆朱砂痣——她昨日剛用艾草燙出的紅痕正在假皮下隱隱作痛。
"官爺怕是認錯了。"她捏緊袖中銀簪,忽見士兵袖口滑出個青色藥包。
雨水浸濕的紙包滲出暗綠,
雪里青特有的苦澀氣息刺入鼻腔——正是養父臨終前反復叮囑要警惕之物。
第二節:紅蓮乍現士兵突然揪住她發髻,人皮面具邊緣發出"刺啦"撕裂聲。
沈清淮袖中銀簪剛要刺出,一道黑影已破開雨幕。玄鐵護腕卡住士兵咽喉的剎那,
沈清淮對上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那人眉骨處橫著道舊傷,雨水混著血水在玄色披風上暈開,
腕間暗紅蓮紋在閃電中一閃而逝。"玄甲軍辦案。"低沉的嗓音混著雷聲炸響。
士兵們齊刷刷跪倒,鎧甲碰撞聲蓋過了暴雨。沈清淮被拎上馬車時,
瞥見那人腰間令牌——玄鐵所鑄的"蕭"字被雨水洗得發亮。
第三節:鸞駕謎影馬車剛駛過甕城,九鸞金鈴的脆響穿透雨幕。沈清淮挑開一線車簾,
只見華蓋鸞駕中伸出的纖纖玉手,正將密信遞給車外玄衣人。那人轉身的瞬間,
羊脂玉佩在雨中泛著冷光,與她懷中的殘玉紋路嚴絲合縫。"別看。
"蕭行硯突然按住她手腕,玄鐵護腕的寒意透過衣袖,"那是祁王府的馬車。
"沈清淮的指尖在袖中摩挲殘玉。
養父臨終前的畫面突然浮現:沾血的半塊玉佩被塞進她掌心,
老人喉間"咯咯"作響:"去金陵…找另半塊……"第四節:毒蹤初現馬車停在城南客棧時,
暴雨已轉作淅瀝。沈清淮踏著木梯上二樓,忽聽馬廄傳來悶響。她借著燭光望去,
只見白日那士兵的尸體正被拖進草料堆,袖中滑落的青色藥包被馬蹄碾碎。
蕭行硯的披風掠過轉角:"雪里青遇水則毒,姑娘最好莫沾。"沈清淮的指尖顫了顫。
養父七竅流血的模樣在眼前閃過,
著雪里青藥包的手青筋暴起:"此毒…能亂人神智……"第五節:夜探驚心子時的更鼓剛過,
沈清淮便撬開客棧后窗。她貼著墻根摸到馬廄,草料堆里的尸體已僵硬,
懷中卻多了塊染血的絹帕——歪歪扭扭繡著"三月初八,西角門"。正要細看,
后頸忽然襲來寒意。蕭行硯的陌刀橫在她頸側:"姑娘在找這個?"刀尖挑起的青銅腰牌上,
九鸞圖騰盤踞正中。"高陽公主的鸞鳳衛。"他碾碎沾毒的草料,"姑娘可知,
此刻全城的藥鋪都在搜捕買雪里青之人?"第六節:雨夜終章五更的梆子敲響時,
沈清淮在妝臺前燒掉染血絹帕。銅鏡映出她新貼的假面,
眼下刻意點著的淚痣遮住了原本的杏眼輪廓。窗縫忽然塞進張字條,
凌厲筆跡力透紙背:"明日申時,祁王府角門。"紙角印著半朵紅蓮,
與蕭行硯腕間紋樣如出一轍。沈清淮將殘玉按在紅蓮印上,斷裂的紋路竟嚴絲合縫。
養父臨終的喘息聲仿佛又在耳邊響起:"玉佩合…真相現……"晨光刺破云層時,
滿城風雨暫歇。唯有檐角殘雨滴落,似在叩問二十年前那場驚變。
第二章 金鱗謎案第一節:梅香引路申時的日影斜切過祁王府的朱漆側門,
沈清淮刻意站在光暈中。老仆手中的掃帚"啪嗒"落地,
枯槁的手指指著她的臉:"這眉眼...樂夫人回來了!"她被引至東廂暖閣,
鎏金香爐騰起沈樂之最愛的蘇合香。墻上《寒梅圖》的裂痕猶新,
題跋"愿逐月華流照君"的墨跡未干,落款處"顧祁川"三字力透紙背。
"王爺每月初九都來添一筆。"老仆顫巍巍指向紅柱,斑駁朱砂覆蓋著層層"樂之",
最新一筆鮮艷如血。窗外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高陽公主的冷笑刺破寂靜:"顧祁川!
