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穿越了???顏書瑤的手指輕輕撫過玻璃展柜中的那枚玉佩,
指尖傳來一陣奇異的溫熱。她眨了眨眼,
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這枚據說出土自漢代古墓的玉佩,
此刻竟在她眼前泛起了微弱的青色光芒。"奇怪..."她喃喃自語,湊近了些。
博物館的燈光下,玉佩上的蟠龍紋路仿佛活了過來,在玉面上緩緩游動。"小姐,
請不要觸碰展柜。"保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顏書瑤直起身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歉,
我只是覺得這枚玉佩很特別。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枚通體碧綠、中央有一道奇異紅色紋路的玉佩,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眩暈突然襲來,她眼前一黑,感覺整個人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
"啊——"尖叫聲還卡在喉嚨里,顏書瑤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她的身體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著,穿越了某種看不見的屏障。耳邊呼嘯的風聲中,
似乎有人在低語,那聲音古老而神秘,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當一切終于停止時,
顏書瑤發現自己跪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她劇烈地喘息著,雙手撐著粗糙的地面,
指尖陷入松軟的泥土中。"這是...哪里?"她抬起頭,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呆住了。
沒有博物館明亮的燈光,沒有游客的喧鬧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
遠處隱約可見起伏的山巒。天空呈現出她從未見過的湛藍,幾朵白云悠閑地飄浮著。
更讓她驚恐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變了——原本的牛仔褲和T恤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淡青色的長裙,布料柔軟卻陌生。她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串紅繩,
上面系著一個小小的玉墜,正是她在博物館看到的那枚玉佩的縮小版。"我穿越了?
"這個荒謬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被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打斷了。顏書瑤慌忙站起身,
看到一隊穿著古代盔甲的士兵正朝她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她下意識地后退幾步,
卻被樹根絆倒,重重摔在地上。"什么人!"為首的士兵厲聲喝道,馬匹在她面前揚起前蹄。
顏書瑤驚恐地看著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手中的長矛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她張開嘴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因恐懼而哽在喉嚨里。"看她的衣著,不像是本地人。
"一個士兵下馬走近,用長矛挑起她的一縷頭發,"發式也奇怪。""可能是敵國奸細。
"另一個士兵冷冷地說,"帶回去審問。"粗糙的繩索捆住了顏書瑤的手腕,
她被粗暴地拽上馬背。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她,她拼命掙扎,卻只換來更緊的束縛。
"放開我!我不是奸細!我只是...只是迷路了!"她終于找回了聲音,
卻發現自己說的話似乎沒人聽得懂。士兵們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她說的是什么方言?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們這邊的人。"馬隊開始返回,顏書瑤被顛簸得頭暈目眩。
她絕望地環顧四周,試圖找到任何熟悉的標志,但只有連綿的山林和無盡的土路。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希望時,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
一隊更為精銳的騎兵出現在道路盡頭,為首的是一名身著銀色鎧甲的年輕將領。
陽光在他的盔甲上跳躍,勾勒出一道英挺的輪廓。"是鎮北將軍!
"押送顏書瑤的士兵們立刻勒馬停下,恭敬地行禮。
第二章? 鎮北將軍那年輕將領策馬靠近,顏書瑤這才看清他的面容——劍眉星目,
鼻梁高挺,下頜線條堅毅,一雙眼睛如鷹般銳利。他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
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怎么回事?"他的聲音低沉有力,目光掃過被捆綁的顏書瑤。
"回將軍,我們在巡邏時發現這個形跡可疑的女子,衣著怪異,言語不通,
懷疑是敵國派來的探子。"年輕將軍的目光落在顏書瑤臉上,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讓她無處躲藏。"解開她的繩子。"出乎意料的是,
將軍下了這樣的命令。“可是將軍...""我說,解開。"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繩子被割斷后,顏書瑤揉著發紅的手腕,警惕地看著這位將軍。他翻身下馬,走到她面前,
比她高出大半個頭。"你叫什么名字?"他問道,聲音比剛才柔和了些。
顏書瑤猶豫了一下:"顏...顏書瑤。"她驚訝地發現,對方似乎能聽懂她的話。
"顏姑娘,我是大梁鎮北將軍蕭景珩。"他微微頷首,"你從哪里來?
