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和死對頭劍拔弩張的那天，我聽見了他的心聲——『她罵人時睫毛顫得真好看』。」
我，楚明瀾，戰功赫赫的女將軍，前世和謝玦那狗官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同歸于盡墜了崖。
一睜眼，我竟重生回朝堂對峙那日，刀還架在他脖子上。結果下一秒，
我聽見了他的心聲——「她睫毛真好看。」……？更離譜的是，我倆同時頭痛暈倒，
被迫共享了前世記憶。我看見他深夜冒死為我收尸，
凌遲時咬碎牙也不肯供出我；他看見我燒軍糧是為救饑民，背了叛國罵名也不解釋。現在，
我倆表面針鋒相對，背地里卻被迫合作。皇帝賜婚？謝玦當眾冷笑：「楚將軍克夫，
還是本相來鎮。」我假意謀反入獄？他親自審問，卻低頭解我衣帶：「再不上藥，
真要當未亡人了？」直到背靠背殺出重圍，他染血的手指擦過我耳尖，笑得肆意——「現在，
承不承認我們是天生一對？」1「謝玦，你今日若敢動楚家軍糧草，我就讓你血濺金鑾殿！」
我的刀尖抵在當朝丞相的喉結上，再往前半寸就能要了他的命。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連呼吸聲都壓得極低。謝玦卻只是微微抬眸，那雙清冷如霜的眼睛里毫無波瀾，
仿佛我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一枝花。「楚將軍，御前持械，按律當斬。」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像是浸了寒泉。我冷笑，心里罵得更狠——狗官！裝模作樣！
前世就是你害得楚家軍全軍覆沒，現在還敢動軍糧？！可就在我準備再逼一步時，
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撞進腦海——「她罵人時，睫毛顫得真好看。」……什么？我手指一僵，
刀尖差點劃破謝玦的皮膚。這聲音……是他的？！可他的唇分明沒動！「楚將軍若是手抖，
不如先把刀放下？」謝玦淡淡開口，可我心里卻又聽見一句——「她瞪人的樣子，
像只炸毛的貓。」……謝玦你瘋了？！我的太陽穴突突地跳，
眼前忽然閃過破碎的畫面——漫天大雪，懸崖邊。謝玦的白衣被血染透，我的鎧甲早已碎裂。
我們互相鉗制著對方，身后是萬丈深淵。「楚明瀾……」他咳出一口血，
眼神復雜得讓我看不懂，「若有來世……」我沒讓他說完，拽著他一起墜了下去。再睜眼，
我又回到了金鑾殿上，刀仍抵在謝玦喉間。……重生了？！我死死盯著謝玦，
試圖從他臉上看出端倪。他依舊神色淡漠，
可我心里卻聽見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她怎么一直盯著我？難道……」「她也重生了？」
……靠！我差點罵出聲。所以不止我重生，謝玦也回來了？而且我還能聽見他的心聲？！
更荒謬的是，這位人前冷面無情、算計天下的謝丞相，心里想的居然是——「她耳尖紅了。」
「想咬。」……謝玦你他媽有病吧？！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直接一刀捅死這個表里不一的狗官時，
殿外突然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陛下駕到！」我和謝玦同時一僵。他迅速后退半步，
我的刀也「唰」地收回鞘中。滿朝文武終于敢喘氣，齊刷刷跪下行禮。皇帝慢悠悠走進來，
目光在我和謝玦之間掃了一圈，似笑非笑：「愛卿們……聊得挺熱鬧？」我低頭裝乖，
心里卻警鈴大作——這老狐貍前世可是害死楚家軍的真兇！
而謝玦的心聲也同時傳來——「陛下今日來得真巧，看來是有人通風報信。」
