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血紅的夕陽從落地窗斜切進來,把陸沉舟的影子拉成一道鍘刀。我盯著他推來的合同,
黑色封皮上燙金的“契約妻”三個字刺得眼球生疼?!俺绦〗?。”他屈指叩了叩大理石桌面,
袖扣折射的光像蛇信子舔過我脖頸,“簽字前,回答幾個問題。”我捏住鋼筆的指尖發(fā)白。
前世看過的霸總小說在腦子里瘋狂倒帶——這時候該裝傻還是賣慘?“比特幣行情如何?
”“啊?”我一哆嗦,墨水滴在甲方簽名欄,“我、我不炒幣……”他傾身逼近,
松木香混著威士忌的氣息壓得人窒息:“會寫代碼嗎?”“陸總說笑了。
”我扯出培訓(xùn)手冊上的標準答案,“我大學讀的文秘專業(yè)?!变摴P突然被抽走。
陸沉舟用冰涼的金屬筆帽挑起我下巴,鏡片后的瞳孔縮成針尖:“背《資本論》第十二章。
”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這他媽是契約妻面試還是馬列主義考試?
“剩、剩余價值……”我猛地咬住舌尖,“是工人創(chuàng)造的?”死寂。筆帽重重戳進鎖骨,
疼得我倒抽冷氣?!白詈笠粋€問題?!彼鋈徽卵坨R,露出眼尾一道陳年刀疤,
“奇變偶不變?”血液在耳膜里轟隆作響。身體比腦子更快反應(yīng)——“符號看象限。
”鋼筆咔嚓斷成兩截。陸沉舟掐著我脖子按在落地窗上,三十七層高空的風聲在耳邊尖嘯。
“果然?!彼种翌澏兜慕廾湫?,“第四個穿越者。”黑色雕花鐵門打開的瞬間,
血腥味混著薔薇香撲面而來。我踉蹌著被推進玄關(guān),
高跟鞋卡進地磚縫隙——那里有一道暗褐色的拖痕,蜿蜒著爬上螺旋樓梯。
“您的房間在二樓盡頭?!惫芗掖寡圻f來絲帕,白手套邊緣沾著半枚血指紋,
“建議您不要開窗?!彼У鯚敉断轮刖W(wǎng)般的光影,我數(shù)著墻上的肖像畫向前挪步。
第一幅是蘇茉,海藻長發(fā)鋪滿畫框,鎖骨處卻被人用刀刮出裂痕,
露出底下另一張臉——她摟著的老男人分明是陸家老爺。第二幅畫只剩焦黑邊框。
畫框下的檀木柜上擺著一盞碎玻璃罩,里頭鎖著幾片紙灰,標簽寫著“葉真,
2019.7.5”。我伸手一捻,灰燼里竟夾著半枚沒燒盡的芯片。
第三幅畫被天鵝絨罩布遮得嚴實。鬼使神差地掀開一角,林曼穿著婚紗持槍而立,
腳邊躺著具西裝男尸,面容與陸沉舟七分相似。畫框右下角釘著份DNA報告,
紅筆圈出“親子概率0.01%”?!俺绦〗??!惫芗矣撵`般貼到身后,我觸電般縮回手,
罩布滑落時帶倒相框。玻璃碎裂聲里,一張照片飄出來——是林曼抱著嬰兒站在墓地,
墓碑刻著“陸沉舟之母”。懷里的襁褓滲出黑血,浸透她雪白的旗袍。
“好奇心會縮短契約期限?!惫芗覔炱鹫掌?,指甲摳進嬰兒染血的眼窩,“比如第三位夫人,
她死前也喜歡翻柜子?!贝巴夂鋈焕茁曊?。閃電劈亮走廊盡頭,林曼正貼著墻縫看我,
紅唇咧到耳根,無聲地比出口型:“四?!北kU柜的密碼是蘇茉的忌日。
我用顫抖的手指按下“0721”,鎖舌彈開的瞬間,
腐臭的腥氣噴涌而出——三只玻璃罐浸泡在血水里。第一罐鎖著蘇茉的鉆石耳釘,