為何會出現在邊境地帶?"顏書瑤的大腦飛速運轉。她不能說實話,沒人會相信她來自未來。
"我...我是商賈之女,隨父親行商途中遭遇山匪,與家人失散了。
"她編造了一個聽起來合理的解釋。蕭景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似乎在評估她話語的真實性。顏書瑤緊張得手心冒汗,生怕被他識破謊言。
"你的口音確實不像本地人。"最終,蕭景珩說道,"但衣著...確實古怪。
"他指了指她身上的淡青色長裙,"這不是大梁的服飾風格。
"顏書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突然意識到這可能也是穿越帶來的變化。
"這是...我家鄉的服飾。"她硬著頭皮解釋。蕭景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天色已晚,
你先隨我回營。明日我派人幫你尋找家人。"就這樣,顏書瑤被帶到了邊境軍營。一路上,
她偷偷觀察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土路兩旁的農田,遠處村莊升起的炊煙,
偶爾路過的行人穿著她只在古裝劇中見過的衣服。一切都那么真實,卻又那么不真實。
軍營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整齊排列的帳篷,訓練有素的士兵,處處彰顯著嚴明的紀律。
蕭景珩親自將她安置在一頂較小的帳篷里,派了一名年長的婦人照顧她。
"李嬤嬤會幫你準備熱水和干凈衣物。"蕭景珩站在帳篷門口說,"晚些時候會有人送飯來。
不要隨意走動,軍營里規矩多。"顏書瑤點點頭,
突然想到什么:"將軍...為什么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蕭景珩挑了挑眉:"你的官話雖然口音奇怪,但大體能懂。早些休息吧。"說完,
他轉身離去,銀色鎧甲在夕陽下泛著溫暖的光。帳篷內,李嬤嬤幫她準備了洗澡水,
又拿出一套素色的衣裙。"姑娘先換上這個吧,你那身衣服太顯眼了。"顏書瑤感激地道謝,
趁機詢問了許多問題。從李嬤嬤口中,她得知現在是"永和十二年",皇帝姓蕭,國號大梁。
邊境正與北方的戎族對峙,蕭景珩是皇帝親封的鎮北將軍,年僅二十六歲卻已立下赫赫戰功。
"將軍雖嚴厲,但待人公正。"李嬤嬤一邊幫她梳頭一邊說,"姑娘能得將軍親自過問,
是福氣。"當晚,顏書瑤躺在簡陋的床榻上,望著帳篷頂部的陰影,思緒萬千。
她真的穿越了?還能回去嗎?那枚玉佩是關鍵嗎?她摸著手腕上的小玉墜,
決定明天找機會向蕭景珩打探更多關于玉佩的消息。第二天清晨,她被軍營的號角聲驚醒。
李嬤嬤送來簡單的早餐——稀粥和腌菜,還有一小塊硬邦邦的面餅。"將軍說,
請姑娘用完早膳后去中軍帳一趟。"李嬤嬤轉告道。顏書瑤的心跳加速了。她匆匆吃完,
換上李嬤嬤準備的衣裙——一件淺褐色的交領襦裙,比昨天的更符合這個時代的風格。
李嬤嬤還幫她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中軍帳比周圍的帳篷大許多,
門口站著兩名持刀侍衛。通報后,顏書瑤被允許進入。帳內陳設簡單卻整齊,
一張大案幾上鋪著地圖和文書,兩側是兵器架和書架。蕭景珩正站在地圖前沉思,
聽到腳步聲才轉過身來。今天的他沒穿鎧甲,而是一襲深藍色長袍,腰間系著一條銀色腰帶,
整個人少了幾分肅殺之氣,多了幾分儒雅。晨光從帳篷的縫隙中透進來,
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顏姑娘。"他微微點頭示意,"昨晚休息得可好?
""很好,謝謝將軍關心。"顏書瑤行了一個剛學的簡單禮節。蕭景珩示意她坐下,
自己也坐在案幾后:"我已派人去查訪最近的商隊遇襲事件,但尚未有消息。
你可還記得與家人失散的具體位置?"顏書瑤咬了咬下唇:"我...當時太害怕了,
記不清了。"她必須小心編織謊言,以免前后矛盾。蕭景珩的手指輕輕敲擊案幾,
目光如炬:"顏姑娘,我希望你能說實話。你的衣著、口音、舉止都不像普通商賈之女。
你究竟是誰?"顏書瑤的心跳幾乎停止。她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來歷?
誰會相信一個來自未來的穿越者?就在她絞盡腦汁想對策時,帳篷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將軍,北面三十里發現戎族騎兵!"蕭景珩立刻站起身,神情變得嚴峻:"多少人?
""約兩百騎,正朝邊境線移動!""傳令各營準備,我親自去看看。
"蕭景珩迅速披上鎧甲,轉向顏書瑤,"顏姑娘,請回你的帳篷,不要隨意走動。
"接下來的幾天,軍營進入了戰備狀態。顏書瑤被限制在帳篷附近活動,
只能從李嬤嬤和偶爾路過的士兵口中得知零星消息——戎族頻繁騷擾邊境,
蕭景珩率軍擊退了多次進攻。第四天傍晚,軍營突然騷動起來。
顏書瑤聽到外面有人喊"將軍受傷了",心頭一緊,不顧禁令跑出了帳篷。
中軍帳外圍滿了人,軍醫匆匆進出。透過人群的縫隙,顏書瑤看到蕭景珩躺在簡易床榻上,
胸前的白衣被鮮血染紅,臉色蒼白如紙。"箭上有毒!"軍醫焦急地說,"需要立刻解毒!
