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個彩禮入刑的時空,看小仙女還怎么不勞而獲,哈哈哈!
】第一位幸運男士振臂高呼,迎來一片掌聲。然而當他的時空預覽結束,
他卻哭著喊著不愿進入了。我坐在觀眾席上,磕著瓜子看熱鬧并說了一句活該!
然而我沒有注意到丈夫皺起的眉頭。更不會想到,一個小時后,
他會站到臺上鎮定地說出:我要一夫多妻的時空。一我坐在觀眾席上,
瓜子殼在指尖碎裂的聲音格外清脆。
臺上的大屏幕正播放著第一位"幸運兒"選擇的時空預覽——"彩禮入刑"的平行世界。
"哈哈哈,看那些小仙女還怎么不勞而獲!"身旁的男觀眾們哄笑著,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大屏幕上的畫面卻漸漸變得詭異。在那個時空里,女性被明碼標價,
婚姻變成了一場赤裸裸的交易。沒有彩禮,但也沒有嫁妝——女性被直接剝奪了財產權。
更可怕的是,屏幕上閃過一組數據:女性就業率降至15%,高等教育性別比例1:9,
家暴合法化..."這...這不是我想要的..."臺上的男士臉色煞白,
他原本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我只是想懲罰那些拜金女,
不是要..."時空管理局的工作人員面無表情:"預覽結束。根據系統評估,
您符合該時空準入資格,請簽字確認。""不!我不去了!"他瘋狂搖頭,額頭滲出冷汗,
"那里太可怕了!"觀眾席爆發出哄笑。我吐出瓜子殼,冷笑一聲:"活該!"轉頭間,
我瞥見丈夫周明皺起的眉頭。他今天格外安靜,一直盯著臺上發呆。
我以為他只是對這種鬧劇不感興趣,便沒多想。"下一位申請者,編號A-7428,
周明先生。"廣播突然響起。我手中的瓜子撒了一地。周明?他什么時候申請的?
只見周明整了整領帶,鎮定地走上臺。他的眼神陌生得讓我心驚。
"我要申請'一夫多妻'時空。"他的聲音清晰有力。全場嘩然。我僵在原地,
耳邊嗡嗡作響。大屏幕切換成新的預覽畫面:在那個時空,男性可以合法迎娶多位妻子,
女性則被剝奪離婚權。更荒謬的是,
"妻子配額"與男性收入和社會地位直接掛鉤——高收入男性可以申請更多的"配偶指標"。
"根據您的資產狀況和社會貢獻評分,您在該時空可擁有三位合法配偶。"系統機械地宣布。
周明嘴角微微上揚,那是我從未見過的得意表情。他毫不猶豫地簽下了確認書。"周明!
"我猛地站起來,聲音嘶啞,"你瘋了嗎?"他轉頭看我,眼神冷漠得像個陌生人:"蘇妍,
你應該明白,這才是符合自然規律的社會結構。我在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你可以作為第一配偶跟我過去。"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結婚五年,
我竟然不知道枕邊人藏著這樣的想法。"你做夢!"我抓起包沖向出口,淚水模糊了視線。
回到家,我機械地收拾著行李。衣柜里,周明的衣服整齊地掛著,每一件都是我精心挑選的。
梳妝臺上還放著我們上周的合照,他摟著我的肩膀,笑容溫柔。多么諷刺。手機震動起來,
是周明的消息:"妍妍,別鬧脾氣。這個時空對女性也有保障,
第一配偶享有財產優先繼承權..."我直接拉黑了他。夜深人靜時,我打開電腦,
搜索時空選擇系統的資料。屏幕上跳出一條最新公告:"'大女主'時空申請通道即將關閉,
該時空剩余名額:1。"我的手指懸在鍵盤上,心跳加速。
"大女主"時空的預覽視頻自動播放:在那里,女性占據政治、經濟領域的主導地位,
婚姻制度完全平等,家務勞動被納入GDP計算...最重要的是,
屏幕上閃過一組數據:女性CEO占比68%,國會女性議員比例75%,
男女薪酬差距0%。我深吸一口氣,點擊了"立即申請"。系統提示需要進行資格審核。
我顫抖著填寫表格,在"申請理由"一欄停頓許久,最終只寫下:"我想呼吸自由的空氣。
"三天后,我站在時空轉換站臺。周明不知從哪里得到消息,氣喘吁吁地趕來。"蘇妍!
