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禹，你愿意嗎？」司儀的聲音回蕩在禮堂。我睜開眼，
發現自己竟回到三年前婚禮現場——面前是曾毀掉我一生的新娘，
而角落站著上輩子為我而死的伴娘。這一世，我冷笑奪過話筒：「我不愿意。」下一秒，
我單膝跪向伴娘團：「小雨，嫁給我。」1.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正響著婚禮進行曲。
水晶吊燈晃得我眼睛發疼，面前站著身穿潔白婚紗的余薇。她畫著精致的妝容，
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正把手伸向我。「程禹，你愿意嗎？」司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這一幕太熟悉了——三年前，我在這個酒店，
這個位置，娶了余薇。然后我度過了地獄般的三年。「程先生？」司儀又喊了一聲，
全場賓客都看著我。我猛地轉頭，在伴娘團里看見了林小雨。她穿著淡粉色伴娘裙，
正擔憂地望著我。和記憶中一樣，她右眼角那顆淚痣在燈光下格外明顯。「我不愿意。」
這四個字脫口而出。全場瞬間安靜。余薇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蜷縮起來。「程禹，你開什么玩笑？」她壓低聲音，
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我直接繞過她，走到伴娘團面前。林小雨睜大眼睛，
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小雨，你愿意嫁給我嗎？」我單膝跪地，掏出本該屬于余薇的鉆戒。
宴會廳炸開了鍋。余薇的高跟鞋咔咔作響，她沖過來拽我的胳膊。「你瘋了嗎？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我甩開她的手，眼睛一直看著林小雨。林小雨的嘴唇在發抖，
她看了看余薇，又看了看我。「程禹哥，這不好笑...」「我不是開玩笑。」
我深吸一口氣，「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走。」余薇的閨蜜團開始騷動，
有人拿出手機錄像。我認出那個穿紫色裙子的女人——王莉，
后來就是她幫余薇轉移了我們家的財產。林小雨的眼圈紅了。她咬了咬下唇，
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我愿意。」她的聲音很輕，但足夠讓附近的人都聽見。
余薇發出一聲尖叫。她爸爸從主桌站起來，臉色鐵青。我拉著林小雨就往臺下跑。
身后傳來余薇歇斯底里的罵聲和司儀慌亂的控制場面聲。「程禹！你給我站住！」我沒回頭，
拽著林小雨沖出宴會廳。她的手腕很細，在我掌心里微微發抖。「我們去哪？」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林小雨小聲問。她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先離開這里。」
我按下地下停車場的按鈕。電梯鏡子映出我倆狼狽的樣子——我領帶歪了，
她頭發上還粘著彩帶。「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林小雨靠在電梯墻上，聲音發顫。
我看著她濕潤的眼睛，突然說不出"因為我重生回來知道余薇會毀了我"這種話。
「...我早就喜歡你了。」電梯到了B2層。我的黑色奧迪還停在記憶中的位置。「上車。
」我給她拉開副駕駛門。林小雨猶豫了一下，提著裙擺坐進去。
她的伴娘裙在車內顯得格外扎眼。車子駛出酒店時，我看見余薇和她父母沖到大門口。
后視鏡里，余薇的婚紗拖尾被風吹得揚起。「我們現在去哪？」林小雨系好安全帶，
手指絞在一起。「先去給你買身衣服。」我拐上主干道，看了眼她身上的伴娘裙。
「然后去領證。」「今天？！」林小雨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就今天。」我打開轉向燈，
「你反悔了？」她安靜下來，低頭玩著裙子上的一顆珍珠。「沒有...就是覺得像做夢。」
我在商場隨便買了套休閑裝給她換。等她從試衣間出來時，那身伴娘裙已經被塞進了垃圾桶。