附贈一張泛黃的小票:“墮胎藥,2020.7.20”。罐底沉著部手機,
直播界面定格在她墜海前最后的表情,瞳孔里倒映著戴玉扳指的手。第二罐裝滿灰燼。
葉真的工牌被燒得蜷曲,燙金職位欄殘留“CFO”字跡。灰堆里插著張燒焦的支票,
金額欄的“8”字卻完好無損,像條絞索套住我的喉嚨。第三罐最干凈。
林曼的孕檢報告被折成紙船,船頭站著個黏土小人,心口插著枚注射器。
DNA鑒定書攤在船尾,父親欄赫然寫著“陸振業(yè)”——陸沉舟已故十年的父親。
“您不該來這里。”管家的聲音從背后炸響,我猛地轉(zhuǎn)身,撞翻林曼的玻璃罐。
血水漫過真絲地毯,黏土小人順著血浪漂到我腳邊,注射器突然彈出一截刀片。
“三夫人燒文件那晚,也打翻過這個柜子?!彼紫聛頁焖槠?,白手套被血染成淡粉色,
“后來她的眼睛就找不到了——您猜,是被老爺挖了,還是被魚吃了?
”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我抓起黏土小人塞進袖口,刀片劃破手腕的瞬間,
罐中血水突然沸騰,浮現(xiàn)出林曼的臉。她隔著血幕咧嘴一笑,嘴唇開合無聲:“你猜,
沉舟為什么需要契約妻?”走廊監(jiān)控器的紅光像毒蛛復(fù)眼,隨著我的腳步一盞盞亮起。
轉(zhuǎn)角猝然撞見林曼,她指尖夾著煙,火星正烙在DNA報告的“0.01%”上?!暗谒膫€。
”煙圈噴在我睫毛上,她抬手露出腕間淤青,形狀恰是陸沉舟的婚戒紋路,
“上一個偷看檔案的,被做成了地下室標本。”我后退半步,
后腰抵住冷硬的金屬框——是蘇茉那幅被刮花的肖像。林曼忽然輕笑,
煙頭碾過畫中老爺?shù)哪槪骸叭齻€月后,你的血會濺在這里?!本瘓舐曮E響。
她轉(zhuǎn)身時旗袍高叉寒光一閃,我盯著她大腿綁帶的微型攝像頭,
終于明白——這滿墻的監(jiān)控畫面,此刻正同步映在林曼漆黑的瞳孔里。
02.露背禮服像條冰冷的蛇,從脊椎一路絞到腳踝。我僵立在宴會廳門口,
陸沉舟的手掌緊貼我后腰的傷疤,指尖順著脊柱凹陷一節(jié)節(jié)上爬:“抖什么?
契約里可沒寫允許你丟臉。”水晶吊燈將人影切割成碎片。長桌中央擺著一尊冰雕,
雕的是陸家徽章,可融化的冰水滲進底座縫隙,竟泛著淡淡的銹紅色。侍應(yīng)生托著香檳掠過,
我嗅到一股福爾馬林混著血腥的刺鼻味。“陸總。”林曼踩著十厘米高跟逼近,
旗袍開叉處閃過金屬冷光。她將紅酒杯硬塞進我掌心,
殷紅酒液晃出漣漪的剎那——杯底黏著一枚微型監(jiān)聽器。陸沉舟突然攬住我的腰,
唇擦過耳垂:“蘇茉當年也拿過這杯酒?!彼讣獍l(fā)力,杯腳“咔嚓”折斷,
玻璃碴刺進我虎口。血珠滴入酒液時,冰雕轟然炸裂,
飛濺的冰渣中嵌著半片帶編碼的人體肋骨。滿場名流的尖叫聲里,他舔去我手背的血,
笑出森白齒尖:“宴會才開始呢,我的第四任妻子?!毕銠壦凵涞墓獯痰萌搜?,
我貼著雕花廊柱后退半步,高跟鞋卻踩上一片冰涼——是蘇茉生前最愛的藍鉆項鏈,
此刻正纏在陌生女人的鞋跟上,隨著她的逼近刮擦大理石地面,發(fā)出細碎的嘶鳴。“程小姐?
