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變失業,被迫擺攤謀生暴雨砸在法院外的梧桐樹上,像無數碎玻璃噼里啪啦炸開。
我攥著離婚協議書沖進便利店,雨水順著發梢滴在“財產分割條款”那頁,
暈開的墨跡像極了三個月前在丈夫手機里看到的曖昧聊天記錄。
店長狐疑地盯著我濕透的白襯衫,我狼狽地摸出紙巾擦拭,
卻擦不掉協議上“兩套房產歸男方所有”的刺目黑字。“媽媽!”玻璃門被猛地撞開,
朵朵舉著漏水的小黃傘沖進來,褲腳沾滿泥點。幼兒園老師緊隨其后,
抱歉地說雨太大聯系不上我。我慌忙把協議書塞進包底,
蹲下時后頸傳來尖銳刺痛——那是昨天被丈夫扯掉項鏈留下的傷口。“我們回家。
”我強撐笑臉接過女兒的書包,余光瞥見貨架上打折的速凍水餃。手機突然震動,
銀行短信顯示到賬的賠償金被劃走大半,那是我在廣告公司辛辛苦苦干了八年的全部積蓄。
朵朵踮腳去夠冰柜里的巧克力,我咬咬牙拉走她:“家里還有雞蛋。”深夜,
朵朵蜷在兒童房熟睡,月光透過破舊窗簾的縫隙照在她皺巴巴的獎狀上。
“全勤小明星”五個字刺得我眼眶發燙,上周還在公司加班的我,
根本不知道女兒發著燒也要堅持上學。衣柜最底層,那本大學時的手賬本落滿灰塵,
泛黃的紙頁間夾著褪色的校園文創樣品照片。第二天清晨,我在二手市場轉悠了三小時,
終于以五百塊買下一輛銹跡斑斑的三輪車。修車師傅叼著煙打量我:“姑娘,
現在擺攤的都是年輕人玩情懷,你......”話沒說完,我已經掃碼付款。
路過文具店時,沖動買下兩盒丙烯顏料,指腹摩挲著熟悉的畫筆,心跳突然快了起來。
夜市的霓虹燈亮起時,我把三輪車停在商場后門的巷口。
帆布包上的手繪向日葵被路燈照得發亮,隔壁烤冷面攤的香氣混著晚風撲來。
穿西裝的白領行色匆匆,情侶們手挽手路過,卻沒人駐足。
直到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停下腳步:“這個星球圖案......是《小王子》嗎?”“嗯!
用了夜光顏料。”我趕緊摘下帆布包展示,手腕卻被拉鏈劃破。男生掏出錢包時,
我瞥見他口袋里露出半截醫院繳費單。“四十塊?”他猶豫著,
我突然想起女兒咳嗽了兩天還沒買藥:“算你三十。”交易完成的瞬間,
手機彈出前夫的消息:“撫養費下個月再說。”暴雨再次傾盆而下時,
我用塑料布拼命蓋住貨物。三輪車在積水里搖晃,
遠處商場的巨幅廣告屏播放著奢侈品宣傳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想起面試時HR說的“35歲已婚已育女性沒有競爭力”,
想起前夫摔門而去時那句“離開我你什么都不是”。凌晨兩點,
我在昏暗的出租屋里修改設計圖。朵朵的小熊玩偶歪在桌角,顏料蹭上了它的耳朵。
窗外的霓虹透過窗簾,在畫布上投下細碎的光影,我忽然想起大學創業比賽時,
導師說過的那句話:“真正的熱愛,能穿透所有黑暗。”筆尖頓了頓,
在空白處畫出朵帶刺的玫瑰。2 初戰受挫,
嘗遍人間冷暖清晨的陽光透過出租屋斑駁的窗戶,在畫滿設計稿的桌面投下細碎光影。
朵朵踮著腳將涼白開裝進保溫杯,奶聲奶氣地叮囑:“媽媽記得喝水。
”我低頭給她系歪掉的紅領巾,
瞥見鏡子里自己眼下濃重的黑眼圈——昨夜為改良帆布包款式,熬到凌晨三點。
夜市的人潮比前日更洶涌,我咬咬牙將三輪車挪到小吃街入口。
隔壁賣章魚小丸子的大叔好心提醒:“新人占這兒,可得做好被排擠的準備。”話音未落,
幾個染著黃毛的青年推著滿是涂鴉的攤位橫沖直撞,我的三輪車被猛地撞歪,
剛畫好的手機殼散落一地。“沒長眼啊?”為首的青年斜睨著我,“這條街規矩你不懂?