「真不要了？」我指了指垃圾桶。「本來就不是我的。」林小雨搖搖頭。
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比穿伴娘裙時自在多了。民政局排隊的人不多。
拍照時，林小雨緊張得脖子都僵了。「笑一下。」攝影師探出頭。我握住她的手，
她終于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鋼印壓下來的那一刻，我懸著的心才真正落地。
上輩子就是今天，余薇在婚后第二天就開始一步步控制我的生活。「給。」
我把結婚證遞給林小雨。她接過去，小心翼翼地摸著封皮。「真的變成程太太了...」
她小聲嘀咕。我的手機又開始震動。屏幕上顯示「余薇 32未接來電」。我直接關機，
把SIM卡拔出來折成兩半。「你爸媽...」林小雨欲言又止。
「他們和余薇父母是生意伙伴。」我啟動車子，「暫時別聯系比較好。」
我帶她去了城郊的一處公寓。這是用我大學好友張昊名字買的，沒人知道。「你先住這。」
我輸入密碼打開門。公寓不大，但采光很好。林小雨站在門口不敢進。「這...這是你家？
」「現在是我們的家。」我把鑰匙放進她手心，「密碼是你生日。」她猛地抬頭，
眼睛瞪得圓圓的。「你怎么知道我生日？」「你大三那年，在社團說過。」
其實是因為上輩子她在我公司實習時，我無意中記下的。但這話不能說。
林小雨的眼睛亮了起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你還記得啊...」她終于邁進房門，
好奇地打量著每個角落。陽光透過紗簾照在她側臉上，那顆淚痣顯得格外溫柔。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張昊。「喂？」「程禹你他媽瘋了？！
全城都在傳你婚禮上搶了新娘閨蜜！」張昊的大嗓門連林小雨都聽見了。她尷尬地低下頭，
假裝對茶幾上的雜志很感興趣。「消息傳這么快？」我走到陽臺。
「余薇家在圈子里什么地位你不知道？她爸剛才給我爸打電話，說要封殺你！」我點了根煙。
這和上輩子不一樣——那時候我乖乖結了婚，余父對我很滿意。「幫我個忙，
別讓人知道蓮花公寓在我名下。」「操！你早計劃好的？」張昊壓低聲音，「那姑娘誰啊？
值得你這么玩火？」我看著客廳里正在摸書架的林小雨。她踮起腳尖想拿最上層的一本相冊，
T恤下擺露出一截白皙的腰。「值得。」掛掉電話，我回到客廳。林小雨正捧著相冊發呆。
「這是...」「我大學攝影課作業。」我坐到她旁邊。相冊里全是校園角落的抓拍，
其中一頁是文學社活動照——林小雨站在角落，正在整理橫幅。「你那時候就...」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嗯。」我沒多說，但心跳有些加速。
這些照片是我重生后特意準備的，就為了今天。林小雨的耳朵慢慢變紅。她合上相冊，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頭。「我的東西還在宿舍...」「明天我去幫你拿。」「不行！」
她急忙搖頭，「余薇肯定派人盯著...」她說得對。我思索片刻，拿出備用手機。
「給你室友打電話，就說你要搬出去住。讓她把你的東西打包，我叫閃送去取。」
林小雨猶豫了一下，撥通電話。她走到陽臺小聲交談，不時點頭。我打開電視，
本地新聞正在報道今天的鬧劇。畫面上是余薇哭花妝的臉，她對著鏡頭控訴我的"背叛"。
「...我們戀愛五年，他居然在婚禮上...」我換了臺。林小雨回來時臉色不太好。
「怎么了？」「余薇...去我們宿舍了。」她咬著嘴唇，「把我床頭的東西都砸了。」
我握緊拳頭。這和上輩子如出一轍——只是那時候受害者是我秘書。「別回去了。
缺什么我們重新買。」她點點頭，眼眶有些發紅。晚上我做了簡單的意面。
林小雨吃得心不在焉，時不時偷看我。「想說什么就說。」我放下叉子。
「你以后...怎么辦？」她終于問出最擔心的問題。余薇父親在商界勢力很大，
我這樣當眾打臉，前途堪憂。「我有準備。」這不是安慰她。重生這半年，我早就開始布局。
用張昊名義注冊的公司已經運轉兩個月，余家的手伸不到那里。「睡吧，明天還有事。」
我給她找了新毛巾和睡衣。浴室水聲響起時，我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公司郵件。
「程禹哥...」林小雨站在浴室門口，頭發還滴著水。我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大了一號，
