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意識在劇痛中重組，床頭電子鐘猩紅閃爍：2023年9月1日23:59。
我摸著抽屜里林雪薇剛寄來的感謝信，墨跡未干的"恩人"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指尖劃過信末的淚痕，我忽然輕笑出聲——這次該換我在資助協議上動點手腳了。
比如在"每月津貼"欄多加三個零，再在"違約條款"里，給她的偽善人設埋顆定時炸彈。
畢竟上一世她偷走的顧氏公章，這一回，我要讓她用整個陸氏集團來償還。
01 重生斷供消毒水的氣味刺進鼻腔時，顧晚晴猛地攥緊床單。
指尖觸到的不再是停尸房的金屬臺面，而是臥室里柔軟的埃及棉床品。
床頭電子鐘顯示 2023 年 9 月 1 日 6:00，晨光透過香樟樹的縫隙，
在梳妝鏡上投下碎金般的光斑 ——這是她前世給林雪薇布置房間時特意挑選的朝向。
"小姐，林小姐的轉學手續已經辦妥。"王管家敲門的聲音打斷思緒，
托盤上放著兩杯熱牛奶，其中一杯加了林雪薇慣用的低聚糖。顧晚晴盯著牛奶表面的漣漪，
突然想起前世今日，她正是用這杯牛奶送林雪薇踏上掠奪之路。"把資助協議拿過來。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不屬于 18 歲的冷硬。王管家愣了愣，
從保險柜取出牛皮紙袋 ——里面裝著林雪薇去年寄來的手寫申請書，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
落款日期是 2022 年 12 月 31 日。顧晚晴抽出協議，
在 "甲方義務" 欄下方停住。
前世她忽略的細節此刻格外刺眼：林雪薇用藍黑色鋼筆填寫內容，而簽名卻是深紫色墨水。
這種顏色差異在法律上足以質疑文件真實性，而她當時竟以為是 "寫錯筆" 的小插曲。
"幫我準備碎紙機。"她將協議對折，指甲在 "顧晚晴" 的簽名上劃出折痕，
"從今天起，停止對林雪薇的一切資助。"王管家驚得托盤傾斜，熱牛奶潑在地毯上，
形成類似前世血漬的形狀。林雪薇到達顧家別墅時，正是上午十點。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藍白校服，背著褪色的雙肩包，脖頸處的 "凍瘡" 在秋風中泛著淡紅。
顧晚晴站在二樓欄桿俯視，看見她指尖的美甲閃了閃 ——那是昨晚新做的碎鉆款式，
與她書包上的補丁形成詭異對比。"晚晴姐姐！"林雪薇抬頭時，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
標準的三分驚喜七分羞怯，"我帶了家鄉的野山花給你！"她捧出的陶罐里，
蔫蔫的蒲公英混著狗尾草，卻在顧晚晴接過時，露出罐底隱約的 Gucci logo。
"先去房間收拾吧。"顧晚晴微笑著側身，
眼神掃過林雪薇磨破的帆布鞋 ——鞋跟內側的標簽上，
"Made in Italy" 的字樣被刻意刮去。二樓走廊盡頭的客房里，
星空燈還亮著，那是她前世花三個小時親手安裝的，
此刻每顆星星都在林雪薇的假笑中扭曲成針尖。行李箱打開的瞬間，
顧晚晴按住林雪薇的手腕。"讓我幫你整理吧，妹妹。"她的指尖劃過行李箱夾層，
觸到硬質的金屬盒 ——里面裝著未拆封的海藍之謎面霜，
生產日期是 2023 年 8 月 30 日。
"這是......" 林雪薇的聲音突然卡頓。顧晚晴抽出面霜，
旁邊掉出三張 Saks Fifth Avenue 的購物小票，
金額合計 2.7 萬美元，
款日期分別是 2023 年 7 月 15 日、8 月 10 日、8 月 25 日。
"山區津貼每月三千，"顧晚晴將小票舉到窗前，陽光透過紙背顯出防偽水印，
"怎么買到美國專柜的新款？"林雪薇的臉瞬間慘白，凍瘡遮瑕膏裂開細紋，
露出底下光滑的皮膚。正午的陽光曬得大理石地面發燙時，顧晚晴坐在頂樓露臺，
撥通了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電話響到第三聲時，低沉的男音帶著電流雜音傳來："顧小姐，
久違了。"沈硯的辦公室在陸家嘴最高的寫字樓，落地窗外是黃浦江的粼粼波光。
顧晚晴看著視頻里的男人轉動著一枚蜂巢戒指，那是黑蜂商會的標志，
而他袖口露出的機械義肢接口，與前世掐住她脖子的陸氏保鏢如出一轍。
"我有陸氏集團走私的證據。"她將 U 盤推進攝像頭范圍，
里面是林雪薇與陸氏 CEO 的密會錄音，"作為交換，我要你在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上，
宣布收購顧氏集團的意向。"沈硯的瞳孔微微收縮。
