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玻璃幕墻上的裂痕張亮站在32層的落地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星巴克的紙杯。
樓下的長安街車流如織，早高峰的尾燈在冬日晨霧中暈染成一片血色。
他的手機在會議桌上第17次震動。"張總監，吳總說提案會提前到九點半。
"實習生付娜娜探進半個身子，馬尾辮掃過門框上"創意總監"的金屬牌。
張亮注意到她今天換了新的美甲，裸粉色底上畫著細小的星星。
茶水間的咖啡機發出尖銳的鳴叫。張亮轉身時碰倒了桌角的相框，
2018年戛納廣告節領獎時的照片在玻璃渣里對他微笑。
那時他的發際線還沒退守到頭頂中央。電梯間傳來吳飛標志性的笑聲，
混著古龍水和雪茄的味道。這個上個月空降的集團副總正在用英文講葷段子，
市場部的趙麗笑得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鵪鶉。"我們要擁抱變化。
"吳飛上周的晨會發言突然在耳畔炸響，"現在不是拼創意的年代了，
是拼速度、拼執行、拼誰能跪著把甲方的腳舔干凈！"張亮彎腰撿相框時，
后腰傳來熟悉的刺痛。醫生上個月給的診斷書還在抽屜最底層，上面寫著"腰椎間盤突出，
建議避免久坐"。"亮哥！"付娜娜突然沖進來反鎖了門，
"吳總他...他在消防通道..."她耳垂上的碎鉆耳釘隨著顫抖的肩膀忽明忽暗，
脖頸處有半枚模糊的紅印。走廊傳來踢踏作響的切爾西靴聲，
吳飛哼著荒腔走板的《卡門》漸行漸遠。張亮的手按在冰涼的金屬門把上，
掌心滲出粘膩的汗。付娜娜拽住他的袖口搖頭時，他看見女孩眼底浮起一層水光，
像暴雨前堆疊的積云。電腦屏幕彈出新郵件提示，
集團CEO的頭像在通知欄閃爍："行業寒冬將至，
......"第二章 實習生手冊第37條付娜娜在洗手間隔間里數到第237塊瓷磚時，
終于忍不住干嘔。鏡面不銹鋼墻上映出她凌亂的發絲，嘴角的口紅暈染成詭異的形狀，
像被人揉皺的玫瑰花瓣。手機在牛仔褲口袋震動，
母親發來的語音帶著湖北方言的尾音："娜娜，
你弟復讀的擇校費......"她擰開水龍頭，冷水撲在臉上時想起三天前面試的場景。
張亮翻看她作品集的手指修長蒼白，腕表是十年前的老款歐米茄。"你的畢業設計很有靈氣，
"他說這話時眼睛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但廣告行業最不需要的就是靈氣。
"茶水間的微波爐突然叮了一聲。付娜娜慌忙扯紙巾擦臉，
撞見汪華正在往張亮的咖啡杯里倒威士忌。這個四十歲的資深文案今天穿著香奈兒套裝，
睫毛膏卻暈成了熊貓眼。"第37條，"汪華晃著酒瓶輕笑，紅色甲油剝落得像干涸的血跡，
"永遠別在周五晚上單獨見客戶。"她指甲叩了叩貼在冰箱上的《實習生守則》，
第37條空白處有人用鉛筆寫著：尤其是男客戶。辦公區傳來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
付娜娜解鎖手機，看到工作群里吳飛@全員："今晚八點藍港提案，實習生隨行學習。
"張亮的辦公室亮著臺燈，百葉窗縫隙漏出的光在地面劃出牢籠般的陰影。