領口歪斜露出鎖骨。「怎么了？」「就...謝謝你。」她快速說完，鉆進客房關上了門。
我對著緊閉的房門笑了笑。上輩子我直到破產都沒發現，每次送文件都多停留兩秒的林小雨，
原來一直喜歡我。第二天清晨，門鈴響了。我從貓眼看到張昊那張大臉。「操！你真在這！」
他一進門就大呼小叫。「小聲點。」我示意客房方向。張昊立刻閉嘴，
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你爸怎么說？」我給他倒了杯咖啡。「氣瘋了，讓我跟你絕交。」
張昊聳聳肩，「不過我把你那個項目書給他看了后，他讓我問你什么時候簽合同。」我笑了。
這就是我找張昊合作的原因——他爸比余父更有實力。客房傳來動靜。
林小雨揉著眼睛走出來，看到張昊時嚇了一跳。「臥槽！」張昊手里的咖啡灑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這不是...文學社那個學妹嗎？你暗戀人家三年那個！」
林小雨瞬間清醒，臉漲得通紅。「胡說什么！」我踹了張昊一腳。這個蠢貨，
把我重生前的事說出來了。「我...我去洗漱！」林小雨逃也似地躲進浴室。
張昊壓低聲音：「你他媽玩真的？為了她放棄余家？」「余薇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簡短地說，「你以后會知道。」張昊搖搖頭，從公文包拿出一疊文件。「行吧。
這是公司最新報表，你過目。對了，余薇父親放話要查你稅務。」「讓他查。」
我早就做好財務隔離。上輩子吃過的虧，這輩子不可能再犯。張昊走后，
林小雨才磨磨蹭蹭地從浴室出來。她的耳朵還是紅的，不敢直視我。「餓了嗎？我叫了早餐。
」我把外賣盒推過去。「程禹哥...」她捏著筷子，聲音細如蚊吶。
「張昊說的...是真的嗎？」我看著她泛紅的耳尖，突然不想再隱瞞。「是真的。
我大學時就喜歡你，只是那時候太慫。」林小雨的筷子掉在桌上。她抬起頭，眼睛里閃著光。
「我...我也是...」她的告白被敲門聲打斷。我皺眉走到門口，
從貓眼看到兩個穿制服的人。「程禹先生？我們是朝陽區稅務局的，有些情況需要向您了解。
」林小雨驚慌地看著我。我捏了捏她的手，低聲說：「去臥室，鎖好門。」該來的還是來了。
但這次，我有備而來。2.我打開門，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請進。」
兩個稅務人員一前一后走進來。年輕的那個好奇地打量著公寓，年長的直接掏出證件。
「我們是接到舉報，來核實幾個問題。」年長的稅務員姓李，眼睛像鷹一樣銳利。
上輩子他也來過，不過是三個月后，帶著搜查令。「配合調查是公民義務。」我請他們坐下，
順手把筆記本電腦合上。李稅務翻開記事本。
「有人舉報你名下的'晨光科技'涉嫌偷稅漏稅。」我差點笑出來。
余家的手段還是這么低級。「您可能搞錯了，'晨光科技'不是我名下的。」
我從抽屜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這是股權證明和法人登記，公司實際控制人是張昊。」
李稅務皺起眉，接過文件仔細查看。年輕稅務員探頭過來，小聲說了句什么。
「但舉報材料顯示你是實際經營者。」李稅務不肯松口。「我只是技術顧問。」我聳聳肩，
「如果有疑問，可以聯系張昊先生核實。」臥室門開了一條縫。林小雨緊張地探出半個腦袋，
我微微搖頭，她又縮了回去。「程先生，隱瞞收入是違法行為。」李稅務敲了敲文件。
「我去年總收入27萬，個稅繳納記錄都在這里。」我又拿出一疊打印紙。
這些材料我準備了三個月，就等著今天。李稅務翻看的時候，手機響了。他走到陽臺接聽，
回來時臉色不太好看。「今天先到這里。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再聯系。」他們離開時，
年輕稅務員還回頭看了眼臥室方向。關上門，我長出一口氣。林小雨從臥室沖出來，
臉色發白。「沒事了。」我拍拍她的肩膀。「他們...是余薇家叫來的嗎？」她手指冰涼。
「嗯。」我點點頭，「這只是開始。」手機震動起來，是個陌生號碼。我按下接聽鍵，
余薇父親的聲音炸響在耳邊。「程禹，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直接掛斷，
把這個號碼也拉黑。林小雨咬著嘴唇看我。「要不要...我去跟余薇解釋？」「解釋什么？
