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姐姐，你要讓著弟弟！」爸媽說無數次的話，我也應過無數次，只是這次是在醫院，
弟弟腎衰竭，要我換一個腎給他。我紅著眼眶答應，換腎后卻后遺癥很嚴重，另一個腎半廢！
只能終身躺在病床上。結果沒換來弟弟半點感激就算了，還被抱怨我沒把另一個腎也換給他，
說我是拖累！讓我去死！我看向爸媽，他們說……「你是姐姐，你要讓著弟弟，
你要為這個家考慮啊……」我絕望吞藥。再睜眼，爸媽要我們抓鬮決定誰去上學。
前世我抓到放棄，后來弟弟說漏嘴其實兩個字條都是放棄。我卻天真以為是我運氣不好，
讓弟弟上學，而我在家務農。幾年后更是進廠打工供他讀書，
累死累活本以為能得到他們的愛。沒想到最后還是讓我去死……這時爸爸催促我先選，
如同前世。我卻看著弟弟笑道。「弟，你先選。」01爸媽總是偏愛弟弟柳澤，
哪怕我比他優秀得多依然如此。他們總讓我謙讓他，我也總是謙讓，
以為這樣就能得到他們的愛。結果卻只換來變本加厲！他們壓榨我、吸血我！我看透了他們！
養育之恩上輩子也還完了！現在，我只為自己而活！我爸見我不選，皺眉。「你先選！」
我笑著拒絕。「我得讓著弟弟不是？這是爸你教我的！」我爸也不好說什么，
給柳澤一個眼色。后者立即笑嘻嘻。「姐，以前都是你讓我，這次讓你先選！」我心里冷笑，
小小年紀就這么心機，不愧是將來腳踏三條船的渣男！我伸出手，
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拿起字條，不等他們高興，笑道。「你不選，我幫你選吧！」
說著就要拆開。柳澤急了，叫道。「姐，不可以！你怎么能掌控我的未來呢！」他伸手來搶！
我爸也呵斥我！「把字條給小澤！」然后就要拆開手里剩下的字條。「那個是小澤的，
這個就是你的！你不拆，我幫你拆！」字條很快打開，鮮紅的兩個字……“放棄”。
柳澤高興起來，手舞足蹈！「姐，你看到了吧！你是放棄！所以我要去上學嘍！」
「我要去上學嘍！」我卻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失落，反而冷哼。「你的還沒拆呢！」
柳澤高興的小臉變得慌張。「姐，你的是放棄，那我的只是上學了呀！
你不能因為不能上學而腦子壞了吧？」我爸也冷著臉。「你懷疑我？」我不卑不亢，
故作難過。「我只是想讓自己死心……」說著就要打開手里的字條。柳澤立即要搶，
我爸吼我！「我柳大力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的女兒！」我渾身一顫，本能地就要妥協，
被我壓住，將字條扔給柳澤。后者立馬把它攥在手里，高興地藏起。我爸面色緩和不少。
「還算你有點良心——」我忽然打斷他。「那里邊也是“放棄”吧？」柳澤小臉垮掉，
急著開口。「姐，你怎么知……」他死死捂住嘴。我爸臉色不好看，面色變換后，無力嘆息。
「如煙你要體諒爸，畢竟家里沒那么多錢。」「小澤是你弟弟啊，將來要撐起這個家的，
你要懂事！」「爸也不想這么做，是爸沒用！」說著他用力地捶打自己大腿。
以往這時候我就心疼地答應他了，可這次我無動于衷。他前世傷透了我的心。
柳澤這時在一旁信誓旦旦說自己將來一定會撐起這個家的！我瞥他一眼，眼神冰冷。
前世要不是我給他兜底，這個家早被他毀了！因為泡人家女朋友讓人捅了！是我出的錢！
最后連腎衰竭都是我……唉！我怎么這么傻啊！我爸見我不為所動，收起作戲，無比失望。
「養你們這么大，卻一點也不體諒爸，爸還養個什么勁啊！」柳澤立即撲到他懷里，
哭著說自己不讀了。「姐姐那么想讀，讓她去讀好了！」「我讓給她了！」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眼淚汪汪……假的要死！「聽到沒有！」我爸怒其不爭地看著我。
