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鏡之謎雨水順著"聽古軒"的木質招牌滴落，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程默站在店門口，望著這個他剛剛繼承的古董店，心中五味雜陳。祖父去世已經一周了，
他才有勇氣來整理這家經營了四十多年的老店。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
一股混合著檀香、舊書和歲月的氣息撲面而來。店內光線昏暗，
各式古董靜靜地陳列在玻璃柜中，仿佛在等待新的主人發現它們的故事。"爺爺，您放心，
我會好好打理聽古軒的。"程默輕聲說道，手指撫過柜臺上一塵不染的玻璃。
他今年二十七歲，原本在市里一家設計公司工作，過著朝九晚五的普通生活。
祖父的突然離世讓他措手不及，
更沒想到老人會把這家古董店留給他——這個從小就對古董一知半解的孫子。程默卷起袖子，
開始整理店內的物品。祖父生前是個極有條理的人，每件古董都有詳細的記錄和來歷說明。
他按照清單一件件核對，將物品重新擺放整齊。傍晚時分，
當程默整理到店鋪后間的小倉庫時，發現了一個被紅布包裹的方形物體，
放在最角落的木箱里。清單上并沒有記錄這件物品。"這是什么？"程默好奇地掀開紅布，
露出一面青銅古鏡。鏡面約八寸見方，邊緣雕刻著繁復的云紋，背面中央是一個太極圖案，
周圍環繞著一些他看不懂的符文。鏡面雖然有些氧化，但仍能清晰地照出人影。
程默小心地捧起古鏡，一種奇異的溫熱感從指尖傳來，仿佛這面鏡子有自己的生命。
他翻來覆去地查看，在鏡框底部發現了一行細小如蚊足的篆字："映月無痕，照影千年"。
"映月..."程默喃喃自語，總覺得在哪里聽過這個詞，卻一時想不起來。
他將古鏡帶回樓上的住所——聽古軒二樓是祖父生前居住的地方，現在歸他所有。
簡單吃過晚飯后，程默坐在書桌前，用軟布仔細擦拭那面古鏡。
"爺爺為什么把這面鏡子藏得這么隱蔽？"他自言自語道，
"看起來不像是特別值錢的古董啊..."窗外的雨聲漸大，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
形成一種奇特的韻律。程默專注地擦拭著鏡面，忽然，
他注意到鏡子里的倒影似乎有些不對勁——鏡中的自己背后，本該是房間的墻壁，
卻隱約呈現出一片模糊的景色，像是...一座古老的石橋？程默猛地回頭，
身后當然只有他熟悉的臥室墻壁。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鏡面——鏡中的倒影恢復了正常。
"眼花了？"他搖搖頭，繼續擦拭。就在這時，鏡面突然泛起一陣漣漪，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程默驚得差點松手，但鏡子仿佛黏在了他的手上。漣漪過后，
鏡中的影像完全變了——不再是他驚愕的臉，而是一座籠罩在暮色中的陌生古鎮，
石板街道蜿蜒延伸，兩旁是飛檐翹角的古建筑。"這...這不可能！"程默的聲音顫抖著。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鏡中的古鎮景象似乎在移動，就像有人手持攝像機在街道上行走。
他能看到路邊攤販收攤的身影，茶館里影影綽綽的客人，
甚至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從鏡中飄出。程默下意識地用另一只手去觸碰鏡面，
指尖卻只感受到冰涼的青銅。鏡中的景象持續了約莫一分鐘，然后如同電視機關閉一般，
突然消失了，重新映照出他蒼白的臉。"啪嗒"一聲，古鏡從他手中滑落，掉在桌面上。
程默大口喘著氣，額頭滲出冷汗。他盯著那面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古鏡，一時間不敢再碰它。
"我是不是工作太累出現幻覺了？"他自言自語，
卻清楚地記得鏡中每一個細節——那座古鎮的石板路磨損的程度，
某家店鋪門口掛著的褪色藍布招牌，甚至遠處鐘樓上顯示的時間：酉時三刻。
程默深吸一口氣，決定再試一次。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古鏡，這次什么都沒發生。
鏡面平靜如常，只映出他困惑的表情和身后的房間。"果然是我眼花了..."他松了口氣，
卻又莫名感到一絲失落。程默將古鏡放在床頭柜上，準備明天帶去古董店研究。他躺在床上，
聽著窗外的雨聲，思緒卻無法平靜。那鏡中的景象太過真實，不像是幻覺或夢境。而且，
為什么是"酉時三刻"？現代人誰還用古代計時法？半夢半醒間，
程默似乎聽到一個遙遠的聲音在呼喚："找到鑰匙...打開門..."聲音若有若無，
