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尸語者的秘密我叫沈月,剛剛告別了象牙塔里那些冰冷但純粹的尸體,
一頭扎進了這座城市最喧囂也最黑暗的角落——市局法醫中心。第一天報到,
還沒來得及感受新環境的溫度,就被領進了停尸房。
那股混合著福爾馬林和死亡的獨特氣息瞬間包裹了我,冰冷刺骨。面前的尸體,
是一具年輕女性,警方初步判斷為跳樓自殺,案情簡單,流程清晰,就等著我走完過場,
然后結案。帶我的老法醫草草交代了幾句,便忙別的去了,
顯然認為這是個無需費心的小case。我深吸一口氣,戴上手套,拿起解剖刀,
準備開始這具本該毫無秘密的尸體。刀鋒劃開皮膚,血肉向兩側翻卷,
露出泛著青紫的肌肉組織。我按照流程檢查內臟,尋找高墜傷的特征。
一切都符合高空墜落的損傷規律,似乎印證了警方的判斷。正當我準備縫合,
目光無意間掃過死者大腿深處的肌肉層時,心臟猛地一縮。那里,在厚實的肌肉組織深處,
嵌著一個細小的、不屬于人體的異物。它不是骨骼碎片,不是彈片,
而是一個光滑的、泛著冷光的金屬芯片。它藏得極深,
如果不是我剛才下刀的角度恰好讓肌肉微微撕裂,恐怕根本不會被發現。這不可能!
我的導師,那位被譽為“死亡代言人”的法醫界泰斗,曾無數次教導我:尸體不會說謊,
它們只會沉默地訴說真相。但眼前這個發現,
卻像是在用最惡毒的方式嘲諷所有既有的醫學常識和我的專業訓練。一個跳樓自殺的死者,
體內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它是什么時候進去的?又為什么會在那里?
一股無法抑制的寒意從我的指尖,沿著手臂,瞬間蔓延至全身。停尸房的燈光,
原本在我眼中是神圣而肅穆的,此刻卻變得格外陰森,仿佛藏匿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感到自己觸碰到了某個極其危險、不該觸碰的東西。這具尸體,
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我握著解剖刀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我沒有聲張。直覺告訴我,
這個發現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至少現在不能。我強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
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剩余的解剖流程,將芯片小心翼翼地取出,藏進了一個證物袋。
整個過程,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腔。我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2 芯片迷局下班后,我沒有回家,
而是帶著芯片去了學校導師留給我的私人研究室。那里設備齊全,而且足夠隱蔽。
我連夜對芯片進行分析。它被高度加密,里面的數據結構異常復雜,
顯然不是市面上常見的芯片。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資源,
甚至冒著風險調用了學校的超算資源,花了整整三天,才勉強破解了部分加密。里面的內容,
讓我如墜冰窖。那是一個龐大數據庫的入口,雖然我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但泄露出的信息已經足夠驚人——大量的代號、時間、地點,以及一些模糊不清的人名。
更讓我震驚的是,其中赫然出現了幾個我耳熟能詳的名字,
他們都是這座城市乃至這個國家赫赫有名的社會名流,涵蓋政、商、學、媒體等多個領域。
數據庫里還零星提到了一起陳年舊案,代號模糊,但字里行間透著一股血腥和陰謀的氣息。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顫抖,感覺自己正在打開一個潘多拉魔盒。我的異常舉動很快引起了注意。
先是法醫中心的同事,他們開始用異樣的眼神看我,竊竊私語在我背后響起。
之前對我溫和友好的老法醫,也變得冷淡疏遠,總是欲言又止。接著,
我開始感覺到被人跟蹤,走在路上,總能察覺到身后有不屬于我的腳步聲;回到家,
總覺得家里的擺設位置有些不對勁。最讓我心寒的是我的導師。他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聲音低沉而嚴肅:“沈月,有些事不是你該碰的。收手吧,越遠越好。
”他的語氣里沒有了往日的關懷,只有冰冷的警告,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那位我一直敬仰,視作燈塔的導師,竟然也對我表現出從未有過的冷漠和回避。我開始懷疑,
這起看似簡單的跳樓案并非偶然,那個芯片的出現,
或許是死者在絕望中留下的最后求救信號,或是某種針對特定人群的警告。而我,
因為無意間發現了它,已經卷入了一場無法想象的漩渦。導師的警告像一盆冰水,
將我心底僅存的一絲僥幸徹底澆滅。我曾以為,只要將芯片交給警方,一切自然會水落石出。
但導師的反應,以及四周無處不在的窺探感,讓我明白,這個秘密牽扯之廣,
已經超出了正常法律程序的范疇。他們滲透得太深,太廣了。
3 深淵初探我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白天在法醫中心扮演著那個初出茅廬、對一切都好奇的新人角色,晚上則像一個地下工作者,
在私人研究室里繼續破解芯片的數據。我不敢再使用學校的網絡,甚至不敢開手機,
生怕被定位或竊聽。我用老舊的撥號上網設備,連接到一個早已廢棄的服務器,
一點點地啃著那塊硬骨頭。隨著更多數據的解鎖,芯片背后那個陳年舊案的輪廓逐漸清晰。
那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而是一系列精心策劃的清除行動,
目標是那些試圖曝光某個大型非法交易網絡的關鍵人物。那些社會名流的名字再次出現,
他們的角色不再模糊,而是赫然出現在了行動的策劃者或受益者名單上。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這個網絡比我想象的還要龐大,還要根深蒂固。它像一株盤踞在城市地下的巨樹,
枝葉已經伸到了所有你能想到的角落。同時,來自外部的壓力也在持續升級。
我的公寓被人闖入過,雖然沒有丟失財物,但一些私人物品被翻動,像是有人在尋找什么。
法醫中心我的辦公桌也被人動過,文件位置不對,甚至我的解剖工具箱里的刀片都被人換了。
這是一種無聲的警告,也是一種明確的威脅——他們知道我在查,并且知道我可能藏著什么。
我試圖聯系導師,想問清楚他到底知道什么,為什么會那么害怕。但他不再接我的電話,
甚至連短信都不回。我去了他家,他卻避而不見,只有師母隔著門縫告訴我:“你導師病了,
不見客。”師母的眼神閃爍,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她也在害怕,害怕我帶來的危險。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我像一個被遺棄在荒原上的孩子,
面對著撲面而來的沙塵暴,身后是緊閉的大門,眼前是未知的絕境。我開始懷疑,
我還能堅持多久?這個秘密,會不會最終將我吞噬?芯片的數據破解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
我發現芯片里不僅有文本和代碼,似乎還隱藏著一些音頻或視頻碎片,
被更高一級的加密保護著。正當我絞盡腦汁時,無意間,
我輸入了一個日期——那是我的生日。屏幕上跳出一個提示:權限不足。鬼使神差地,
我輸入了另一個日期——我父親的祭日。系統瞬間解鎖了更高一級的權限!