"顏書瑤擠到前面:"讓我看看!我懂一些醫術!"這并非完全撒謊,她的母親是中醫,
從小耳濡目染學了一些基礎知識。軍醫懷疑地看著她:"姑娘,
這不是兒戲...""讓她試試。"一個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傳來。蕭景珩睜開了眼睛,
目光落在顏書瑤身上,"我相信她。"在軍醫的監督下,顏書瑤檢查了傷口。箭已取出,
但傷口周圍發黑,明顯是中毒跡象。她回憶著母親教過的知識,詢問軍營里有哪些藥材可用。
"我需要金銀花、黃連、甘草..."她列出一系列草藥,有些在這里可能有不同的名稱,
她只能盡量描述特征。令她驚訝的是,軍營藥庫竟然真有大部分她需要的藥材。
她指揮軍醫助手煎藥,同時用熱水和干凈的布條為蕭景珩清理傷口。"可能會有點疼。
"她小聲警告,然后開始擠壓傷口周圍,盡量排出毒血。蕭景珩咬緊牙關,
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卻沒有發出一聲呻吟。顏書瑤不由心生敬佩,動作更加輕柔。
藥煎好后,她小心地喂蕭景珩服下,又用剩下的藥汁敷在傷口上。整個過程中,
蕭景珩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那眼神中有探究,有好奇,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你不是商賈之女。"當帳篷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時,蕭景珩虛弱地說,
"商賈之女顏書瑤在中軍帳守了整整一夜。黎明時分,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頸,
再次檢查蕭景珩的狀況。他的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額頭也不再滾燙,
只是臉色仍然蒼白得嚇人。軍醫說毒性已經控制住了,但失血過多,需要靜養幾日。
帳篷外傳來士兵換崗的腳步聲,晨光透過帆布縫隙灑落進來。
顏書瑤輕輕掀起蕭景珩胸前的敷料,傷口周圍的黑色已經褪去,只剩下正常的紅腫。
她松了口氣,正準備更換新的藥膏,手腕突然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握住。"將...將軍?
"她驚訝地抬頭,對上蕭景珩半睜的雙眼。那雙眼睛因高熱而略顯渾濁,卻依然銳利如鷹。
他的手掌粗糙有力,指腹有常年握劍留下的繭子,此刻正緊緊箍著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疼痛。"別走。"蕭景珩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顏書瑤愣住了。
這個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將軍,此刻竟像個孩子般抓著她的手不放。
她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輕聲道:"我不走,將軍需要休息。
"蕭景珩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確認了什么,才又緩緩閉上眼。
但他握住她的手卻沒有松開。顏書瑤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她應該抽出手的,
可某種莫名的情緒讓她沒有這樣做。蕭景珩的手掌很暖,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與他平日冷峻的形象截然不同。"顏姑娘?"李嬤嬤的聲音從帳外傳來,"老奴送早膳來了。
"顏書瑤慌忙想抽出手,卻發現蕭景珩即使在昏睡中仍握得很緊。
她只好用另一只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請進。"李嬤嬤端著托盤進來,看到這一幕,
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卻什么也沒說,只是將粥和小菜放在一旁的矮幾上。
"將軍半夜醒過一次,喝了些水。"顏書瑤解釋道,感覺耳根發熱,
"他...他可能把我當成軍醫了。"李嬤嬤了然地點頭:"將軍從小就不喜歡喝藥,
生病時總要有人看著才肯老實。姑娘別介意。"顏書瑤不知該如何接話,
只好轉移話題:"嬤嬤,能幫我拿些干凈的布來嗎?需要給將軍換藥了。"李嬤嬤離開后,
顏書瑤試著再次抽出手,這次成功了。蕭景珩似乎陷入了更深的睡眠,眉頭舒展,呼吸均勻。
她輕輕將他的手放回被子里,這才發現自己掌心全是汗。
"真是莫名其妙..."她小聲嘀咕,卻忍不住多看了蕭景珩一眼。
睡夢中的他少了平日的凌厲,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薄唇因失血而略顯蒼白,
卻依然輪廓分明。顏書瑤搖搖頭,強迫自己專注于換藥。當她輕輕揭開敷料時,
蕭景珩的肌肉本能地繃緊,但沒有醒來。傷口比昨晚看起來好多了,邊緣開始結痂。
她小心地涂上藥膏,重新包扎好。"姑娘醫術了得。"不知何時進來的軍醫站在一旁觀察,
贊嘆道,"這解毒的方子老朽從未見過,卻比常用的方子見效更快。
"顏書瑤謙虛地笑了笑:"只是家學淵源,碰巧知道這種毒的解法。
"她不敢說自己用的是經過現代科學驗證的中醫藥理,只能含糊其辭。軍醫姓周,
是個五十多歲的精瘦老人,據說祖上三代都是軍醫。他好奇地詢問了幾個關于藥方的問題,
顏書瑤謹慎地回答,盡量不暴露太多現代醫學知識。"將軍已無大礙,姑娘也該休息了。
"周軍醫檢查完后說,"老朽會照看將軍。"顏書瑤確實累極了,但她剛站起身,
就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床榻邊緣。連續一夜的緊張和疲憊終于擊倒了她。"姑娘!
