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顧家當了十五年的“影子”,替顧清顏處理所有骯臟的應酬,
只為她能和心愛的人雙宿雙飛。 直到她讓我“不惜一切代價”去討好客戶,而她去陪沈宴,
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可悲。 我選擇消失,卻在暗中發現,
沈宴回國的時機、他與顧氏對手的聯系,都指向十五年前陸家破產的真相。 三年隱忍,
我帶著“溪陸科技創始人”的光環重回大眾視野,站在昔日的主人面前,
目光鎖定那個偽君子。 顧清顏沖過來,我卻只想問沈宴:“五年前那筆錢,
和十五年前的陸家,有什么關系?”01我站在顧家包廂外,西裝普通得像個服務員。
透過門縫,我看到燈火輝煌里,顧清顏笑容璀璨,正挽著沈宴的手臂,眼中是全然的柔情,
那種眼神,從未在我身上停留過。她靠在沈宴肩頭,笑聲清脆,像只幸福的百靈鳥。
包廂里觥籌交錯,人聲鼎沸,而我只是門外的一道影子,被燈光拉得很長。十五年了,
我習慣了這種存在方式——不被看見,卻隨時待命。“陸時,你怎么在門外發呆呀,
怎么不進去?”KTV老板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我立刻收起情緒,點頭示意。“王總呀,
我在等顧小姐出來。”王總拍拍我肩膀,眼里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辛苦了。
”三個字,輕飄飄地落下,卻重如千斤。她走出來,身上帶著酒氣和香水味。看到我,
眉頭習慣性地微蹙,仿佛我的存在打擾了她的好心情。“陸時,今晚李總那個應酬你去。
沈宴回來了,我得陪他。”她的語氣理所當然,像吩咐家里傭人。“李總的項目很重要,
你知道的。”她補充道,眼神卻飄向包廂方向,沈宴正在和幾位賓客舉杯暢飲。我點頭,
“我明白。”她湊近,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和暗示:“那個李總很難纏,
你不是挺多鬼主意嗎?替我'搞定'他,不惜一切代價。”我聽到這話,
心情平靜得像一塊石頭,只發出一個字:“好。”她滿意地點頭,轉身時,沈宴從包廂出來,
她立刻換上甜美笑容,小跑過去挽住他的手臂。沈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帶著勝利者的憐憫。
“陸時,辛苦了。”他朝我點頭,聲音溫和有禮,卻讓我惡心。“應該的。”我微笑,
手指在西裝口袋里攥緊。李總的應酬現場,污濁氣息讓我作嘔,但我機械地坐著,滴酒不沾。
李總已經喝得滿臉通紅,不停往我杯里倒酒。“小陸,你這么年輕有為,怎么不喝點?
”李總大笑,眼睛卻盯著我身后的項目文件。“抱歉,胃不好。”我推開酒杯,拿出文件,
“李總,關于這個項目的條款,我們可以詳談。”“顧小姐呢?她不來?”李總皺眉,
明顯不悅。“顧小姐有其他安排。”“哦?什么安排比我這個項目還重要?”李總冷笑。
我沉默片刻,手機屏幕亮著,顧清顏和沈宴的親密合照刺痛我的眼睛。十五年的付出,
在她眼里,抵不過他回國的一個笑容。我攥緊手機,指甲幾乎嵌進肉里,那個離開的決定,
在這一刻像鐵板釘釘。“李總,您看這份協議。”我轉移話題,推出一份文件,
“這是顧氏給您的特別優惠。”李總瞇起眼睛,翻開文件,表情逐漸變化。兩小時后,
他醉醺醺地簽下了合同,比預期條件更好。“小陸,你比顧清顏會做事多了!
”李總大笑著拍我肩膀。我面無表情地收好合同,走出酒店。手機響了,
是顧清顏的信息:“搞定了嗎?”我盯著屏幕,沒有回復。散場后,
我沒有回那個我在顧家住了十五年的、狹小壓抑的房間。我直接去了機場。
午夜的機場燈火通明,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起降的航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在候機廳找到一個角落,打開手機,一個一個,
徹底刪除了所有與顧清顏相關的聯系方式、照片、文件。登機前,
我收到顧清顏最后一條信息:“合同呢?你在哪?”我關機,將手機丟進垃圾桶。
十五年的枷鎖,終于卸下。窗外,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我閉上眼,
第一次感到自由的味道。02飛機降落在這座陌生城市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十五年來第一次,沒有人等著我,沒有人需要我,也沒有人命令我。
我在機場隨便找了張長椅坐下,掏出僅剩的現金數了數。足夠撐一個月,之后呢?我苦笑。
三天后,我租下了城郊一間狹小的公寓。屋頂漏水,墻壁發霉,但這是我的地盤,
不是顧家那間隨時會被敲門打擾的房間。“水電費先預付三個月。
”房東是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眼神卻銳利得像鷹。我點頭,從口袋里掏出錢。她接過去,
又多看了我幾眼:“你不像會住這種地方的人。”“人生總有第一次。”我笑笑,沒多解釋。
第一周很難熬。我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甚至不知道該怎么使用那臺老舊的洗衣機。
以前這些都有人替我做好。現在,我像個孩子一樣從零開始學習生活。找工作比想象中困難。
我有能力,但沒有這個城市認可的身份和背景。簡歷上寫什么?顧家的工具人?