”女人挑眉,紅甲掐住我肩頭,耳墜晃出陸家老爺?shù)膫?cè)臉剪影,“蘇茉墜海前一周,
給我發(fā)了這個?!彼讣庖粍?,手機屏幕亮起加密郵件,附件是一段十秒視頻:暴雨夜,
蘇茉渾身濕透蜷在甲板角落,鏡頭外一只戴玉扳指的手攥著她的長發(fā),
硬生生將她的臉按向欄桿外翻涌的黑浪?!八f下一個契約妻會帶著證據(jù)來。
”女人突然貼近,香水混著腐魚腥氣鉆入鼻腔,
“但你連她藏在游艇暗格里的藥瓶都沒找到吧?”我攥緊酒杯,
冰霧凝成水珠滑進掌心:“藥瓶里裝了什么?”“墮胎藥的糖衣,裹著氰化物?!彼托Γ?/p>
甲片刮過我鎖骨,“你以為她為什么乖乖跳海?老夫人答應(yīng)會留那孩子全尸——”話音未落,
整座香檳塔突然傾斜。玻璃杯碎裂的脆響中,陸沉舟的手從后方探來,
捏住女人腕骨:“周小姐,蘇茉的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清了?!薄敖Y(jié)清了?”女人猛地抽回手,
旗袍盤扣崩開,露出心口猙獰的縫合線,“那她縫在我肋骨上的U盤呢?要我當眾剖出來嗎?
”人群驟然安靜。陸沉舟的婚戒硌進我腰窩,他在我耳后低笑:“你猜,
周小姐還能活幾分鐘?”警報聲突兀炸響。水晶燈轟然墜落,
周小姐的尖叫卡在喉嚨——一根魚線纏住她脖頸吊上穹頂,晃動的光影間,
她抽搐的指尖指向我,用口型嘶吼:“你也是祭品!”走廊的壁燈忽明忽暗,
像垂死者的喘息。我推開房門的瞬間,
濃重的鐵銹味撲面而來——床單上攤著一張泛黃的契約書,
血跡從“違約者死”的條款處蜿蜒而下,在末尾凝成一只血手印,五指關(guān)節(jié)扭曲如枯枝。
“第三次警告?!惫芗业穆曇魪年幱爸袧B出,他舉起紫外線燈,光束掃過血印的剎那,
掌紋竟浮現(xiàn)出葉真的指紋,“三夫人收到血書當晚,燒了半棟樓?!蔽抑讣獠溥^血跡,
黏膩的觸感中混著細沙——是海鹽。突然想起蘇茉墜海的直播畫面,
她指甲縫里也嵌著同樣的晶粒。“沙漏要漏盡了?!惫芗蚁崎_窗簾,
月光潑在墻面的電子鐘上,倒計時猩紅刺目:71:59:43。
他機械音般的語調(diào)裂開一絲笑:“三位夫人,都活不過72小時?!币鹿耱嚨貍鱽碜下?。
我猛地拉開柜門,一件染血的旗袍應(yīng)聲掉落,領(lǐng)口別著林曼的鉆石胸針。
內(nèi)襯里縫著一行血字:“別信倒計時,死亡從簽字開始?!笔謾C突然震動,
匿名短信彈出蘇茉的直播截圖——她背后的舷窗上,赫然映著老夫人持刀的身影。
我踉蹌后退,踩到地毯下凸起的硬物。掀開一看,地板上刻滿密密麻麻的“四”,