如同從水底傳來。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程默醒來時，
第一眼就看到床頭柜上的古鏡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昨夜的一切仿佛一場怪夢，
但他知道那不是夢。洗漱完畢，程默帶著古鏡下樓開店。聽古軒平日客人不多，
大多是些老主顧或對古董有興趣的游客。他將古鏡放在柜臺后的展示架上，
決定先觀察它一天，看看是否還會出現異常。上午的生意很清淡，
只有一位老太太來取她預定的一套民國茶具。午后，程默正翻閱祖父留下的古籍，
試圖找到關于那面古鏡的線索，店門的風鈴突然清脆地響了起來。"歡迎光臨聽古軒。
"程默抬頭，看到一位年輕女子站在門口。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穿著簡單的米色風衣，
黑色長發束成馬尾，面容清秀，眼神卻異常銳利。她環視店內，
目光最終落在柜臺后的展示架上——確切地說，是落在那面青銅古鏡上。"您好，
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程默問道，同時不動聲色地移動身體，擋住了女子的視線。
女子微微一笑："我在找一面特別的鏡子，聽說這家店有些...不同尋常的藏品。
"程默心跳突然加速。這面古鏡他昨晚才發現，從未向任何人提起，
這位陌生女子怎么會知道？"我們有很多鏡子，"他謹慎地回答，"銅鏡、琉璃鏡、銀鏡，
不知道您要找哪種？"女子走近柜臺，從包里取出一張照片遞給程默："類似這樣的。
"程默低頭一看，照片上赫然是一面與他手中極為相似的青銅古鏡，只是花紋略有不同。
他強裝鎮定："抱歉，我們目前沒有這樣的鏡子。可以問問您為什么對這面鏡子感興趣嗎？
""研究用途。"女子收回照片，從風衣口袋取出一張名片，"我叫林語柔，
是民俗文化研究所的研究員，專門研究古代器物上的符文和傳說。"程默接過名片，
上面印著"林語柔，民俗學博士，東海市文化研究所特聘研究員"的字樣。他猶豫片刻，
還是問道："林博士，您為什么認為我們店會有這樣的鏡子？
"林語柔的目光再次飄向展示架，嘴角微微上揚："直覺。而且...這家店的名字很特別。
'聽古軒'——傾聽古老聲音的地方，不是嗎？"程默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祖父從未解釋過店名的由來，他從小就覺得只是個普通名字。
但林語柔的話讓他想起昨夜鏡中那個呼喚"找到鑰匙"的聲音。"如果您改變主意，
或者...發現什么有趣的古物，"林語柔將一張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放在柜臺上，
"隨時可以聯系我。我對古代符文很有研究，也許能幫上忙。"她轉身離開，風鈴再次響起。
程默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這個突然出現的林博士知道些什么？
她與這面神秘的古鏡又有什么關系？傍晚關店前，程默決定再試一次。他鎖好店門，
取出古鏡放在柜臺上，用軟布輕輕擦拭。這次，鏡面很快出現了變化——漣漪過后，
再次顯現出那座古鎮的景象，只是角度略有不同。他能看到街道盡頭的一座石橋，
橋頭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映月"二字。"映月..."程默想起鏡框上的篆字，
"映月無痕，照影千年..."就在這時，鏡中的景象突然拉近，
聚焦在石碑旁的一個石墩上。石墩中央有一個小小的凹槽，形狀像是...程默猛地抬頭，
看向柜臺角落里的一個青銅小盒——那是祖父留給他的遺物之一，
里面裝著一枚造型奇特的青銅鑰匙。心跳如鼓，程默顫抖著手打開青銅小盒，取出那枚鑰匙。
鑰匙的形狀與鏡中石墩上的凹槽完美吻合。"這就是鑰匙..."他喃喃自語，
"那么門在哪里？"程默再次看向鏡面，古鎮的景象已經消失，鏡中只剩下他自己震驚的臉。
但這一次，他知道那不是幻覺。這面古鏡確實在向他展示某個地方，引導他去尋找什么。
他拿起林語柔留下的電話號碼，猶豫片刻，還是撥通了。"林博士，我是聽古軒的程默。
我想...我們確實有您感興趣的東西。"掛斷電話，程默望著窗外的夜色，
感到自己正站在某個巨大秘密的門檻上。祖父留給他的不只是一家古董店，
還有這面能夠顯現異象的古鏡，以及一個等待解開的謎團。而明天，
當林語柔再次來到聽古軒時，或許一切都會開始改變。程默輕輕撫摸著古鏡冰涼的表面，
鏡中他的倒影似乎對他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第二章 鏡中黑影清晨的陽光透過聽古軒的雕花窗欞，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程默比平時早了兩小時開門，仔細擦拭著柜臺和展示柜。