付娜娜敲門的手懸在半空，聽見里面傳來壓抑的咳嗽聲，混著微信語音外放："老張，
極光汽車那個單子...吳飛找了4A的人..."她轉身時踢到了門口的綠植，
陶土花盆裂開蛛網狀的紋路。手機屏幕亮起陌生號碼的短信："小付，今晚記得穿短裙。
"第三章 暴雨中的雛鳥付娜娜蜷縮在商務車最后一排，
黑色A字裙邊緣沾著吳飛雪茄的灰燼。車載香薰混著皮革味讓她頭暈，
后視鏡里吳飛的金絲眼鏡泛著冷光，像手術臺上無影燈的殘影。"小付啊，
"吳飛把iPad扔到她腿上，屏幕上是篡改過的投放數據，"年輕人要學會抓機會。
"他的尾戒劃過她膝蓋時，車窗外正好劈過一道閃電，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潰敗的節奏。
藍港會議中心的LED屏亮如白晝。付娜娜抱著資料穿過走廊，聽見貴賓室傳來玻璃碎裂聲。
張亮撐著大理石立柱劇烈喘息，腳邊是迸濺的威士忌酒瓶，領帶歪斜得像個戰敗的旌旗。
"他們換了投放渠道。"他指著大屏上滾動的媒體報價單，喉結滾動著咽不下的憤怒，
"昨天會議定的戶外大屏全變成了短視頻信息流。
"付娜娜突然想起昨夜財務部加密傳送的報表。那些異常波動的K3系數，
此刻正在吳飛的PPT上綻放成妖冶的曲線。她摸到口袋里趙麗塞給她的U盤，
金屬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提案會進行到Q&A環節時，大屏突然藍屏。
極光汽車的CMO皺眉舉起手機："張總監，這個創意怎么和上午收到的郵件一模一樣？
"滿場嘩然中，吳飛起身整理西裝下擺，袖扣折射的藍光刺得付娜娜睜不開眼。
暴雨砸在玻璃穹頂上，張亮在安全通道抓住吳飛手腕時，后腰的劇痛讓他踉蹌著撞上防火門。
"玩夠了嗎？"吳飛甩開他的手，露出腕間嶄新的百達翡麗，"老張，時代變了，
現在值錢的是數據，不是創意。"付娜娜在女廁隔間拆開趙麗給的牛皮紙袋。監控截圖里，
吳飛正把某個黑色硬盤交給4A公司的人，時間顯示是昨夜十一點零七分。
她突然明白晨會上汪華為什么突然修改了所有KV主視覺。手機震動著彈出母親的信息，
弟弟的擇校費轉賬截圖后跟著60秒語音。付娜娜按下刪除鍵時，
眼淚砸在趙麗寫的舉報信上，把"性騷擾"三個字暈染成畸形的墨團。
張亮在空蕩蕩的停車場找到她時，雨幕把城市切割成模糊的色塊。他遞來的熱可可已經涼透，
杯身上印著星巴克的圣誕紅杯——三年前他帶團隊通宵趕稿時，總會買二十杯放在會議室。
"你看過凌晨四點的國貿嗎？"付娜娜突然開口，指尖在起霧的車窗上畫出星軌，
"所有玻璃幕墻都亮著，像無數個被困在琥珀里的靈魂。
"第四章 數據沼澤里的紅舞鞋汪華的高跟鞋卡在電梯縫隙時，
她正盯著手機里兒子國際學校的繳費通知。
鮮紅的Christian Louboutin鞋底沾著咖啡漬，像某種隱秘的恥辱印記。
樓層顯示屏停在18層，那是吳飛新成立的"數據戰略中心"。"汪姐還沒走？
"趙麗捧著冒熱氣的姜茶出現，羊毛開衫上別著吳飛送的施華洛世奇胸針。
她今天的眼線畫得格外精致，卻蓋不住眼底的青黑。汪華突然拽住趙麗的手腕，
美甲掐進對方雪紡袖口的褶皺："上周四晚上十點，你在B2停車場見誰？
