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周年結婚紀念日,我的心卻像泡在冰水里。不是因為沒有鮮花香檳,而是因為我知道,
十分鐘后,我的丈夫溫景然會帶著他那朵“絕癥小白花”繼妹踏入家門,
重復上一世將我推入深淵的開端。婆婆會緊隨其后,語重心長地勸我大度,
勸我為了溫家的顏面,為了景然的事業,務必“悉心照料”這個即將不久于人世的小姑子。
我回來了。回到了一切還未發生,我還有機會改寫命運的七天前。指甲掐入掌心,
刻骨的疼痛不是夢。上一世,我被這對兄妹聯手送進精神病院,孤獨慘死。這一世,
溫景然、溫雅,你們的火葬場,由我親手點燃。1門鈴聲準時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鬢發,走到玄關,臉上擠出一個虛弱卻“溫柔”的笑容。門開了,
溫景然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他依舊是我記憶中那個溫文爾雅的模樣,
只是眼神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愧疚。他側身讓開,
露出了身后被他小心翼翼攙扶著的溫雅。她穿著素凈的白色連衣裙,臉色蒼白如紙,
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正用那雙霧蒙蒙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我,
活脫脫一朵即將凋零的白蓮花。“念念,小雅她……”溫景然開口,語氣帶著一絲小心。
不等他說完,我立刻換上一副比他還擔憂的表情,快步上前,握住溫雅冰涼的手:“小雅,
你終于來了!路上累不累?快進來歇歇!”我的熱情和主動,
讓溫景然和緊隨其后進門的婆婆都愣了一下。上一世,我可是滿心抵觸,
臉色難看得能滴出水來。婆婆很快反應過來,
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念念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小雅,你看你嫂子多關心你。
”我攙扶著溫雅,將她安置在客廳最柔軟的沙發上,
柔聲細語:“景然早就跟我說了你的情況,我這幾天擔心得吃不好睡不好。
這間客房我特意收拾出來了,向陽,通風也好,方便你靜養。
”我指了指那間陽光最好的客房,內心冷笑:是啊,方便你“養病”,
更方便我“收集證據”。趁著溫景然去倒水,婆婆拉著溫雅噓寒問暖的間隙,
我借口房間還需要最后通風,支開了他們。
然后迅速從包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微型針孔攝像頭,
熟練地安裝在客廳吊燈的隱蔽處、溫雅房間床頭燈的底座、以及餐廳的裝飾花瓶里。
這些都是上一世他們一家人“商議大事”最喜歡的地方。做完這一切,我若無其事地走出來。
溫雅正小口抿著水,柔弱地靠在沙發上。幾分鐘后,我借口去廚房準備水果,
再次確認監控設備已經開始工作。手機屏幕上,清晰地顯示出客廳的畫面。
溫雅趁著溫景然和婆婆在廚房門口低聲交談的空隙,
飛快地從自己隨身的小包里摸出一塊巧克力,塞進嘴里,臉上哪還有半分“病重”的虛弱,
反而帶著一絲得逞的狡黠。很好,影后已經就位,虛偽的序幕,正式拉開。
婆婆端著一杯熱茶走到我身邊,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我的手:“蘇念啊,我知道委屈你了。
但小雅這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命也苦,你就多擔待一些。景然工作忙,這個家,
里里外外都要靠你操持,他會感激你的。”我微笑著點頭,乖巧應下:“媽,您放心,
我會把小雅當成親妹妹一樣照顧的。”感激?上一世,我的忍辱負重換來的是什么,
我可記得清清楚楚。這一世,你們的“感激”,我可承受不起。2從第二天開始,