他的目光不時瞥向放在內室保險柜里的青銅古鏡，心跳隨著回憶昨晚的通話而加速。
"您確定就是這種符文嗎？"電話那頭，林語柔的聲音明顯激動起來，"程先生，
請務必等我明天過來再進一步檢查那面鏡子。"店門的風鈴突然響起，
程默手中的抹布差點掉落。抬頭看去，林語柔已經站在門口，
今天她換了一身利落的深藍色套裝，頭發整齊地綰在腦后，
手里提著一個看起來很專業的儀器箱。"您來得真早。"程默干巴巴地說，
嗓子因為緊張而發緊。林語柔快步走到柜臺前，眼睛閃閃發亮："我一夜沒睡，
查閱了所有關于'映月鏡'的資料。"她放下箱子，從包里取出一本皮革封面的古舊筆記本，
"這是我導師三十年前的研究筆記，記載了四處尋找這類古鏡的經歷。"程默接過筆記本，
翻開泛黃的紙頁。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符文圖案和潦草的筆記，
還有幾幅手繪的鏡子草圖，其中一幅與他發現的古鏡極為相似。"這...這不可能。
"程默的手指微微發抖，"我祖父從未提起過這樣的研究。""也許他并不知情。
"林語柔的聲音忽然柔和下來，"程先生，我能看看那面鏡子嗎？"程默猶豫片刻，
還是走向內室，從保險柜中取出用紅布包裹的古鏡。當他把鏡子放在柜臺上時，
林語柔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懸在空中，似乎不敢貿然觸碰。"太完美了..."她輕聲說，
"比記載中的保存狀態好得多。"她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起古鏡，
從各個角度觀察背面的符文，時而對照筆記本上的記錄。程默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這些符文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文字，據傳源自'守鏡人'一族。
"林語柔指著鏡背中央的太極圖案周圍的符號，"這個組合意味著'通道'或'門戶'，
而邊緣的這些云紋實際上是某種...地圖。"程默皺起眉頭："地圖？""對，
指向某個特定地點的地圖。"林語柔興奮地指著鏡框底部的篆字，"'映月無痕，
照影千年'——這明確指向傳說中的'映月古鎮'，
一個據說存在于現實與鏡像世界之間的地方。"程默突然想起什么，
從口袋里掏出那把青銅鑰匙："昨晚鏡中顯示了一座石橋，橋頭石碑旁有個凹槽，
形狀和這把鑰匙完全吻合。"林語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祖父留下的？
"程默點點頭："他去世前一周突然寄給我的，只說'總有一天會用得上'。
""這不是巧合。"林語柔的聲音近乎耳語，"程先生，你祖父可能是...守鏡人。
""守鏡人？"程默重復著這個陌生詞匯，感到一陣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在記憶深處被輕輕撥動。林語柔剛要解釋，店門的風鈴再次響起。兩人同時轉頭，
看到一位白發老人拄著拐杖走了進來。"早上好，小程。"老人和藹地打招呼，
"聽說老程走了，我來看看你。"程默迅速用紅布蓋住古鏡："李爺爺，您太客氣了。
"李爺爺是聽古軒的老主顧，與程默祖父相交多年。他走近柜臺，
目光在蓋著紅布的物體和林語柔之間游移："打擾你們談生意了？""不，
我們只是..."程默一時語塞。"我是程先生請來鑒定幾件藏品的專家。
"林語柔自然地接過話頭，微笑著向老人點頭致意。李爺爺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
拍拍程默的肩膀："老程收藏了不少好東西，你要好好保管。"他頓了頓，壓低聲音，
"特別是那些...特別的東西。"程默心頭一震："您是指？
"李爺爺神秘地笑了笑："你爺爺會告訴你的，以他的方式。"說完，他朝兩人點點頭，
拄著拐杖慢慢離開了店鋪。等老人走遠，林語柔立刻轉向程默："他知道些什么。
"程默搖頭："李爺爺和我祖父是多年好友，經常一起喝茶下棋。如果祖父真有什么秘密，
他可能是知情者之一。"林語柔若有所思："我們需要更多信息。
你能讓鏡子再次顯現那個景象嗎？""我不確定。"程默誠實地說，
"前兩次都是偶然發生的。"林語柔打開她的儀器箱，
取出一個看起來像是輻射檢測儀的裝置："根據研究，這類古鏡通常對月光有特殊反應，
但也有一些會在特定能量場中被激活。"她調整儀器，開始在古鏡周圍掃描。
程默看著她專業的動作，不禁問道："林博士，你為什么對這些古鏡如此了解？