別沖動!"他抓住我的手腕,"那個時空太極端了,你會后悔的!
"我甩開他的手:"比起你選的'天堂',我寧愿去地獄。""你根本不明白!
"他壓低聲音,"在那里,你會失去所有女性魅力!沒有人會把你當女人看!"我笑了,
這次是真心的:"周明,我終于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了。你愛的從來不是我,
而是你想象中的'女人'。"廣播響起:"G-3079號申請者蘇妍,請前往7號通道。
"我頭也不回地走向通道。周明在身后大喊:"你會回來的!沒有男人,你什么都不是!
"通道門緩緩關閉,將他的聲音隔絕在外。轉換過程像是一場漫長的夢境。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間明亮的辦公室里。
墻上電子屏顯示:新紀元57年3月15日,歡迎來到平等世界。"蘇妍博士?
"一位短發女性走進來,伸手與我相握,"我是實驗室主管林雨。歡迎加入新能源研發團隊。
"我愣住了:"博士?但我只是...""你的平行時空檔案顯示你有化學工程背景。
"林雨微笑,"在這里,每位女性都有機會發揮最大潛能。你的前導課程安排在下周一。
"走出大樓,陽光暖暖地灑在臉上。街道上行人匆匆,女性穿著利落的職業裝,
男性也不乏推著嬰兒車的奶爸。公交站牌上的廣告是一位女科學家榮獲國際大獎的新聞。
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似乎真的有自由的味道。晚上,我被安排在一間單身公寓暫住。
書桌上放著一本《新世界指南》。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在這里,
沒有人會因為你的性別定義你。定義你的,只有你自己。"我撫摸著這行字,淚水終于落下。
第二天,我在社區中心遇到了鄰居程墨。他正在教一群孩子編程,看到我時禮貌地點頭致意。
"新來的?"課程結束后,他走過來問道。"昨天剛到。"我有些拘謹。"需要向導嗎?
"他笑道,"作為本地人,我有義務幫助新居民適應。"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程墨帶我參觀了社區。一路上,他自然地與我保持著適當距離,
談話間沒有任何令人不適的試探或評價。"這里的男女關系..."我忍不住問道。"平等,
自由。"程墨坦然回答,"沒有人必須依附于誰。婚姻是純粹的感情選擇,
而不是經濟或社會地位的交易。""聽起來像烏托邦。""不完美,但一直在進步。
"他指向遠處的一座紀念碑,"那是為紀念性別平等法案通過而建的。
上面刻著所有為此奮斗的人的名字,無論男女。"夕陽下,紀念碑熠熠生輝。我突然明白,
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世界——不是女性至上的極端,而是每個人都有選擇權的平等。
三個月后,我正式成為新能源實驗室的研究員。林雨告訴我,根據我的表現,
下個季度有望升任項目組長。"你的想法很有創意。"她說,"在這里,你的價值會被看見。
"那天晚上,社區舉辦了一場音樂會。程墨邀請我一起去。舞臺上,
一位女歌手正在演唱關于自由與愛的歌曲。"喜歡這里嗎?"程墨問。我望著星空,
點點頭:"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知道嗎?"他輕聲說,
"我母親是從'傳統婚姻'時空過來的。她說最大的區別是,在這里,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個人,而不僅僅是某個人的妻子或母親。"音樂聲中,我想起了周明,
想起了那個哭著放棄"彩禮入刑"時空的男人,想起了觀眾席上哄笑的人群。
他們恐懼的或許不是某個性別,而是失去掌控他人的權力。"程墨,
你覺得...人會改變嗎?""個體或許很難。"他思考了一下,"但制度可以塑造新一代。
看看那些孩子——"他指向正在玩耍的一群小朋友,"他們從小就知道,性別只是特征,
不是枷鎖。"音樂會結束后,程墨送我回家。在公寓樓下,他停下腳步:"蘇妍,
我想告訴你,我很欣賞你。不是因為你是個女人,而是因為你是個優秀的人。"月光下,
他的眼神清澈見底。"謝謝。"我微笑,"這大概是我聽過最好的贊美。"上樓時,
我的終端收到一條消息。是時空管理局的例行回訪:"您對新時空適應度評估為92%,
高于平均水平。請問是否考慮永久定居?"我望向窗外的星空,毫不猶豫地點擊了確認鍵。
二實驗室的白色燈光刺得我眼睛發酸。我第三次檢查計算結果,數字依然對不上。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我偷瞄了一眼周圍——其他研究員正專注地工作,
沒有人注意到我的窘境。"遇到麻煩了?"林雨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渾身一顫,
差點打翻咖啡杯。她今天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高領衫,襯得她利落的短發更加精神。
"這個催化劑配比...我可能搞錯了參數。"我咬著下唇,將屏幕轉向她。林雨俯身查看,
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飄過來。她眉頭微蹙,隨后突然舒展:"有意思,你用了舊時空的算法?