"周軍醫連忙扶住她。"我沒事,只是有點..."話音未落,顏書瑤眼前一黑,
失去了知覺。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之前的小帳篷里,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李嬤嬤坐在一旁縫補衣物,見她醒了,立刻端來一碗熱湯。"姑娘可算醒了,
都睡了大半天了。"李嬤嬤絮絮叨叨地說,"周軍醫說你是勞累過度,加上受了驚嚇,
需要好好補補。"顏書瑤撐起身子,喝了一口湯,濃郁的雞湯香氣立刻充滿了口腔。
"將軍怎么樣了?""將軍晌午就醒了,還問起你呢。"李嬤嬤笑瞇瞇地說,
"聽說你昏倒了,立刻派了親兵去山里打野味,說要給你補身子。
"顏書瑤差點被湯嗆到:"將軍...派人給我打獵?""可不是嘛。"李嬤嬤壓低聲音,
"老奴在將軍府伺候了十年,從沒見將軍對哪個姑娘這么上心過。"顏書瑤不知該如何回應,
只好埋頭喝湯,感覺臉頰發燙。她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蕭景珩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沒什么特別的。休息了一天后,顏書瑤感覺好多了。她想去看看蕭景珩的情況,
卻被李嬤嬤攔住:"將軍有令,讓姑娘好好休息,明日再去見他。"第二天清晨,
顏書瑤換上一身干凈的淺綠色衣裙,仔細梳好頭發,這才前往中軍帳。
路上遇到的士兵都對她恭敬行禮,稱呼她為"顏姑娘",與初到時的戒備態度截然不同。
中軍帳外站著兩名親兵,見到她立刻行禮:"將軍正在等姑娘。"帳篷里,
蕭景珩正坐在案幾后批閱文書,已經換下了病中的寢衣,穿著一件深藍色常服,
腰間系著銀色腰帶。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銳利的目光讓顏書瑤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將軍的氣色好多了。"她輕聲說,行了一個剛學會的正式禮節。
蕭景珩放下毛筆:"多虧顏姑娘妙手回春。"他示意她坐下,"我聽周軍醫說,
你的醫術很特別。"顏書瑤謹慎地選擇著詞句:"家母精通醫術,從小耳濡目染學了一些。
""你母親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大夫。"蕭景珩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那種解毒方子連周軍醫都未曾見過。"顏書瑤心跳加速,擔心他繼續追問。
幸好蕭景珩話鋒一轉:"我查過了,最近一個月內邊境沒有商隊遇襲的記錄。
"顏書瑤的手指絞緊了衣角:"也許...也許我記錯了地點...""顏書瑤。
"蕭景珩突然直呼她的名字,聲音低沉而堅定,"我不知道你來自哪里,為何要隱瞞身份。
但我相信你不是奸細,否則不會冒險救我。"顏書瑤抬起頭,對上他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那里面沒有懷疑,只有探究和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每個人都有不愿提及的過去。
"蕭景珩繼續說,"我不逼你說出真相。但軍營不養閑人,既然你醫術高明,
不如暫時協助周軍醫照料傷兵?"顏書瑤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安排,
一時愣住了:"將軍愿意收留我?""就當是報答救命之恩。"蕭景珩唇角微揚,
露出自她認識他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那笑容讓他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當然,
如果你想起家人的下落,隨時可以離開。""謝謝將軍!"顏書瑤真心實意地道謝。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軍營至少能給她提供暫時的庇護。就這樣,顏書瑤正式成為了軍醫助手。
她很快發現,古代的醫療條件比她想象的還要簡陋。傷口感染是常見死因,
許多在現代很容易治療的疾病在這里都可能致命。
她小心翼翼地引入一些現代醫學理念——強調清潔的重要性,建議用沸水消毒器械,
甚至改良了一些敷料的配方。周軍醫起初對她的方法將信將疑,但看到效果后,
漸漸接受了這個"古怪但有效"的年輕女徒弟。第三章? 你做的很好一周后的傍晚,
顏書瑤正在藥帳整理藥材,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騷動。她走出去,
看到幾名士兵抬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匆匆跑向中軍帳。"怎么回事?"她攔住一個跑過的士兵。
"斥候小隊遇襲,王校尉重傷!"士兵氣喘吁吁地回答。顏書瑤立刻抓起藥箱跟了上去。
中軍帳內,蕭景珩已經站在床榻旁,臉色凝重。床上的男子腹部有一道可怕的傷口,
腸子都隱約可見,鮮血不斷涌出。"讓開!"顏書瑤顧不得禮節,擠到前面,
"需要立刻止血!"她迅速檢查傷口,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一支斷箭仍留在腹內,
可能傷及內臟。在現代,這需要立刻手術,但在這里..."準備熱水,越多越好!
