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夫,人家真的喝不下藥了~”林小滿捧著藥碗的手微微發抖。這次是真的,
畢竟她剛不小心捏碎了三個碗。陸景舟慢條斯理展開針包:“林姑娘若實在體弱,
本大夫可以換個療法。”“什么療法?”“比如…” 他突然按住她劈過磚的手,
“教您如何正確裝病。”第一章:裝病失敗初遇“小姐,您該喝藥了?!毖诀叽禾叶酥幫?,
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外,聲音細若蚊蠅。屋內,林小滿正單手舉著一個半人高的青瓷花瓶,
另一只手拿著抹布,動作利落地擦著瓶身上的灰。聽見聲音,她手一抖——“咔嚓。
”花瓶的瓶頸被她捏碎了?!啊绷中M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瓷片,
又抬頭看了看門口目瞪口呆的春桃,沉默兩秒,突然捂住胸口,
嬌弱地咳嗽起來:“咳咳……春桃,
快、快扶我……這花瓶怎么自己碎了……”春桃:“……”自家小姐這病,
裝得是越來越敷衍了。林小滿,江南林家的嫡女,天生神力,一拳能打趴三個壯漢。
但為了逃避家族安排的聯姻,她不得不偽裝成“體弱多病”的閨秀,躲進了城外的別院養病。
病名:心悸氣短,手無縛雞之力。實際癥狀:能徒手劈磚,但怕蟑螂。春桃嘆了口氣,
把藥碗放在桌上:“小姐,族里又來信了,
說王家公子三日后登門拜訪……”林小滿一聽“王家公子”四個字,
手里的瓷片“啪”地捏成了粉末。王家公子,她的未婚夫,傳聞中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也是她裝病逃婚的頭號目標。她深吸一口氣,
突然“虛弱”地扶住桌角:“春桃……我突然頭暈……快,
快去請大夫……”春桃:“……小姐,您上回‘頭暈’把門板拍裂了。
”林小滿:“這次是真的!”話音剛落,院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管家匆匆跑來:“小姐!
藥王谷的陸大夫到了,說是族里特意請來為您診治的!”“藥王谷?!”林小滿手一抖,
桌角“咔嚓”一聲裂了條縫。藥王谷,江湖上醫術頂尖的地方,據說連將死之人都能救回來。
而她這個“病”,裝得連江湖郎中都騙不過,更何況藥王谷的人?她當機立斷,
一個箭步沖到床上,拉過被子把自己裹成蠶蛹,
氣若游絲道:“快……快請陸大夫進來……我、我撐不住了……”陸景舟踏入房門時,
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床榻上,少女面色蒼白(其實是胭脂擦的),
長發凌亂(剛剛鉆被窩蹭的),纖細的手腕搭在床邊(手腕上還有剛才捏花瓶留下的紅痕),
整個人仿佛風中殘燭,下一秒就要香消玉殞。
如果忽略她身下那張被壓得“吱呀”作響的床板的話。陸景舟眉梢微挑。他緩步走到床前,
聲音溫潤:“林姑娘?”林小滿“虛弱”地睜開眼,正準備表演一個“氣若游絲”,
卻在看清陸景舟臉的瞬間,呼吸一滯。這大夫,長得也太好看了吧?!眉目如畫,氣質清冷,
一襲白衣勝雪,襯得整個人如謫仙般出塵。就是眼神有點冷,像在看一個……傻子?
林小滿猛地回神,立刻進入狀態:“陸、陸大夫……咳咳……我這病……”陸景舟微微一笑,
伸手搭上她的脈搏。三秒后?!傲止媚铩!彼龡l斯理道,“您的脈象,強勁有力,
如鼓如雷?!绷中M:“……”“氣血充沛,堪比習武之人。
”林小滿:“……”“若我沒猜錯——”他抬眸,似笑非笑,“您這‘心悸’的毛病,
發作時是不是還能順手劈個磚?”“……”屋內一片死寂。林小滿沉默片刻,
突然“嬌弱”地捂住胸口:“陸大夫……您說什么呢……人家只是……呃!”她手一抖,
不小心按到了床柱——“咔嚓!”床柱裂了。一刻鐘后,林小滿坐在桌前,
面前擺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陸景舟坐在對面,氣定神閑地翻著醫書:“林姑娘,趁熱喝。
”林小滿盯著藥碗,試圖用眼神讓它蒸發:“陸大夫……這藥,苦嗎?
”陸景舟抬眸:“藥王谷秘方,十全大補湯?!逼鋵嵤屈S連加苦參,苦到能讓人懷疑人生。
林小滿咽了咽口水,
突然“虛弱”地扶額:“我、我突然頭暈……要不明天再……”陸景舟微微一笑:“頭暈?
正好,我這有針?!彼讣夂庖婚W,三根銀針不知何時已夾在指間。
林小滿:“……”這大夫是魔鬼嗎?!她咬牙,端起碗一飲而盡,然后——“噗——?。?!