每個數(shù)字的鉤角都刺著一枚生銹的圖釘。窗外驚雷炸響。閃電劈亮的瞬間,
血手印的掌紋突然蠕動,拼成一句新的話:“你的時間,還剩三章?!北O(jiān)控室藍光森冷,
屏幕陣列如墓地的碑林。我輸入管家ID的瞬間,
系統(tǒng)突然彈出蘇茉墜海那夜的錄像——暴雨中的甲板上,她拼命抓撓船艙玻璃,
指尖在窗上刮出“四”字血痕。鏡頭突然轉(zhuǎn)向船艙內(nèi)部,本該空無一人的監(jiān)控室里,
赫然坐著正在喝茶的老夫人?!皺?quán)限不足?!睓C械音炸響,
在空中凝成陸沉舟的臉;林曼的DNA報告自動替換成我的體檢單;而蘇茉墜海的視頻末尾,
多出一幀閃影——我穿著染血睡衣站在甲板,背后是持刀的老夫人。冷汗浸透襯衫,
我瘋狂點擊回放鍵。屏幕卻突然熄滅,反光中映出背后一道佝僂黑影。
老夫人的拐杖抵住我后頸,枯指劃過顯示屏上的“我”:“監(jiān)控只會記錄系統(tǒng)允許的真相。
”警報聲尖嘯,所有屏幕同時亮起紅光。老夫人俯身貼近我耳畔,
腐臭味混著電子音:“三夫人死前,也看過這段錄像?!彼照容p敲地面,
我座椅下的地板突然翻轉(zhuǎn)——墜落瞬間,我抓住數(shù)據(jù)線纏住手腕。懸在半空時抬頭,
監(jiān)控屏里的“我”正舉起刀,而現(xiàn)實中的老夫人舉起手機,
鏡頭對準我驚恐的臉:“第四個死亡直播,收視率會破紀錄吧?”03.停電的瞬間,
整座陸宅變成一具漆黑的棺材。我攥著偷來的門禁卡,掌心汗液浸透芯片上的“葉真”簽名。
安全通道指示燈幽綠如鬼火,照見地磚上蜿蜒的蠟痕——是血混著蜂蠟,
凝固成一條指引地獄的虛線。地下室鐵門吱呀裂開一道縫,腐肉發(fā)酵的酸臭撲面炸開。
手電筒光束掃過墻面,我猛地捂住嘴——密密麻麻的“救命”刻滿整面水泥墻,
字痕里嵌著細碎的藍鉆,是蘇茉直播時戴的那條項鏈。角落鐵架堆滿藥瓶,
標簽被鹽酸腐蝕得只?!皦櫶ァ倍?。最底層的玻璃罐里泡著份孕檢報告,
胎兒影像被紅筆打了個叉,批注潦草如刀痕:“雜種”。突然有冰水滴在后頸。抬頭瞬間,
手電筒照見天花板懸掛的標本瓶——蘇茉的子宮泡在福爾馬林里,臍帶末端系著枚玉扳指,
正是視頻里拽她頭發(fā)的那只!“嘩啦!”背后鐵架轟然倒塌,藥瓶碎渣中滾出一部老式手機。
屏幕突然自動亮起,播放一段陌生視角的監(jiān)控:暴雨夜,
老夫人將尖叫的蘇茉按在甲板欄桿上,
而陸沉舟舉著攝像機微笑:“父親會喜歡這份葬禮錄像的?!蹦_底突然震顫,
暗門從地縫中升起。門內(nèi)嬰兒床上堆滿染血繃帶,床尾貼著泛黃便簽:“第四個孩子的臍帶,
要纏在生母脖子上?!笔謾C在此刻震動,匿名號碼發(fā)來蘇茉的語音:“快逃!