我的手僵在了鍵盤上。父親的祭日?為什么會是這個?我父親是一名調查記者,
多年前死于一場“意外”的車禍。警方草草結案,說是疲勞駕駛。但我母親一直不信,
她總覺得父親當時正在調查什么重要的東西,才招致了殺身之禍。她因此郁郁寡歡,
沒幾年也去世了。這場變故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也讓我選擇了法醫這個職業,
希望能找到那些隱藏在死亡背后的真相。4 真相之痛我顫抖著手,繼續深入數據庫,
將父的祭日作為索引,鏈接到那個陳年舊案的代號。屏幕上瞬間涌出了海量的信息!
清晰的人名、詳細的行動計劃、資金流向,以及一段段觸目驚心的描述。那個陳年舊案,
代號“清道夫”,目標正是清除那些可能威脅到那個龐大網絡的人。而我父親的名字,
赫然出現在了“清道夫”行動的“清除名單”上!我父親的“意外”車禍,
根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緊接著是滔天的怒火和深入骨髓的悲涼。那個芯片,那個跳樓的死者,那一切的一切,
竟然都和我父親的死亡緊密相連!死者或許就是當年某個知情者,或者試圖重查此案的人,
他體內的芯片,可能是他留下的證據,也可能是網絡用來監控或滅口的工具。
我一直以為我在調查一起普通的兇殺案,頂多牽扯到一些社會名流的丑聞。可現在,
我才發現,我不僅在調查一起謀殺案,更是在揭開一個埋藏了多年的血腥陰謀,
而這個陰謀的受害者,正是我的至親!我的家族悲劇,竟然是這個龐大利益網絡一手造成的!
我的身體因為憤怒和仇恨而顫抖,眼淚模糊了雙眼。那些曾經的疑惑、恐懼、無助,
此刻全都化為了熊熊燃燒的復仇烈焰。我意識到,我不是一個旁觀者,我是一個復仇者!
而那些躲在陰影里的罪魁禍首,他們不僅要掩蓋舊案,還要清除我這個可能揭露真相的人。
我已成為他們急欲清除的目標,就像當年的父親一樣。我必須在被滅口前,將真相公之于眾!
這不是為了正義,更是為了我死去的父母,為了洗刷他們蒙受的冤屈!
5 死亡游戲自從發現舊案與我家族的關聯后,威脅不再是暗中的跟蹤和警告,
而是變得直接而致命。他們知道我不會停手了。一天晚上,
我照例在私人研究室里工作到深夜。門鎖突然傳來細微的響動,緊接著是強行撬動的聲音。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我抓起手邊唯一能當武器的解剖刀,
躲進了研究室最里面的儲物間。門被撞開了,幾個穿著黑色衣服、帶著頭套的人闖了進來。
他們沒有開燈,只用手電筒照射著房間。他們的目標很明確,
徑直走向我的電腦和存放芯片的保險柜。我聽到他們粗暴地砸開保險柜的聲音,
然后是翻找和低聲交流。我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身體緊繃到了極致,手心里全是汗水。
他們就在離我不到五米的地方,我甚至能聽到他們沉重的呼吸聲。這種近距離的死亡威脅,
讓我幾乎窒息。他們似乎沒有找到芯片,或者找到了但我不知道。他們砸毀了我的電腦,
毀掉了部分設備,然后迅速離開了。我躲在黑暗里,直到確認外面徹底沒有聲音,
才敢慢慢走出來。研究室一片狼藉,我的心也像這里一樣,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他們是在警告我,也是在摧毀我可能擁有的證據。但這只是開始。幾天后,
我在去法醫中心的路上,差點被一輛失控的大貨車撞到。司機逃逸,警方說是疲勞駕駛,
但我分明看到,大貨車在沖向我時,車窗里閃過一絲冰冷的目光。還有一次,
我在解剖臺前工作時,用來固定尸體的金屬支架突然斷裂,尸體猛地滑落,差一點砸到我。
事后檢查,發現支架的螺絲被人做了手腳,金屬疲勞的痕跡非常明顯,不是自然老化。
他們無處不在,如影隨形。他們不急著一刀斃命,而是在玩弄我,
用各種“意外”來制造恐懼,消磨我的意志,逼我放棄,或者在我崩潰時再動手。
我瘦了一大圈,黑眼圈濃重,神經高度緊張,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我驚跳。但我沒有退縮,
也沒有報警。報警只會讓我暴露得更徹底,
而他們有無數種方法讓我“被精神病”或“被意外”。我只能靠自己。我必須加快速度,
在他們的死亡預告變成現實之前,找到那個能一擊致命的證據。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