"林語柔的手停頓了一下："我家族世代研究民俗和神秘現象。
我祖母是最后一位見過'映月鏡'的人，在她失蹤前。"她的聲音變得低沉，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程默不知該說什么，只好沉默地看她工作。
林語柔調整了幾個參數后，儀器突然發出輕微的"滴滴"聲。"有反應了！
"她興奮地低聲說，"鏡子周圍確實存在異常能量場。"就在這時，
紅布下的古鏡突然發出一道微弱的藍光。程默和林語柔對視一眼，慢慢掀開紅布。
鏡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開始泛起漣漪。隨著漣漪擴散，那座熟悉的古鎮再次浮現，
比前兩次更加清晰。程默能看到石板路上的每一道裂紋，遠處茶館門口飄動的酒旗，
甚至聽到隱約的人聲。"不可思議..."林語柔輕聲驚嘆，"這是真正的跨維度顯現。
"鏡中的視角似乎在沿著街道移動，經過幾家店鋪后，停在一座石橋前。
橋頭的石碑上"映月"二字清晰可見，旁邊的石墩中央果然有一個鑰匙形狀的凹槽。
"就是那里！"程默指著鏡中景象，"和我昨晚看到的一樣。"林語柔迅速拍下幾張照片，
同時記錄儀器上的讀數。突然，鏡中的景象抖動了一下，視角轉向街道另一側。
一個黑影出現在畫面邊緣，遠遠地站著，似乎在觀察什么。"那是...人嗎？
"程默瞇起眼睛。黑影開始向"鏡頭"方向移動，動作怪異，像是蹣跚又像是飄浮。
隨著距離拉近，程默能看出那是個披著斗篷的高大身影，但面部籠罩在陰影中。
一股寒意爬上程默的脊背。鏡中的黑影突然停下，緩緩抬頭——雖然看不清面容，
但程默能感覺到對方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它在...看著我們？"程默的聲音發緊。
黑影抬起一只蒼白的手，指向鏡面。與此同時，店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程默呼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形成白霧。古鏡開始劇烈震動，幾乎要從柜臺上跳起來。
"它想出來！"林語柔驚呼，迅速從包里抓出一把混合的草藥粉末撒向鏡面。
粉末接觸鏡面的瞬間，藍光閃爍，
黑影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叫——程默能從它扭曲的姿態判斷出來。景象開始破碎，
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幾秒鐘后，鏡面恢復平靜，再次變成普通的古鏡。
店內溫度恢復正常，只剩下程默急促的呼吸聲和林語柔手中儀器持續的"滴滴"聲。
"那是什么東西？"程默的聲音仍然不穩。林語柔臉色蒼白："不確定，但肯定不是善類。
古籍中提到過，鏡中世界存在'守鏡人'和'破鏡者'的對立勢力。那個黑影可能是后者。
"程默拿起古鏡，翻來覆去地檢查："它怎么突然就...活躍起來了？
""可能是我的儀器激發了它的能量場。"林語柔咬著下唇，
"或者...它感應到了鑰匙的存在。"程默下意識地摸向口袋里的青銅鑰匙，
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他想起李爺爺意味深長的話，想起祖父臨終前寄來鑰匙時的簡短附言，
想起自己看到"映月"二字時的熟悉感..."林博士，
假設——只是假設——這面鏡子真的能通往某個地方，你認為那個黑影是什么？
它為什么對我們——特別是我——感興趣？"林語柔沉思片刻："根據傳說，
守鏡人世代守護著連接兩個世界的鏡子，防止邪惡力量突破界限。如果你祖父確實是守鏡人，
那么作為他的血脈，你可能繼承了某種...標記或特質，讓破鏡者能夠感知到你。
"程默想起黑影指向自己的那一刻，那種被鎖定的恐怖感覺，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那我們該怎么辦？把鏡子埋了？砸碎它？""不！"林語柔幾乎是喊出來的，
隨即壓低聲音，"抱歉，但破壞古鏡可能導致無法預料的后果。根據研究，
我們需要找到它原本所屬的地方——很可能是映月古鎮——用正確的方式關閉通道。
"程默盯著鏡面，回想起鏡中那座寧靜的古鎮和陰森的黑影，
兩者形成鮮明對比："你認為古鎮真的存在嗎？""我相信存在。"林語柔堅定地說，
"而且我認為你祖父知道如何找到它。那把鑰匙就是線索。"程默思索片刻，
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鏡中景象每次都會停在石橋前，顯示那個鑰匙孔。
是不是在暗示我們...使用鑰匙？"林語柔眼睛一亮："邏輯上確實如此。