他在看你——”天花板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悶響。我僵直脖頸仰頭,
正對上一只嵌在通風管里的攝像頭,紅光閃爍如惡鬼獨眼。
陸沉舟低啞的嗓音從擴音器炸響:“抓到你了,我的契約新娘。
”日記本封皮沾著干涸的血掌印,翻開時簌簌落下一把藍鉆粉末。蘇茉的字跡從娟秀到癲狂,
最后幾頁幾乎戳破紙背——2020.3.15“老爺今天送我玉扳指,
說這是陸家傳給長媳的信物??伤幕榻涿髅鬟€戴在老夫人指間!我躲在洗手間干嘔,
鏡子里突然閃過老夫人的臉,她笑著說:‘懷上孽種了?’”手電筒光束突然閃爍,
我猛回頭,通風管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銳響。2020.4.02“孕吐越來越重。
老夫人每晚親自送安胎藥,可喝完總夢見嬰兒在子宮里尖叫。今早發(fā)現(xiàn)藥渣里有白色結(jié)晶,
偷藏了些送去檢測……護士說這是工業(yè)級氰化鈉?!奔垙堅诖颂幩毫?,夾著一片融化的糖衣,
背面是蘇茉顫抖的筆跡:“他們知道我在查了。老爺掐著我脖子說,孩子必須‘意外’流產(chǎn),
否則就讓我全家沉海?!钡叵率覝囟润E降,呵氣凝成白霧。我搓著手翻頁,
突然摸到紙頁間的硬物——是枚微型監(jiān)聽器,指示燈還在幽幽發(fā)綠。
2020.6.18“直播時項鏈突然斷裂,藍鉆里掉出這個監(jiān)聽器!觀眾都夸我演技好,
以為眼淚是劇情需要。他們不知道,
老爺正在鏡頭外拿電擊器抵著我的腰……”字跡被淚水暈成藍斑,下一頁黏著張B超照片。
胎兒輪廓被紅筆圈出,旁邊寫滿“雜種”,墨跡與老夫人的批注一模一樣。
2020.7.19“逃不掉了。老夫人逼我喝下墮胎藥時說:‘你以為沉舟為什么選你?
’原來老爺沒有生育能力!孩子是試管胚胎,DNA來自老夫人和——”后半句被血跡覆蓋。
我掏出紫外線燈掃過紙面,隱寫藥水顯出一串數(shù)字:07211530。通風管轟然炸響,
鐵梯墜落的巨響中,日記本突然自燃。我撲滅火苗,
焦黑的殘頁上只剩觸目驚心的血字:“陸沉舟是試管嬰兒!
老夫人用自己卵子和初戀愛人的精子造出了他,老爺只是幌子!”手機突然收到加密郵件,
附件是段十秒視頻——停尸房里,蘇茉的尸體猛然坐起,腹腔剖開的血洞中,
老夫人的玉扳指正卡在脊椎骨間。天花板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悶響。
陸沉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親愛的,你找到我的出生證明了嗎?
”滅火器砸在窗框上的巨響,震得虎口發(fā)麻。玻璃碎片暴雨般飛濺的剎那,
老夫人的刀尖擦過我耳垂,削斷一綹頭發(fā):“你以為逃得掉?每個穿越者都死在這扇窗前!
”腐臭味混著電子元件的焦糊味灌滿鼻腔。她畸形的右手指節(jié)凸起金屬光澤,
竟是植入皮下的微型電極!刀柄抵住我喉管時,電極突然放電,
藍光映亮她爬滿代碼紋身的脖頸——“任務(wù)者編號7749,清除進度4/10。
”“你和陸沉舟都是快穿局的狗!”我嘶吼著踹翻試劑架,試管炸裂迸出刺鼻白煙,
“用契約妻獻祭來維持系統(tǒng)能量,對吧?”老夫人笑聲尖利如信號雜音,刀鋒劃開我袖口,
露出穿越前的電子表:“多虧你們這些蠢貨,靠倒賣穿越者能量,我才能在這個世界永生。
”煙霧警報器突然轟鳴,噴淋系統(tǒng)將血跡沖成淡粉色溪流。我趁機抓起燒瓶砸向她面門,
玻璃碴扎進她眼窩的瞬間——那眼球竟彈出金屬支架,露出微型攝像頭:“你逃不掉的!
