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紅燭燃到一半時，門被踢開了。盧正奚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周豫南跟在他身后。
「雨弱，」盧正奚不敢看我，聲音發(fā)顫，「這位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你……你好好伺候。」
我后退半步，撞到妝奩，螺子黛滾落在地摔成兩半。周豫南挑眉，
目光掃過我散落的發(fā)絲：「蕭縣令教女有方，果然貌如其名。」「將軍謬贊。」我福了福身，
指甲陷進掌心，「民女不過是尋常女子，怕是伺候不好將軍。」「尋常女子？」周豫南走近，
指尖挑起我下巴，「能讓盧校尉甘愿獻上的女子，本將軍倒要看看有多尋常。」
他指尖碾過我唇畔，帶著冷硬的繭。我別過臉，聽見盧正奚急促的呼吸聲。
原來他說的「為我們的將來」，是把我送給別人作賤。「盧正奚，」我輕聲說，
「你發(fā)過的誓，都忘了嗎？」他身體猛地一抖，卻還是不敢抬頭：「雨弱，
我這都是為了我們……」「夠了。」周豫南打斷他，「盧校尉既已送到，便退下吧。」
盧正奚像被大赦般轉(zhuǎn)身就走，腳步聲慌亂如鼓。我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陌生。
周豫南扣住我手腕，將我抵在墻上：「現(xiàn)在換你了，蕭雨弱。」他的吻帶著怒氣，
牙齒磕得我生疼。我嘗到咸澀的味道，分不清是淚還是血。他扯開我衣襟時，「周豫南，」
我喘著氣，「你這是強占民女。」「強占？」他低笑，指尖劃過我鎖骨，
「你男人可是收了本將軍的好處，蕭雨弱，你以為自己是清白的？」寒意從脊背竄起，
我想起盧正奚昨夜攥著玉佩時的興奮模樣。周豫南忽然咬住我耳垂，
力道大得像要將我碾碎：「記住，從今天起，你是本將軍的人。」更夫敲過三更時，
我蜷縮在床角，望著周豫南穿鎧甲的背影。他轉(zhuǎn)身時，我看見他后頸滿布指甲劃出的紅痕，
「明日搬去將軍府。」他扔下一句話，推門而去。我摸出枕頭下的匕首，
刀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或許我該殺了他，然后自殺，這樣就能解脫了。可想起父親的白發(fā)，
我攥緊匕首的手又松開了。第二章清晨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盧正奚站在廊下，
穿著嶄新的青衫，看見我時，眼神躲躲閃閃。「雨弱，」他伸手想拉我，「昨夜……」
「昨夜如何？」我打斷他，「將軍可滿意？」他臉色瞬間慘白：「雨弱，別這樣，我保證，
等我升了參將，就把你接回去，給你名分。」「名分？」我輕笑，「什么名分？
被將軍玩過的通房丫頭？」「雨弱！」他皺眉，「你怎么這么不知好歹？將軍肯留你在身邊，
是你的福氣！」我愣住，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忽然笑出眼淚。
曾經(jīng)那個會為我摘星子的少年，終究是被功名淹死了。「盧正奚，」我輕聲說，
「以后別再來找我了。」他還要再說，周豫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盧校尉，點兵了。」
盧正奚看了周豫南一眼，慌忙行禮離開。我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可笑。
周豫南扣住我手腕，將我拽上馬車：「怎么，舍不得？」「將軍說笑了。」我別過臉，
「民女只是在想，將軍何時放民女回家。」「回家？」他挑眉，「你覺得本將軍會放你回去？
」我攥緊裙角，沒有說話。他忽然將我拽進懷里，指尖劃過我腰間：「蕭雨弱，別想著逃，
你逃到哪兒，本將軍都能抓回來。」我想推開他，卻被他攥得更緊。他下巴抵在我頭頂，
輕聲說：「乖乖待在本將軍身邊，本將軍不會虧待你。」將軍府的門檻很高，
我跨進去時險些摔倒。周豫南扶住我，指尖在我腰上捏了捏：「怕什么？本將軍抱著你進去。
」他真的將我抱了起來，周圍丫鬟們紛紛低頭。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針，
扎在我身上。原來從這一刻起，我再也不是縣令家的千金，而是將軍府的玩物了。
第三章廂房里擺著華麗的衣裙，丫鬟說這是將軍特意吩咐做的，說我穿綠色好看。「將軍說，