"我心頭一跳。她怎么知道?"別緊張。"她輕笑,"每個轉換者都會經歷這個階段。
你的大腦需要時間適應新規則。"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看,
這里量子計算的方式不同。在我們的時空,物質波函數有額外維度。
"我盯著她修改后的公式,突然豁然開朗:"所以能量損耗減少了30%!""至少。
"她直起身,"下班前把修正方案發我郵箱。哦對了,"走到門口又回頭,
"周五的社區會議別遲到,你被選為新人代表了。"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問詳情,
她已經風一般離開了。終端震動起來,是程墨的消息:"聽說你當代表了?我負責會議記錄,
需要提前對流程嗎?"我忍不住微笑。三個月來,程墨成了我在這里最熟悉的人。
不同于原時空男性那種帶有目的性的殷勤,他的友善總是恰到好處,讓人舒服。
"完全不知道要準備什么。"我回復道,"救命。"他秒回了一個笑臉:"晚上7點,
社區花園?我帶手冊和點心。"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終端上,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這種輕松愉快的交流,在原來的時空是多么奢侈。
下班路上,我經過社區育兒中心。透過落地窗,看到里面十幾個男人正帶著孩子做手工。
一個魁梧的壯漢小心翼翼地幫女兒扎辮子,旁邊戴眼鏡的年輕爸爸胸前掛著嬰兒背帶,
輕聲哼著搖籃曲。我駐足觀望,心頭涌起奇異的感覺。在原時空,周明連尿布都沒換過幾次,
總說那是"女人該做的事"。"震撼嗎?"一個溫和的女聲從身旁傳來。是住樓下的瑪麗安,
她懷里抱著購物袋,"我剛來時也看呆了。""有點不習慣。"我承認道。
"等你有孩子就明白了。"她笑道,"在這里,育兒是父母共同的法律義務。
男性產假有六個月呢。"她指了指育兒中心里一個正在教孩子搭積木的男人,"那是我丈夫,
他每周三固定帶娃日。"我正想回應,終端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屏幕閃爍幾下,
竟然出現了周明的臉!"蘇妍,你什么時候鬧夠?"畫面里,他面色陰沉,"沒有我,
你在那邊能干什么?"我驚得差點摔了終端。再定睛看時,屏幕已恢復正常,
只有程墨發來的消息提醒:"別忘了今晚7點。"手心里全是冷汗。這是幻覺嗎?
還是時空轉換的后遺癥?社區花園里,程墨已經等在紫藤花架下。
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正在整理文件。看到我,他舉起手中的紙袋:"藍莓松餅,
剛出爐的。"香甜的氣息讓我暫時忘記了下午的詭異事件。我接過松餅咬了一口,甜而不膩,
藍莓在舌尖爆開清新的汁液。"好吃!哪里買的?""我做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業余愛好。"我驚訝地打量他:"在原時空,我前夫連煮泡面都會燒糊鍋。
"程墨的笑容淡了些:"每個時空都有自己的局限。其實這里也有性別偏見,
只是表現形式不同。"他翻開社區手冊,指著一項調查數據:"看,
雖然女性在政商界占比高,但護理行業和初等教育還是女性主導。改變需要時間。
"我湊近查看,突然聞到程墨身上淡淡的檸檬香氣。不同于周明慣用的古龍水,
這是一種更自然、更清爽的氣息。意識到距離太近,我急忙后退,卻不小心碰翻了咖啡杯。
"小心!"程墨迅速抽出手帕,但褐色液體已經在我的白裙上洇開一片。"抱歉,
我太笨手笨腳了。"我懊惱地說。"沒關系。"他遞來手帕,
"這種污漬用碳酸氫鈉溶液就能洗掉。我宿舍有,一會兒拿給你。
"我抬頭看他:"你還知道怎么洗衣服?""獨立生活基本技能啊。"他眨眨眼,"在這里,
沒人會為另一半洗襪子,男女都一樣。"這句話讓我心頭一暖。在原時空,
周明總是理所當然地把臟衣服扔給我,哪怕我加班到半夜。我們核對完會議流程,天色已暗。
程墨堅持送我回公寓。電梯里,他突然問:"你想過回去嗎?""絕不。"我脫口而出,
隨即意識到反應過度,補充道,"我是說,這里更適合我。""我理解。"他聲音輕柔,
"我母親說,找到屬于自己的地方,就像魚兒回到水里。"電梯停在15樓。門開時,
