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清晨六點的鬧鐘還未響起,我便從床上猛地驚醒,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仿佛要沖破束縛跳出來。汗水浸透了睡衣,黏膩地貼在身上,帶來陣陣寒意。
我下意識地摸向脖頸,指尖觸碰到一道凹凸不平的淤青,觸感讓我不寒而栗。
抬眼望向床頭柜,手機屏幕泛著冷光,6:00 AM的時間赫然在目。
熟悉的天氣預報從收音機里傳來,和昨天一模一樣。桌上擺放著未動過的早餐,
三明治和牛奶的位置,都與昨日分毫不差。踉蹌著沖到鏡子前,鏡中的人面色蒼白,
脖頸處的淤青格外醒目,那是前幾次循環中被勒死留下的印記。喉嚨傳來一陣刺痛,
仿佛那雙手此刻正緊緊扼住我的咽喉。“這是第7次循環了。
”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陌生,“我必須趕在午夜12點前,
找出那個殺我的人。”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第一次循環時,我以為只是做了個荒誕的噩夢,
直到午夜12點,突如其來的墜樓死亡讓我驚恐萬分。第二次循環,我小心翼翼,
卻在浴缸中溺亡;第三次,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心臟……每一次循環,
死亡的方式都不盡相同,但無一例外,都在午夜12點準時降臨。突然,
我想起唯一能保留記憶的那本筆記本。顫抖著翻開,
本子里密密麻麻記錄著前幾次循環的經歷,然而,其中一頁卻不翼而飛,
仿佛被什么人刻意撕掉了。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小張,
我家醬油用完了,借點醬油。”是鄰居王阿姨的聲音。我透過貓眼望去,
王阿姨依舊穿著那件碎花圍裙,笑容和藹。可我清楚記得,在前幾次循環中,
案發時她總會消失不見,行蹤詭秘。“稍等。”我應了一聲,轉身去拿醬油,
心中卻暗自警惕。這會不會是兇手設下的陷阱?等我拿著醬油打開門,王阿姨卻不見了蹤影,
走廊里空蕩蕩的,只有一陣陰風吹過,讓人毛骨悚然。回到房間,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開始梳理線索。每一次死亡前,我都會聽到有人說“這次必須成功”,那聲音低沉又熟悉,
仿佛是從自己喉嚨里發出來的。而在調查過程中,同事老李也十分可疑,
我曾在他抽屜里發現一張謀殺計劃草圖,上面的目標赫然寫著我的名字。但奇怪的是,
無論是鄰居王阿姨,還是同事老李,在和我交談時,都曾提到同一句話:“是你先動手的。
”這句話像一團迷霧,縈繞在我心頭,讓我愈發困惑。時間在焦慮中緩緩流逝,
很快便到了傍晚。我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突然,
筆記本上的一行小字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我在第三次循環時寫下的:“或許,
兇手根本不是別人。”這句話讓我渾身一顫,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難道,
這一切的幕后黑手,真的是我自己?可如果是我自己,又為什么要一次次殺死自己呢?
就在我陷入沉思時,墻上的掛鐘指向了晚上11點。我深吸一口氣,
決定今晚躲進地下室的安全屋,那里沒有窗戶,只有一道厚重的鐵門,
或許能逃過死亡的命運。我迅速收拾好東西,帶著筆記本和一把防身的水果刀,
小心翼翼地朝地下室走去。安全屋的門緩緩關閉,我打開監控屏幕,緊張地注視著畫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11:58,11:59……突然,監控畫面里,
安全屋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當那人的臉轉向鏡頭的那一刻,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那分明是我自己的五官,眼神中透著冰冷與決絕。與此同時,
我發現筆記本的最后一頁不知何時被補全了,上面是用熟悉的字跡寫著:“別掙扎了,
你逃不掉的。”午夜的鐘聲即將敲響,我的手緊緊握住水果刀,
心跳聲在寂靜的安全屋中格外清晰。這一次,我決定直面“兇手”,
哪怕那“兇手”就是我自己……第二章 鏡中倒影刀刃抵在對方喉間的瞬間,
我看清了那張與我如出一轍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釋然的笑。安全屋的冷光燈在頭頂滋滋作響,
照得他眼底青黑濃重,像是積壓了無數個日夜的疲憊。“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他沒有反抗,
反而向前傾身,鋒利的刀尖刺破皮膚,滲出一滴暗紅血珠,“你以為躲在這里就能打破循環?
”我喉頭發緊,握刀的手卻紋絲不動:“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殺我?