顧氏集團近期因 "千金墜樓" 傳聞股價暴跌，此刻收購成本只有鼎盛時期的三分之一。
"顧小姐似乎對商業手段很熟悉。" 他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傳來金屬質感的聲響，
"不過我更想知道，你怎么確定我和陸氏有仇？
"顧晚晴點開另一段視頻：三年前的車禍現場，沈硯的妹妹倒在血泊中，
肇事車輛的行車記錄儀顯示，車主正是陸氏董事長。畫面里，
沈硯的機械義肢正在提取現場殘留的車漆 ——這個細節，
是她前世在停尸房飄過時偶然看見的。"合作愉快，沈先生。"她切斷視頻，
將偽造的奢侈品消費記錄上傳至云端。樓下傳來林雪薇的哭聲，
王管家在解釋 "資助中斷" 的原因，而她的手機里，已經存好三十個營銷號的聯系方式，
標題預案是 #貧困生的奢華日常 #。第二天清晨，顧氏別墅的玄關格外熱鬧。
林雪薇穿著洗得發舊的校服，抱著裝滿野花的陶罐，眼底的青黑像是熬夜痛哭的痕跡。
顧晚晴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下樓，
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機 ——屏幕上是沈硯剛發布的收購預告，
配圖是兩人握手的 PS 照片。"晚晴姐姐，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林雪薇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
指尖悄悄勾住顧晚晴的袖口，"我可以打工賺學費的，
求你不要趕我走......"玄關的大理石地面突然裂開一道反光。
顧晚晴順著光線看過去，街角停著的黑色保姆車里，
陸氏 CEO 的秘書正在舉起手機拍攝。她心里冷笑，
這正是她今早讓司機故意留下的破綻。"做得不好？"顧晚晴突然提高音量，
從手袋里抽出一疊文件摔在玄關桌上，"你在 Saks 買三萬塊的裙子時，
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個貧困生？"林雪薇的瞳孔驟縮。那些偽造的購物小票被投影儀放大，
鋪滿整面玄關墻，每張票據上的簽名都是她刻意模仿的顧晚晴筆跡。
"還有這個 ——"顧晚晴扯開林雪薇的衣領，露出光滑的后頸，"你涂的遮瑕膏，
是 CPB 今年的新款吧？遮瑕力度確實不錯，可惜遮不住你根本沒有凍瘡的事實。
"保姆車的車門突然打開。陸氏 CEO 陰沉著臉走進玄關，身后跟著舉著話筒的記者。
顧晚晴注意到他袖口的袖扣 —— 正是前世林雪薇墜樓時，她在天臺欄桿上看見的那款。
"這是誤會！"林雪薇轉身撲向陸氏 CEO，卻被他不著痕跡地避開。
記者的閃光燈亮起時，顧晚晴看見林雪薇眼里的慌亂，比前世她拔呼吸機時更盛十倍。
"不是誤會。" 她從王管家手中接過公證文件，"從今天起，
顧氏集團終止對林雪薇的一切資助，并保留追究其偽造貧困生身份的法律權利。
陸氏 CEO 的臉色瞬間鐵青。顧晚晴知道，
他此刻一定在想 ——這個原本用來滲透顧氏的棋子，現在成了燙手山芋。
林雪薇突然跪倒在地，陶罐摔碎在大理石上，露出里面暗藏的香奈兒口紅、YSL 眼影盤，
還有一本貼滿奢侈品照片的手賬。記者的快門聲此起彼伏，
顧晚晴聽見人群中有人驚呼："她手賬里的別墅，不是顧氏集團開發的項目嗎？
"正午的陽光穿過破碎的陶罐，在林雪薇臉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顧晚晴轉身走向車庫，
高跟鞋踩過碎瓷片，發出清脆的響聲。手機震動，沈硯發來消息："收購案已啟動，
下午三點新聞發布會，需要我替你加把火嗎？"她看著后視鏡里逐漸變小的別墅，
想起前世此刻，她正忙著給林雪薇準備轉學禮物。而現在，
她的手袋里裝著兩份文件：一份是偽造的奢侈品消費記錄，另一份，
是真正的資助協議 ——只不過在 "違約條款" 里，她加了一句："若乙方偽造身份，
需賠償甲方精神損失費人民幣三千萬元。"車窗外，梧桐樹影斑駁。
顧晚晴摸了摸耳垂上的鉆石耳釘，那是前世林雪薇葬禮上她戴的款式。現在，
這場葬禮提前了三年，而主角，換成了那個曾在她墳前假哭的人。"去陸家嘴。
"她對司機說，同時給營銷號發去消息，"可以推送了。" 手機屏幕亮起，
# 顧氏千金斷絕貧困生資助 #的詞條瞬間登頂熱搜，配圖是林雪薇跪在玄關的照片，
她手賬里的別墅照片被圈出，旁邊配文："這就是你說的山區生活？
"顧晚晴靠在真皮座椅上，看著窗外的摩天大樓。沈硯的收購發布會即將開始，而她知道，
這場關于 "資助" 的戰爭，不過是個開始。真正的絕殺，
藏在她給林雪薇的行李箱里 ——那個裝滿奢侈品的箱子，
此刻應該已經被記者們翻了個底朝天，而箱子夾層里的錄音筆，