"茶水間的換氣扇嗡嗡作響，趙麗的瞳孔在節能燈下縮成針尖。此刻的張亮正在藥房排隊，
收銀臺前的電視播放著極光汽車廣告。那是他三年前做的案子，
廣告語"為每一次轉彎而生"正在促銷二手車。
手機彈出付娜娜的消息："吳總讓我單獨核對競標數據"。止痛藥在胃里溶解時，
他瞥見窗外巨屏上的新廣告。吳飛主導的短視頻信息流項目正在瘋狂滾動，
洗腦神曲混著夸張的肢體動作，像一場電子瘟疫。大屏右下角閃過極光汽車的logo，
卻配著競爭對手的slogan。付娜娜蜷縮在機房角落，主機藍光映著她慘白的臉。
吳飛給的加密硬盤正在導出數據，進度條卡在37%整整十分鐘。
她突然發現機柜背面貼著的運維記錄——昨晚23:15，有人以她的工號登錄過系統。
"這么晚還加班？"吳飛的聲音混著酒氣從背后漫上來。他今天換了銀色袖扣，
反光在天花板上劃出匕首般的寒芒。付娜娜的帆布鞋卡在轉椅滑輪間，
后頸觸到他西服口袋里的酒店房卡。張亮沖進電梯時撞翻了保潔員的消毒水桶。
監控室老王偷偷發的視頻正在他手機里循環播放：昨夜23:07，吳飛用萬能卡刷開機房，
身后跟著戴鴨舌帽的4A公司總監。"警告：數據校驗失敗。"機房突然響起刺耳警報。
付娜娜眼睜睜看著原始數據被覆蓋，吳飛的手掌覆在她握著鼠標的手上："你看，
錯誤總是需要修正的。"他呼吸間有馬提尼的甜腥，就像上周團建時灌醉她的那杯。
汪華在消防通道堵住趙麗，從愛馬仕包里摔出偷拍的停車場照片。
畫面里趙麗正將牛皮紙袋交給媒體公司的人，而那個LOGO屬于極光汽車競品公司。
"你弟弟的賭債還清了？"汪華點燃細支香煙，火苗在顫抖的指尖明明滅滅。
付娜娜沖出寫字樓時，暴雨把她的白襯衫澆得透明。張亮在便利店門口抓住她手腕，
霓虹燈牌在他臉上投下紅藍相間的傷痕。他們同時看見馬路對面，趙麗鉆進吳飛的保時捷，
汪華舉著手機在雨中錄像。"別回頭。"張亮把外套罩在她頭上，
布料間殘留的須后水味道讓她想起父親。十七歲那年，她在縣城網吧通宵做設計作業時，
父親也是這樣突然出現，用農機廠的工作服裹住她凍僵的手。
聞："極光汽車宣布暫停所有傳統廣告投放......"張亮手中的熱飲紙杯被捏得變形，
奶昔順著指縫滴落，像融化的雪人眼淚。
第五章 過期口紅里的罪證汪華在更衣室撬開兒子儲物柜時，
藏在樂高盒子里的口紅攝像機正在發燙。這是她三個月前從情趣用品店買的，
現在卻錄下了吳飛收買審計總監的全過程。鏡子里她的絲襪勾破了，裂縫從腳踝蜿蜒而上，
像道潰敗的防線。"您尾號8898的賬戶支出國際學校學費128,000元。
"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時，她正把攝像機芯片藏進胸墊夾層。
更衣室突然涌入實習生們的嬉笑，付娜娜的星空美甲在儲物柜縫隙間一閃而過。
趙麗在安全通道堵住她，手里晃著汪華丈夫的病例報告。"晚期肝硬化，
"她撕開跳跳糖包裝，糖果在齒間迸裂的聲音讓人牙酸，
"汪姐的香奈兒套裝是典當行三折買的吧？"汪華的高跟鞋跟卡進地磚縫隙，
十年前她穿著這雙鞋捧回金瞳獎時，趙麗還在縣城網吧當收銀員。監控屏幕藍光里，
吳飛正把付娜娜困在復印機前，女孩的耳釘反光刺得她視網膜生疼。
張亮的咳嗽聲從消防門后傳來。他攥著止痛藥瓶的手背暴起青筋，