"她命令道,"還有干凈的布,針線,和周軍醫特制的止血散!"士兵們迅速執行她的命令。
顏書瑤深吸一口氣,開始清理傷口。她必須先取出斷箭,但這樣做極可能導致大出血。
"將軍..."她抬頭看向蕭景珩,"我需要你幫忙按住他,這會很疼。"蕭景珩二話不說,
上前按住傷者的肩膀。顏書瑤咬咬牙,迅速而果斷地拔出了斷箭。傷者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隨即昏死過去。鮮血如泉涌般噴出,濺在她的衣裙上。"止血散!快!"她用熱水清理傷口,
然后撒上大量止血藥粉,同時按壓住主要的出血點。血漸漸止住了,但傷者已經面色如紙,
呼吸微弱。"需要縫合傷口。"她接過穿好羊腸線的針,開始一層層縫合。
這不是她第一次縫合傷口,但如此嚴重的還是頭一回。她的手很穩,針腳細密均勻,
連蕭景珩都看得微微挑眉。縫合結束后,顏書瑤已經汗流浹背。她給傷者喂了些參湯,
又用濕布擦拭他滾燙的額頭。"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她疲憊地說,"如果今晚不發燒,
或許能活下來。"蕭景珩一直站在旁邊,默默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當其他人都離開后,
他遞給她一塊干凈的帕子:"擦擦臉。"顏書瑤這才注意到自己臉上也沾了血。她接過帕子,
突然感到一陣后怕,手微微發抖。剛才情況緊急,她全憑本能行動,現在回想起來,
稍有差池就是一條人命。"你做得很好。"蕭景珩的聲音出奇地溫和,
"王校尉是我麾下最得力的干將,若沒有你,他必死無疑。
"顏書瑤勉強笑了笑:"希望他能挺過來。""去休息吧。"蕭景珩說,
"我讓人送熱水到你帳篷里。"接下來的三天,顏書瑤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王校尉身邊。
她輪換使用幾種不同的藥方控制感染,定時清理傷口,
甚至冒險嘗試了一種結合現代理念的療法。到第四天早上,王校尉的高燒終于退了,
清醒了片刻,還喝了幾口粥。消息傳開后,顏書瑤在軍營中的地位徹底改變了。
士兵們看她的眼神充滿敬意,甚至有些崇拜。有人開始稱她為"顏神醫",
雖然她每次都謙虛地否認。蕭景珩似乎也對她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一天傍晚,
他派人請她到中軍帳。"坐。"他指了指案幾對面的位置,"我想請你幫個忙。
"顏書瑤好奇地看著他。蕭景珩拿出一疊文書:"這是近期的軍報和糧草記錄,
需要整理歸檔。聽說你識字?"顏書瑤點點頭。古代的文字與現代繁體字相近,
她基本能認讀。"我想請你協助處理這些文書工作,每天兩個時辰。"蕭景珩說,"當然,
醫帳的工作你繼續負責。"顏書瑤有些驚訝:"將軍信任我接觸軍務?
"蕭景珩深邃的眼睛直視著她:"我信任你。"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顏書瑤心頭一熱。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有人信任她的感覺比什么都珍貴。從那天起,顏書瑤的生活有了規律。
上午在醫帳幫忙,下午到中軍帳處理文書,晚上則在自己的小帳篷里研究那枚神秘的玉佩。
她嘗試過各種方法——滴血、對著月光、念咒語——但玉佩除了偶爾會微微發熱外,
沒有任何特別反應。文書工作讓她對這個時代有了更多了解。大梁王朝正值鼎盛時期,
但北方戎族不斷騷擾邊境,戰事頻繁。蕭景珩是皇帝最器重的年輕將領,
肩負鎮守北疆的重任。一天下午,顏書瑤正在整理一箱舊檔案,
無意中發現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面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和一個圖案。
她的呼吸頓時停滯了——那圖案與她玉佩上的蟠龍紋幾乎一模一樣!
她急忙將羊皮紙藏進袖中,心跳如鼓。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后,
第一次找到可能與玉佩有關的線索。當晚,她在油燈下仔細研究這張羊皮紙。除了那個圖案,
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似乎是某種古老的語言。"難道蕭景珩知道這玉佩的來歷?