你供這賤人牌位二十年..."第二節:畫軸藏秘沈清淮趁機撫過《寒梅圖》裂痕,
指尖觸到細微凸起。玉佩邊緣卡進畫軸接縫的剎那,
暗格"咔嗒"彈開——褪色的襁褓殘片裹著半截銀針,針尾的"高"字被血漬浸透。
"這是樂夫人生產那日..."老仆話音未落,燃燒的牌位砸穿窗紙。沈清淮滾到案幾下,
懷中殘片觸到腕間青痕,竟泛起淡淡熒光。
高陽的嘶喊在火聲中扭曲:"臨王找了幾十年的證據,原來藏在這兒!
"第三節:青痕現世濃煙裹著火星竄上房梁,沈清淮撞開密室暗門。
蕭行硯的陌刀劈開墜落的橫梁,刀光映出她腕間青痕——熒光漸漸凝成"雪里青"三字,
與襁褓殘片上的藥漬呼應。"姑娘這印記..."蕭行硯突然扯開袖口,
腕間紅蓮紋在火光中宛如泣血,"是蕭某的疏忽。"他揮刀割破手掌,血珠墜入青痕,
熒光驟然大盛。第四節:殘玉呼應密室最深處的紫檀匣轟然洞開。
沈清淮的殘玉與匣中半玉拼合,裂紋處滲出青色液體——正是雪里青解藥。
高陽的尖叫從火場外傳來:"給我把密室燒干凈!"蕭行硯劈開逃生暗道,
沈清淮最后回望火海。燃燒的《寒梅圖》上,"顧祁川"的落款化作飛灰,
唯余"樂之"二字在烈焰中清晰如刻。第五節:暗夜驚雷逃至城隍廟時,暴雨再度傾盆。
沈清淮展開搶救出的襁褓殘片,借閃電看清邊緣繡字:"永和十七年三月初八亥時,
青晶毒發。"蕭行硯擦拭陌刀的手忽然頓住:"三月初八...是先帝駕崩前夜。
"廟外傳來馬蹄聲,九鸞金鈴的脆響混著高陽的獰笑:"小賤人,你以為逃得掉么?
"第六節:謎局初顯沈清淮將解藥抹在唇上假死,聽著鸞鳳衛的腳步聲漸近。
高陽的金絲履碾過她手背:"把這具尸體扔去亂葬崗。"待馬蹄聲遠去,蕭行硯從梁上躍下,
刀尖挑起她袖中殘片:"姑娘可知,這銀針本該扎進先帝的藥碗?" 驚雷炸響,
照亮他腕間紅蓮紋——與密室機關上的凹痕一模一樣。
第三章 浮生醉第一節:藥香迷蹤寅時的梆子聲穿透太醫院高墻,沈清淮貼著墻根潛入正廳。
月光從雕花窗格漏進來,在《永和十七年藥錄》的書脊上投下猙獰暗影。
指尖撫過"三月初八"的記錄,紙頁間突然落下一截桃木簽:"亥時三刻,
臨王府取浮生醉三錢。"背面是林芝的朱批:"白藥已換,速查!
"蕭行硯的陌刀突然橫在她頸前:"姑娘可知,今晚太醫院當值的是高陽心腹?"話音未落,
藥柜后傳來鐵鏈曳地聲,
:"救...救救林院判......"第二節:密信驚魂地牢的霉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沈清淮用玉佩挑開垂死囚徒的衣襟,染血的密信滑落在地:"臨王以青晶換白藥,
弒君嫁禍沈氏。沈夫人假意中計,改青晶為茯苓粉......"窗外突然亮起火把,
蕭行硯拽著她滾入藥碾下方。禁軍統領的靴底碾過密信邊緣:"給本官掘地三尺!
"沈清淮的腕間青痕突然發燙。循著灼痛望去,
藥柜最底層的雪里青藥盒微光閃爍——正是養父提過的解藥觸發反應。
第三節:生死一線破廟殘垣間,沈清淮展開染血密信。
月光映出最后一行小字:"沈樂之留:雪里青藏西角門井底。"藥香突然被血腥味沖散,
白發老嫗從井口爬出,脖頸處赫然插著鸞鳳衛的箭矢。
"姑娘...解藥在..."老嫗的指甲摳進她腕間青痕,
"三月初八...夫人把真毒藥換成......"弩箭破空的尖嘯打斷遺言。
蕭行硯的陌刀斬落三支毒箭,第四支卻擦過沈清淮耳際。箭尾纏著的藥包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