但我們需要先找到那座橋——找到映月古鎮。""中國這么大，古鎮成百上千，怎么找？
"程默攤手。林語柔翻開她的筆記本："根據我導師的研究，映月古鎮不在常規地圖上，
它存在于'交界處'，只在特定條件下顯現。
但有幾個線索——古鎮通常出現在有古老銀杏樹的地方，附近會有半月形的湖泊，
而且..."她翻到一頁，指著上面的素描："鎮上有一座三層八角鐘樓，
頂部有特殊的銅鏡裝置。"程默仔細看著素描，突然瞪大眼睛："我見過這個鐘樓！
在我小時候的夢里！"林語柔驚訝地看著他："你夢到過映月古鎮？""不止一次。
"程默的聲音變得飄忽，"從我十歲左右開始，
每隔幾年就會做同一個夢——我在一座陌生的古鎮里迷路，遠處有鐘聲，
我拼命尋找什么人...然后總會在鐘樓前醒來。"兩人陷入沉默，都意識到這絕非巧合。
程默的夢境、祖父的鑰匙、神秘的古鏡，
還有那個對他表現出異常興趣的黑影——所有這些碎片似乎都在拼湊成一個更大的謎團。
"我們需要制定計劃。"林語柔最終打破沉默，"首先，查閱地方志和古籍，
尋找符合描述的古鎮；其次，
研究這把鑰匙和古鏡的更多特性；最后...""最后去找到那座古鎮？"程默苦笑，
"聽起來像是恐怖電影的開頭，通常這種時候觀眾都會喊'別去'。
"林語柔難得地笑了笑："但你不是觀眾，程默。從你繼承這面古鏡——或許更早，
從你出生起——就已經是故事的一部分了。"程默望向窗外的陽光，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已經不可逆轉地改變了。那個黑影知道他的存在，
而鏡子選擇向他展示秘密，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好吧，"他深吸一口氣，
"我們繼續調查。但下次再激活鏡子時，能不能離那個黑影遠點？"林語柔微笑著點頭，
從包里取出更多資料鋪在柜臺上。程默看著這個突然闖入他生活的神秘女子，心中充滿疑問，
卻也隱約感到一絲安心——至少在這件離奇事件上，他不再是獨自一人。
古鏡靜靜地躺在兩人之間的柜臺上，在陽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默默見證著這一切。
鏡面深處，若有若無的漣漪輕輕蕩漾，倒映著兩個低頭研究的身影——和他們身后，
一個模糊得幾乎看不見的黑影。第三章 鏡中世界市圖書館古籍部的燈光昏黃，
程默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將面前泛黃的地方志輕輕合上。三天來，
他和林語柔幾乎翻遍了所有關于江南古鎮的記載，
卻依然沒有找到與"映月"二字直接相關的線索。"休息一下吧。
"林語柔推過一杯冒著熱氣的花茶，"我們可能需要換個思路。"程默感激地接過茶杯，
茶香中帶著淡淡的茉莉味。他注意到林語柔眼下的青影——這些天她睡得比他還少，
卻總是精神奕奕。"我在想..."程默壓低聲音，
"如果這個映月古鎮真的如你所說存在于'交界處'，普通的地方志怎么可能有記載？
"林語柔眼睛一亮："你說得對。我們應該查的不是地理志，而是..."她迅速翻找背包，
取出一本破舊的《民間異聞錄》，"這些記錄奇聞異事的古籍。"她熟練地翻到中間一頁，
指著一段文字："看這里——'映月鎮，隱于鏡湖之畔，三十年一現世，見者稀。鎮有古鏡，
可通幽冥，守鏡人世代護之'。"程默湊近閱讀，
那段文字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注解："每逢甲午年中秋月圓，鏡湖水面如鏡，映月鎮現。
""甲午年...今年就是甲午年！"程默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機查看日歷，
"中秋就在兩周后！"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興奮與緊張。
林語柔迅速拍下這頁內容："三十年一現世...難怪我祖母那代后再無記錄。
我們必須在中秋前做好準備。""做什么準備？"程默不禁問道，"就算知道時間，
我們連這個地方在哪兒都不清楚。"林語柔神秘地笑了笑："古籍提到'鏡湖'，
而你的古鏡已經向我們展示了入口——那座石橋。我認為，我們不需要找到整個古鎮，
只需要找到鏡湖和橋的所在地。"她翻到筆記本最后一頁，
指著自己繪制的草圖："結合你描述的鏡中景象和我祖母的筆記，
映月古鎮有幾個關鍵特征：半月形湖泊、古老銀杏樹、三層八角鐘樓，
還有..."她的手指停在一處細節上，"這個特殊的石橋欄桿圖案。"程默仔細看著草圖，
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熟悉感："這個波浪形的橋欄...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仔細想想，