我便盡心盡力地扮演著“賢妻良母”與“慈愛長嫂”的角色。每日清晨,
我都會親自為溫雅準備“營養早餐”。當然,這些所謂的“營養餐”,
都是經過我“精心”挑選的——不是她最討厭的秋葵、苦瓜汁,就是一些看似滋補,
實則她這種“特殊體質”不宜多食的溫補食材。溫雅每次看到我端上來的“愛心餐點”,
臉色都像打翻了調色盤,精彩紛呈。但當著溫景然和婆婆的面,她又必須強忍著惡心,
擠出感激的笑容,小口小口地“享用”。那副有苦難言的模樣,看得我暗爽不已。“嫂子,
你對我真好。”她放下幾乎沒怎么動的碗筷,虛弱地開口。“應該的,你身體不好,
飲食上更要精細些。”我笑得溫婉,“不喜歡嗎?沒關系,明天我再換花樣。”背地里,
鏡頭下的溫雅可就沒這么“客氣”了。她不止一次在房間里對著我的“關懷”翻白眼,
然后偷偷摸摸地點外賣,炸雞、奶茶、麻辣燙,吃得不亦樂乎。吃飽喝足后,
她便精神抖擻地躺在床上玩手機,和電話那頭的人有說有笑,聲音不大,
但語氣中的雀躍和得意,與她在人前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判若兩人。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嗯,他很心疼我……蘇念那個蠢貨,還真以為我快死了,
對我百般討好……你放心,等時機成熟,公司和人,都會是我們的……”這些對話,
都被我安裝的針孔攝像頭清晰地記錄了下來。除了飲食,我還“關心”她的藥物。
她日常吃的有一些進口維生素和保養品,我“不小心”將幾瓶標簽相似,
但味道極其古怪的無害植物精華素與她的維生素弄混了。那天,她吃下“維生素”后,
那張小臉瞬間扭曲,像是吞了一只活蒼蠅,卻又礙于溫景然在場,只能強裝鎮定,
含糊地說藥效好像有點不一樣了。溫景然皺眉:“是不是放久了?我去給你重新買。
”溫雅連忙阻止:“不用不用,可能是我味覺出了問題,良藥苦口嘛。
”看著她強忍惡心的模樣,我差點笑出聲。這些天,我除了“悉心照料”溫雅,
其余時間都用來剪輯收集到的視頻證據。每一段視頻,我都精心挑選角度和內容,
務必將溫雅人前柔弱、人后健康的虛偽面目,以及她與人密謀的片段,都清晰地展現出來。
這些,將是我送給她的第一份“驚喜”。第一批剪輯好的短視頻片段,
我用一個新注冊的匿名郵箱,分別發送給了一家以爆料豪門秘聞而臭名昭著的小報記者,
以及幾個粉絲量不小的八卦營銷號。郵件內容很簡單,
只說是一位“良心發現”的內部人士提供的線索,真實性待考。我知道,
這些人最喜歡這種似是而非的“猛料”了。與此同時,
我秘密聯系了我的私人律師和一位相熟的頂尖財務顧問。
我的公司“念初科技”是我婚前創立,雖然婚后溫景然也以個人名義注資,占了部分股份,
但核心技術和大部分股權,依舊牢牢掌握在我手中。我要清點所有婚前財產,
梳理公司的股權結構和核心資產,為接下來的資產剝離和轉移做好萬全準備。
律師聽完我的初步想法,表情嚴肅:“蘇總,這可不是小事。一旦操作,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知道。”我眼神堅定,“我只要屬于我的東西,其他的,我一分都不會多拿。
但我應得的,誰也別想搶走。
”財務顧問則開始著手評估“念初科技”的核心業務和專利價值,并根據我的要求,
設計了幾套隱秘而合法的資產轉移方案。一切都在暗中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溫家的人,
還沉浸在即將掌控一切的美夢中,絲毫沒有察覺,一張復仇的大網,已經悄然張開。
我看著窗外,夕陽的余暉將天空染成一片瑰麗的血色。這,僅僅是開始。3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些嗅覺靈敏的媒體鬣狗們,在收到匿名郵件后的第二天,
便迫不及待地將視頻片段添油加醋地發布了出去。
一家小報的娛樂版頭條赫然寫著——“豪門長媳疑遭PUA?
‘絕癥’繼妹入住引爆家庭疑云!”;幾個八卦營銷號也紛紛跟進,
標題一個比一個聳人聽聞:“世紀白蓮還是心機綠茶?神秘視頻揭露溫家‘病美人’另一面!
