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在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里，作為一等功臣安衛國的女兒，我，安然，
社會性死亡，甚至差點肉體消亡。他們以為我爸的軍功章只是擺設，
以為我這個小設計師可以隨意拿捏。然而，我爸那些血里火里滾出來的戰友，
那些視他為信仰的兵，在得知真相的邊緣時，整個軍區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怒火，
像即將噴發的火山。他們說，英雄不該蒙塵，英雄的血脈更不容宵小踐踏。可誰能想到，
這場滔天怒火的引線，最終會重新交回到我——一個從地獄爬回來的復仇者手中？而他們，
又怎么會知道，我想要的，從來不止是簡單的正義。1我叫安然，安衛國的獨女。
從小聽著我爸的英雄事跡長大，骨子里也繼承了他那份倔強，和對世界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
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建筑設計師，對未來，對愛情，都曾有過天真的期待。我的前男友，
高鵬。初識時，他溫文爾雅，對我百般呵護。他說喜歡我的純粹，喜歡我眼里的光。
那時候的我，大概就是傳說中那種「戀愛腦」吧？以為他多看了我一眼，就是非我不可了。
呵，現在想想，人家可能只是在研究怎么把我燉了才入味。分手很簡單，
我撞見他跟林美美——一個靠清純人設火遍全網的網紅主播——在酒店開房。我提分手，
他反咬一口，說我跟蹤他，無理取鬧，甚至暗示我精神有問題。演技，嘖嘖。分手后，
高鵬和林美美光速官宣，社交媒體上對我各種內涵抹黑，一條龍服務。
林美美更是把綠茶技能點滿，表面微博發著「姐姐對不起，愛情來了擋不住」的白蓮花語錄，
背地里買水軍造謠我死纏爛打，因妒生恨。我試圖澄清。
我的聲音在高鵬的金錢攻勢和林美美粉絲的口水里，小得可憐。
他們甚至買通我設計公司的同事，散布我工作能力差、私生活混亂的謠言。
你知道什么是「三人成虎」嗎？不，現在是「水軍成虎」。只要錢給夠，
白的也能給你說成黑的，活的都能給你咒成死的。我那時候就想，這世界真魔幻，
比我畫的超現實主義建筑還魔幻。我爸的老戰友，軍區副司令李叔，
偶然看到網上的污言穢言，打來電話。我強撐著，說只是小誤會，不想讓他和我爸擔心。
林美美不滿足網絡霸凌，開始線下騷擾。她會故意出現在我常去的咖啡館，帶著高鵬，
在我面前演深情戲碼，用挑釁的眼神看我。一次重要的設計方案競標前夜，
我的電腦硬盤被惡意格式化。所有心血，一夜清零。監控顯示，
前一天最后一個離開辦公室的人，戴著口罩帽子，身形和林美美高度相似。報警，
卻因證據不足，無法立案。我因此失去了重要的項目，面臨被辭退。高鵬的母親，
一個雍容華貴但看人帶著刻薄的女人，甚至找到我，甩給我一張支票，讓我「識趣點，
離她兒子遠點，別耽誤他找個門當戶對的」。那一刻，我真想把那張支票糊她臉上。
但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也限制了我的行動力。我只是在想，原來電視劇里演的都是真的，
有錢人的媽，真的會用錢砸人啊？我不甘心。我開始搜集高鵬和林美美陷害我的證據。
一些他們買水軍的聊天記錄截圖，林美美曾校園霸凌他人的黑料，都被我扒了出來。
我準備將這些證據公之于眾的前一晚，約了閨蜜商量。回家的路上，
一輛失控的貨車迎面撞來。我最后的記憶是刺眼的遠光燈和劇烈的疼痛。我被判定「腦死亡」
，僅靠呼吸機維持生命體征。新聞報道輕描淡寫：「年輕女設計師深夜遭遇車禍，
肇事司機逃逸」。高鵬和林美美在社交媒體上假惺惺地表示「痛心」和「哀悼」。
我以為我拿到了反殺的劇本，結果老天爺直接給我換了個「祭天」的劇本。你說諷刺不諷刺？
我爸用命換來的和平年代，他的女兒卻差點死于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我爸的老戰友們，
特別是李副司令，聽聞噩耗，悲痛萬分。他們不相信這是一場簡單的意外，
尤其是在了解到我之前遭受的種種欺辱后。李副司令親自帶人去醫院，看到我身上插滿管子，