”藥汁全噴在了陸景舟的衣襟上?!啊标懢爸鄣皖^看了看自己被染黑的衣袍,
又抬頭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林小滿,緩緩露出一個溫和的笑:“看來,林姑娘的病,需要加量。
”夜深人靜,林小滿躡手躡腳地摸進后院。她要把那些該死的藥全倒了!剛蹲下,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笑:“林姑娘,夜半賞月?”林小滿渾身一僵,
緩緩回頭——陸景舟倚在樹下,月光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
手里還拎著她白天捏碎的花瓶碎片?!啊绷中M干笑:“陸大夫也來……散步?
”陸景舟緩步走近,俯身撿起她腳邊的藥罐:“原來我開的藥,都喂了這株芍藥?
”林小滿:“……”完了,被抓現行了。她正絞盡腦汁想借口,陸景舟卻突然伸手,
輕輕拂去她發間的花瓣?!傲止媚??!彼吐暤溃把b病可以,但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他的指尖溫熱,聲音卻比月色還涼。林小滿怔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陸景舟已轉身離去,
只留下一句——“明日藥量加倍,我會親自盯著你喝。”翌日清晨,
春桃驚慌失措地沖進房間:“小姐!不好了!王家公子提前到了,正在前廳等您!
”林小滿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什么?!”她手忙腳亂地往臉上撲粉,
試圖營造出“病容”,卻聽見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林姑娘,該喝藥了。
”陸景舟的聲音由遠及近。林小滿眼前一黑。前有狼(未婚夫),后有虎(苦藥),
這戲還怎么演?!她猛地抓住春桃的手,眼神堅定:“快!去告訴王家公子——我病重垂危,
不宜見客!”春桃:“……小姐,您剛才蹦起來的時候把床榻踩塌了。
”林小滿:“……”這日子沒法過了!第二章:苦藥攻防戰“林姑娘,
您這‘咯血’的姿勢不對。”陸景舟倚在門框上,冷眼看著林小滿往帕子上抹胭脂,
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今日天氣。林小滿手一抖,殷紅的“血跡”蹭到了袖口,
她干笑兩聲:“陸大夫說什么呢……人家這是真、真的咯血……”陸景舟緩步走近,
指尖挑起她染紅的帕子,輕輕一嗅:“朱砂、胭脂、蜂蜜……林姑娘的血,倒是香甜。
”“……”林小滿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包真·藥粉,
撒在她的“血帕”上?!翱┭Y,血色暗沉,氣味腥銹。”他微微俯身,呼吸拂過她耳畔,
“下次要裝,記得用雞血。”這人是魔鬼嗎?!前廳傳來喧鬧聲,王家公子王景明已經到了。
林小滿急得在屋里轉圈,突然抓住春桃:“快!去把我那件‘病弱專用’的白裙子拿來!
”春桃欲言又止:“小姐,您上次穿那件裙子‘暈倒’,把假山撞塌了……”“這次不會了!
”林小滿信誓旦旦,轉頭卻見陸景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靈機一動,
突然“虛弱”地扶住額頭:“陸大夫……我突然心口疼……能不能勞煩您去前廳說一聲,
就說我病重不宜見客……”陸景舟挑眉:“報酬?”林小滿咬牙:“……明天的藥,
我喝雙份!”“成交?!彼D身離去,衣袂飄飄,仿佛真是什么慈悲為懷的神醫。
林小滿剛松口氣,卻聽門外傳來他溫潤如玉的聲音——“王公子,林姑娘的病確有傳染性,
尤其是……”“對未婚夫?!薄啊绷中M一腳踹翻了凳子。王景明最終沒能見到林小滿。
但他留下了一堆補品,外加一句“在下會日日來探望”,聽得林小滿頭皮發麻?!瓣?!景!
舟!”她殺氣騰騰沖進藥房,“你故意的?!”陸景舟正在碾藥,頭也不抬:“林姑娘,
注意人設?!薄叭嗽O個鬼!”她一巴掌拍在桌上——“咔嚓!”藥桌裂了。
陸景舟看著四分五裂的桌子,突然輕笑:“力氣不小。”他起身,
從藥柜頂層取下一只青瓷瓶:“既然林姑娘精力充沛,不如試試這個?”“這什么?
”“十全大補湯·改良版?!彼伍_瓶塞,一股甜香飄出,“加了三兩蜂蜜,五錢甘草。
”林小滿狐疑地接過,小心抿了一口——甜的!她眼睛一亮,仰頭灌下大半瓶,
卻聽陸景舟慢悠悠補充:“以及……半斤巴豆。”“噗——!?。 卑雮€時辰后,
林小滿虛脫般癱在榻上,眼神渙散。陸景舟端著碗清粥進來,語氣關切:“林姑娘,
可還安好?”“我……要……殺了……你……”她有氣無力地瞪他。
他舀了勺粥遞到她嘴邊:“乖,喝完這碗‘解藥’。
”林小滿警惕地別開臉:“這次又加了什么?”“只是白粥。”他頓了頓,
“不過若林姑娘喜歡,我可以現加黃連?!薄啊彼瑴I喝下那碗粥,
心里把陸景舟大卸八塊了八百遍。然而粥盡碗空時,她突然發現——肚子不疼了。“你騙我?