”雖然視頻經過處理,隱去了具體人物信息,只說是“某豪門”,
但溫家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氣,加上溫雅之前也曾以“天才設計師”的名號在一些場合露過面,
很快便有人根據視頻中模糊的背景和人物輪廓,將矛頭指向了溫家。一時間,
各種猜測和議論甚囂塵上。溫景然是在早餐時看到這些新聞的,
他重重地將平板電腦摔在餐桌上,臉色鐵青。“這些無良媒體,就知道捕風捉影!
”他看向我,眉頭緊鎖,“念念,你別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心情。
”我故作驚訝地拿起他的平板,快速瀏覽了一遍,隨即露出擔憂的神色:“天啊,
這怎么會……他們怎么能這樣胡說八道呢?小雅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婆婆則在一旁冷哼一聲,不滿地瞪了我一眼:“還不是你沒看好小雅!
讓她在家里還被人拍到這種東西!真是家門不幸!”仿佛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我沒有把溫雅像珍稀動物一樣二十四小時關在籠子里。我低下頭,聲音帶著委屈:“媽,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會注意的。”溫雅在房間里自然也看到了新聞,
她沖出來的時候,眼眶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抓著溫景然的衣袖:“景然哥,
嫂子,這……這是誰這么惡毒,要這樣污蔑我?”她表面上驚慌失措,泫然欲泣,
但我從她眼底捕捉到一絲轉瞬即逝的得意。她大概以為,這些新聞只會讓我更加被動,
讓溫景然和婆婆更加憐惜她,指責我。我連忙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背,
柔聲“安慰”:“小雅,你別怕,也別往心里去。肯定是有人惡意中傷,
故意挑撥我們家的關系。說不定……說不定是景然公司生意上的對家,
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打擊他呢?”我“不經意”地將禍水引向溫景然的競爭對手。
溫景然聞言,臉色果然更加陰沉了幾分,似乎也認同了我的猜測。“我會讓公關部處理的。
”他煩躁地擺了擺手,“小雅,你安心養病,別理會這些。”風波暫時被壓下,
但輿論的種子已經埋下。利用這個機會,我秘密約見了幾位“念初科技”的核心骨干。
這些人都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我忠心耿耿。我沒有透露太多,
只是暗示公司未來可能會有大的戰略調整和股權變動,希望他們能穩住各自的團隊,
并提前做好核心業務數據和技術文檔的備份與剝離準備。“蘇總,您放心,我們都跟您干!
”技術部的老劉拍著胸脯保證。有了他們的支持,我心中更添了幾分底氣。
而家里的“好戲”依然在上演。我繼續“關懷備至”地照顧著溫雅,同時,
也在尋找新的“素材”。終于,在一個下午,我“無意間”調整了客廳攝像頭的角度,
恰好捕捉到溫雅在客廳角落里,壓低聲音與一個神秘號碼通話的場景。
“……媽那邊你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蘇念那個女人,蠢得很,
已經被我拿捏得死死的……再過幾天,等我‘病危’的消息一出,
溫景然肯定會徹底厭棄她……”雖然聽不清對方說了什么,但溫雅得意的語氣和通話內容,
已經足夠勁爆。這第二波素材,將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我將這段錄音小心地保存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溫雅,你的表演越精彩,
將來摔得就越慘。4隨著我匿名放出的視頻片段越來越多,輿論的雪球越滾越大。
最初只是小范圍的八卦,逐漸發酵成全城熱議的話題。有好事者將不同片段拼接起來,
溫雅前腳還在鏡頭前咳得撕心裂肺,后腳就能在房間里活蹦亂跳地吃外賣、敷面膜。
甚至有幾個粉絲眾多的醫學博主,也開始從“專業”角度分析視頻中溫雅的“癥狀”,
直言其“病情”疑點重重,與典型的絕癥表現相去甚遠。“這種精神狀態,說是絕癥晚期,
我第一個不信!”一位博主在視頻中斷言。
溫景然開始頻繁接到一些生意伙伴和朋友打來的“問候”電話,
話里話外都在旁敲側擊溫家的事情。溫氏集團的股價也因此受到了輕微的波動,
雖然幅度不大,但足以讓他焦頭爛額。他回到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臉上的不耐煩也日益明顯。
對我,他更是連敷衍的溫柔都懶得給予,動輒就是一句:“家里這點事都處理不好嗎?