」我皺眉。「就說你是臨時起意，不是真的喜歡我...」她越說聲音越小。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著我。」她怯生生地抬頭。「我是認真的。娶你，
不是因為要氣余薇，是因為真的想娶你。」林小雨的眼睛一點點亮起來，像星星被點燃。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先吃飯。」我拿起外套。「然后去買婚戒。」她愣在原地。
「昨天的太倉促了，不算。」我拉開門。「要買就買你喜歡的。」商場珠寶柜臺前，
林小雨盯著標價牌直搖頭。「太貴了...」她拉著我袖子小聲說。「不貴。」
我指著玻璃柜里一枚雪花造型的鉆戒。「試試這個。」店員熱情地拿出來。
林小雨的手指纖細，戴上去格外好看。「就要這個。」我掏出銀行卡。「程禹哥！」
她急得跺腳。「叫我名字就行。」我笑著對店員說，「麻煩刻上今天的日期。」走出商場時，
林小雨一直盯著手上的戒指看。陽光照在鉆石上，在她臉上投出細碎的光斑。「喜歡嗎？」
我問。她用力點頭，突然踮起腳親了我臉頰一下。親完自己先紅了臉，扭頭就往停車場跑。
我摸著臉上被親過的地方，心里軟成一片。上車后，她的手機響了。看了眼來電顯示，
她臉色變了。「是余薇...」「接。」我啟動車子。「開免提。」林小雨深吸一口氣，
按下接聽鍵。「賤人！你以為搶走程禹就贏了？」余薇的尖叫聲從揚聲器里爆出來。
我握方向盤的手猛地收緊。「余薇，有話好好說...」林小雨聲音發抖。「好好說？
你爬上我未婚夫床的時候怎么不好好說？」余薇的話像刀子一樣扎過來。「我們沒有...」
「閉嘴！你以為程禹真喜歡你？他就是圖新鮮！等玩膩了...」我一把拿過手機。「余薇。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我和小雨已經領證了。你再騷擾我妻子，
我就把你在馬爾代夫的那些照片發給你爸。」我冷冷地說完，掛斷電話。
林小雨震驚地看著我。「什么照片？」「她畢業旅行時拍的。」我轉動方向盤，
「上個月有人想賣給我，我順手買下來了。」其實是上輩子這些照片害我賠了二十萬封口費。
林小雨若有所思地低下頭。「你早就...在準備這些？」「嗯。」我沒多說。重生這種事，
說出來也沒人信。回到公寓樓下，我發現不對勁——樓道口停著輛黑色奔馳，
是余薇父親的車。「你在這等著。」我把車停在拐角，解開安全帶。「不！」
林小雨抓住我的手臂。「我們一起。」她的眼神很堅定。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電梯門一開，我就看見余父站在我家門口。他穿著考究的西裝，
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程禹。」他冷冷地開口。「余叔叔。」我擋在林小雨前面。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余父的目光越過我，落在林小雨身上。那眼神讓她不由自主地發抖。
「進去說吧。」我打開門鎖。余父大步走進客廳，像巡視領地的獅子。
他拿起茶幾上的結婚證，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樣就能保住你那小公司？」「我不需要保。」
我拉著林小雨坐下。「余叔叔，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女兒什么性格您清楚，
這婚結了才是害我。」余父瞇起眼睛。「你什么意思？」「去年三月，
您女兒在澳門輸了多少錢，需要我提醒嗎？」我平靜地說。余父的臉色變了。
這件事他瞞得很死，連余薇媽媽都不知道。「還有她前年打胎的事...」「夠了！」
余父猛地站起來。「程禹，你在威脅我？」「我在跟您講道理。」我直視他的眼睛。
「您捧在手心的女兒，在我這就是個定時炸彈。現在炸彈沒了，您該高興才對。」
余父的拳頭捏緊又松開。他看了眼縮在沙發角的林小雨，突然笑了。「行，你有種。
咱們走著瞧。」他摔門而去，震得墻上的畫框都在晃。林小雨長舒一口氣，
整個人癱在沙發上。「你...你怎么知道那些事的？」「調查過。」我輕描淡寫地帶過。
「他會不會報復我們？」林小雨憂心忡忡地問。「會。」我打開冰箱拿出兩瓶水，
「但他先得把自己屁股擦干凈。」晚上張昊來電話，說余父派人去查了他公司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