我倆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等等，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散朝后，我大步往外走，
想趕緊回府理清思緒。可剛踏出宮門，一陣劇痛突然從太陽穴炸開！「唔……！」
我踉蹌一步，眼前發黑。更詭異的是，
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不屬于我的記憶——謝玦跪在雪地里，懷里抱著一具尸體。那是……我？！
我渾身發冷，腿一軟差點跪下去。可下一秒，一只手猛地扣住我的手腕！
謝玦的臉色比我還難看，額角青筋暴起，像是也在忍受劇痛。他死死盯著我，
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清——「楚明瀾……你也重生了？」
2謝玦的手指像烙鐵一樣扣著我的手腕，我疼得眼前發黑，
卻不是因為他的力道——而是腦海里瘋狂涌入的畫面。雪夜。刑場。謝玦被綁在木架上，
白衣浸透鮮血，十指盡斷。劊子手的刀一片片剮下他的皮肉，可他至死未發一聲。直到最后，
他用牙齒咬破手指，在刑柱上寫下——「楚明瀾，活下去。」——那是前世我死后的事？！
我渾身發抖，而謝玦的瞳孔也在劇烈收縮，顯然他也看到了什么。「你……」我剛要開口，
一陣更劇烈的頭痛襲來，眼前徹底陷入黑暗。我墜入了一個詭異的夢境。不再是零散的畫面，
而是鋪天蓋地的記憶洪流——謝玦的記憶。我看到他在我「叛國」后，
暗中保下了楚家軍殘部；看到他深夜潛入亂葬崗，徒手挖開我的墳，
抱著我殘缺的尸體在雪地里坐了一整夜；看到他明知是陷阱，仍獨自赴約，
只因為對方聲稱手中有我的遺物……「……蠢貨。」我在夢里哽咽著罵出聲。突然，
場景切換。這次是我自己的記憶涌入謝玦的意識——邊境大旱，餓殍遍野。
朝廷軍糧遲遲不到，我咬牙燒了自家糧倉，偽裝成敵襲。「叛國」罪名傳遍天下時，
我正偷偷把最后半袋米塞給一個瘦成骷髏的小女孩。
謝玦的心聲在記憶里炸開：「她寧可背負罵名也要……」「閉嘴！」我在夢里惱羞成怒。
再睜眼時，我躺在一張陌生的雕花大床上。"將軍醒了？
"一個太醫打扮的老頭正往我手腕上扎針，"謝相吩咐，您二位頭痛之癥需同室診治。
"我猛地扭頭——謝玦就躺在三步外的軟榻上，臉色蒼白如紙，眼下卻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醒了？"他的聲音很輕，心里卻在說："她炸毛的樣子果然比尸體可愛多了。
"……這狗官是不是想再死一次？！我抄起枕邊的茶杯就砸過去。謝玦頭也不抬，反手接住，
指腹在杯沿曖昧地摩挲了一圈——那是我剛才喝過的地方。"楚將軍，"他面上恭敬，
心聲卻浪蕩得要命，"楚將軍的茶，果然比血甜？"我氣得去摸刀，卻發現武器早被收走。
太醫嚇得直哆嗦：「兩、兩位大人，陛下口諭要您們靜養……」
謝玦突然悶哼一聲按住太陽穴，我也同時感到刺痛——又有記憶碎片涌來！
這次是他少年時在謝府暗閣發現的血書，上面記載著二十年前……「兩位可是又頭痛了？」
太醫急忙湊過來。謝玦一個眼神掃過去，老太醫立刻僵在原地。
我趁機抓起藥碗潑向他衣擺：「手滑。」"無妨。
"謝玦面不改色地掏出一塊繡著蘭花的帕子——那分明是我的舊物！
"本相就喜歡楚將軍這般......活潑。"他的心聲同時響起：「她果然記得這塊帕子，
那夜在崖邊她用它給我包扎……」我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當晚，皇帝派來的眼線終于退下。
我踹開謝玦書房門時，他正在宣紙上默寫——那赫然是楚家軍三日前才變更的密令！
「你怎么知道？！」我刀尖抵上他后背。謝玦筆下不停，
最后一筆甚至故意勾出個心形："昨夜子時，楚將軍在軍帳審閱密報時，本相正好做了個夢。
"他抬眼看我，眸中帶著狡黠的光，"夢見某個女將軍一邊批文書，
一邊罵'謝玦那個狗官最好別來偷看'。"我心頭一震——那確實是我昨夜的原話！