”我知道,他的耐心正在被一點點消磨殆盡。這正是我想要的。讀者對我的壓抑和憋屈感,
應該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了。婆婆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難看。她不再滿足于旁敲側擊,
開始直接對我施壓:“蘇念,我警告你!管好你自己,照顧好小雅!別再給家里添任何亂子!
否則,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她甚至開始限制我的出行,
美其名曰“免得被記者拍到亂寫”。我表面上唯唯諾諾,逆來順受,心中卻在冷笑。情面?
你們什么時候給過我情面?在這樣的高壓氛圍下,
我的資產轉移計劃卻在有條不紊地順利進行。
得益于財務顧問的專業操作和律師團隊的保駕護航,我大部分的婚前財產,
以及“念初科技”的核心技術專利、關鍵客戶資料,都通過合法且隱蔽的渠道,
逐步轉移到了我新注冊的一家空殼公司名下。這家新公司,名為“念新”,寓意著我的新生。
同時,我通過一些秘密渠道,
開始為“念新科技”和其掌握的核心業務尋找新的、可靠的投資方。
憑借“念初科技”原有的技術積累和市場前景,
很快便有幾家實力雄厚的風投機構表示了初步的投資意向。他們看中的,是我這個人,
以及我手中掌握的真正有價值的東西。為了給溫家的“大戲”再添一把火,
在的一些模棱兩可、經不起細查的小問題——這些都是上一世溫景然在我面前無意中透露的,
當時我并未在意,如今卻成了壓垮駱駝的稻草之一。
我將這份“友情提示”匿名發送給了溫景然公司最主要的幾個競爭對手。我知道,
這些人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溫氏的機會。日子一天天過去,
距離我“清醒倒計時”的終點越來越近。家里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
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溫雅的“病情”似乎也配合著這壓抑的氣氛,
一天比一天“沉重”。她開始頻繁地“暈倒”、“咳血”,臉色也蒼白得像一張紙。
溫景然和婆婆的焦慮與日俱增,他們看我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懷疑,
逐漸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遷怒。他們似乎認定了,是我的“照顧不周”和“刻薄寡恩”,
才導致溫雅的病情急轉直下。我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心中卻在倒數。快了,就快了。
這令人窒息的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而他們,也即將迎來我為他們精心準備的“驚喜”。
我甚至有些期待,當真相揭曉的那一刻,他們臉上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5倒計時第六天。
這一天,溫雅的“病情”如期上演了“急劇惡化”的戲碼。清晨,我剛下樓,
就聽到婆婆凄厲的哭喊聲從溫雅的房間傳來。我心中一動,
知道“大戲”的高潮即將拉開序幕。我走進房間,只見溫雅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面色慘白如金紙,胸口微弱地起伏著,仿佛隨時都會斷了氣。溫景然雙目赤紅,跪在床邊,
緊緊握著溫雅的手。婆婆則在一旁捶胸頓足,哭天搶地。“小雅!我的小雅!你不能有事啊!
”“醫生!醫生呢?!”溫景然嘶吼著,抬頭看到我,眼神像要吃人,“蘇念!都是你!
都是你害了小雅!如果不是你天天給她臉色看,不好好照顧她,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婆婆也立刻將矛頭指向我,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掃把星!蛇蝎心腸的毒婦!
我們溫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你進門!小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他們一個比一個激動,仿佛我已經成了害死溫雅的兇手。各種惡毒的指責和謾罵,
如同冰雹般向我砸來,比上一世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這一次,
我沒有像上一世那樣驚慌失措,沒有徒勞地辯解,更沒有流一滴眼淚。
我只是異常平靜地站在那里,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咆哮和詛咒,
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鬧劇。我的冷靜,反而讓溫景然和婆婆更加憤怒。
他們大概以為我是冷血無情,或者是被嚇傻了。“蘇念!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心虛了!
”溫景然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力道之大,幾乎讓我窒息。我任由他抓著,
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只是淡淡地看著他瘋狂而扭曲的臉。終于,他們罵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