"林語柔急切地追問，"可能是旅游時見過的？或者某張照片？"程默閉上眼睛，
試圖抓住那一閃而過的記憶。模糊的畫面浮現——一個夏日的湖邊，高大的樹木，
還有那座橋...一個老人牽著他的手..."青松水庫！"他猛地睜開眼，"我六七歲時，
祖父曾帶我去過一個地方，那里有座老橋和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我當時調皮想摘銀杏果，
還摔了一跤，膝蓋上留了疤。
"林語柔立刻在手機上搜索："青松水庫...距離市區七十公里，建于六十年代，
之前那里確實有個叫'鏡湖'的小湖泊！"她激動地抓住程默的手，"就是那里！
"程默被她突如其來的接觸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被她的興奮感染："如果真是這樣，
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首先，確認地點；其次..."林語柔的眼中閃爍著冒險的光芒，
"我們需要再次激活古鏡，這次是主動的、有準備的探索。"當天傍晚，
兩人帶著古鏡和相關裝備來到程默的公寓。
林語柔從背包里取出幾樣物品：一包混合草藥、一個小銅鈴、一盒朱砂，
還有幾根刻滿符文的木簽。"這些是？"程默好奇地問。"防護措施。"林語柔嚴肅地說，
"根據古籍記載，與鏡中世界互動需要特定儀式和保護。我可不想再遇到那個黑影毫無準備。
"她在程默的茶幾上鋪開一塊黑布，用朱砂畫出一個復雜的圖案，然后將古鏡放在中央。
周圍按照特定方位擺放木簽，銅鈴掛在鏡子上方。"這能形成一個保護圈，"她解釋道，
"防止不懷好意的存在通過鏡子過來，也保護我們不被強行拉入鏡中世界。"程默點點頭，
雖然對這些玄妙的布置半信半疑，但上次黑影的經歷讓他不敢大意。
他取出青銅鑰匙放在一旁："需要這個嗎？""暫時不用。"林語柔搖頭，
"第一次嘗試我們只做有限接觸，確認通道穩定性。"她示意程默坐在茶幾一側，
自己坐在對面。窗外，夕陽西沉，最后一縷金光透過窗戶，正好落在古鏡中央。
"日落時分是界限最模糊的時刻。"林語柔輕聲說，點燃了草藥。一縷青煙裊裊上升，
帶著苦澀的清香。"準備好了嗎？"程默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林語柔開始用一種他不認識的語言低聲吟誦，同時用手指輕輕敲擊鏡面邊緣，節奏奇特，
如同某種密碼。起初什么都沒發生。程默盯著靜止的鏡面，開始懷疑這一切是否只是徒勞。
突然，他注意到鏡中的倒影似乎比實際延遲了半秒——當他抬手時，
鏡中的手稍后才跟著動作。"有反應了..."林語柔的聲音變得緊張。鏡面逐漸泛起漣漪，
如同被風吹皺的水面。漣漪中心，模糊的景象開始浮現——正是那座熟悉的古鎮，
但這次的角度不同，似乎是從高處俯瞰。"成功了！"林語柔壓抑著興奮，
"這次我們控制了視角。"程默湊近觀察，鏡中的景象越來越清晰。
他看到錯落有致的青瓦屋頂，蜿蜒的石板街道，遠處那座標志性的三層鐘樓，
還有...半月形的湖泊。"就是那里！青松水庫的原貌！"程默指著鏡中景象，
"那座橋...和我記憶中的一樣！"林語柔調整吟誦的節奏，鏡中視角開始移動，
沿著街道向石橋方向前進。隨著距離拉近，程默能看清橋頭的石碑和旁邊的石墩。
石墩中央的鑰匙孔清晰可見。"太神奇了..."程默不自覺地伸手想要觸碰鏡面。"別急！
"林語柔警告，"我們需要先..."她的話沒能說完。就在程默手指即將接觸鏡面的瞬間，
一道刺目的藍光從鏡中爆發。程默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整個人被向前拉扯。"程默！
"林語柔的驚呼聲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天旋地轉。
程默感到自己穿過了一層冰涼如水的屏障，隨后重重摔在堅硬的石板上。
他頭暈目眩地爬起來，發現自己正跪在那座石橋的橋頭，四周是活生生的映月古鎮！
"我...進來了？"程默難以置信地環顧四周。古鎮比他鏡中看到的更加真實生動。
夕陽將青瓦屋頂染成金色，遠處傳來小販的吆喝聲和孩童的嬉笑。
空氣中飄蕩著炊煙和食物的香氣，
一切都如此真實——除了那層淡淡的藍色光暈籠罩在所有物體邊緣。程默低頭看自己，
發現身體也泛著同樣的藍光。他嘗試觸碰橋欄桿，手指竟然穿過了石頭，如同觸摸全息影像。
"半實體狀態？"他自言自語，想起林語柔提過的"交界狀態"。遠處鐘樓的鐘聲響起，
悠遠回蕩。程默數了數，四下——酉時，和上次鏡中顯示的時間一致。他必須抓緊時間探索，
找到有用的線索。沿著石板路前行，
程默發現自己的"實體程度"似乎不穩定——有時能踩實地面，有時卻會半陷入石板中。