我笑了。「好啊，我去讀！謝謝你，弟，謝謝你這么懂事！姐姐將來一定好好報答你的！」
柳澤急壞了，秒不哭，瘋狂搖晃我爸的胳膊說他要讀書！我爸立即斥責我！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你弟弟都讓著你了，你怎么就不能讓著他！」我淡然道。「他裝的。」
「而且我學習比他好得多！憑什么他能去讀我卻要讓著他？」「不想讓我去讀書直說啊！
我不去就是了！干嘛要騙我！」說著說著，我紅了眼眶。
前世我在家干活累到滿手繭子、曬成黑妞，
時常會悔恨要是能讀書就好了……但想到弟弟未來可期，
我又在心里安慰自己……想著柳澤將來會報答我的，
還拼命自學幫他補習……可惜這一切都只是我一廂情愿！柳澤這時驚喜開口。「姐，
你不去讀了？好誒！」「媽都說了，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沒用，到頭來還不是便宜婆家！」
我罵他！「你閉嘴！」柳澤被我嚇到了，哭著抱我爸的大腿。「姐姐兇我……」我爸板著臉。
「兇他做什么？嚇壞了怎么辦！道歉！」我絲毫不給好臉色，冷哼！「這就嚇壞了？
這么廢物？」「你這樣費盡心思不讓我上學，我也不會如你的愿將來去打工供柳澤上學的！」
「你看著辦吧！」我轉身往家門外走去。我爸在身后呵斥讓我站住，我也不理會。
大不了擺爛！誰急？半小時后，柳澤找到我，故作慌亂。「姐，爸爸氣得都不吃飯了！
你快回去看看吧！」我一臉平靜，「我也沒吃。」柳澤咬嘴，開始裝可憐。「姐，
你這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都讓著我的嗎？」「你就讓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爸媽一定會為你感到欣慰的！」「姐！我的好姐！我將來一定會報答你的！」
他上來抱著我手搖晃撒嬌。我感到一陣惡寒，前世他讓我去死的怨毒臉忽然在眼前浮現。
我猛地將他推倒在地，罵道！「我讓NM！老娘欠你的？你成績、人品、孝心哪點比我好？」
「不就帶把嗎？憑什么老娘要處處讓著你？我告訴你，不可能！」柳澤大叫！「你干嘛！
哎呦！」臉色變換后，哭著跑了。「我要跟爸爸媽媽說，你罵我，還打我！」小東西！
我滿臉不屑！回家后，我看到我媽，她瞥我一眼，繼續和鄰居訴苦。「我家那妮啊！
非要去上學！家里哪有那么多錢供她去哦！我和大力都干不動了！」鄰居提高音量，
怪我一個女孩家家不懂事，還說她家妮初中都沒去讀就在家里干活了，可孝順了！
「你家妮都十二了，這么不懂事！」02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們口中的孝順，
是我前世的苦命。我不理她們，就要回屋。鄰居卻不依不饒，沖我喊。「聽到沒有！
你一個女孩家家讀那么多書做什么？在家干活，和我家妮也有個伴！」我停下腳步，
轉頭冷冷盯著她。她責怪我。「你這妮，瞪我作甚？我們都這么過來的，你還不樂意？」
「你難道還想讓你弟弟在家耕田？哪有這個道理！」鄰居大媽，
前世因為一個老登多給五千塊，不顧自己女兒的幸福，強行把她嫁了。
結果她家妮嫁過去天天受折磨，天天帶孩子不說，還要打好幾份工……像只賣給別人的牲口！
我反駁譏諷。「你家妮的成績有我好？九年義務教育又不要學費！」鄰居大媽感覺面子受損，
斥責我！「吃飯不要錢？去讀三年又有什么用？不如在家幫忙！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我嗤笑。「都什么年代了還說讀書無用！村里發通知看得懂嗎？」
「對也是于你們這種農婦當然沒用，一輩子走不出農村！」「我將來能考上市高，
并考上大學，為什么不去讀？」鄰居大媽氣急，罵我做夢。我直接懟回去！「閉上你的臭嘴！