走廊的感應燈應聲而亮,照亮程墨輪廓分明的側臉。這一刻,我忽然注意到他睫毛出奇的長,
在燈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晚安,蘇妍。"他在電梯門關閉前說,"明天見。"回到公寓,
我立刻檢查終端,沒有任何異常記錄。下午那個詭異的畫面仿佛從未發生過。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疲勞導致的幻覺,但心底隱隱不安。周五的社區會議比想象中正式。
我作為新人代表需要發言,緊張得手心出汗。臺下坐著近百位居民,
其中不乏德高望重的學者和官員。"放松。"程墨在臺下用口型對我說,"就當在聊天。
"輪到我時,我結結巴巴地談起新能源應用在社區的可能性。講到一半,
突然發現林雨坐在最后一排,正專注地記錄著什么。這個發現莫名給了我勇氣,
后半段發言流暢了許多。會后,居民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流。
一位銀發女士攔住我:"年輕人,你的想法很有價值。我是城市能源委員會的,
有興趣來做個簡報嗎?"我受寵若驚地答應下來。在原時空,我提出過類似的建議,
卻被周明嘲笑"女人懂什么工程技術"。"表現得不錯。"林雨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旁,
"看來你適應得比預期快。""多虧你的指導。"我真誠地說。
她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知道為什么選你當代表嗎?"我搖頭。
"系統顯示你的轉換契合度異常高。"她壓低聲音,"這種情況很少見,
通常意味著...""林主管!"一位工作人員急匆匆跑來打斷,"理事會緊急電話。
"林雨皺了皺眉,對我做了個"改天聊"的手勢,快步離開。我站在原地,
回味著她未說完的話。程墨端著兩杯果汁走過來:"恭喜,你成了社區紅人。
"他遞給我一杯,"那位是能源委員會的莫教授,能被她賞識可不容易。"果汁酸甜冰涼,
舒緩了我緊繃的神經。我們走到露臺上,夜風拂面。遠處城市燈火通明,
幾艘飛行器劃過天際。"真美。"我感嘆。"從科學角度講,這個時空的大氣層更干凈。
"程墨靠在欄桿上,"因為早期環保法案是由女性主導通過的。
她們更關注長遠生態而非短期利益。"我側頭看他:"你似乎很了解歷史。""必修課。
"他微笑,"在這里,性別研究是基礎教育的一部分。了解過去,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夜風吹亂他的額發,我突然有種想替他撥開的沖動。手指剛抬起,
終端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緊急通知:所有居民立即返回住所。
時空屏障出現不穩定現象,請勿使用任何電子設備。"人群騷動起來。
程墨立刻護著我往出口走:"別擔心,偶爾會發生。就像太陽耀斑干擾通訊。
"但我的終端再次閃現出原時空的畫面——這次是周明站在時空轉換局,手里舉著一張照片,
赫然是我母親病床上的樣子!"媽..."我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
程墨一把扶住我:"怎么了?你臉色很差。"我死死盯著終端,畫面卻又消失了。
這次我確信不是幻覺。某種力量正在跨越時空屏障,試圖聯系我——或者恐嚇我。
"需要去醫療中心嗎?"程墨擔憂地問。"不用...只是有點頭暈。"我勉強站穩,
"可能是轉換后遺癥。"他堅持送我回家。電梯里,我忍不住問:"程墨,
時空屏障不穩定...會有什么后果?""理論上,可能導致兩個時空短暫連通。
"他認真解釋,"但系統有保護機制,不會持續太久。
""如果有人...想通過這種聯系找回轉換者呢?"他敏銳地看向我:"有人聯系你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到達我的樓層。"到了。
"他輕推我的肩膀,"好好休息。有任何異常,隨時聯系我。"公寓門關上后,
我立刻檢查所有電子設備。一切正常。但當我走進浴室,鏡子表面突然泛起漣漪,
周明的臉漸漸浮現。"找到你了。"他獰笑著,"你以為能永遠躲在那里嗎?