每個房間的監(jiān)控都在我腦內(nèi)直連!”窗外狂風卷著暴雨撲來。我攀上窗臺,
老夫人卻拽住我腳踝,電極貼片灼穿布料:“第四個祭品,就該死在第四層!”僵持間,
手機從口袋滑落。屏幕自動亮起蘇茉墜海前的直播回放——她背后的舷窗上,
老夫人脖頸的代碼紋身正泛著同樣的藍光!“原來十年前你就在獵殺穿越者!”我猛地后仰,
借體重扯斷她電極導(dǎo)線,“用不同身份輪回作案,就為了攢夠能量回家?”火花噼啪炸響,
老夫人半張臉抽搐成機械故障的雪花屏:“回不去了……系統(tǒng)早就……”一聲槍響截斷癲語。
陸沉舟站在門口,槍口硝煙未散,瞳孔里流轉(zhuǎn)著數(shù)據(jù)流的幽藍:“我教過你,對付故障系統(tǒng),
要直接格式化?!崩戏蛉宿Z然倒地,顱骨裂口處爬出蜈蚣狀的銀色觸須,倏地鉆入地縫消失。
陸沉舟踩住她抽搐的手,沖我晃了晃染血的AI芯片:“現(xiàn)在,輪到你了。
”血泊漫過他锃亮的皮鞋,陸沉舟蹲下身,手術(shù)刀精準剜出老夫人心臟的芯片?!芭K東西。
”他隨手拋給我,芯片黏連著血肉摔在胸口,“燒了它,或者……”話音未落,
芯片突然鉆透毛衣,蛇一樣游向心口。我尖叫著撕扯衣領(lǐng),陸沉舟卻按住我手腕,
呼吸噴在滲血的咬痕上:“或者讓它寄生你,像操控老夫人那樣。”警報聲由遠及近,
他忽然扯開我衣襟,芯片觸須正扎入鎖骨下的舊疤——那里赫然刻著四位數(shù)字:0721。
“蘇茉的忌日?”我渾身發(fā)冷。他舔去我頸側(cè)的血,槍口頂住芯片:“不,是你的出廠編號。
”04.投影儀藍光劈開會議室陰霾,我的證件照被放大成慘白的鬼影。林曼指尖敲擊鍵盤,
大屏瞬間切換——我穿越前在咖啡館自拍的手機照片,背景里模糊的電腦屏幕,
正顯示著陸氏財團的LOGO?!吧霞径蓉攬笮姑墚斕欤绦〗銊偤迷谕蹬膽?zhàn)略部會議。
”她舉起透明證物袋,我前世用的iPhone泡在血水里,“二夫人墜海時,
這部手機卡在她指甲縫里。”董事們的抽氣聲中,陸沉舟把玩著打火機,
火苗在他瞳孔里跳成一條毒蛇。
我突然想起昨夜他掐著我后頸逼問:“現(xiàn)代人最喜歡在手機里存什么?裸照?賬單?
還是……”“或者,”林曼的聲音陡然尖利,“程小姐是老夫人派來的雙面間諜?