"她喃喃自語,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胸前的玉佩。這個念頭讓她既興奮又忐忑。
如果蕭景珩知道玉佩的秘密,是否也意味著他知道她穿越者的身份?第二天處理文書時,
顏書瑤一直心不在焉,幾次偷瞄蕭景珩,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
蕭景珩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但什么也沒問。傍晚時分,
一名傳令兵急匆匆地沖進帳篷:"將軍!三營有多名士兵突發高熱,上吐下瀉,
周軍醫說是瘟疫!"蕭景珩立刻站起身:"隔離病患,嚴禁各營人員流動!顏姑娘,
隨我去看看。"瘟疫!顏書瑤心頭一緊。在古代,軍營瘟疫往往意味著大量死亡。
她抓起藥箱,跟著蕭景珩快步走向三營。三營已經亂成一團。十幾名士兵躺在通鋪上,
面色潮紅,呻吟不止。周軍醫正在檢查其中一人,見到他們來,
臉色凝重地搖搖頭:"癥狀來勢洶洶,像是痢疾,
但傳播太快了..."顏書瑤立刻開始檢查病人。
高熱、腹痛、腹瀉帶血...確實是痢疾的癥狀,但傳播速度確實異常。
她突然想到什么:"最近士兵們的飲水來源是哪里?"蕭景珩皺眉:"營西的那口老井,
怎么了?""可能是水源被污染了。"顏書瑤解釋道,"需要立刻停止使用那口井,
所有人只喝燒開的水。病患需要單獨安置,照顧他們的人要經常用皂角洗手。
"周軍醫將信將疑:"顏姑娘認為病從口入?""是的。"顏書瑤堅定地說,
"另外需要大量熬制黃連、黃芩湯,重癥者加白頭翁..."她迅速列出了一系列措施,
蕭景珩毫不猶豫地下令執行。接下來的幾天,整個軍營都進入了抗疫狀態。
顏書瑤幾乎不眠不休地照顧病患,親自嘗藥、換藥、清理。蕭景珩每天都會來查看,
有時還幫她扶起病患喂藥。第五天夜里,顏書瑤累得在藥帳角落里睡著了。朦朧中,
她感覺有人輕輕為她披上毯子。她勉強睜開眼,看到蕭景珩蹲在她面前,
月光從帳篷縫隙中漏進來,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將軍..."她含糊地喚道。
"睡吧。"蕭景珩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恍惚中,
顏書瑤感覺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額發,那么輕柔,與他一貫冷硬的形象如此不符。
她想這一定是夢,便又沉沉睡去。第二天醒來時,
她發現自己身上真的蓋著蕭景珩的墨色外袍,
上面還殘留著他身上那種松木和鐵銹混合的氣息。她將臉埋進衣料中,深深吸了一口氣,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疫情在嚴格的控制措施下逐漸平息。由于發現得早,處理得當,
只有七名士兵不幸身亡,遠比周軍醫最初預計的少。顏書瑤的威信在軍營中達到了頂峰,
連最老資格的校尉見到她都會恭敬地行禮。一個涼爽的傍晚,
蕭景珩邀她到軍營后的小山坡上散步。這是戰事平息后難得的閑暇時光,
夕陽將天邊染成金紅色,遠處的山巒如黛。"多虧了你,軍營躲過一場大難。
"蕭景珩望著遠方說。顏書瑤搖搖頭:"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蕭景珩突然轉向她:"你到底從哪里學來這些醫術?有些方法我從未見過,
甚至從未聽說過。"顏書瑤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該如何解釋細菌理論、傳染途徑這些現代醫學常識?"我..."她正猶豫著,
突然腳下一滑,險些摔倒。蕭景珩反應極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回。
兩人的距離驟然縮短,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氣息,能看到他眼中細小的金色紋路。
時間仿佛靜止了,顏書瑤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小心。"蕭景珩低聲說,
卻沒有立刻松開手。顏書瑤抬頭看著他,突然有種沖動想告訴他一切——關于未來世界,
關于她的真實身份,關于那枚神秘的玉佩。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號角聲。
蕭景珩立刻松開手,神情恢復了平日的冷峻:"緊急軍情。我們回去。
"顏書瑤跟著他快步下山,心中五味雜陳。剛才那一刻,
她幾乎以為...但也許那只是她的錯覺。畢竟,她是一個來歷不明的異鄉人,
而他是一軍之將,肩負重任。回到中軍帳,
斥候帶來了令人擔憂的消息:北方戎族正在集結大軍,似乎準備大規模進攻。
蕭景珩立刻召集將領議事,顏書瑤知趣地退出了帳篷。那晚,軍營進入了戰備狀態。
顏書瑤在自己的小帳篷里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浮現山坡上那一刻蕭景珩的眼神。
她摸出胸前的玉佩,在月光下細細端詳。蟠龍紋路似乎在發光,但也許只是她的想象。
"我該怎么辦?"她輕聲問自己,既是對這個陌生的世界,
也是對心中那份越來越難以忽視的感情。黎明前的軍營籠罩在一片肅殺之氣中。
顏書瑤被急促的戰鼓聲驚醒,她匆忙披上外衣沖出帳篷。東方的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
營地里卻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士兵們披甲執銳,戰馬嘶鳴,
火把的光亮在晨霧中搖曳如鬼火。"顏姑娘!"李嬤嬤小跑過來,手里捧著一套輕便的皮甲,
"將軍命老奴給您送這個來,說您可能用得上。"顏書瑤接過皮甲,手指觸到冰涼的皮革,
心頭卻涌上一股暖流。蕭景珩在備戰之際還記得她的安危。"前線情況如何?