"我驚恐地后退,撞翻了洗漱臺。玻璃杯摔碎的聲響中,幻象消失了。
顫抖著撥通程墨的號碼,卻在接通前掛斷。我該怎么解釋?他會相信我嗎?窗外,
一道奇異的光劃過夜空,像極了時空轉換時的通道。我抱緊雙臂,
突然意識到——新世界的生活,可能沒有想象中那么安穩。第二天清晨,門鈴響起。
監控屏顯示是林雨,她手里拿著一個金屬箱。"早。"她開門見山,
"系統監測到你公寓有異常能量波動。昨晚發生了什么?"我猶豫片刻,
還是將事情和盤托出。林雨聽完,表情變得異常嚴肅。"比我想象的嚴重。"她打開金屬箱,
取出一個類似掃描儀的裝置,"站好別動。"藍光掃過我的全身,儀器發出尖銳的鳴叫。
"果然。"她盯著讀數,"你的生物場還保留著原時空的量子印記。
這就像...一根看不見的線,連接著兩個時空的你。
"我渾身發冷:"所以周明能聯系到我?""不止。"林雨深吸一口氣,"在屏障薄弱時,
他甚至可能...把你拉回去。"這個可能讓我胃部絞痛。我逃到這里就是為了擺脫他,
擺脫那個窒息的世界。"有解決辦法嗎?"林雨收起儀器:"兩個選擇。
要么徹底切斷聯系——這意味著你將永遠無法回到原時空,
連探望都不行;要么...""要么什么?""面對他。"她直視我的眼睛,
"在量子層面解決這個聯結。但這很危險,如果處理不當,你可能會被困在兩個時空之間。
"我癱坐在沙發上,頭腦一片混亂。窗外陽光明媚,孩子們在樓下嬉戲的笑聲隱約傳來。
這一切,我可能再次失去?"不必立刻決定。"林雨拍拍我的肩,
"先參加今天的新能源研討會吧。莫教授很期待你的發言。"她離開后,我機械地換上正裝。
鏡中的女人眼下帶著青黑,但眼神已比三個月前堅定許多。這個時空給了我新生,
我不會輕易放手。研討會上,我強迫自己專注在項目上。當講解到新型催化劑的效率提升時,
我找回了熟悉的自信。臺下,程墨坐在角落認真記錄,不時投來鼓勵的目光。會后,
莫教授特意留下我:"蘇小姐,有興趣加入我的研究團隊嗎?
我們正在開發跨時空能源傳輸技術。""跨時空?"我心頭一緊。"理論上,
清潔能源可以從富余時空輸送到匱乏時空。"她興奮地解釋,"如果成功,
能解決無數平行世界的能源危機。"這個設想讓我想起林雨警告的危險。兩個時空的連接,
究竟會帶來拯救還是災難?離開會場時,程墨在門口等我。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有時間嗎?"他問,"我發現一些關于時空異常的資料,可能對你有幫助。
"他的公寓整潔簡約,書架上整齊排列著科學和人文類書籍。廚房里飄著燉菜的香氣。
"你先坐。"他指向沙發,"我去拿資料。"茶幾上放著一本相冊。出于好奇,
我翻開第一頁——是程墨和一位優雅女士的合影。照片下的日期顯示拍攝于十年前,
但那位女士的穿著明顯是上個世紀的風格。"我母親。"程墨端著茶走過來,
"她是最早一批從'傳統婚姻'時空轉換來的。"我仔細端詳照片:"她看起來很有主見。
""她是數學家,在原時空卻被丈夫禁止工作。"程墨聲音低沉,"轉換后,
她發表了轟動學術界的時空拓撲理論。"他翻到下一頁,"這是我父親,他們在這里相遇。
"照片上是一對璧人,程墨的母親自信地笑著,而他父親眼中滿是傾慕。"他們很幸福。
"我輕聲說。"因為這是自由選擇的結果。"程墨遞給我一疊文件,"看看這個,
關于量子糾纏與時空連接的研究。"資料顯示,極少數轉換者會保留原時空的量子印記,
通常是因為"未完成的情感聯結"。我的心沉了下去——我和周明的婚姻,
在法律上還未解除。"所以只要原時空還有人強烈'牽掛'你,這種聯系就可能存在。
"程墨謹慎地選擇著詞語,"需要...某種形式的了結。"我苦笑:"你是說,
我得回去離婚?""不一定物理回去。"他指向一段復雜公式,"理論上,
通過增強的時空通訊系統..."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地震打斷。整棟樓劇烈搖晃,
書架上的物品紛紛墜落。程墨迅速護住我,我們一同滾到堅固的餐桌下。"不是地震!