手機屏幕停留在付娜娜的聊天窗口：最新消息是張亮發的"別去機房"，顯示已讀未回。
暴雨夜的城市像被按進顯影液的照片。汪華坐在24小時打印店，
看著舉報材料在激光打印機口吞吐。她特意選了最廉價的再生紙，粗糙的紙緣割破指尖時，
想起二十歲那年割腕用的美術刀。便利店玻璃突然炸裂。三個醉漢撞翻貨架，
張亮把付娜娜護在身后，酸奶瓶在腳邊迸濺成慘白的浪。警笛聲由遠及近時，
付娜娜突然抓住他手腕："吳飛讓我明天去酒店送合同。"汪華在自動販賣機買烈酒時，
發現趙麗坐在馬路牙子上補妝。她的GUCCI包敞著口，露出抗抑郁藥瓶和偽造的流水單。
"你以為吳飛真會幫你弟弟還賭債？"汪華把威士忌澆在趙麗的羊皮高跟鞋上，
"他連情婦都用虛擬幣結算。"凌晨三點的辦公室，汪華將舉報信塞進CEO信箱。
清潔工阿姨的拖把劃過她腳邊，水漬倒映著整層樓的監控探頭突然轉向死角。
她沒看見陰影里趙麗正在刪除行車記錄儀視頻——昨晚吳飛的保時捷根本沒去過藍港。
付娜娜在儲物柜發現匿名信封。里面是她弟弟學籍檔案的照片，
每張都貼著虛擬貨幣交易記錄。最新那張用紅筆圈著她老家門牌號，
背面印著吳飛的酒店房號。張亮在停車場抓住吳飛衣領時，腰椎的劇痛讓他跪倒在地。
吳飛皮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你的得意門生昨晚在1908房，學得可快了。"后視鏡里，
付娜娜正把U盤插進吳飛的車載系統。打印店老板突然來電："汪女士，
您要的二十份舉報材料...被客人誤拿了。"汪華沖進雨幕時，
霓虹燈牌照亮巷口垃圾桶——印著集團LOGO的文件袋正在污水里沉浮，
旁邊躺著支斷裂的口紅，正是她藏在胸墊里的那支。
第六章 紅繩與骰子趙麗在麻將館洗手間補第五次口紅時，翡翠鐲子卡在了銹蝕的水管上。
這是母親臨終前套在她腕間的嫁妝，此刻映著鏡中猩紅的"888"霓虹燈牌，
像條被釘死的青蛇。"二筒。"吳飛的聲音混著洗牌聲傳來。他今天穿了件暗紋唐裝，
盤扣卻松著兩顆，露出鎖骨處的抓痕。趙麗知道那是上周提案會后，
新媒體部那個00后實習生留下的。"胡了。"對座的媒體公司王總推倒牌墻，
手指在趙麗大腿上敲出摩斯密碼般的節奏。她強忍著胃部抽搐嬌笑，
桌底的高跟鞋卻將煙頭碾成齏粉——吳飛答應今晚結清弟弟的賭債。
手機在GUCCI包里震動，付娜娜發來的消息刺破煙霧："華聯數據有問題，
原始增長率被篡改過小數位。"趙麗瞥了眼吳飛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內袋露出半截黑色硬盤，
和她上月從張亮電腦拷貝的是同款。暴雨砸在天窗上，麻將牌在綠絨布面洇出水痕。
吳飛突然攥住她系著紅繩的腳踝，金骰子在掌心叮當作響："聽說你留了備份？
"他的尾戒劃過她絲襪破口，血珠滲進蕾絲花紋，像雪地里綻開的紅梅。
此刻的張亮正在急診室走廊踱步。汪華蜷縮在塑料椅上，
輸液管纏繞著她手臂的淤青——兩小時前她在垃圾站翻找文件袋時，
被突然傾倒的壓縮箱砸中。護士臺的電視播放著極光汽車破產重組新聞，
字幕顯示"創意總監張亮未接來電"。付娜娜蜷縮在機房通風管道里，手機貼著鐵皮震動。
張亮發來的CT報告截圖在黑暗中泛著幽光：腰椎第四、五節嚴重變形，