”她按下遙控器,照片突然縮放,我舉咖啡杯的右手腕上,
赫然露出一道與老夫人同款的代碼紋身!冷汗浸透襯衫,那道疤明明是穿越時被系統(tǒng)灼傷的。
陸沉舟忽然輕笑,打火機拋向投影儀?;鹧嫣蝮履徊嫉慕钩糁?,
他甩出監(jiān)控截圖——畫面里我跪在他床底,襯衫紐扣崩開兩顆。
“那晚程小姐在找的……”他扯松領(lǐng)帶,喉結(jié)擦過我僵硬的耳廓,“不是財報,
是我的備用婚戒?”滿場嘩然瞬間轉(zhuǎn)為曖昧私語。林曼的指甲掐進演講臺裂縫,
我盯著她旗袍開叉處一閃而過的監(jiān)聽器紅光,突然懂了——昨夜翻找的U盤,
此刻正藏在她大腿綁帶的暗格里。警報聲突兀炸響。陸沉舟攬著我腰肢后退,
玻璃幕墻轟然爆裂,彈孔精準擊穿林曼的高跟鞋跟?!爸\殺親夫的人,確實需要替罪羊。
”他舔去我耳垂血珠,槍口還冒著青煙,“你說是吧,大嫂?”監(jiān)控畫面里,
我的手正伸向陸沉舟的床頭柜。但下一秒鏡頭突然切換——林曼的旗袍裙擺從床底一閃而過,
指尖捏著微型相機,正對準柜縫里的財報文件?!笆端俨シ?。”陸沉舟的婚戒叩擊桌面,
視頻里的林曼在五秒內(nèi)完成偷拍、藏相機、潑紅酒在我裙角的全過程,
“需要慢放你大腿綁帶里的針孔鏡頭嗎?大嫂?!绷致聂浯涠鷫嬐蝗徽ㄩ_,
碎片劃破她脖頸。她踉蹌著扶住演講臺,血珠滴在鍵盤上,
大屏瞬間跳出一段加密通話記錄——“處理掉第四個,老爺?shù)倪z產(chǎn)全歸您。
”收件人顯示為老夫人!會議室炸鍋的瞬間,我襯衫紐扣突然崩飛。
陸沉舟的掌心貼在我后腰,指尖勾出一枚帶血的竊聽器:“剛才的指控直播,觀眾很喜歡吧?
”他碾碎器件,玻璃渣混著血沫濺上林曼慘白的臉,“畢竟真正的間諜,
連心跳都會同步傳輸?!绷致蝗豢裥?,扯開旗袍高叉。綁帶里藏的并非U盤,
而是一管淡藍藥劑。她扎向自己動脈的剎那,
皮膚下凸起蜈蚣狀機械觸須:“系統(tǒng)早就標記你了!第四個祭品必須死在……”槍聲驟響。
陸沉舟打爆藥管的瞬間,藍色液體汽化成霧。離得最近的董事吸入毒霧,眼球瞬間爆裂,
血管里鉆出數(shù)據(jù)線般的銀色蠕蟲?!捌料?!”陸沉舟扯下窗簾裹住我,自己卻吸入毒霧。
他脖頸浮現(xiàn)電子紋路,瞳孔縮成兩道數(shù)據(jù)流的豎線:“芯片在葉真舊辦公室,
密碼是……”警報聲吞沒尾音。我趴在他染血的胸口,
聽見機械心跳聲規(guī)律如代碼:滴——0721,滴——0721。林曼的尸體突然抽搐,
胸腔裂口處彈出全息投影——老夫人正坐在監(jiān)控室微笑,
背后屏幕滾動著所有契約妻的死亡直播,編號已到4/10?!坝螒蛏壛??!彼讣廨p點,
我的電子表突然倒計時:71:59:59,“這次,我要觀眾看見監(jiān)察官怎么死。
”月光被防彈玻璃濾成慘白色,我蜷在林曼書房的保險柜后,
電子鎖藍光映出腕表的倒計時:47:22:18。通風管突然傳來齒輪嚙合聲,
一管淡藍藥劑順著鐵皮滑落,標簽印著老夫人的代碼紋身——和親子鑒定上的水印一模一樣。
“咔嗒。”保險柜彈開的瞬間,血腥味炸開。冷藏格里堆著三支試管,
標簽分別是三位夫人的名字,第四支空管貼著我的照片。
林曼與老爺?shù)挠H子鑒定書泡在血水里,但真正讓我僵住的,
是壓在下面的胚胎冷凍協(xié)議——“編號0721,代孕母體:程夕(第四任契約妻)”。
警報聲驟響,書房門自動反鎖。我抓起鑒定書塞進內(nèi)衣,
突然摸到縫合線里藏著的微型干擾器——是陸沉舟昨夜咬我鎖骨時留下的?紅光掃過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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