"他大喊,"是時空震蕩!"窗外,天空裂開一道刺眼的紫色縫隙,
隱約可見原時空的高樓大廈。縫隙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試圖跨越——是周明!
他手里拿著某種裝置,面目猙獰地搜尋著什么。程墨緊緊抱住我:"別怕,
屏障會修復..."話音未落,一道強光閃過。我最后的意識是程墨的呼喊,
和周明扭曲的笑臉交織在一起...三黑暗。然后是尖銳的疼痛,
像有人用鈍器劈開我的頭骨。我試圖尖叫,卻發不出聲音。
緊緊抱著我;母親躺在病床上輸液;林雨對著通訊器大喊指令...我同時存在于多個時空,
每個場景都真實得可怕。皮膚一會兒感受到程墨懷抱的溫暖,
一會兒又變成周明拉扯我手腕的刺痛。"蘇妍!看著我!"程墨的聲音穿透層層迷霧。
我努力聚焦,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他額頭上有一道血跡,但眼神依然堅定。
我們仍在他的公寓里,但半個房間已經扭曲變形,墻壁像融化的蠟一樣流動。"抓緊我!
"他將我的雙手按在他胸口,"感受我的心跳,專注在這個點上!"我顫抖的手指下,
他心臟有力的搏動成為混沌中唯一的坐標。但下一秒,一陣更強的震蕩襲來,
程墨的身影開始模糊。"不——"我拼命想抓住他,卻抓了個空。場景突然切換。
我跪在時空管理局的金屬地板上,周明抓著我的肩膀搖晃。"終于回來了!
"他臉上是勝利的獰笑,"你以為能逃到哪里去?"我驚恐地環顧四周——這確實是原時空,
墻上顯示屏日期顯示我只離開了四個月。但我的身體還記得另一個世界的每一個細節,
記得實驗室的燈光,社區花園的紫藤,程墨眼里的溫柔..."放開我!"我掙扎著,
卻虛弱得像個孩子。周明拽著我往外走:"別白費力氣了。為了把你弄回來,
我花光了所有積蓄。"他壓低聲音,"現在乖乖跟我回家,還能少吃點苦頭。"走廊里,
幾個工作人員投來同情的目光,卻無人干涉。一個女職員欲言又止,
最終在周明的瞪視下低頭走開。這就是我逃離的世界——女性連最基本的救助都無法得到。
走到大廳時,我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拉扯感。周明似乎也察覺到了,
更加用力地箍住我的手腕:"別想再逃!"但那股力量越來越強。
我的視野邊緣開始泛起紫光,耳邊響起程墨遙遠的呼喚。"蘇妍!抓住什么固定的東西!
"是林雨的聲音,"你的量子態不穩定,我們必須現在拉你回來!
"周明怒吼著拖我向門口跑去,我卻突然發力掙脫,撲向大廳中央的金屬立柱。
在接觸冰冷的金屬表面那一刻,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劇痛中,我感覺自己像被撕成了兩半。
周明在身后咆哮,而前方紫光越來越亮..."現在!"林雨的喊聲如驚雷炸響。
一道刺目的白光后,我重重摔在地上。這次身下是柔軟的毯子——程墨公寓的地毯。
我渾身發抖,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成功了!"林雨跪在旁邊操作著儀器,
"量子印記穩定中..."程墨將我扶起,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他的額頭傷口已經簡單包扎,但血跡依然觸目驚心。"歡...歡迎回來。"他聲音嘶啞,
手臂卻穩穩地支撐著我。我死死抓著他的衣襟,生怕再次被拉回那個噩夢。窗外,
紫色裂隙正逐漸閉合,但天空依然泛著不祥的暗紅色。林雨檢查完讀數,
神情凝重:"這只是開始。整個時空矩陣正在經歷前所未有的波動。""因為周明?"我問,
聲音細若蚊鳴。"不全是。"她皺眉,"更大規模的系統性崩潰。
有人試圖強行連接多個平行時空..."她突然停住,看向程墨,"你母親知道了嗎?