”記憶里所有死亡場景在腦海中閃回,墜樓時呼嘯而過的風,溺水時鼻腔灌滿的刺痛,
此刻都化作憤怒翻涌上來。“我是三天后的你。”他伸手按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水果刀被迫偏離了要害,“現實世界里,你會在三天后失手殺死一個無辜的人。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安全屋的鐵門突然發出劇烈晃動,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外面拼命撞擊。他趁機奪過水果刀,刀尖調轉,卻沒有刺向我,
而是在自己掌心劃出一道血痕:“看到這個傷口了嗎?這是你在第一次循環里,
為了驗證循環真實性用碎玻璃劃的。”我下意識摸向左手掌心,
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道疤痕的存在。記憶突然變得清晰——確實是在第一次循環的深夜,
我用浴室的鏡子碎片狠狠劃開手掌,劇痛讓我確信這不是夢境。
可那面鏡子明明已經......“鏡子被你砸碎了,對嗎?”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冷笑一聲,“但每次循環重置,鏡子都會恢復原樣。就像現在——”他猛地轉身,
安全屋墻面不知何時竟變成了一整面鏡子,無數個“我”在鏡面中重疊,
脖頸處的淤青在反光里格外猙獰。外面的撞擊聲越來越急促,
我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在密閉空間里回蕩。鏡中的“我”們同時抬起頭,
異口同聲道:“這次必須成功。”那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涌來,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幻覺。
“我制造這個循環,是想讓你在無數次死亡中體會受害者的感受。”他的聲音混在回音里,
顯得格外遙遠,“只有真正理解死亡的恐懼,你才能在三天后放下那把刀。
”我突然想起鄰居和同事說過的話——“是你先動手的”。冷汗順著脊背滑下,
一個更可怕的猜測冒了出來:“所以那些‘謀殺計劃’,那些消失的鄰居,全都是你安排的?
為了讓我以為兇手另有其人?”回答我的是一聲悠長的鐘鳴。午夜十二點的鐘聲穿透安全屋,
震得我耳膜生疼。他手中的水果刀突然脫手,直直刺向鏡面。無數道裂痕在鏡中蔓延,
每個破碎的鏡面里,都倒映出我驚恐的臉。“記住,無論循環多少次,你都逃不掉命運。
”他的聲音漸漸模糊,身影也開始變得透明,“除非......”不等他說完,
劇烈的白光吞噬了整個空間。我下意識閉上眼,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
手機屏幕依舊顯示6:00 AM。枕邊的筆記本攤開著,
最新一頁上多了一行血字:別相信鏡子里的自己。而浴室方向,傳來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
第三章 破碎的鏡像玻璃碎裂的聲響像一把利刃,刺破清晨的寂靜。那聲音清脆而尖銳,
尾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來回激蕩,仿佛某種不祥的預兆。我渾身僵硬地從床上爬起,
每走一步,老舊地板發出的吱呀聲都像是催命符,一下下叩擊著我緊繃的神經。浴室門口,
銀白的月光透過狹小的氣窗灑落,碎玻璃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宛如一地凝固的霜。
那面本該在循環重置后完好如初的鏡子,此刻七零八落躺在地上。我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撿起一塊稍大的鏡片,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鏡中映出我扭曲的面容,
脖頸處的淤青仍在,如同永不褪色的詛咒,提醒著我那些死亡循環的恐怖經歷。
昨夜與未來自己的對話如潮水般涌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耳畔回響,
可眼前破碎的鏡子卻與循環重置的規律完全相悖。“這次不一樣了。”我握緊鏡片,
鋒利的邊緣深深刺進掌心,鮮血順著紋路蜿蜒而下,在鏡片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鉆心的疼痛讓我愈發清醒,如果循環規則被打破,是不是意味著我有機會改寫結局?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一陣強烈的不安又涌上心頭,總覺得這背后藏著更大的陰謀。突然,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小張,我家醬油用完了,借點醬油。”又是鄰居王阿姨的聲音。
這熟悉的臺詞讓我渾身一震,條件反射般猛地轉頭看向貓眼。碎花圍裙、和藹的笑容,
一切都與之前的循環如出一轍,仿佛時間從未流逝。但這一次,我死死盯著,
終于注意到她身后的陰影里,似乎有另一個模糊的輪廓,隱隱約約在晃動。“稍等。
”我強裝鎮定地回應,慢慢放下鏡片,悄悄從抽屜里摸出一把剪刀藏在袖中。深吸一口氣,
我打開了門。王阿姨的目光不經意掃過我掌心的傷口,
笑容瞬間僵了一瞬:“你這手......”“不小心劃到了。
”我直勾勾地盯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故意晃了晃傷口,語氣帶著試探,“對了,
王阿姨,您每次借完醬油都不見人影,是去忙什么?”空氣瞬間凝固,
仿佛溫度都降了好幾度。王阿姨臉色變得煞白,下意識地后退半步,
喉嚨緊張地滾動了一下:“你、你說什么胡話......”話音未落,
她身后的陰影突然動了。一個穿著黑衣的人猛地竄出來,捂住她的嘴,
動作利落地將她拖進黑暗的樓道。我反應過來沖上前時,只抓住一片飄落的碎花布,
布料上還帶著溫熱的體溫,仿佛在訴說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回到房間,
我立刻翻開那本承載著循環記憶的筆記本,想要趕緊記錄下這個異常情況。卻驚恐地發現,
原本寫著“別相信鏡子里的自己”的那頁,不知何時被畫上了一個巨大的叉。更詭異的是,
新的字跡在下方浮現:他們在監視你。字跡潦草得像是在極度慌亂中寫下的,
而這絕不是我的筆跡。這意味著,除了我和未來的自己,還有其他人參與到這場循環中,
而且就在暗處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窗外突然響起尖銳的剎車聲,刺耳的聲音劃破夜空。
我拉開窗簾,只見同事老李的車停在樓下,車燈亮得刺眼。他正仰著頭,
用望遠鏡直直地望向我的窗戶。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不緊不慢地舉起手中的筆記本晃了晃。我看得真切,那本子上用血寫著:是你殺了我。
這幾個字如同一記重錘,讓我心跳幾乎停滯。難道老李也是循環的參與者?