請姑娘用膳。」丫鬟退下，留下一桌子飯菜。我望著滿桌的魚肉，
卻想起盧正奚曾在小巷里給我買的糖粥，但那甜膩的味道我記得。現(xiàn)在，那些都成了奢望。
傍晚，周豫南回來了，身上帶著汗味。「怎么不吃？」他皺眉，盯著幾乎沒動的飯菜。
「沒胃口。」我低聲說。他忽然坐下來，夾起一塊魚肉，遞到我嘴邊：「吃。」我想拒絕，
卻在他眼神下張開嘴。魚肉很嫩，卻像嚼蠟。他忽然笑了：「這才乖，
本將軍不喜歡倔強的女人。」「將軍喜歡什么樣的女人？」我忍不住問。「懂事的。」
他擦了擦手，「比如你，只要乖乖聽話，本將軍會對你好。」「對我好？」我輕笑，
「是像對盧正奚那樣好嗎？給他官職，換他的未婚妻？」他眼神瞬間冷下來，
捏住我下巴：「蕭雨弱，你很喜歡提他？」我想搖頭，卻動不了。他忽然低頭，咬住我下唇，
力道大得讓我生疼。我推他，卻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桌上。「以后不準(zhǔn)再提他，」他喘著氣，
「否則，本將軍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我望著他泛紅的眼角，忽然覺得諷刺。
這個霸道的將軍，竟會在意我提別的男人。可那又怎樣？我心里清楚，
他不過是把我當(dāng)成一件玩物，一件彰顯權(quán)勢的玩物。夜里，我躺在床上，
望著帳頂?shù)牧魈K發(fā)呆。門忽然被推開，周豫南走了進來，身上帶著酒氣。「蕭雨弱，」
他坐在床邊，「本將軍問你，你恨盧正奚嗎？」我愣住，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恨嗎？」
我輕聲說，「或許吧，可更多的是失望。」「失望？」他挑眉，「本將軍以為你會恨他入骨。
」「恨又能怎樣？」我別過臉，「不過是讓自己更難受罷了。」他忽然躺下來，
將我摟進懷里：「蕭雨弱，你很有意思，比本將軍見過的女人都有意思。」我想推開他，
卻沒有力氣，或許是太累了，我竟在他懷里睡著了，這是昨夜以來，我第一次睡安穩(wěn)覺。
清晨醒來時，周豫南已經(jīng)走了。我摸著身邊尚有余溫的床鋪，忽然有些恍惚。
這個霸道的將軍，竟會在我身邊睡一夜，竟會讓我枕著他的手臂入眠。可我知道，
這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等他解了毒，我便會被一腳踢開。丫鬟送來早飯時，
我問：「將軍去哪兒了？」「將軍練兵去了，」丫鬟回答，「臨走前吩咐，讓姑娘好好休息，
別累著。」我愣住，沒想到他會吩咐這些。或許，他真的有些不一樣？可我很快搖頭，
嘲笑自己的天真。他不過是個權(quán)貴，而我，只是他的玩物，僅此而已。吃過早飯，
我在將軍府里閑逛。走到花園時，看見周豫南正在練劍。他穿著白色中衣，動作利落，
劍光在陽光下閃爍。我看得入神，直到他轉(zhuǎn)身，沖我挑眉：「看夠了？」我臉一紅，
轉(zhuǎn)身想走，卻被他叫住：「蕭雨弱，過來。」我硬著頭皮走過去，他將劍遞給我：「試試。」
「我不會。」我搖頭。「本將軍教你。」他握住我的手，帶著我揮劍，「看好了，
這樣刺出去。」他的手很大，包住我的手，掌心的繭磨著我手背。
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耳邊，一下下，像鼓點。劍掉在地上時，我聽見自己心跳如雷。
周豫南撿起劍，輕笑出聲：「蕭雨弱，你臉紅了。」我轉(zhuǎn)身就跑，身后傳來他的笑聲。
回到廂房，我摸著發(fā)燙的臉頰，忽然有些害怕。我怕自己會習(xí)慣這種溫柔，
怕自己會對這個強占我的男人產(chǎn)生不該有的感情。第四章我在將軍府的第三日，
周豫南帶我去了演武場。他遞來的軟劍比想象中輕，劍身映出我蒼白的臉。「看好了。」
他站在我身后，指尖覆上我握劍的手，「刺擊時手腕要穩(wěn)。」他的呼吸掃過耳后，
我想起昨夜他替我蓋被子時的溫度。自那日在花園練劍后，他不再強占我，
卻總在深夜來我房里，有時只是坐著看我繡花，有時會說些戰(zhàn)場上的事。
「將軍為何對我這般……」「這般哪般？」他輕笑，指尖順著我的手背滑到腕間，
「你是本將軍的人，自然要教你些本事。」軟劍突然出鞘，我驚得后退半步，撞進他懷里。
他攥住我腰側(cè)，力道比平日重了些：「怕什么？有本將軍在。」演武場外傳來小廝稟報聲，
盧正奚求見。周豫南的手驟然收緊，我聽見他喉間溢出的低笑：「來得正好。」