交五百塊保護費,不然......”他故意用皮鞋碾過一個印著貓咪圖案的手機殼,
清脆的碎裂聲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攥緊的拳頭又緩緩松開——包里僅剩的六百塊,
要留著給朵朵交下個月的幼兒園學費。“各位街坊!”賣水果的劉嬸突然站出來,
竹籃往地上重重一放,“欺負帶孩子的單親媽媽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沖我來!
”周圍幾個攤主紛紛附和,青年們罵罵咧咧地退開。我彎腰撿拾碎片時,
發現掌心又被玻璃碴劃出一道血痕,咸澀的淚水砸在沾了灰塵的帆布包上。夜幕漸深,
生意卻依舊慘淡。路過的女孩拿起印著國風插畫的帆布包,剛要掃碼付款,
身后突然傳來尖銳的嘲笑:“這種地攤貨也好意思賣三十?商場打折的品牌包才五十!
”我抬頭,發現是前夫的新歡,她正挽著男人的胳膊,指尖的鉆戒在路燈下晃得人睜不開眼。
“走吧寶貝,別弄臟手。”男人連正眼都沒給我,摟著女人的腰消失在人群中。
周圍投來的目光像無數根細針,扎得我渾身發顫。直到有個戴棒球帽的男生默默放下二十塊,
拿走那個被嘲諷的帆布包:“畫得比商場里的走心。”收攤時,
我蹲在路邊清點收入——除去成本,只賺了十二塊。三輪車鏈條突然卡住,
我蹲在油膩的地面上修理,裙擺沾滿污漬。外賣小哥騎著電動車呼嘯而過,
后視鏡里映出我狼狽的模樣,恍惚間想起曾經穿著套裝在會議室侃侃而談的自己。
“需要幫忙嗎?”頭頂傳來低沉的男聲。我抬頭,看見個穿著工裝褲的男人,手里拿著扳手。
他自我介紹叫陳默,在附近開五金店。扳手在他手里翻飛幾下,鏈條重新轉動起來。
“你畫的星空包挺好看。”他指著車上的樣品,“明天我帶幾個同事來捧場。”回到家時,
朵朵已經趴在桌上睡著,枕邊放著她用蠟筆畫的“媽媽加油”。臺燈暖黃的光暈里,
我撫摸著女兒畫里歪歪扭扭的太陽,突然摸到紙張夾層里硬物。抽出一看,
是朵朵攢的零花錢——皺巴巴的紙幣,總共三十七塊。窗外傳來夜市收攤的喧鬧聲,
我打開電腦搜索“地攤營銷技巧”。網頁加載的間隙,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帆布包上的針腳。
陳默臨走時說的那句“堅持下去”在耳邊回響,
而手機里前夫發來新消息:“朵朵周末我不接了,別來煩我。
”鍵盤敲下“直播帶貨”四個字時,窗外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朵朵在睡夢中囈語,
我輕輕替她掖好被角,晨光透過破舊的窗簾,在設計稿上的玫瑰圖案鍍上金邊。這一次,
我不會再輕易認輸。3 改良創新,意外收獲爆款晨光透過出租屋的窗戶,
在滿墻的設計草圖上投下斑駁光影。朵朵背著小書包站在門口,
手里攥著幼兒園發的彩色卡紙:“媽媽,這是我畫的彩虹,你能畫到包包上嗎?