生命垂危的樣子，這位鐵骨錚錚的軍人當場紅了眼眶。他直接下令，
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治安然，并徹查此事。軍區的介入讓地方警局感到了壓力。初步調查顯示，
肇事貨車是套牌車，司機有黑社會背景。而高鵬的父親，高氏集團董事長，
似乎與此事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我爸常說，他的命是國家給的，也是戰友給的。現在，
這些叔叔伯伯們，大概是想把這條「命」從閻王手里搶回來吧。他們身上那股氣勢，
幾乎要將整個ICU都掀翻。高家想一手遮天，怕是沒那么容易。
2軍區最好的醫療資源砸下來，半個月，我從鬼門關被拽了回來。意識清醒的那一刻，
喉嚨里像塞了一把沙子，插管的后遺癥，暫時說不出話。病房里，李叔正和醫生低聲交談。
「……生命體征是平穩了，但腦部創傷嚴重，后續恢復情況……不容樂觀。」醫生嘆氣。
我聽著，心臟一片冰冷。不容樂觀？呵。我費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搖了搖頭。
李叔先是一愣，隨即湊近。我用盡全力，在他手心寫下兩個字：瞞著。他身體一震，看著我。
我眼底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只有一片沉寂的，燃燒的灰燼。他看懂了。
這位戎馬半生的軍人，重重一點頭。對外，安然依舊「病情危重，隨時可能再次搶救」。
我躺在床上，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斷裂般的疼痛，但腦子卻前所未有的清醒。那些羞辱，
那些背叛，那刺眼的遠光燈，那幾乎要將我撕裂的痛楚，一遍遍回放。他們以為我涼透了，
準備開香檳慶祝了？不好意思，本姑娘又從鬼門關自助游回來了。而且，這次回來，
我可不打算再當什么小白兔了。李叔辦事，雷厲風行。一個叫小張的年輕警衛員，
成了我的24小時「特別護士」。實際上，他是我的手和眼。一臺加密線路的平板電腦，
成了我連接外界的唯一窗口。高鵬和林美美那對狗男女，在我「病危」期間，
活得那叫一個滋潤。林美美頂著「為愛憔悴」的人設，接了幾個護膚品代言，
直播間里眼淚汪汪感謝粉絲支持，說會替我好好活下去。我呸！高鵬呢？
朋友圈里曬著新入手的跑車，身邊又換了個網紅臉。「安然？哦，她啊，挺可惜的。」
輕飄飄一句，仿佛在說一個不相干的路人。軍區的調查，果然如我所料，阻力重重。
高家在本地經營多年，關系網錯綜復雜。肇事司機找到了，一口咬定就是疲勞駕駛，意外。
一些指向高家的關鍵證據，總在快要抓住的時候，「意外」消失。李叔為此拍了桌子，
但也只能暗中使勁。看著他們在外面蹦跶得那么歡，我就在想，等我回去的時候，
是不是該給他們準備一份特別的「驚喜」？比如，墳頭草兩米高的那種？身體稍微恢復了些，
我通過小張，聯系上了我唯一的閨蜜，蘇晴。視頻接通，蘇晴看到病床上插著管子的我，
先是捂嘴痛哭，然后是狂喜。「然然！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我艱難地發出幾個沙啞的音節：「幫我。」蘇晴抹掉眼淚：「你說！上刀山下火海！」
她是電腦高手，當年黑進學校教務系統改我倆體育成績的事，至今還是個傳說。「查高家，
高遠集團，財務，所有黑料。」我一字一句，聲音微弱但指令清晰。「再幫我注冊個新號，
我要……放點東西出去。」蘇晴秒懂。很快，
一個名為【正道的光又照在了大地上】的匿名賬號，開始在各大論壇和社交媒體的角落里，
不咸不淡地爆料。【某市富二代高某，為娶綠茶網紅林某，
聯手將其設計師前女友A某撞成植物人，嘖嘖，豪門恩怨猛如虎啊。】不點名，
但指向性極強。先給那對狗男女添點堵，也看看這水有多深。以前總覺得多個朋友多條路，
現在才知道，一個靠譜的閨蜜，能頂一個加強連。至于那些渣滓，呵，等著吧，
好戲還在后頭呢。網絡上那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起初高鵬和林美美并沒當回事。
林美美還在直播間里哭哭啼啼：「我知道有些人還在怪我，但我真的盡力了……」
高鵬則在小號評論區輕蔑回復：「一群鍵盤俠，有本事現實碰一碰？」
