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蟬鳴聲在張家村的上空回蕩。張成躺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的搖椅上,昏昏欲睡。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張成!快來!
"爺爺的呼喊聲如同一盆冷水澆在頭上,張成立刻清醒過來。
他從未聽過爺爺如此激動的聲音,那聲音里透著某種他無法形容的——驚異?興奮?
還是恐懼?張成三步并作兩步沖進堂屋,只見爺爺雙手捧著一本泛黃的古書,站在八仙桌前。
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照在那本書上,灰塵在光束中飛舞。"爺爺,怎么了?
"張成喘著氣問道。爺爺緩緩抬頭,眼神中的光芒讓張成心頭一震。"我收拾老房雜物時,
在太爺爺的舊箱子里找到了這個。"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書頁,
"我曾聽你太爺爺說起過這本書,可這么多年,誰都沒見過它。
我一直以為只是個傳說..."張成湊近那本古書。封面已經斑駁不堪,
只能勉強辨認出幾個字——《四極秘錄》。他小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
紙張發出脆弱的"沙沙"聲,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混合著霉味和某種說不清的香氣。
"快,叫你爸和你叔來。"爺爺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件事不能耽擱。"張成點點頭,
立刻掏出手機。不到半小時,爸爸張建軍和叔叔張建國都匆匆趕了回來。
兩人額頭上還掛著汗珠,顯然是一路小跑回來的。"爸,出什么事了?"張建軍問道,
目光落在桌上的古書上。爺爺示意大家坐下,然后鄭重地打開古書的第一頁。"你們看這里。
"在昏黃的燈光下,書頁上繪制著一幅精細的地圖,標注著四個紅點,
旁邊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張成瞇起眼睛,努力辨認那些褪色的字跡。
"這是..."張建國倒吸一口冷氣,"傳說中的四極遺跡?"爺爺點點頭:"沒錯。
書上記載,這四個遺跡分別位于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每個遺跡中都藏有一顆寶珠。
集齊四顆寶珠,就能...""就能怎樣?"張成迫不及待地問。
爺爺搖搖頭:"后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
但書上詳細記載了如何找到并開啟每個遺跡的方法。"張建軍皺著眉頭:"爸,
這會不會是古人編的故事?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真有遺跡,恐怕也早就不存在了吧?
""不,"爺爺堅定地說,"我小時候聽太爺爺提起過,
我們張家祖上曾是守護這些遺跡的家族。這本書一直由族長保管,但在戰亂年代遺失了。
沒想到今天..."張成的心砰砰直跳。他從小聽著村里的各種傳說長大,
但從未想過自己會親身經歷這樣的冒險。"爺爺,第一個遺跡在哪里?"爺爺翻到下一頁,
指著一段文字:"按照書上的說法,第一個遺跡就在我們家的后山上。"四人面面相覷。
后山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從小就在那里玩耍、采蘑菇、砍柴,從未見過什么遺跡。"書上說,
"爺爺繼續道,"遺跡入口在一處隱蔽的山壁下,被茂密的植被覆蓋。要開啟石門,
需要一塊特定的玉石——就是我們祖傳的那塊青玉。
"張建軍猛地站起身:"那塊玉不是一直在祠堂的供桌上嗎?""正是。"爺爺點點頭,
"書上說,那塊玉其實是鑰匙。"張建國搓著手,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還等什么?
我們現在就去看看!"爺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陽快落山了,明天一早再去。
今晚我們好好研究一下這本書,做好準備。"那一晚,張家的燈一直亮到深夜。
四人圍坐在桌前,仔細研讀古書的每一個細節。書上不僅記載了遺跡的位置,
還有詳細的開啟方法和注意事項。"這里寫著,"爺爺指著一段文字,"'東極遺跡,
需以青玉為鑰,辰時開啟最佳。入內需先行祭拜之禮,香三柱,果品四樣,不可輕慢。
'"張成認真記下每一個要求:"需要帶什么特別的祭品嗎?""書上說需要新鮮水果,
最好是當地當季的。"爺爺回答,"還有,必須心懷敬畏,不可有褻瀆之意。
"張建軍若有所思:"如果真如書上所說,那這些遺跡里會有什么?僅僅是寶珠嗎?
