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正熱,解子卿卻在敬完酒后獨(dú)自離開。
白玉鯉好奇地盯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的沖動。她輕輕地挪動腳步,仿佛一只小心翼翼的小兔子般,慢慢地朝著門口走去。
然而,這一切都沒能逃過柳萬指銳利的目光。她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輕聲說道:“別偷偷摸摸的,交朋友得大方點(diǎn)。”
解南枝瞧見,醉醺醺問道:“白仙子不吃了?”
柳萬指,“接下來是大人們的宴會時間,那些沉悶的話題,估計會讓她覺得無聊透頂,就讓她自己出去玩吧。”
白玉鯉笑笑,大踏步的走出了大門。
“我需在解家休養(yǎng)一月,不知家主可否同意?”柳萬指捻起杯酒,瞇著眼詢問解南枝。
“那自是極為好的,萬指夫人大駕光臨乃我解家之榮幸。”
“我不會白住你們的,今日來時發(fā)現(xiàn)令郎正處在瓶頸期,仙術(shù)無法施展,我可帶他突破此關(guān),彼時,他的修為功力再將提升。”柳萬指放下酒杯,緩緩道來。
解南枝雖是醉酒了,但意識還算五分清醒,他搖晃著舉起酒杯,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能得萬指夫人提點(diǎn),我家小兒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家主言重了,況且淮山陰玨一事,還得你們出手相助,我實(shí)在不想讓赤靈之神白白葬送性命。”
“那是,我解家可為這蒼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后山庭院。
解子卿一頭倒在草地上,悶哼后不省人事。
白玉鯉抱起手臂,皺眉看著紅臉的解子卿,“一杯倒?有點(diǎn)意思,但不多。”
白玉鯉笑了,蹲下身子細(xì)瞧起他的臉。
他長得真好看,眉毛那樣黑,鼻子那樣挺,臉色和白玉一樣,卻又比白玉清潤。閉著眼的他,溫柔繾綣,不再有一絲冰冷。
白玉鯉伸出手指,從他的額前的碎發(fā)依次往下?lián)崦?/p>
到鼻梁,似山。到臉頰,似水。到嘴角,似…誒,不對,怎么有雙眼睛悠悠看來。
白玉鯉一頭撞上了解子卿深邃的眼眸,心底慌張幾分。“額,我…”
“母親…你又來看我了,”解子卿抓起白玉鯉的手,帶到他的臉頰,輕輕放下,“這次可以久一點(diǎn)嗎?不要突然消失。”
她感受著他那寬厚而又溫暖的手掌,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她的心跳聲在深夜里清晰可聞。
白玉鯉輕柔地伸出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著他的臉龐,那細(xì)膩的觸感讓她的心尖不禁微微一顫。她朱唇輕啟,小聲呢喃道:“子卿……”
“我在,子卿在,母親別走。”解子卿閉眼,眼淚從眼角滑落。
白玉鯉聽聞他提及已逝之人,心中一陣酸澀。她鬼使神差地應(yīng)聲道:“嗯,不走。”解子卿像是得到極大慰藉,嘴角泛起一抹淺笑。
解子卿的母親,名趙妤。
趙妤年輕時精于釀酒,擅于養(yǎng)花,其貌端莊秀麗,宛若夏日之曇。可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
趙妤生病早故,只有一子獨(dú)留人間。
白玉鯉也不知道他的房間在哪,索性將他直接抬到了亭子下。看著熟睡的他,白玉鯉心里踏實(shí)了幾分。能在睡前見到自己的“母親”,看來此夜他會睡的很安穩(wěn)。
吹著冷風(fēng),她也困了,索性也躺在了旁邊。
只是她四仰八叉的,沒少去踢解子卿。
次日,白玉鯉悠悠轉(zhuǎn)醒,一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近在咫尺。
“小女子有才,公子不配青睞。”她揉揉眼睛,“不談,謝謝。”
解子卿滿臉怒容,雙眉緊蹙,“昨夜我喝得酩酊大醉,意識模糊不清,你竟然不叫人前來照顧我,這也就罷了!可你居然毫不顧忌男女之別,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直接躺在我身旁睡起覺來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呵,這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上哪給你找人?躺你旁邊怎么了,貞潔烈女嗎?那我對你負(fù)責(zé)啊,再說了是你昨夜不讓我走的,還叫我媽。”
“你…誰要你負(fù)責(zé)!”解子卿震驚,又手指自己,“我…?我會叫你媽?你不要胡說。”
“一杯倒,跟喝了一萬壺酒似的,醉成這個樣。”
“什么一杯倒,我昨夜喝了不少 。”自覺在解釋,解子卿又怒幾分,“休再胡言!”言罷,甩了衣袖離開。
“實(shí)在不行我負(fù)責(zé)啊,解子卿你小家子氣。”白玉鯉扭頭又睡過去。
正午,白玉鯉才與柳萬指匯合。提到要留在解家的時候時,白玉鯉并不意外,畢竟如果要離開,昨天就走了。
白玉鯉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問道:“留這干哈啊?”
“留這比留在海市好,陰玨這事需要解家?guī)兔Γ页噙€出現(xiàn)在了海市,為了避免麻煩,還是離開海市的好。胡青樂和展蕭也已經(jīng)被我支開去皖江找線索去了,你能看出來吧,邪氣出自陰玨。”
白玉鯉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似有千斤重般艱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剝開一個小橘子,往白玉鯉嘴里塞,“關(guān)陵靈氣很深,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白玉鯉點(diǎn)頭,“對了,解子卿的母親是怎么離世的?”
“問這個干嘛,”柳萬指也往自己嘴里放了一瓣橘子,“好像是抑郁而終,這些事情我也不太關(guān)心,所以并不知情。你若是感興趣,不如直接去問解子卿。”
得來失,聚了散。
白玉鯉嘆口氣,岔開話題,“昨夜太冷了,風(fēng)吹得我難受,幸好旁邊有暖爐。”
“聽說師父你要帶解子卿修行,我也可以跟著一塊嗎?”
“當(dāng)然,你就當(dāng)作歷練嘛。”
“聽你這一說,是要實(shí)戰(zhàn)啊?”
“對呀,”柳萬指笑道:“實(shí)戰(zhàn)才會有好收獲,說不定還能激發(fā)解子卿的潛能。”
她攬住白玉鯉的肩膀,“百里開外,有一小城,名為烏蘭,近幾日在鬧鬼,明日我們便去看看。”
日光和煦,檐上社燕成雙。
解子卿站在下面望著嘰喳亂叫的燕子,心煩意亂。
怎么跟白玉鯉一樣煩?
“燕群何時搬走?”解子卿問旁邊的小廝。
“應(yīng)該快了,想來最多一月。解公子若是不喜這燕子,我現(xiàn)在就把它搬走。”
“罷了,隨它吧。”解子卿的聲音冷冽,其中還透著些許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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