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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珠被沈清河捏的咯吱作響。
“盧鹛，你再說一遍！你做出這種事，只有被休棄的份！居然還敢提和離？”
“好，你給我休書，我自行離去?！?/p>
我繼續面無表情道。
沈清河終于坐不住了，起身逼近我。
“你別忘了我們之間還有歲歲，你要離開沈家，歲歲是不會跟你走的，可要想好了。”
我下意識攥緊了腰間的荷包，那里裝著歲歲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一節指骨。
可他沈清河不配知道歲歲的死。
只要想到歲歲是被他拋棄的孩子，我的心就像狠狠扎進一根刺。
“反正他是進的你沈家的族譜，和我沒有任何關系，趕緊把休書給我，我們從此各不相干?！?/p>
沈清河手上的佛珠重重在我臉上拍了兩下。
“為了出去勾引男人，你連親子都不要了是嗎？盧鹛，我偏不如你愿，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沈家！”
淚水從眼眶滾落到沈清河的手上。
原來我以為的救贖，不過是從一個魔窟逃到了另一個。
沈清河被我的淚水燙得縮回了手，語氣軟了幾分。
“帶上歲歲我們回家了，只要你以后乖乖聽話，我不會再追究從前的事情?！?/p>
歲歲，我的歲歲，密密麻麻的刺瞬間把我扎得血流不止。
我雙手捂著腦袋，嘴唇發抖。
“歲歲他早就......”
話還沒說出口，卻被拉開簾子的宜玉打斷。
“哥哥，我剛去尋歲歲，村民說他去另一個村子找孩童玩了，估摸著要過幾日才能回來了?！?/p>
沈清河著急站起身來。
“那怎么行？孩子那么小，萬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
宜玉把他推了回去，嫻熟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撫著。
“放心吧，村民都說了，另一個村子的村民每次都會平安把他送回來的，大嫂你說是吧？”
見我不說話，她俯下身在我耳邊低聲道。
“你要是配合我，我會想辦法幫你拿到和離書?！?/p>
雖然不知她安的什么心思，可眼下為了和離書，我只能點了點頭。
盧鹛見我點頭，又趕緊添了把火。
“哥哥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到時候歲歲會被送到沈家的?！?/p>
沈清河已經徹底被她說服。
“也罷，我們先回去吧?！?/p>
到了沈府門前，沈清河下意識地要扶我下馬車。
卻被我躲了過去，可他不死心用力把我拽進了懷里。
我瘦的只有皮包骨的胳膊很輕易就從他手里抽了出來。
沈清河這才注意到我面黃肌瘦的臉，他手愣在半空中，久久沒有回神。
午膳時，沈清河不停的往我碗里夾雞肉。
“我專門吩咐下人給你做了雞湯，多喝吃點?！?/p>
我已經很久沒聞過肉味，上一次還是在歲歲死的那天。
滿屋的肉味混著血腥味。
我渾身都在戰栗，對著碗里的雞肉吐了一堆酸水。
而沈清河的臉色比酸水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