"她一邊讓李嬤嬤幫她穿戴皮甲一邊問道。"斥候回報,戎族大軍已到三十里外,
足有上萬人。"李嬤嬤的聲音壓得極低,"咱們營里能戰的不過三千...姑娘,
若情況不妙,您就跟老奴往南撤..."顏書瑤搖搖頭:"我不會走的。"這句話脫口而出,
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什么時候起,她已經把這陌生的古代軍營當成了自己的歸屬?
穿戴整齊后,顏書瑤快步向中軍帳走去。皮甲比想象中輕便,只護住要害部位,
不會太妨礙行動。路上遇到的士兵們神情凝重卻井然有序,顯然對即將到來的惡戰心知肚明。
中軍帳前站著兩排全副武裝的親兵,見到她立刻讓開一條路。帳內,
蕭景珩正與幾位校尉圍在沙盤前部署戰術。他一身銀色鎧甲,肩披深藍色戰袍,
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將軍。"顏書瑤輕聲喚道。蕭景珩抬頭,
目光在她身上的皮甲停留了一瞬,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來得正好。
周軍醫已在傷兵營準備,你去協助他。""將軍,"一位滿臉絡腮胡的校尉皺眉道,
"戰場危險,女子還是...""顏姑娘的醫術能救多少兄弟的命,你心里清楚。
"蕭景珩冷冷打斷他,"此事不必再議。"校尉立刻噤聲。
顏書瑤心中一動——蕭景珩在眾將面前如此維護她,這份信任沉甸甸的。戰術部署很快結束,
將領們各自領命而去。帳內只剩下蕭景珩和顏書瑤兩人。晨光透過帳篷的縫隙,
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你該去傷兵營了。"蕭景珩說,
聲音比方才柔和許多。顏書瑤卻沒有立刻離開。她盯著沙盤上代表敵我雙方的小旗,
戎族的兵力幾乎是他們的三倍,而且已經占據了有利地形。"將軍打算正面迎敵?
"她忍不住問。蕭景珩苦笑:"兵力懸殊,只能依仗關隘之險死守。
若援軍三日內不到..."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顏書瑤咬了咬下唇,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成形。她曾在大學參加過軍事史社團,對古代戰爭策略有些了解。
"若有辦法能讓戎族大軍無法發揮人數優勢呢?"她輕聲說,手指在沙盤上畫了一條線,
"比如...地道戰?"蕭景珩眉頭一皺:"地道戰?""就是挖掘地道,
從敵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突襲。"顏書瑤迅速解釋,"我看過營地北面的地形圖,
那里有一片樹林可以隱蔽挖掘行動。若能挖通到戎族營地下的地道,夜間派精銳突襲,
制造混亂,再配合正面佯攻..."她越說越快,手指在沙盤上勾勒出一條條可能的路線。
這些都是她從歷史書籍和影視作品中看來的戰術,不知在古代是否可行。
蕭景珩的目光從沙盤移到她臉上,眼中閃爍著驚訝和思索:"你從哪學來這些?
"顏書瑤心頭一跳,暗叫不好。一個商賈之女怎會懂軍事策略?