!”她猛地坐起,“根本沒什么巴豆?!”陸景舟收碗起身,
唇角微勾:“林姑娘不是也常騙人?”走到門口,他又回頭:“對了,王公子明日辰時到。
”林小滿抓起枕頭砸過去:“滾!??!”夜深人靜,林小滿鬼鬼祟祟摸進陸景舟的書房。
她要找出他的把柄!翻箱倒柜間,一本《毒經》從書架跌落,
里面掉出一張泛黃的紙條——“林家女,疑似魔教余孽,需徹查?!甭淇睿核幫豕?。
林小滿渾身冰涼。突然,身后傳來熟悉的嗓音:“找什么呢?”她猛地轉身,
陸景舟就站在月光里,眸色深沉如墨。“我……”她攥緊紙條,強裝鎮定,
“我來偷‘黃連湯’的配方!”他緩步逼近,直到將她困在書架與自己之間:“林小滿。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名字。“你父親林震天,”他聲音極輕,“真是病死的嗎?
”林小滿瞳孔驟縮。三年前,父親暴斃,官府說是急癥??伤宄浀茫?/p>
父親臨終前攥著她的手說——“別信藥王谷”。如今,這個藥王谷的神醫,在調查她父親?
“陸大夫。”她抬眸冷笑,“您到底是來治病的,還是來查案的?”陸景舟尚未回答,
窗外突然寒光一閃——“嗖!”一支毒箭直射林小滿后心!她本能地側身閃避,
卻見陸景舟袖中銀針疾射而出!“鐺!”毒箭被凌空擊落,
箭頭上幽藍的暗芒顯示——見血封喉。陸景舟一把將她拉到身后,
眼神銳利如刀:“待著別動?!痹捯粑绰?,三道黑影破窗而入!林小滿還沒反應過來,
就見陸景舟指間銀針如雨,兩個刺客應聲倒地。第三個刺客直撲她而來,
她下意識一拳轟出——“砰!”刺客倒飛出去,撞塌了整面墻。煙塵散盡,
陸景舟挑眉看她:“‘體弱多病’?”林小滿:“……這是回光返照。”突然,
地上刺客袖中滑出一塊令牌——魔教火焰紋。陸景舟臉色驟變,而林小滿已經撿起令牌,
眼神冰冷:“陸大夫,您和魔教……什么關系?”四目相對,殺機暗涌。最終,
陸景舟輕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塊玄鐵令——朝廷密探司?!叭昵埃Ы套笞o法叛逃,
帶走了一份名冊。”他緊盯著她的眼睛,“名冊上最后一個名字,是你父親。
”林小滿如遭雷擊。父親……是魔教的人?不,不可能!
她猛地揪住陸景舟的衣領:“證據呢?!”他任由她拽著,聲音平靜:“你天生神力,
是魔教‘血煞功’的特征?!毖饭?,魔教秘傳,修習者力大無窮,但活不過三十歲。
林小滿踉蹌后退。她突然想起,父親去世時,正好二十九歲。晨光熹微時,
林小滿抱著膝蓋坐在廢墟里。陸景舟遞來一杯熱茶:“現在,我們可以坦誠相待了。
”她沒接,只是啞聲問:“你接近我,就為查這個?”“一開始是?!薄艾F在呢?
”他沉默片刻,突然往茶里加了勺蜂蜜:“現在,想治你的‘病’。”林小滿抬頭,
見他難得神色認真:“血煞功的毒性,我能解?!薄皸l件?”“合作。
”他指尖輕點那塊魔教令牌,“你幫我找名冊,我救你的命。
”第三章:療傷與掉馬甲“療傷要脫衣服?!”林小滿死死攥住衣領,
瞪圓了眼睛看向陸景舟。昨夜魔教刺客的偷襲讓她手臂被毒箭擦傷,
此刻傷口泛著不祥的烏紫色。陸景舟正在藥箱里挑揀銀針,
聞言頭也不抬:“林姑娘連一拳打塌墻的力氣都有,還怕這個?”“那、那不一樣!
”她耳尖發燙,“我這傷在手臂,卷袖子就行!”他這才抬眼,
似笑非笑:“血煞毒隨血脈走,現在怕是已到肩胛了?!币娝€僵著不動,
陸景舟突然傾身逼近,手指搭在她衣帶上一寸處:“需要幫忙?
”林小滿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我自己來!”她背過身去,哆哆嗦嗦解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