可他為什么要這樣說?就在我滿心疑惑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跳了出來:逃出去,頂樓天臺有答案。
短信發送時間顯示為午夜12:01——分明是循環重置之后。這個時間點讓我頭皮發麻,
難道除了未來的自己,還有其他人也保留著循環的記憶?是誰在暗中幫助我,
又或者這根本就是新的陷阱?我攥緊手機,手心全是冷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樓梯間的聲控燈忽明忽暗,閃爍的燈光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墻壁上投下扭曲的輪廓。
我握著剪刀一步步往上走,每一步都充滿未知與恐懼。每一層轉角,
都能看到墻面上用紅漆寫的字:別回頭。這些字跡歪歪扭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終于到了頂樓,生銹的鐵門虛掩著,冷風裹挾著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強忍著恐懼,
伸手推開了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僵在了原地——天臺上鋪滿了鏡子碎片,
每一片里都倒映著不同的“我”,有的面無表情,有的充滿驚恐,有的眼神冰冷。
而在正中央,躺著一具與我一模一樣的尸體,胸口插著那把本該在我手中的水果刀,
鮮血正緩緩地流淌,
在地面上匯成暗紅的血泊......第四章 死騙子血腥味混著鐵銹味直往鼻腔里鉆,
我盯著血泊中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尸體,喉間泛起陣陣酸意。尸體右手死死攥著半張照片,
邊緣參差不齊,露出一截碎花布料——和方才從王阿姨身上扯下的碎片紋路完全吻合。
月光落在尸體睜大的瞳孔上,那里面倒映著扭曲的鏡面,仿佛藏著無數個未說出口的秘密。
“驚不驚喜?”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我猛地轉身,
只見老李斜倚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一把沾血的匕首,刀刃上還凝結著暗紅的冰晶,
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你以為收到匿名短信就能找到真相?太天真了。
”天臺的風掀起他的衣角,我這才看清他后腰別著的對講機,頻道指示燈正規律閃爍。
更令我頭皮發麻的是,他口袋里露出半截筆記本,
封皮上的血手印與尸體胸口那把水果刀的握柄紋路完全一致。“你到底是誰?
”我握緊藏在袖中的剪刀,往后退了半步,卻踩到一片尖銳的鏡角,刺痛從腳底傳來,
“為什么要殺我?還有王阿姨......”“王阿姨?”老李嗤笑一聲,
匕首在空中劃出寒光,“不過是循環里的提線木偶罷了。你以為她每次借醬油是巧合?
每次消失是神秘失蹤?”他突然逼近,腐臭的氣息噴在我臉上,“那些都是程序設定,
就像你每次死亡后重啟的循環一樣!”我瞳孔驟縮。程序設定?這話聽起來荒謬至極,
卻又與循環中種種不合常理的細節隱隱契合。不等我開口,
老李已經舉起對講機:“A區目標已到達,請求啟動鏡像干擾。”話音剛落,
天臺所有的鏡子碎片突然開始震動,發出蜂鳴般的嗡響。
無數個“我”的倒影在碎片間扭曲變形,有的脖頸浮現淤青,有的胸口插著利刃,
更有甚者整張臉都在融化。其中一塊碎片里,我看到王阿姨被捆在椅子上,
眼神空洞地重復著“借醬油”的臺詞,背景是布滿電子屏幕的實驗室。
“歡迎來到‘贖罪牢籠’計劃。”老李從口袋掏出注射器,里面泛著詭異的藍光,
“你以為未來的自己是來幫你?錯了!他不過是高級版本的NPC,被植入虛假記憶,
專門負責給你洗腦。”他將注射器抵在我頸側,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僵硬,
“現實里根本沒有什么誤殺,你不過是拒絕參加實驗的‘失敗品’,現在看到的一切,
都是為了摧毀你的意志。”記憶突然出現撕裂般的疼痛。我想起第一次循環前,
確實接到過一個陌生電話,對方承諾支付天價報酬,邀請我參與“沉浸式心理研究”。
當時以為是詐騙,隨手掛斷后就拋諸腦后,難道那才是一切的開端?