真是多管閑事！嚼舌根給你閑的！」「你家妮就算不去學校，你家也沒有帶把的孩子上學！」
鄰居大媽氣死了！「你！你個小出生！我替你媽好好教育你，怎么尊重長輩！」
她就要上來打我。我抄起旁邊的掃把棍，絲毫不懼！雖然她年紀比我大，
但身高才一米五出頭，和我差不多。而且她腿瘸、我武器在手，誰怕誰？「你什么你？
你懂事你讓你家妮干活，自己天天游手好閑、串門嚼舌根！」「自己都是爛人，還想教育誰？
教育你妮去偷腥的時候小心點別被發現？」「還不滾去割魚草喂魚！
小心你男人回來把你另一條腿給你打斷！」鄰居大媽氣炸了！戳到她痛點了！直接撲了過來，
卻被我一棍子嚇退！「來啊！把你腿給打廢！」我棍子瘋狂往她殘腿上招呼！
嚇得她連連后退，臉色發白！只能在遠處瘋狂貶低辱罵我！我根本不在乎！
看了眼自始至終無動于衷的母親，冷哼一聲進了家門。不過是我媽找來的瘋狗。
我爸和柳澤一直在客廳坐著。見我進來，前者臉色一副苦臉。
「曉鳳家的妮都開始幫家里干活了，你確定一定要去讀書？」「你媽腿腳不好，
你不幫她一下？」我一臉堅定。「是的，讀書才有出路，不然只能一輩子被困在這里，
還要被不三不四的家伙惡心！」我瞥了眼門口的鄰居大媽，再看向我媽的腿腳。她拖著右腿，
用手輕輕捶打，一副苦臉。我知道，她裝的。為了讓我愧疚、安心在家務農，
她半年前就開始裝了。前世我不知道，都是后邊柳澤想讓我絕望地去死，爆料給我，
我才知道。我當時真的萬念俱灰……「媽，等我上大學學醫，一定給你治好！」我很自信。
我媽卻一臉急著。「媽等不到那時候！媽現在只想有個人幫襯！」我冷漠道。
「媽你不想把腿治好？」我媽些許慌亂，連道。「想，做夢都想！
但如煙你想想你要去讀書的話，家里負擔那么大，媽還得拖著這病腿去給你掙學費……」
鄰居大媽冷笑。「真不是東西！」我罵她。「關你屁事！輪得到你插嘴？趕緊滾遠點！
不要臉的東西！臭嘴吐不出好話來！」鄰居大媽氣得半死！咬牙道。
「懶得和你這小賤人計較！老娘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不理她，看向我爸。我爸也搖頭。
「我開那破貨車，哪有錢？」他有錢，貨車司機怎么會沒錢呢？前世小小的我不懂，
后來柳澤結婚要買房的時候，他們二話不說拿出三十萬。他們只是不想給我“浪費”錢而已。
我笑了，無奈地笑。「沒錢還開它做什么？爸你去進廠，一個月也有六七千呢！上學足夠了。
」鄰居大媽在嘲笑，我爸氣急，拍著雙腿！「老天爺喲！我家妮讓我進廠吃苦！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喲！」不等他繼續哭慘，我好奇道。「進廠是吃苦？那我以后一輩子不進！
」我爸立即不慘了，支支吾吾起來。「不是吃苦，就是……爸腿腳不便，進廠很麻煩！」
我懶得和他們拉扯了，直接道。「二叔說你每個月能賺五六千，多的時候有一萬多，
存了有十萬了吧？」「為什么要騙我說家里沒錢？」我紅著眼眶。我爸張了張嘴，
全家寂靜……他許久才緩緩嘆息。「妮，你別怪爸！」「這是留給小澤將來結婚用的，
你也知道現在結婚要花很多錢的！」「你待在家陪爸媽，爸媽會很欣慰——」我突然發癲！
「什么都是柳澤柳澤！那我算什么？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嗎？」「為什么每次都是我給他犧牲！
這次為了省那點錢都要騙我！我真是受夠了！」「你們不供我讀書，把我送大姑那去！
大姑說過供我讀！」我爸媽臉色變換，最后無奈同意讓我讀書，
不過要我假期在家干活給自己掙學費。我答應下來，初一一年假期都在干活，
導致學習“落下”不少，保持在中游水平，差點能上普高的程度。
這當然是怕他們又給我整幺蛾子，看我學得太好，給我下藥等……他們什么都干得出來！
所以我故意考低了，哪怕遭受他們冷嘲熱諷也無所謂！
我還要裝作一副拼命努力的樣子來堵住他們勸退的嘴。