"程墨點頭:"她已經去中央控制室了。"我困惑地看著他們:"你們在說什么?
程墨的母親...?""時空拓撲學專家。"林雨簡短解釋,"她預見到這種可能性多年了。
"她站起身,"蘇妍,你需要休息,但時間不多了。明天一早來實驗室,有重要的事告訴你。
"她匆匆離開后,公寓陷入詭異的寂靜。雖然震蕩停止了,
但空氣中仍彌漫著靜電般的緊張感。程墨幫我坐到沙發上,又倒了杯溫水。"慢慢喝。
"他蹲在我面前,眼神擔憂,"有沒有哪里特別疼?"我搖頭,水杯在手中微微顫抖。
"我以為...再也回不來了。"喉嚨像被砂紙摩擦過。
他雙手包住我冰涼的指尖:"我發誓不會讓那種事發生。"我們四目相對,
他眼中有種我從未在原時空任何男性眼中見過的東西——不是占有欲,
不是居高臨下的保護欲,而是平等的、深深的關切。"為什么冒險救我?"我輕聲問,
"那種情況下,你自己也可能被卷進去。"程墨沉默片刻,
然后做了一個讓我完全意外的舉動——他輕輕將我的右手貼在他心口,就像震蕩發生前那樣。
"因為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他的心跳在我掌心下加速,"你屬于這里。屬于...我。
"這句話像鑰匙,打開了我內心某個鎖住的部分。淚水再次涌出,但這次不是因為恐懼。
我傾身向前,額頭抵住他的肩膀。"在那個世界,"我哽咽道,
"周明說沒有男人我什么都不是..."程墨扶起我的臉,拇指擦去我的淚水:"而在這里,
你首先是蘇妍,然后才是其他任何身份。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窗外最后一絲紫光消失,夜空恢復平靜。但我知道,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第二天清晨,
我站在實驗室門口,雙腿仍有些發軟。程墨堅持陪同,他的手穩穩扶在我后腰,
無聲地給予支持。林雨的實驗室比平時忙碌數倍。
十幾個研究人員圍著中央全息投影爭論不休,投影顯示著一個復雜的多維結構,
某些部分正閃爍危險的紅光。"啊,你來了。"林雨招手讓我們過去,"看這個,
時空矩陣的實時模型。"我盯著那個美麗而復雜的結構:"那些發紅的部分...?
""連接點薄弱處。"她放大其中一個節點,"正常情況下,時空之間應該有穩定的屏障。
但現在..."她切換畫面,顯示出一組波動劇烈的波形,"有人試圖強行打通通道。
"程墨皺眉:"為了什么?""資源掠奪。"一個優雅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轉身看到一位氣質非凡的中年女性,眉眼與程墨極為相似。
"平行時空間最原始的戰爭——強者奪取弱者的資源。""母親。"程墨介紹道,
"這位就是蘇妍。"程教授打量我的目光銳利卻不失溫和:"我聽說過你的特殊情況。
現在情況更復雜了。"她指向屏幕,"我們懷疑原時空正在嘗試建立單向通道,
不僅為了找回'流失人口',更要竊取這個時空的先進技術。
"我胃部一陣絞痛:"所以周明...只是計劃的一部分?""棋子而已。"林雨冷笑,
"他們看中了我們的新能源技術。在原時空,化石燃料即將耗盡。
"程教授突然問我:"蘇妍,你對原時空有留戀嗎?家人?朋友?