路人對他視而不見，偶爾有人會突然轉頭看向他的方向，露出困惑的表情，
仿佛感覺到什么卻看不到。街道兩旁的店鋪古色古香，招牌上的文字有些他能認出，
有些卻像是更古老的變體。一家茶館門口掛著"映月居"的木牌，
里面坐滿了喝茶聊天的客人。程默正想進去看看，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猛地回頭，
看到街角處站著一個黑影——正是之前鏡中出現的那個！斗篷下的面孔依然模糊不清，
但它明顯已經發現了程默，正以詭異的姿勢快速接近。"糟了！"程默本能地后退，
卻發現自己半陷入地面，移動困難。黑影越來越近，
程默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惡意如潮水般涌來。就在危急時刻，
一只蒼老但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猛地拉進旁邊的小巷。"噓，別出聲。
"拉住他的是個白發老人，臉上布滿皺紋但眼睛炯炯有神，"它能感知動靜。
"程默驚訝地發現，這位老人能實實在在地抓住他，而且似乎能看到他："您是誰？
為什么能...""我是老余，守鏡人一脈。"老人低聲說，警惕地望著巷口，
"你是程家的孩子吧？和你祖父年輕時真像。""您認識我祖父？"程默震驚地問。
老余點點頭："程老頭三十年前離開時說過，他的后人總有一天會回來?？磥眍A言應驗了。
"他拍拍程默的肩膀，"你能進入鏡中界，說明血脈已經覺醒。但太危險了，
破鏡者已經嗅到你的氣息。"巷口處，黑影徘徊不去，似乎在搜尋什么。
程默感到一陣心悸："那到底是什么？""被鏡面扭曲的存在，渴望突破界限到你們的世界。
"老余拉著他往巷子深處走，"跟我來，這里不安全。"老人帶著程默穿過錯綜復雜的小巷，
最后來到一間隱蔽的小屋。屋內陳設簡單，墻上掛滿了各式鏡子和奇怪的符號圖表。"坐吧，
孩子。"老余倒了杯茶推給程默，驚訝的是程默能實實在在地接過杯子，"有意思，
你的實體化程度比一般初次進入者高得多。"程默小心地抿了口茶，
一種奇特的清甜在口中擴散，讓他感到身體更加"實在"了："老先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祖父真的是什么'守鏡人'嗎？"老余嘆了口氣："你祖父是上一代守鏡人首領，
三十年前鏡湖異動，破鏡者幾乎突破界限。他帶領眾人加固封印，
但也付出了代價——守鏡人一脈被迫離開映月鎮，分散在你們的世界中監視異常。
""所以他把古董店留給我...""聽古軒不僅是生意，更是前哨站。
"老余的眼中閃過智慧的光芒，"古鏡選擇在你手中覺醒不是偶然。中秋將至，
三十年周期再臨，界限將再次薄弱。破鏡者蠢蠢欲動，而你帶著鑰匙回來了。
"程默下意識摸向口袋，卻發現鑰匙不在身上："鑰匙留在現實世界了！""明智之舉。
"老余點頭，"鑰匙必須在中秋月圓時使用，在正確的地點。你祖父當年封印的是主通道，
但仍有小裂隙存在。黑影就是通過這些裂隙滲透的。"窗外，天色漸暗，
程默注意到自己的手臂開始變得透明："我想我快要回去了。"老余嚴肅地看著他："聽著，
孩子。中秋之夜，月過中天時，帶著鑰匙到石橋。將鑰匙插入鎖孔，念出'映月無痕，
照影千年'。這能加固封印，阻止破鏡者入侵你們的世界。
""但如果封印已經 weakening...為什么不是徹底關閉通道？
"程默不解地問。老余的表情變得復雜："因為兩個世界本就是一體的兩面，
完全分離會導致兩者崩潰。守鏡人的職責是維持平衡，而非切斷聯系。
"程默的身體越來越透明，他感到一股拉力開始將他拽回現實世界："等等，
我的朋友林語柔，她祖母三十年前...""林家的孩子？"老余似乎很驚訝，
"她祖母是最后一位記錄者，在記錄過程中...失蹤了。小心，程默，
不是所有追尋鏡中秘密的人都懷著善意。"程默還來不及追問，拉力突然增強。
老余的身影迅速遠去，最后只聽到他喊："中秋之夜，石橋見！告訴你那位朋友，
小心她手上的印記！"眼前一黑，程默感到自己如同從高空墜落，隨后重重摔在硬地上。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公寓地板上，林語柔正焦急地拍著他的臉。"程默！天啊，
你消失了整整十分鐘！"她的聲音充滿驚恐，"我以為你..."程默掙扎著坐起來，
頭痛欲裂："我...我去了那里。見到了古鎮，
還有..."他突然注意到林語柔右手腕內側有一個奇怪的紅色印記，形狀如同破碎的鏡子，
"你手上那是什么？"林語柔下意識捂住手腕："沒什么，胎記而已。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程默猶豫了一下，決定暫時不提老余的警告。他詳細描述了鏡中世界的經歷，
以及中秋之約，但隱去了關于林語柔祖母的部分。