"爺爺翻到后面幾頁:"每個遺跡里除了寶珠,似乎還有其他物品。
第一個遺跡里據說有一些古老的器物,但書上警告不要隨意觸碰。"夜深了,
但四人都毫無睡意。一種奇妙的興奮感在空氣中彌漫,
仿佛他們即將揭開某個塵封已久的秘密。"早點休息吧,"最終爺爺合上書,
"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張成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古書上的圖案和文字,還有那些關于遺跡的模糊描述。
他們真的能找到這些傳說中的地方嗎?那些寶珠又有什么特殊的力量?窗外,一輪明月高懸,
為即將到來的冒險灑下銀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灑在張家村的屋頂上,
張成一家就已經整裝待發。爺爺小心翼翼地捧著從祠堂取來的青玉,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石,通體碧綠,上面雕刻著復雜的花紋。在晨光中,
玉石內部仿佛有液體在流動,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我從小就見這塊玉擺在祠堂,
"張建軍低聲說,"從沒想過它竟是一把鑰匙。"張成背著背包,
里面裝著香燭、水果和其他祭品。按照古書的指示,
他們準備了蘋果、梨、桃子和葡萄——都是后山自己種的。"書上說遺跡在什么地方?
"張建國問道,手里拿著鐮刀準備開路。爺爺翻開古書:"'后山北麓,三棵古松之下,
有石壁隱于藤蔓之間。'"張成對后山了如指掌:"我知道那地方!就在老泉眼旁邊,
我們小時候常去那里玩。"四人沿著熟悉的小路向后山進發。清晨的山間彌漫著薄霧,
鳥鳴聲此起彼伏。隨著海拔升高,小路越來越窄,雜草也越來越茂密。張建國走在最前面,
用鐮刀劈開擋路的枝條。"就是那里!"張成突然指著前方。在三棵高大的古松下方,
一片茂密的藤蔓幾乎完全覆蓋了山壁。如果不是刻意尋找,
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里有什么特別之處。張建國上前撥開藤蔓,露出下面光滑的石壁。
當他清理掉更多植被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石壁上赫然刻著與古書中一模一樣的奇異紋路,
中央有一個明顯的凹槽。"就是這里了。"爺爺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青玉,
對準凹槽。"等等,"張建軍攔住父親,"書上不是說辰時開啟最佳嗎?現在才卯時三刻。
"爺爺看了看手表,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們再等等。
"等待的半小時如同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張成不斷檢查背包里的物品,
確保沒有遺漏任何東西。張建國繞著石壁走來走去,試圖找出其他線索。
張建軍則安靜地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么嚴肅的問題。當時鐘指向七點整,
爺爺深吸一口氣:"時辰到了。"他雙手捧著青玉,緩緩將其嵌入凹槽。
玉石與凹槽完美契合,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嗒"聲。起初,什么也沒發生。四人屏息等待,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突然,一陣低沉的轟鳴從山體內部傳來,
腳下的土地開始微微震動。石壁上的紋路逐一亮起,散發出淡綠色的光芒。接著,
伴隨著石頭摩擦的沉重聲響,石壁中央出現了一道裂縫,逐漸擴大,
最終形成一道足夠一人通過的入口。一股涼風從洞口涌出,帶著泥土和古老歲月的氣息。
張成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心跳如鼓。"按照書上說的,"爺爺嚴肅地說,"我先進入,
然后是建軍、建國,張成最后。進去后不要隨意觸碰任何東西。"爺爺點燃了準備好的火把,
率先踏入黑暗的通道。其他人緊隨其后,張成走在最后,手里也舉著一個火把。