但隨著蘇晴投放的「餌料」越來越精準，比如「高某父親公司涉嫌偷稅漏稅數十億」，
「林某曾校園霸凌致人抑郁」，他們終于坐不住了。高父動用了關系，開始全網刪帖，
試圖找出幕后黑手。他們查了我爸的老戰友，查了我以前的朋友圈，
甚至懷疑是我爸媽悲憤之下雇了人。千算萬算，沒算到我還活著，而且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冷冷注視著他們。蘇晴按照我的指示，又放了幾個煙霧彈，
將矛頭引向高遠集團的幾個商業競爭對手。「聽說宏達集團最近想搞高遠，
這是他們的黑料吧？」「李氏地產也看高遠不順眼很久了。」一時間，高家內部雞飛狗跳。
高父開始懷疑是不是生意場上的死對頭在背后搞鬼，對身邊的人也多了幾分猜忌。
看著他們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互相猜忌，我就覺得，這比看喜劇片還有意思。畢竟，
喜劇片是演的，他們這是真情實感的蠢。在軍區醫院的精心調理和自身的強悍意志下，
我的身體恢復神速。已經可以下地緩慢行走，聲帶也逐漸恢復，能說出完整的句子了。
每天的復健，痛得我齜牙咧嘴，但我咬牙堅持。李叔來看我，臉色凝重：「調查有進展，
但也有麻煩。」軍方查到了肇事貨車司機的直接聯系人，一個叫黑豹的混混。順藤摸瓜，
發現黑豹和高父的得力助手，一個叫劉秘書的人，有過幾次秘密接觸。
李叔說：「但黑豹失蹤了，像是人間蒸發，線索又斷了。」我扶著助行器，
在病房里慢慢踱步。高家的勢力，比我想象的還要根深蒂固。單純依靠軍方的力量，
即便能將他們繩之以法，過程也會極其漫長，變數太多。甚至，他們可能會利用規則反噬。
不行，我等不及，也不能只依靠別人。我需要更直接、更致命的證據。
一個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的計劃，正在我腦中成型。他們有錢有勢有保護傘，
以為能一手遮天？那我就親手把這天給他們捅破了！以前我是設計房子的，現在，
我專門設計他們的墳墓。李叔，我需要您再幫我一個忙。3軍區醫院的嚴密守護下，幾個月，
我脫胎換骨。李叔為我準備了全新身份——凌霜。新住處，新人生。我剪掉長發，
換上利落西裝，妝容也從甜美變得冷艷。鏡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他們以為安然已經死了，
那我就讓他們見識一下凌霜的厲害。以前我是溫室里的花朵，現在我是冰原上的狼。餓了，
是要吃肉的。我以「凌霜」的身份，空降進一家公關公司「風銳傳媒」。老板姓秦，
與高家素有嫌隙，表面卻維持著生意往來。這正合我意。我的第一個獵物，林美美。
她最近風頭正勁，剛拿下某奢侈品牌推廣，即將出席「風尚之夜」時尚晚宴，
艷壓群芳的通稿已經預熱。呵，好戲開場了。進入風銳，我如魚得水。
憑借曾經的設計功底和對行業的了解，迅速站穩腳跟。利用職務便利，
加上蘇晴在暗中提供的技術支持，林美美團隊與品牌方溝通的內部郵件、聊天記錄，
源源不斷匯集到我手中。我還挖出了她當年校園霸凌的更多實錘，
甚至找到了幾位不愿再沉默的受害者。「風尚之夜」當晚，星光璀璨。林美美一襲高定長裙，
挽著高鵬的手臂，在紅毯上接受采訪，巧笑倩兮，大談自己的「努力」與「幸運」。
高鵬則在一旁扮演著深情王子，滿臉寵溺。鎂光燈閃爍，她享受著萬眾矚目。
就在她自認人生巔峰的時刻，蘇晴動手了。
鏈、團隊惡意P圖拉踩其他藝人、直播數據造假、與金主曖昧不清的聊天截圖……匿名打包，
精準投喂給各大娛樂媒體和頭部營銷號。她不是喜歡站在聚光燈下嗎？
那我就給她再添幾把火，讓她燒得更旺一點，旺到所有人都看清她那副畫皮下的丑陋嘴臉。
網絡瞬間引爆。
校園霸凌#、#林美美滾出娛樂圈#、#林美美黑料#等詞條以摧枯拉朽之勢霸占熱搜前排。
品牌方反應極快，連夜發表聲明，終止與林美美的一切合作，撇清關系。
林美美在晚宴后臺休息室，手機推送的新聞讓她花容失色。她當場崩潰，
對著高鵬歇斯底里地尖叫哭喊：「都是你！是你沒保護好我！廢物！」高鵬被她吵得頭痛，
面露不耐：「鬧夠了沒有？丟人現眼！」兩人在后臺的爭吵，
一字不落地被墻角偽裝成盆栽的微型攝像頭記錄下來，同步傳送給了蹲守的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