正在循環播放林雪薇與陸氏 CEO 的對話："顧晚晴就是個蠢貨，
等我拿到顧氏公章......"車停在寫字樓前時，沈硯的秘書已經在門口等候。
顧晚晴下車，高跟鞋叩擊地面，如同敲響復仇的戰鼓。她知道，當林雪薇看見新聞時，
一定會驚慌失措地聯系陸氏 CEO，而等待她的，
將是更狠的一記耳光 ——因為那份偽造的密會錄音里，陸氏 CEO 正在說："林雪薇？
不過是個用完就扔的棋子。"電梯上升時，顧晚晴對著鏡面補妝。她看見自己眼底的冷光，
那是前世墜樓時都不曾有過的銳利。鏡子里，
她的鎖骨處露出半枚蜂巢吊墜 ——那是沈硯派人送來的見面禮，
鏈條上刻著小小的 "K-19" 字樣，與她后頸的胎記遙相呼應。
發布會現場的掌聲響起時，沈硯正在致辭。顧晚晴推門而入，全場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她走向主席臺，高跟鞋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回響，如同命運的叩問。"各位媒體朋友，
"她接過話筒，看向鏡頭，"關于顧氏集團的收購案，
我有話要說......"臺下一片嘩然。沈硯微微挑眉，眼中閃過贊許。顧晚晴知道，
這一刻起，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手握利刃的獵人。林雪薇的哭聲從遠處傳來，
混著警笛聲。顧晚晴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警察來調查她偽造身份的事。她笑了笑，
對著鏡頭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臺詞："顧氏集團從不資助白眼狼，但對于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我們的大門永遠敞開。"發布會結束時，沈硯走到她身邊，遞來一杯香檳。"做得不錯。
"他低聲說，"接下來，該處理陸氏集團了。"顧晚晴輕啜一口香檳，
舌尖嘗到一絲血腥的甜。她看向窗外，陽光正穿透云層，照亮整座城市。前世的此刻，
她正在為林雪薇的轉學忙得焦頭爛額，而現在，她終于明白 ——有些善意，
如同投進深淵的石子，只會換來更深的黑暗。而她要做的，就是讓深淵里的惡鬼，
永遠無法再爬出。手機震動，王管家發來消息："小姐，林雪薇已經被帶走了。
"顧晚晴回復："看好別墅，別讓任何垃圾進來。"她放下手機，看著沈硯袖口的機械義肢，
突然想起前世停尸房里看見的畫面。原來有些緣分，早在多年前就已埋下伏筆，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沿著命運的裂痕，撕開一個讓陽光照進來的口子。窗外，
血色的夕陽正在落下，將整座城市染成暗紅。顧晚晴知道，這只是開始。真正的復仇，
才剛剛拉開序幕。02 輿論絞殺熱搜掛了七十二小時后，
林雪薇的道歉視頻在凌晨三點空降微博。她穿著洗舊的校服坐在出租屋里，
身后是斑駁的墻紙，鏡頭刻意避開了床頭的香奈兒化妝包。"對不起，
我不該虛榮心作祟......"她的聲音哽咽，指尖捏著皺巴巴的山區支教照片，
"但晚晴姐姐當眾羞辱我時，有沒有想過，我也是個十七歲的女孩？
"評論區瞬間被 "校園暴力"" 豪門欺凌 "等詞條淹沒，
陸氏集團暗中操控的營銷號帶節奏：" 顧氏千金切斷救命資助，貧困生連學都上不起了！
"顧晚晴看著監控里林雪薇卸完妝后敷著前男友面膜的畫面，冷笑一聲。
沈硯發來的資料顯示，這個 "出租屋" 是陸氏旗下的精裝公寓，月租八萬二，
而所謂的 "山區照片"，拍攝于迪拜某沙漠度假村。"該你出場了，沈先生。
"她將剪輯好的視頻發給法務部，
畫面里林雪薇對著陸氏 CEO 撒嬌："顧晚晴那個蠢貨，
最好把顧氏公章主動送給我......"這段偷錄于前世的對話，
被她用 AI 技術修復了背景音里的陸家嘴鐘聲 ——足以證明錄制地點在陸氏總部頂樓。
三天后的 "星芒慈善晚宴" 上，顧晚晴穿著香奈兒高定亮相，
裙擺上的蜂巢刺繡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她故意停在拍賣臺前，
看著林雪薇挽著陸氏 CEO 入場 ——對方脖頸處新貼的凍瘡貼紙邊緣翹起，
露出底下未消的玻尿酸針孔。
"下面拍賣的是顧氏集團捐贈的藍寶石項鏈......"主持人的話被尖叫打斷。
林雪薇踉蹌著撞向顧晚晴，紅酒杯摔在地上，濺濕了她的裙擺。"對不起！
"林雪薇慌忙蹲下擦拭，指尖卻劃過顧晚晴腳踝 ——那里紋著極小的黑蜂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