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情況特殊,長相出眾,雖然平常不到處竄班,但早已成為學校的名人,老師立刻認出他,知道他的病,在他懷里摸索找藥。
溫言毫不猶豫地吞下,抬頭,臉色緩和了些,因為疼痛,他的眼睛泛著一層淚光,手指顫抖地指著身后:“老師報警,有人……要殺我。”
老師抬頭看去,只看見一片倉皇躲起來的衣角。
她騰出手,讓另一個同學扶著溫言坐下,并讓其他人將門窗鎖好,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和救護車。
“不用打120,老師,我好多了。”
溫言蒼白著臉,拒絕了老師的好意,他這個身體狀況,要是被120拖走,溫家人估計得炸,他不想讓家人擔心。
精神力護住心脈呢,一格電他也能茍到最后。
老師瞧著他的臉,猶豫著掛斷電話,然后在工作群中廣而告之。
學校進了殺人犯,追捕犯人反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保障師生的安全。
溫言:“是霍予帶頭,就是我們班十幾天前剛剛轉校的學生。”
他這么一說,老師想起來了,因為老師間也會傳八卦,霍家是這些年唯二給學校捐樓的金主,對于霍予,她不陌生。
老師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只知道霍家這位太子爺喜歡打架,沒想到還敢搞謀殺。
“他有刀嗎?幾個人?”
“有一把水果刀,六個。”
“好。”老師迅速將這個消息分享出去。
這其實是個好消息,總比有什么窮兇極惡的人進學校大肆屠殺來得好。
學校保安立即出動,在警察到來前,先一步將他們逮捕——除了霍予還在逃竄。
畢竟是能在各大高校中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男主,戰斗力不容小覷。
溫言調出系統畫面,看著霍予不斷逃竄的身影,眉頭皺得死死的。
男主……會有男主光環嗎?不會給他逃掉吧?
溫言一顆心提了起來,眼睜睜看著霍予在學校重重安保下翻墻逃離,臉色越來越難看,恨不得親自上去將霍予抓回來——但是不能。
男主光環,恐怖如斯。
男主光環,能逃過法律的制裁嗎?
溫言心口像堵了一坨棉花,這種感覺叫做憋屈。
終究是自己做得不夠周全,或許剛才應該打得他失去行動能力,或者他不該對霍予放松警惕,否則早在他沒動手之前,自己就準備好了反制的方法。
溫言深刻檢討自己,閉上雙眼,斂去眸中冰冷的殺意。
“小言!”
溫蕓跑得有些氣喘吁吁,光知道學校里出了狀況,暫停行課,萬萬沒想到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正處風暴中心,得到消息后她跑過來,一臉后怕。
“我沒事。”
溫言連忙說道。
很快,警察和溫家其他人也來了,警察在校園中搜索辦案,溫家四人則將溫言團團圍住,恨不得在這里給他做個全身檢查。
瞧他們這樣,溫言有些后悔以身入局了。
都怪霍予太討厭,他想著讓他去牢里待著的話,他能安生很久,畢竟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他低聲道:“大哥的藥很有效,我現在身體素質強多了,你們別擔心。”
“胡說。”溫柏人高馬大,黑著臉的樣子有些唬人,“這藥又不是神藥,你才吃多久,趕緊和我去醫院!
學校不知道你的情況?怎么不給你叫救護車,你的手表呢,怎么不給我們打電話?”
溫言:“是我讓老師不用救護車的。”
“胡鬧!”溫父難得板起臉瞪他一眼。
溫母也一臉不贊同:“小言,不要逞強。”
溫言就縮了縮脖子。
他吃軟不吃硬,面對他們的關心,他無法招架,最后還是被迫去了醫院,身后還跟著準備問話的警察——不是剛才不想問,實在插不進去。
好在檢查結果顯示他十分健康,比上次體檢更加樂觀,一家人總算松了口氣。
溫柏去交剛才飆車闖紅燈的罰單,其他人留在病房,看著溫言接受警察的詢問。
“大概三點半,我從廁所的隔間出來,看見霍予帶著好幾個人堵著我,手里拿著刀,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
“你有心臟病,他們人多,還有刀,怎么突破包圍跑出來的?”
“霍予想制造我心臟病發身亡的假象,沒對我動手,我假裝倒地,趁他們放松警惕跑走的。”
警察又問:“那廁所的打斗痕跡是?”
“對,他們阻攔,我和他們打了幾招。”看著警察打量他身板的目光,溫言眼也不眨,
“我們家應該有戰斗基因吧?我姐和我哥打架都很厲害,當時腎上腺素激發,加上他們對我放松了警惕,我才能跑出來。”
警察一邊點頭一邊記錄,又問了幾個問題,溫言都很認真地回答了,并無錯處。
除去對他武力值的隱瞞,他說的都是實話。
警察合上本子:“可以了,你好好休息。”
“警官,霍予抓到了嗎?”
“嗯,已經抓到了,他的同伙被帶走分開問話,應該很快就能出結果。”
“那就好。”
案件進展樂觀,溫言松了口氣,對警察的信任度提高。
因為他想起在許多小說中,警察幾乎是隱身的存在,應該是作者故意為之,畢竟若真有警察介入,小說圈能全身而退的主角不多。
現在,霍予估計沒法全身而退了。
溫言很快從醫院回家,因為此次的危機,家人說什么也不讓他繼續上學,最次也要等到案件處理完畢之后。
溫言知道他們的擔憂,不想讓他們操心,點點頭答應下來,正好溫父給他配備的裝備已經到了,他打算這些天都去那里。
溫父猶豫一下,點頭:“好,到時候我讓保鏢跟著你。”
“謝謝爸。”
這一天,終究是結束了。
是夜,不知怎的,溫言躺在床上有些難以入眠。
猶豫許久,還是打開系統的好友功能。
【哥,在嗎?】
那邊很快有了回應,是一句玩笑話——【不出意外,你哥永遠都在。】
溫言的心被觸動,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驚艷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