原來當時我們雖相隔數里，記憶卻已悄然相通。"現在明白了吧？"他放下毛筆，
指尖輕輕敲了敲太陽穴，"我們共享的不只是前世記憶。""今生的記憶也在互通。
"他的心聲帶著玩味，"比如你今早沐浴時哼的小調......"我一腳踹翻他的書案。
謝玦輕巧地后撤半步，突然從袖中抽出一卷染血的軍報。"不過比起這個，
"他嘴角笑意驟冷，"楚將軍不如先看看這個？
"展開的絹布上赫然是邊境急報——「楚家軍前鋒營遇伏，全軍覆沒。尸首懸掛城門，
曝曬三日。」落款日期，竟是明日！我手指猛地收緊，絹布上暗褐色的血跡在指腹留下痕跡。
謝玦忽然按住我的手腕，低聲道：「看背面。」翻轉軍報，
背面竟還有一行小字：「陳鋒已按計劃詐死，前鋒營全員潛伏待命。——鷹眼」
我瞳孔驟縮——「鷹眼」是謝家暗衛的代稱！原來他早就……謝玦的指尖輕輕劃過那行字跡，
心聲傳來：「三日前我就讓暗衛替換了真正的軍報，現在陛下看到的，不過是我寫的劇本。」
3「陛下有旨——賜楚將軍與兵部尚書之子周衡，擇日完婚！」
太監尖細的嗓音在金鑾殿上炸開，我握刀的手猛地一緊。——周衡？那個草包二世祖？
滿朝文武齊刷刷看向我，有嘲弄的，有幸災樂禍的，還有幾個老臣偷偷嘆氣。
皇帝坐在龍椅上，笑得慈祥：「愛卿戰功赫赫，也該成家了。」放屁！
這老狐貍分明是想安插眼線監視我！我正要冷笑拒絕，
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臣反對。」滿殿嘩然。謝玦一襲墨色官袍，緩步出列，
神色淡漠得像在討論今日天氣。皇帝瞇起眼：「哦？謝愛卿有何高見？」謝玦薄唇微啟，
剛要說話，我腦子里突然炸開他的心聲——「理由？難道說本相夢見她上輩子是我未亡人？」
……謝玦你他媽？！皇帝指尖敲著龍椅扶手，似笑非笑：「謝愛卿，楚將軍的婚事，
與你何干？」滿朝文武豎起耳朵，連我都忍不住盯著他。謝玦面不改色，
淡淡道：「周衡文不成武不就，配不上楚將軍。」兵部尚書當場跳腳：「謝相此言差矣！
我兒——」謝玦眼皮都不抬：「況且，楚將軍命格太硬。」「克夫。」滿殿死寂。
我差點拔刀：「謝玦！你——」他忽然側眸看我，心聲輕飄飄傳來：「難道不是？
上輩子本相剛對你動心，轉頭就墜崖了。」……我一時竟無法反駁。
皇帝大笑：「那依謝愛卿之見，誰配得上楚將軍？」謝玦微微一笑：「自然得命更硬的人。」
「比如，本相。」——滿朝炸了。下朝后，我直接堵住謝玦的去路。「你瘋了嗎？！」
我壓低聲音，「皇帝明顯是在試探！」謝玦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
心聲卻清晰傳來：「軍糧案的時間不對。」我一怔。他繼續道：「前世軍糧被燒是下月初三，
但今早兵部呈報的調度文書卻寫的是明日。」我瞳孔一縮——共享記憶的好處來了。
我迅速回憶前世細節，果然發現矛盾。軍糧本該在半月后才到邊境，為何突然提前？
謝玦的聲音再次在腦海響起：「皇帝在逼你動手。」我冷笑：「所以他故意賜婚，激我抗旨？
」謝玦頷首，心聲卻突然變得輕佻：「當然，本相也是真的不想你嫁別人。」……狗官！
當夜，我翻窗潛入謝府書房。謝玦正在燈下批閱奏折，頭也不抬：「楚將軍夜闖男子閨房，
不太合適吧？」我一把拍住他面前的公文：「少廢話，合作。」他這才抬眸，
燭光映得他眼底似笑非笑：「合作什么？」「查軍糧案，搞皇帝。」我直截了當。
謝玦輕笑：「可以，但有個條件。」「朝堂上，我們得繼續『勢同水火』。」
我瞇眼：「你是想用互撕掩蓋調查？」他點頭，手指卻突然撫上我腰間佩刀：「還有……」
「私下見面，得換個稱呼。」我刀鞘一橫，抵住他喉嚨：「比如？」謝玦薄唇微勾，
心聲震耳欲聾——「比如，夫人。」……我刀呢？！談完正事，我翻窗離開，
卻一腳踩中院中機關——「嗖！」暗箭破空而來！我旋身閃避，卻撞進一個帶著冷香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