通道內潮濕陰冷,墻壁上長滿了青苔。隨著深入,通道逐漸變寬,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個圓形的石室。火把的光芒照亮了石室中央的祭壇,
上面立著一尊半人高的石像,面目模糊但威嚴十足。"這是..."張建國驚訝地環顧四周。
石室四周擺放著各種古老的陶器和青銅器,雖然覆蓋著厚厚的灰塵,
但仍能看出其精美的做工。"不要碰那些!"爺爺厲聲制止了想要上前查看的張建國,
"書上明確警告,這些器物都帶有古老的封印,隨意觸碰可能會引發不可預知的后果。
"張建軍點點頭:"我們先完成祭拜儀式吧。"按照古書的指示,他們在祭壇前擺好水果,
點燃三柱香。爺爺帶領大家向石像鞠躬三次,然后開始念誦書上的禱詞:"東極守護,
歲月悠長。今有張氏后人,心懷敬畏,前來拜謁。愿開方便之門,示以寶珠之光。
"禱詞念畢,香燭的煙霧在石室中繚繞,形成奇異的圖案。突然,
石像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嚓"聲,頭部微微轉動,嘴巴緩緩張開。張成瞪大眼睛,
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父親的手臂。一顆散發著柔和綠光的寶珠從石像口中滾出,落在祭壇上。
緊接著,石像恢復了原狀,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爺爺小心翼翼地拾起寶珠。
寶珠約雞蛋大小,通體碧綠,內部似有云霧流動。當爺爺的手接觸到寶珠的瞬間,
一道綠光閃過,隨即恢復正常。"這就是...東極寶珠?"張成輕聲問道,
生怕驚擾了石室中的某種存在。爺爺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書上說,
這顆寶珠名為'青靈',代表著生機與成長的力量。"張建軍環顧四周:"我們該走了。
書上不是說取得寶珠后不宜久留嗎?""對,"爺爺將寶珠小心地收入事先準備好的布袋中,
"我們走。"離開前,張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在火把搖曳的光芒中,
那些古老的器物似乎在默默注視著他們離去,石室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
既神秘又莊嚴。當他們走出通道時,石門自動關閉,青玉從凹槽中彈出,被爺爺穩穩接住。
藤蔓重新覆蓋了石壁,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四人站在晨光中,面面相覷,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興奮。"真的存在..."張建國喃喃道,"書上說的都是真的。
"爺爺緊握著裝有寶珠的布袋:"這只是第一個。還有三個遺跡等著我們。"回家的路上,
張成不斷回想石室中的情景。那些器物,那個石像,
還有那顆神奇的寶珠...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他從小生活的平凡世界突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下面隱藏的神秘面紗。
當他們回到家中,爺爺將寶珠放在堂屋的供桌上。在陽光下,
寶珠內部的云霧似乎在緩緩流動,散發出令人心安的光芒。"下一個遺跡在哪里?
"張成迫不及待地問。爺爺翻開古書:"第二個遺跡在縣城公園里。""縣城公園?
"張建軍驚訝地問,"那里每天人來人往,怎么會有遺跡?
"爺爺指著書上的地圖:"就在公園中央的那座古墓。書上說,那其實是南極遺跡的入口。
"張成回想了一下:"就是那座有五根柱子的古墓?旁邊還有個小廟的那個?""正是。
"爺爺點點頭,"但祭拜這個遺跡有特殊要求——必須在白天進行,而且需要特定的祭品。
"張建國湊過來看:"'需備新鮮花卉五種,檀香三柱,于午時行祭拜之禮。
'這比第一個遺跡要求更多啊。""還有這里,"爺爺指著一段小字,"'南極寶珠,
性烈如火,得之或化形為嬰,需妥善安置。'這是什么意思?"四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無論如何,"爺爺合上書,"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縣城。今天先準備好所有需要的物品。
"張成看著供桌上的綠色寶珠,心中涌起無數疑問。這些寶珠究竟是什么?
為什么會被藏在遺跡中?集齊四顆后會發生什么?