"我...我父親曾與邊關將領有往來,聽他們談論過一些戰法。"她硬著頭皮編造道。
蕭景珩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追問。他轉向沙盤,
手指沿著她剛才畫的路線移動:"理論上可行,但挖地道需要時間,
而我們只有不到一天...""可以集中所有人力,同時從幾個點開挖。
"顏書瑤見他沒起疑,膽子大了起來,"而且不需要挖得太寬,只要能容人通過就行。
"蕭景珩沉思片刻,突然轉身走向帳外:"召集工兵營校尉!立刻!"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
軍營進入了瘋狂的工作狀態。所有非戰斗人員都被動員起來參與挖掘,
顏書瑤也主動請纓負責協調。
簡單理念應用其中——分段施工、輪班作業、簡易支撐結構...這些方法大大提高了效率。
傍晚時分,蕭景珩來到地道入口處視察進度。他滿身塵土,
鎧甲上還有未干的血跡——小股戎族先鋒已經與外圍守軍發生了沖突。
"再有三個時辰就能挖到預定位置。"顏書瑤報告道,臉上沾滿了泥灰,
只有一雙眼睛依然明亮如星。蕭景珩遞給她一個水囊:"喝點水。你一天沒休息了。
"顏書瑤接過水囊,兩人的手指在黑暗中不經意相觸,一股微妙的電流瞬間竄過她的全身。
她急忙喝了幾口水掩飾自己的慌亂。"我從沒想過..."蕭景珩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一個女子能有如此謀略和毅力。"月光從地道口的縫隙中漏進來,
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顏書瑤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他——濃密的眉下是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鼻梁高挺如刀削,下頜線條堅毅,唇角卻有一道她從未注意到的細小疤痕,
給他平添幾分滄桑。"女子也可以很強大。"她輕聲說,
不知為何想到了現代世界的女權運動,"只是這個時代...這個世界的規則限制了她們。
"蕭景珩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說話的方式...總是如此不同。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顏書瑤心跳漏了一拍。他怎么可能知道真相?"我只是...想法比較奇怪罷了。
"蕭景珩似乎想說什么,但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哨聲。他神色一凜:"戎族開始進攻了。
你留在這里,確保地道按時完成。""將軍小心。"顏書瑤忍不住叮囑。
蕭景珩轉身離去的背影頓了頓,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大步走入夜色中。
地道在子夜時分終于完工。顏書瑤親自檢查了最后一段,確保支撐牢固,出口隱蔽。
當她爬出地道時,遠處的廝殺聲已經持續了幾個時辰。火光染紅了半邊天空,
空氣中彌漫著煙塵和血腥味。中軍帳內,蕭景珩正在做最后的部署。他鎧甲上的血跡更多了,
左臂還纏著繃帶,但精神卻異常振奮。"地道已經完成。"顏書瑤報告道,
嗓子因為長時間在塵土中工作而沙啞。蕭景珩立刻召集了五十名精銳死士,由王校尉帶領,
準備從地道突襲。顏書瑤注意到,這些士兵都穿著輕便的黑色夜行衣,臉上涂著炭灰,
腰間別著短刀和火折子。"記住,你們的任務是制造混亂,燒毀糧草,不要戀戰。
"蕭景珩沉聲命令,"得手后立刻撤回地道,不可延誤。"死士們齊聲應諾,
隨即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顏書瑤本想跟隨去傷兵營幫忙,卻被蕭景珩叫住:"你留下。
這次行動是你的主意,應該親眼見證它的結果。"他們在中軍帳等待,時間仿佛被拉長。
顏書瑤坐立不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皮甲邊緣。蕭景珩卻出奇地平靜,
只是偶爾調整一下臂上的繃帶。"你的傷..."顏書瑤忍不住問。"皮肉傷,不礙事。
"蕭景珩輕描淡寫地說,但顏書瑤注意到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她二話不說,
取來藥箱為他重新包扎。傷口比她想象的深,已經有些發炎的跡象。她小心地清理傷口,
涂上特制的藥膏,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品。"疼嗎?"她輕聲問。蕭景珩搖頭,
但肌肉的緊繃出賣了他。顏書瑤放慢動作,
手指不經意間拂過他臂上其他的舊傷疤——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
記錄著這位年輕將軍的戎馬生涯。"你年紀輕輕,卻已經傷痕累累。"她不禁感嘆。
蕭景珩輕笑:"戰場上,傷痕是勇士的勛章。""在我家鄉,我們更看重平安健康。
"顏書瑤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又說漏嘴了。蕭景珩正要回應,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兩人同時站起,沖出帳篷。北方的天空亮起了沖天的火光,緊接著是混亂的號角聲和喊殺聲。
"成功了!"蕭景珩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傳令全軍,準備出擊!
"接下來的戰斗持續到黎明。戎族大營被突襲隊攪得天翻地覆,糧草被燒,指揮系統癱瘓。
蕭景珩親率主力趁亂出擊,一舉擊潰了敵軍。當太陽升起時,戎族殘部已經倉皇北逃,
留下滿地兵器和尸體。軍營里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士兵們高喊著"蕭將軍"和"顏姑娘"的名字——地道戰的主意不知何時已經傳開,
大家都將這場勝利歸功于這對奇特的組合。慶功宴在當晚舉行。營地點起了無數火把,
烤肉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士兵們輪番向蕭景珩敬酒,而他來者不拒,豪邁地一飲而盡。
顏書瑤坐在稍遠的地方,小口啜飲著果酒,看著這充滿古代軍營特色的狂歡場面。"顏姑娘!
"王校尉帶著一群士兵走過來,向她深深一揖,"多謝姑娘妙計,救了我等性命!
"其他士兵也紛紛行禮致謝。顏書瑤慌忙站起還禮,卻被他們按回座位上。"姑娘當受此禮!
"一個滿臉傷疤的老兵激動地說,"我打了二十年仗,從沒見過這般奇謀!
"顏書瑤被夸得面紅耳赤,正不知如何回應,蕭景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怎么,
你們要搶走我的軍師?"士兵們哄笑著散開。蕭景珩在她身邊坐下,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眼神卻依然清明。火光映照下,他的側臉如同雕塑般棱角分明,下頜線條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