“不可能......”我掙扎著反駁,卻發現四肢開始不受控制地發麻,
“那筆記本的記憶,還有循環的規律......”“規律?”老李大笑起來,
笑聲回蕩在天臺上,驚起一群烏鴉,“你以為筆記本真是你的保命符?每次被撕掉的那頁,
寫的是‘這一切都是假的’!而補全最后一頁的,是我。”他掏出染血的筆記本,
強行翻開內頁,“看看這個——”泛黃的紙頁上,除了我的字跡,
還密密麻麻寫滿了紅色批注。“警惕未來人”“所有NPC都會說謊”“死亡是通關密鑰”,
最觸目驚心的是最后一頁,用血寫著:殺死所有自稱知情者。而這些字跡,
與墻上“別回頭”的紅漆如出一轍。身體開始不受控地搖晃,
藍光注射器里的液體正在快速減少。恍惚間,我看到老李身后的鐵門緩緩打開,
無數個“我”從黑暗中走出,他們有的穿著白大褂,有的戴著防毒面具,
卻都拿著同樣的注射器。其中一個身影讓我渾身血液凝固——那是穿著囚服的“我”,
手腕上戴著編號為“07”的金屬環。“知道為什么你每次死亡方式都不一樣嗎?
”老李貼近我耳邊低語,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因為你的每一種死法,
都是現實中實驗失敗的記錄。墜樓對應高空墜落測試,溺水是感官剝奪實驗,
至于被刺......”他舉起匕首,狠狠刺向最近的鏡面,“是為了測試疼痛閾值。
”鏡中突然閃過無數畫面:我被綁在手術臺上,
頭盔陷入循環;實驗室里堆滿和我一模一樣的克隆體;穿著白大褂的人舉著攝像機記錄數據。
而畫面中央,始終有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在操控一切,
他的防護服上印著醒目的LOGO——正是我所在公司的標志。“不!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撞開老李,注射器掉落在地,藍色液體在月光下蒸騰起詭異的霧氣。
天臺邊緣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所有鏡子碎片突然向我涌來,鋒利的邊緣劃過皮膚,
帶來刺骨的疼痛。恍惚間,我看到其中一片鏡子里,未來的自己正在搖頭,他的嘴角被縫合,
眼神里滿是絕望。“你逃不掉的......”老李的聲音混著蜂鳴在耳邊炸響,
“無論是循環,還是現實。”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黑暗時,我在熟悉的床上驚醒。
手機顯示6:00 AM,收音機里傳來熟悉的天氣預報。但這一次,
枕邊的筆記本上多了用血寫的警告:相信自己。而浴室方向,
傳來比以往更劇烈的玻璃碎裂聲,伴隨著重物倒地的悶響——仿佛有什么東西,
正在從鏡中掙脫而出。第五章 鏡中囚徒玻璃碎裂聲混著重物墜地的悶響,
像一記重錘砸在神經末梢。我猛地掀開被子,雙腳卻突然被什么纏住——低頭時,
半截泛著冷光的金屬鎖鏈正死死扣住腳踝,鏈條另一端蜿蜒沒入床底,
傳來齒輪轉動的咔咔聲。“歡迎回來,07號實驗體。
”電子合成音從天花板的隱藏式喇叭里傳來,整個房間的燈光驟然變成刺目的猩紅。
床頭的收音機開始播放雜亂的電流聲,屏幕上跳出倒計時:00:59:59,
與以往循環的時間顯示截然不同。我拽著鎖鏈撲向浴室,血腥味撲面而來。滿地碎鏡中央,
躺著一具穿白大褂的尸體,胸口插著半截鏡子碎片,口袋里露出一張門禁卡,
上面印著“第七實驗室”的燙金字樣。
尸體手邊用血畫著一個扭曲的符號——正是老李筆記本上那些批注里反復出現的標記。
“檢測到記憶蘇醒進度37%。”機械音再次響起,墻面突然翻轉,
露出密密麻麻的監控屏幕。畫面里,
不同循環場景正在同時播放:王阿姨在實驗室機械地重復借醬油臺詞,
老李將匕首插進克隆體胸口,而戴著銀色面具的人站在控制臺前,
指尖劃過全息投影里我的臉。最右側的屏幕突然放大,顯示出現實世界的畫面。
我渾身血液凝固——實驗室中央的培養艙里,躺著真正的我,周身插滿管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