""只有我母親..."想起病床上的她,胸口一陣刺痛,"但她支持我離開。
她說...我在那里永遠無法真正活著。"程教授與林雨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有件事你必須知道。"林雨深吸一口氣,"系統顯示你的轉換契合度異常高,這不是偶然。
"她調出一組生物數據,"根據量子簽名比對,你原本就屬于這個時空。
"我瞪大眼睛:"什么?""二十五年前,一次罕見的時空震蕩導致兩個嬰兒被錯誤交換。
"程教授語氣柔和下來,"你是其中之一。我們一直在尋找你們。"世界天旋地轉。
程墨及時扶住我,但我幾乎聽不見他關切的話語。
腦海中閃過童年片段——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對科學的熱愛,
對不公平的本能反抗...這一切突然有了全新的解釋。"所以...我不是'轉換者',
而是...回家?"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林雨點頭:"這也是為什么周明能追蹤到你——原生時空的量子聯系比后天轉換者強烈得多。
""那另一個嬰兒呢?"程墨問。"還在尋找。"程教授嘆息,
"這次系統動蕩可能也與他有關。"我腦中思緒萬千,
但一個實際問題浮出水面:"現在怎么辦?周明...原時空不會放棄的。""短期方案,
"林雨操作控制臺,"我們可以強化你的量子屏障,阻斷他們的追蹤。但這治標不治本。
"程教授接過話頭:"長期來看,必須修復整個時空矩陣。為此..."她猶豫了一下,
"我們需要找到所有原生錯位者。包括你,和另一個失蹤的孩子。""怎么找?
""通過你們的生物特征。"她解釋道,"你們的量子簽名會在矩陣中形成獨特共振。
問題是...""需要我回到原時空做誘餌?"我渾身發冷。"不!"程墨激烈反對,
"太危險了!"程教授搖頭:"有另一種方式。如果我們能增強蘇妍在這里的量子錨定點,
理論上可以創建一個安全的共振探測通道。""錨定點?"我不解。"強烈的情感聯系。
"林雨解釋,"比如家人、摯愛..."她意味深長地看向程墨,"或者深厚的伴侶關系。
"程墨耳根泛紅,但眼神堅定:"只要能保證她的安全,我愿意做任何事。
"林雨嘴角微揚:"我就知道。你們兩個的量子場早就開始同步了。"她調出一組數據,
"看,自從你們相識,波動幅度明顯降低。"我臉上發燙,卻無法反駁。
程墨的手悄悄握住我的,溫暖而堅定。"程序需要準備24小時。"程教授說,"這期間,
蘇妍最好待在安全屋。程墨,你陪著她。"離開實驗室時,程墨輕聲問:"還好嗎?
這么多信息..."我搖頭,又點頭:"很奇怪...知道我一直屬于這里,
反而有種解脫感。"抬頭看他,"就像終于明白為什么第一次見到你,
就覺得那么...熟悉。"他眼中閃過溫柔的光:"量子糾纏的浪漫解釋?
""比浪漫更深刻。"我低聲說,想起震蕩中是他將我拉回,
"像是...終于找到了缺失的部分。"安全屋位于實驗室地下,是個舒適的小套房。
程墨幫我整理床鋪時,終端突然響起警報。林雨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情況有變!
原時空發動了新一波沖擊,你們必須現在就開始程序!"我們匆忙趕回實驗室,
發現中央控制室一片忙亂。程教授正在指揮團隊調整設備,看到我們立刻招手。
"來不及做全準備了。"她快速解釋,"蘇妍,你需要進入那個艙體。
程墨會在隔壁控制室協助穩定你的量子態。"我看向那個透明的圓柱形艙體,
喉嚨發緊:"會...疼嗎?""不會。"林雨幫我連接傳感器,
"但你可能看到一些...記憶片段。無論看到什么,記住那都是過去。你的未來在這里。
"躺進艙體的感覺像進入太空艙。玻璃罩緩緩閉合前,程墨突然伸手貼在上面。
我下意識抬手與他相對,雖然隔著一層玻璃,卻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溫度。"我哪兒也不去。
"他堅定地說,"就在這兒等你回來。"艙內充滿淡藍色霧氣,我漸漸感到困意。
耳邊響起系統的聲音:"量子共振程序啟動,
倒計時3...2...1..."世界再次溶解。這次不是劇痛,而像墜入溫暖的海洋。
個嬰兒在培養艙中啼哭;時空裂隙的閃光;陌生的夫婦抱著我歡笑;然后是原時空的孤兒院,
真的以為他"與眾不同"...所有碎片最終匯聚成一個清晰的認知:我從來都不屬于那里。
"共振鎖定!"系統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檢測到第二簽名!"艙門打開時,
我渾身被汗水浸透,但頭腦異常清醒。程墨第一個沖過來,將我扶出艙體。"成功了!
"林雨興奮地查看數據,"我們定位到另一個錯位者了!
"程教授卻表情凝重:"但情況比想象的復雜。"她放大一組數據,"看這里,
另一個錯位者的信號...來自原時空的核心控制區。"我心頭一顫:"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