顧清顏的影子?三次面試被拒后,我坐在公園長椅上,
看著手機里刪不掉的那個號碼——顧父的私人線路。一個電話,我就能回去。
但那意味著什么?再次成為顧清顏的影子,看她和沈宴恩愛?我關掉手機,扔進包里。
“你看起來很糟糕。”旁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我抬頭,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的女人站在那,
手里拿著兩杯咖啡。“給你。”她遞過一杯,“你在我對面坐了一小時,表情像要殺人。
”我接過咖啡,才發現背后就是一家咖啡店。“謝謝,但我不認識你。”“林溪。
”她伸出手,“你剛才在那家科技公司面試,我看到了。”我警惕起來:“你跟蹤我?
”“別緊張。”她笑了,“我是隔壁辦公室的。你的回答很精彩,那個面試官是個蠢貨。
”我沒說話,只是喝了口咖啡。“需要工作嗎?”她問,“我的公司正缺人。”“什么公司?
”“小創業,做數據安全。”她遞給我一張名片,“明天來聊聊?
”我看著名片上“林溪數據”幾個字,點了點頭。這就是我和林溪的第一次相遇。
后來我才知道,她創業兩年,已經小有成就。她看人很準,也不問我的過去。與此同時,
我開始布局。顧家十五年,我學到的不僅是如何做一個稱職的工具人,
還有如何在商場上布下暗棋。我知道顧氏的每一個合作伙伴,每一個競爭對手,
以及他們的弱點。我用化名聯系了幾個曾被顧氏拋棄的小公司,提供了一些“內部信息”。
不是泄密,只是幫他們避開一些陷阱。這些小恩小惠,日后會成為我的籌碼。兩個月后,
我收到了第一筆“咨詢費”,數額不大,卻是我靠自己能力賺到的第一桶金。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溪有一天突然問我。我們加班到深夜,她遞給我一杯啤酒。
“一個想重新開始的人。”我回答。“你知道嗎,你有時候看數據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盤棋。
”她歪著頭,“很少有人有這種眼光。”我笑而不答。在林溪公司工作的日子,
是我人生中最輕松的時光。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斗角,只有單純的技術和創新。
林溪待人真誠,從不把員工當工具。這讓我感到新奇,也讓我開始思考,人與人之間,
是否真的可以平等相處。三個月后,我通過一個老朋友得知,顧清顏急瘋了。
那份合同出了問題,李總反悔了,顧氏損失慘重。她派人找我,卻一無所獲。
我故意在另一個城市留下痕跡,讓她的人撲空。“陸先生,顧小姐真的很著急。
”老朋友在電話里說,“她說只要你回去,什么條件都答應。”我沉默片刻:“告訴她,
陸時已經死了。”掛斷電話,我看向窗外。這座陌生的城市,正下著雨。
我突然想起顧清顏最害怕下雨天,每次都要我撐傘送她。現在,她有沈宴了,不需要我了。
但我知道,沈宴不簡單。他回國的時機太巧,正好是顧氏準備上市前夕。
我開始暗中收集關于他的信息,發現一些蹊蹺之處。他在國外的公司,
與顧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這些,顧清顏可能并不知情。“在想什么?
”林溪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們正在討論一個新項目。“在想,如何把這個項目做得更好。
”我指著屏幕上的數據,“這里有問題。”林溪湊近看了看,
驚訝地看著我:“你怎么發現的?我們的技術團隊都沒注意到。”“經驗。”我簡單回答。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陸時,有時候我覺得你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數據分析師。”我笑了笑,
沒有否認。在林溪身邊,我第一次感受到被真正尊重的滋味。她看重的是我的能力,
而非我的身份或背景。這種感覺,是顧家十五年從未給過我的。夜深人靜時,
我常常思考:如果當初沒有離開,現在會怎樣?或許還是那個站在顧清顏身后的影子,
替她擋下所有不愉快,卻得不到一個正眼。但現在,我站在自己的舞臺上,
不再是任何人的工具。這種感覺,值得我付出一切代價。03林溪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
我們接手了幾個中型企業的數據安全項目,
這讓我有了足夠的資金和時間去做另一件事——追查沈宴。深夜,辦公室只剩我一人。
電腦屏幕上是沈宴過去五年的活動軌跡,我將它們與顧氏集團的重大決策時間點對比,
發現了驚人的巧合。“每次顧氏要拿下大項目前,沈宴都會出現在關鍵人物身邊,
”我喃喃自語,手指在鍵盤上敲擊,“這不是偶然。”沈宴回國后,顧氏拿下了三個大項目,
而這三個項目恰好都是我離開后才確定的。我查到沈宴與這些項目的甲方都有私下接觸,
時間點精準得可怕。“在查什么呢?”林溪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嚇了我一跳。
“你怎么還沒走?”我迅速切換屏幕。“忘拿東西。”她放下包,走到我身邊,“別藏了,
我看到了。沈宴,顧氏集團副總,最近風頭正盛的那個?”我沉默片刻,
決定坦白:“他和我有些過節。”“過節?”林溪挑眉,“看你查得這么認真,
怕不是什么小過節吧?”“確實不小。”我苦笑,“但證據不足。
”林溪拉過椅子坐下:“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上忙。”我猶豫了。十五年來,
我習慣了獨自承擔一切,從未想過向他人求助。但林溪的眼神讓我感到一種久違的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