"太不可思議了..."林語柔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證實了我的所有研究！
我們必須在中秋夜前往青松水庫！"程默點點頭，突然感到右臂一陣刺痛。他卷起袖子，
震驚地發現前臂內側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符文印記，與古鏡背面的某個符號一模一樣。
"這是..."林語柔倒吸一口氣，"守鏡人的印記。
傳說只有真正的守鏡人血脈才會在與鏡中世界接觸后顯現這種標記。"程默輕輕觸碰印記，
感到一陣微弱的脈動，仿佛鏡子另一端的古鎮正在呼喚他。窗外，滿月高懸，
距離中秋只剩兩周時間。"林語柔，"程默突然說，"我們真的準備好了嗎？
"她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凝視著重新恢復平靜的古鏡。鏡面映出兩人疲憊而興奮的臉龐，
以及——如果仔細觀察——一個站在他們身后、模糊得幾乎看不見的黑影。
第五章 鏡面之后聽古軒二樓，程默將熱毛巾敷在額頭上，試圖緩解持續不斷的頭痛。
從青松水庫回來已經三天了，但那次驚心動魄的鏡中之旅留下的后遺癥仍未消退。
每當閉上眼睛，他就能看到那座古鎮的影像；每當路過鏡子，
余光總會捕捉到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動靜。最奇怪的是手臂上的符文印記——它不再消失，
而是如同紋身般永久留在了皮膚上，偶爾還會發出微弱的藍光，特別是在月夜。
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透過貓眼，程默看到林語柔站在門外，
今天她罕見地穿著一條淡藍色連衣裙，右手腕上不再有絲巾遮蓋，
那個被凈化后的符文清晰可見。"感覺好些了嗎？"進門后，林語柔關切地問道，
遞給他一個紙袋，"我帶了點藥茶，對精神受創有幫助。"程默道謝接過，
注意到她的氣色比前幾天好多了："你的手腕..."林語柔舉起右手，
那個曾經猙獰的紅色印記現在變成了銀藍色的復雜符文，
與他手臂上的印記相似卻又不同："它不再疼痛了，反而有種...奇怪的能量感。
"她坐到茶幾旁，從包里取出筆記本電腦："我這幾天整理了所有資料，
發現了一些驚人的聯系。"屏幕顯示出一張復雜的家譜圖，"看，這是我祖母林月華，
三十年前失蹤；這是你祖父程青山，守鏡人首領；而這位..."她指向一個名字，
"余守真，也就是老余，是你祖父的副手。
"程默湊近屏幕："所以我們在鏡中世界遇到的第一個老余，很可能是真的？
""我認為是的。"林語柔調出另一張照片，上面是三個年輕人的合影，
"這是他們三十年前的合照，就在銀杏樹下。"照片上，年輕的程青山站在中間，
面容嚴肅；左側是個戴眼鏡的秀麗女子，應該就是林月華；右側是個笑容燦爛的方臉男子，
與程默見過的老余有七分相似。"等等，你祖母也是守鏡人？"程默驚訝地問。
林語柔點點頭："不僅如此，根據我找到的殘缺記錄，她可能是最后一位'記錄者'，
負責記載守鏡人的歷史和秘密。"她翻到筆記本另一頁，
"但三十年前的中秋之夜發生了什么，記錄中斷了。
"程默想起鏡中世界老余的話——"她祖母是最后一位記錄者，
在記錄過程中...失蹤了"?，F在看來，林語柔的祖母與他祖父關系密切，
這解釋了為什么古鏡會選擇將他們兩人聯系在一起。"我們需要找到真正的老余，"程默說，
"他顯然知道更多內情。"林語柔咬了咬下唇："問題是，他在哪個世界？
我們見到的兩個老余，一個警告我們別去銀杏樹，一個在鐘樓幫助我們...哪個是真的？
"程默走向書架，取出祖父留下的一個老式懷表："也許這個能幫我們分辨。"他打開表蓋，
里面不是普通的表盤，而是一面微型鏡子，"祖父去世前給我的，
說'當時機到來時會用得上'。"林語柔接過懷表，驚訝地發現鏡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臉，
而是一段模糊的影像——銀杏樹下，三個身影正在爭論什么。"這是...記憶鏡像！
"她驚呼，"守鏡人用來儲存重要記憶的特殊鏡子！"程默與她頭碰頭一起觀察鏡中影像。
畫面雖然模糊，但能辨認出年輕的程青山正激動地對林月華說著什么，
而老余在一旁試圖調解。突然，影像中的老余轉身面對"鏡頭"，說了句什么，
但因為沒有聲音，只能通過口型猜測。"'小心...倒影'？"程默嘗試解讀。
林語柔突然倒吸一口氣："和鐘樓上的老余最后說的話一樣！'小心鏡中倒影'！
"就在這時，懷表鏡子突然裂開一道細紋，影像消失了。
程默心疼地合上表蓋："看來只能播放一次。""但已經足夠了。"林語柔的眼睛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