”女兒亮晶晶的眼睛像兩顆黑葡萄,我蹲下身,在她沾滿顏料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攤開女兒的畫作,我忽然靈感迸發。以往的手繪圖案雖然精致,卻總少了幾分鮮活。
抓起丙烯顏料,我試著將朵朵歪歪扭扭的彩虹、云朵,還有她最愛的歪嘴太陽,
用夸張的線條重新勾勒在帆布包上。筆觸粗獷隨性,色彩濃烈得近乎放肆,
完成時連自己都愣住了——這不就是都市人拼命追尋的“童真與自由”?夜幕降臨時,
我忐忑地將新系列擺上攤位。陳默帶著幾個工友準時出現,二話不說每人挑走一個。“嫂子,
這包背著準能吸引小姑娘!”其中一個染著藍發的小伙子笑得露出虎牙,
掃碼付款時還特意多轉了二十塊。人群開始慢慢聚集。
穿洛麗塔裙的女孩舉著手機直播:“家人們看這個!好治愈的畫風,
攤主說是她女兒的設計靈感!”戴金絲眼鏡的白領盯著印著卡通小熊的帆布包,
喃喃自語:“像回到了小時候......”攤位前的人越圍越多,我手忙腳亂地打包,
汗水浸濕了后背。“這些我全要了。”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我抬頭,
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來人穿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脖頸間掛著相機,
氣場卻與周遭的喧鬧格格不入。她掏出一張名片:“我叫林薇,是短視頻運營總監。
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合作?”還沒等我回答,刺耳的剎車聲驟然響起。
幾個穿制服的人跳下車,其中一人指著我的攤位:“這里不能擺攤,立即整改!
”人群瞬間作鳥獸散,我慌亂地收拾貨物,帆布包被踩在腳下,顏料蹭得到處都是。
林薇眼疾手快幫我搶回手機,陳默不知從哪冒出來,默默幫我扶起傾倒的三輪車。“小姑娘,
下次記得申請臨時攤位證。”執法人員語氣緩和了些,“創業不容易,但也得守規矩。
”他們離開后,空蕩蕩的街道上只剩我和滿地狼藉。林薇遞來紙巾,
鏡片后的眼神透著審視:“你的設計有爆點,但缺乏商業包裝。跟我合作,
我能讓這些包包出現在百萬級流量的直播間。”陳默突然插話:“你別是騙子吧?
”林薇冷笑一聲,翻出手機里合作過的品牌案例。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點贊數字,
想起女兒說想要的新書包,想起房東催繳房租的短信,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深夜,
我和林薇坐在24小時便利店討論方案。她推過來一份合同,目光犀利:“分成三七,
我七你三。但我保證,一周內銷量翻十倍。”我咬著吸管,看著窗外零星的夜歸人。
陳默發來消息:“需要幫忙隨時叫我,五金店有倉庫可以暫存貨物。”第二天,
林薇帶著團隊來拍攝產品視頻。朵朵穿著公主裙,抱著印有自己畫作的帆布包,
對著鏡頭笑得燦爛。“阿姨們看!這是我畫的小兔子!
”她奶聲奶氣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向四面八方。視頻發布后的三小時,后臺訂單數突破了三百。
當我正在倉庫打包到手指抽筋時,手機突然響起陌生來電。“是蘇小姐嗎?
”甜美的女聲帶著笑意,“我是親子雜志編輯,
想采訪您和女兒的創意故事......”倉庫頂的白熾燈有些刺眼,
我看著滿地貼著快遞單的帆布包,突然想起擺攤第一夜的狼狽。原來,
那些跌倒時沾在身上的泥,真的能開出花來。4 對手打壓,
困境絕地反擊直播間的數字不斷跳動,"3、2、1,上鏈接!"隨著林薇一聲令下,
印有朵朵畫作的帆布包瞬間被搶購一空。看著后臺不斷刷新的訂單,我激動得雙手發顫。
可這份喜悅還未消散,第二天一早,社交平臺上突然涌出大量差評。"什么原創設計,
根本就是抄襲!""質量差得要命,背一次就開線!""大家別上當,這家就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