盧正奚進門時穿著嶄新的鎧甲，見我握劍站在周豫南身側(cè)，臉色瞬間慘白。「卑職參見將軍，
」他行禮時不敢看我，「聽聞將軍教蕭姑娘練劍，卑職特來……」
「特來提醒本將軍該解毒了？」周豫南打斷他，指尖卷起我一縷發(fā)絲，「放心，
本將軍記得很清楚，還差三次。」我渾身血液凝固，原來他每日的溫柔都是算計，
原來「解毒」才是重中之重。盧正奚的喉結(jié)滾動，聲音發(fā)顫：「將軍明鑒，卑職只是……」
「滾。」周豫南冷笑，「再讓本將軍看見你出現(xiàn)在她附近，就把你調(diào)到塞北，
但那冰天雪地的滋味，你該不想嘗。」盧正奚踉蹌著退下，我攥緊軟劍的手在發(fā)抖。
周豫南轉(zhuǎn)身時，我看見他眼底的暗潮：「怎么，心疼了？」「將軍說笑了。」我別過臉，
「民女只是在想，將軍何時能解完毒，放民女自由。」他忽然扣住我后頸，
迫使我抬頭：「這么迫不及待？那就如你所愿」軟劍掉在地上發(fā)出輕響，他的吻帶著怒氣，
牙齒碾過我唇畔時，我嘗到血腥氣。他攥著我手腕按在兵器架上，鐵槍的冷意透過衣衫傳來，
與他掌心的灼熱形成鮮明對比。「周豫南，」我喘著氣，「你就這么缺女人？」「缺你。」
他咬住我耳垂，聲音悶在嗓子里，「蕭雨弱，你是第一個讓本將軍有耐心的女人。」我愣住，
這句話像顆石子投進死水，激起漣漪。他忽然托住我膝彎將我抱起，
兵器架在身后倒塌發(fā)出巨響。我攥緊他衣襟，「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他低笑，
踢開寢室的門，「本將軍會以為你在勾引我。」錦被落在地上時，我看見他解開鎧甲。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肩頭，照出一道猙獰的刀疤。「這是去年西征時留的。」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指尖劃過刀疤，「你怕嗎？」我搖頭，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那道疤。
他身體猛地繃緊，忽然抓住我手腕按在頭頂：「蕭雨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望著他泛紅的眼角，想起這幾日他教我練劍、給我送點心的模樣。「我知道。」
我聽見自己說，「將軍想解毒，民女配合便是。」他眼神瞬間暗下來，
指腹碾過我唇畔：「你以為本將軍只是想解毒？」不等我回答，他已覆上來，吻得又急又重，
像要將這幾日的克制全碾碎。我嘗到他舌尖的咸澀，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當(dāng)他指尖在我腰間輕撫慢捻時，我忽然環(huán)緊他脖頸，聽見他悶哼一聲：「想清楚了？
一旦開始，就別想停。」「別停。」我閉上眼，任由他扯開最后一縷系帶。
月光落在我們交疊的肌膚上，直到他低喚我的名字，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溫柔。這一次，
沒有疼痛，只有灼燒般的溫度。「周豫南，」我輕聲說，「你其實不必這樣的。」
他動作頓住，抬頭望我。良久，他低笑出聲，指尖替我拂開額前汗?jié)竦陌l(fā)絲：「蕭雨弱，
你果然很有意思。」我沒有再說話，只是閉上眼，任由他帶我沉淪。第五章次日醒來時，
周豫南已穿戴整齊。我望著他系腰帶的背影，昨夜他指尖撫過我唇畔的溫柔還在發(fā)燙。
「今日隨本將軍進宮。」他轉(zhuǎn)身時，目光掃過我頸間的紅痕，「換件深色衣衫。」我愣了愣，
沒想到他會帶我進宮。丫鬟送來的襦裙是深沉的靛青色。「將軍帶我進宮做什么？」
我忍不住問。「帶你見見世面。」他替我別上簪子，動作輕柔得讓我不適，
「畢竟你是本將軍的人。」皇宮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
周豫南的手始終扣在我腰間，像在宣示主權(quán)。路過御花園時，遇見了三皇子，他上下打量我，
笑道：「周將軍金屋藏嬌，竟藏了這么個美人。」「三皇子謬贊。」周豫南聲音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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