醫生用紅筆圈著"建議立即手術"。她咬著手電筒撬開服務器外殼，
吳飛植入的病毒程序正在吞噬原始數據，代碼流里閃過她老家門牌號。"該結賬了。
"吳飛把趙麗抵在自動麻將機邊，顯示盤跳出"十三幺"的動畫特效。
他的手機屏幕亮起海外賬戶到賬通知，
趙麗卻看清了附言欄的BTC錢包地址——和弟弟收到的勒索賬號完全一致。
汪華突然掙扎著拔掉針頭。染血的紗布飄落時，
她扯開衣領露出胸口的微型攝像機："今早有人用這個換了我的舉報材料。"鏡頭里，
集團CEO的助理正在銷毀文件，碎紙機吐出印有吳飛簽名的票據。
趙麗的高跟鞋跟卡進地磚縫隙。她從旗袍開衩處抽出備用手機，
云相冊里存著弟弟被捆在倉庫的照片，背景里的電子鐘顯示的是實時畫面。
吳飛的笑聲混著暴雨聲灌入耳膜："新游戲規則是，你替我約付娜娜明晚去酒店。
"付娜娜在數據流深處挖出加密區塊。破解后的文件夾里，
三年前她參加大學生廣告賽的獲獎作品赫然在列，版權所有人卻變成了吳飛。
通風管突然傳來腳步聲，她慌忙關掉手電，聽見吳飛在下方輕笑："小老鼠該回籠了。
"張亮攥著汪華給的攝像機沖出醫院。雨幕中的便利店櫥窗正在重播他的獲獎廣告，
那句"為每一次轉彎而生"的廣告語被替換成"為每一次背叛定價"。
他的舊款歐米茄突然停擺，分針永遠卡在付娜娜收到威脅信的時刻。趙麗在暴雨中狂奔，
翡翠鐲子碎在馬路牙子上。手機里弟弟的直播畫面開始晃動，
蒙面人正把電擊器貼向少年脖頸。紅燈倒計時歸零的瞬間，
她沖進路中央的黑色轎車——駕駛座上的汪華正在給口紅攝像機換電池。"去臨江倉庫。
"趙麗扯斷頸間的珍珠項鏈，雪白珠子滾落在行車記錄儀上，"我有吳飛轉移資產的密鑰，
存在付娜娜修改過的提案PPT里。
"便利店監控拍下詭異畫面：吳飛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兩個貨架前。
付娜娜蜷縮在庫房紙箱堆里，看著實時監控渾身發冷——那個"吳飛"正在摘除人皮面具，
露出張亮團隊前美術指導的臉。凌晨三點的江面上，汪華的紅色MINI撞開倉庫鐵門。
趙麗舉著防狼噴霧沖進濃霧時，聽見弟弟的嗚咽與比特幣礦機的轟鳴交織成刺耳音浪。
吳飛從集裝箱后轉出，手中的遙控器閃著紅光："歡迎來到真實世界。
"第七章 盜火者悖論付娜娜蜷縮在機房靜電地板下方，
備用電源的綠光把電纜照成毒藤模樣。吳飛定制皮鞋的聲音在頭頂打轉，
他正在用她的工卡刷開服務器權限。U盤插入接口的瞬間，
通風系統突然噴出白色霧氣——這是數據中心的消防應急機制。
"2019屆大學生廣告節金獎作品《星空下的齒輪》"她在濃霧中摸到主機外殼上的刻痕，
這是三年前她用校園卡刮出的防偽標記。此刻這個齒輪造型的公益廣告，
正在吳飛的電腦屏上顯示著4A公司的版權證書。
耳機里斷續作響："別碰...核心數據庫..."他的聲音混著醫院心電監護儀的嘀嗒聲。
付娜娜咬開手腕上的皮筋，星空美甲里藏的微型讀卡器正發出幽藍冷光。霧氣散去時，
吳飛的鱷魚皮鞋停在檢修口上方。他哼著走調的《天鵝湖》，
把玩著從付娜娜儲物柜搜出的抗抑郁藥瓶。"多完美的閉環，"皮鞋尖碾過散落的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