但最讓他不安的是書中那句"化形為嬰"——難道寶珠會變成一個嬰兒?那天晚上,
張成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四顆不同顏色的寶珠在空中旋轉,逐漸融合成一扇發光的門。
門后站著一個人影,向他伸出手,似乎在召喚他...清晨五點,天剛蒙蒙亮,
張成一家就已經擠進了張建軍那輛老舊的SUV。爺爺抱著裝有綠色寶珠的木盒坐在副駕駛,
神情肅穆;張成和叔叔張建國坐在后排,
中間堆滿了祭品——五種不同的鮮花、檀香、水果和一壺自家釀的米酒。車子駛出村子,
沿著蜿蜒的山路向縣城方向前進。張成透過車窗望著逐漸亮起來的天色,
心跳隨著里程表的數字一起攀升。"爸,公園里那么多人,
我們怎么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進行祭拜啊?"張成忍不住問道。
張建軍雙手緊握方向盤:"書上不是說午時最佳嗎?那時候公園里人最少。
而且那座古墓在公園比較偏僻的位置,平時除了有一對求子的夫婦,很少有人去。
"爺爺點點頭:"更重要的是,祭拜必須在陽光下進行。晚上去反而沒用。
""那'化形為嬰'是什么意思?"張成追問道,"難道寶珠會變成嬰兒?"車內一陣沉默。
最終叔叔開口:"別想太多,按書上說的做就是了。也許只是比喻。"縣城公園位于城東,
是幾十年前圍繞一座明代古墓修建的。當他們的車停在公園停車場時,才剛剛七點半。
公園里只有幾個晨練的老人,遠遠地打著太極拳。"我們先去踩點,"爺爺說,
"熟悉一下環境,等時間到了再行動。"五人裝作普通游客,沿著林蔭小道向公園中心走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
偶爾傳來幾聲鳥鳴。繞過一個人工湖,那座著名的古墓出現在眼前。正如古書所描述,
古墓周圍立著五根斑駁的石柱,每根柱子上都雕刻著難以辨認的古老符文。古墓本身呈圓形,
由青石砌成,中央隆起,上面長滿了青苔和野草。在古墓旁邊,確實有一座小廟,
門楣上寫著"送子娘娘廟"三個褪色的大字。廟前香爐里插著幾根未燃盡的香,
顯然是最近有人來祭拜過。"就是這里了,"爺爺壓低聲音說,"五根柱子對應五行,
古墓是入口。"張成繞著古墓走了一圈,仔細觀察著每一處細節。在古墓的北側,
他發現了一塊略微凸起的石板,上面刻著一個模糊的太陽圖案。"爺爺,你看這個!
"他小聲呼喚道。爺爺快步走來,蹲下身仔細查看那塊石板,然后對照古書上的記載。
"沒錯,這就是祭壇所在。午時陽光直射這個位置時,就是開始儀式的最佳時機。
""還有三個小時,"張建軍看了看手表,"我們找個地方等著吧。
"他們在附近的長椅上坐下,裝作休息的樣子。隨著時間的推移,
公園里的游客漸漸多了起來。有幾個孩子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玩耍,
笑聲傳得很遠;一對年輕情侶手拉手從古墓前經過,好奇地看了幾眼那些石柱,然后離開了。
最讓人擔心的是一位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她徑直走向小廟,從籃子里取出香燭和供品,
虔誠地跪拜起來。"那就是求子的夫婦之一,"叔叔低聲說,"希望她拜完就走,
別打擾我們。"幸運的是,那位婦女祭拜完后很快就離開了,臨走前還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
當時鐘指向十一點半,爺爺站起身:"準備開始吧,午時快到了。
"他們等到周圍沒有人的空檔,迅速將準備好的祭品擺在那塊凸起的石板上。
張成按照爺爺的指示,將五種鮮花分別放在五角星的五個位置——東側放白色的茉莉,
南側放紅色的月季,西側放黃色的菊花,北側放藍色的勿忘我,中央則是一支粉色的康乃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