前世我都能在家自學把柳澤那個廢物輔導上普高，現在在學校更拼命學，我成績能差？
上初二后我就不去干活了，實在是太累了！他們要把我累死！找的借口自然是要幫柳澤輔導，
因為柳澤的成績比我還爛！他們一開始還不愿意，說我成績差不配輔導柳澤，
還要給柳澤請輔導老師。我冷笑。「你們有錢？請輔導老師一節課要一百五！而我只要二十！
」他們果然猶豫，不過還是先罵我是不是傻了。「你教你弟是應該的，你還要錢？
況且你那破成績好意思要錢？」我立即掏出成績單。「我這成績穩上普高了！
柳澤要和我一樣，上普高問題不大！」他們果然不質疑我會不會教了，但他們眼神晦暗，
似乎在想別的事情。03我心知肚明，嘆息。「我要是上不了市重點，
我就不去上高中給家里添麻煩了。」「我會老老實實去廣東打工供他讀書。」
我爸媽立即高興起來，眼里晦暗消失不見，笑瞇瞇答應下來。不怪他們這么高興，
鎮上初中一年就出一兩個市重點。我這中上的成績只能去最垃圾的普高，表面上看，
可以說完全沒希望。但我信心十足。初二初三，連著兩年假期我都在家很輕松，
對柳澤自然是非常嚴厲！但凡有點松懈就罵！還搬出爸媽來道德綁架他！他對我頗有怨念，
也更加厭學，經常找爸媽告狀。他們一開始還罵我，被我用不教了威脅后，
立即就不痛不癢地責怪柳澤。不怪他們變臉，要知道雖說我這死記硬背的學習方法很痛苦，
但成效還是有的。柳澤的成績緩慢提升，為什么緩慢，那自然是因為我沒用心。
（表面用心）長此以往，柳澤愈發叛逆、愈發厭學！要不是有“美好未來”支撐著，
他早就不學了！正合我意。他只是讓爸媽讓我繼續念書的工具人而已。等我上了高中，
我自然不會管他死活！難不成我一個市高的學霸還要進廠打工給一個廢物普高掙學費？笑話！
中考后，一切順利，市重點穩了！但我還是裝作沒考好的樣子，背起行李去市里進廠打工。
爸媽自然很高興，說我傻了三年終于醒悟！打工？哼哼！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我是去找大姑玩了！一個月后，中考成績出來，
我偷偷回學校查成績……全區第五！我喜極而泣！然后囑咐老師不要聲張，
之后報志愿也是偷摸進行的。事以密成的道理，我懂。等市重點的錄取通知書拿在手里，
我才真正松一口氣。但我還是沒有聲張，拿著錄取通知書去市區找家教賺錢。
成績出來后我就這么干了，賺了快兩萬了。全區第五的中考輔導，開價二百一個小時，
家長們搶著要！輔導課把每一天都排得滿滿的！我當時都震驚了許久！
但家長們比我想的還要瘋狂！半個暑假，我掙了五六萬，都放在大姑那，
當做我上大學的學費。期間我爸媽一直找我要進廠打工的錢，說是要給弟弟讀書用。
但都被我用暑假結束才發工資推脫。要開學了，我讓大姑帶我回家一趟，我準備和他們攤牌。
剛到家，就看到鄰居大媽，她一看到我就喊我媽說我回來了，然后跑來嘲諷我。「讀了三年，
還不是進廠打工！我家妮早往家里寄錢了！」看著她一臉得意，我很不屑，甚至覺得可憐。
算算時間，她家妮要被黃毛搞了。我掏出包里的錄取通知書，冷笑。「睜大你的狗眼看看，
這是什么？」鄰居大媽瞪大眼睛，譏諷。「拿了張廢紙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嗤笑一聲，
往家里走去。大姑搖頭，一臉憐憫。「這是市高的錄取通知書。」鄰居大媽聽懂了，大叫！
「這不可能！你不是沒考上嗎？」接著挖苦我。「自己復印的吧！」嫉妒我比她家妮好罷了，
還追來追問，可我不理會她。很快我媽跑了出來，腿神奇地好了。「如煙你回來了……」
我媽驚喜，見我看著她腿，連又裝半瘸。「媽找了土方子，好了不少……」
緊接著她就問我要錢。「你弟要開學了，伙食費還沒著落……」這時鄰居大媽大叫！
「你家妮說她考上市高了呢！」我媽疑惑，看向隨后進來的大姑和大媽。不等她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