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又和他圈子里的那群女人搞在一起了。我生日這天,他放我鴿子。
電話里暴躁地敷衍我:“別打擾我們玩麻將。”“李雨江,你這輩子離了我是不是活不下去。
”我舉著電話靜靜地聽著,手里攥緊了圍裙。“杠——你們知道嗎,
我給她點了個才六十塊錢的蛋糕,她就興奮地不得了,她可真便宜。”眾人哄笑著,
說我又窮又缺愛,這輩子只能靠男人養著。但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打算放棄男友,
一腳踏入光明的未來了。1直至蠟燭徹底地熄滅,我才自嘲著將巧克力蛋糕扔進垃圾桶。
正打算拎著行李箱出門。“嗚汪汪汪——”鄰居大爺家的吉娃娃飛速地鉆入屋內。
白色的身影靈巧地躍上沙發,沖我大呼小叫著。“狗閨女,你怎么又跑到姐姐家了。
”一雙臭哄兒的大手扒上門邊。“丫頭,讓我進去吧。”鄰居大爺慈祥討好地笑著,
我剛想讓他進來,眼前突然浮現起文字。【完蛋了,女主要被變態大爺侮辱了。
】【怎么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我真服了,不是所有養小狗的人都是好人啊喂。】【樓上的,
這是劇情設定,女主先被強,再錯過開學報道,這樣才能留在男主身邊等著他回心轉意。
】我被眼前的幻覺搞得慌了神,用力關門卻關不上。“啊——死丫頭夾疼我了,快開門。
”大爺的手指居然被我夾折了。我立刻開門,砰的一聲把大爺撞倒在地。【笑死,
變態大爺不堪一擊。】【不是說男主出軌的時候女主會被變態綁在床上狠狠凌辱嗎?
】“這些字不會是書評或者彈幕吧!”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趁著大爺還沒爬起來,
摔上門一頭扎進了昏暗的樓道里。為了驗證幻覺是不是真的,
我打車花了三十大洋到了男友的小區。一梯一戶的電梯里清清涼涼的,
我輕車熟路地輸入了男友家的密碼。“山——把毛巾給我。
”潘瑩瑩的聲音尖銳地穿透了衛生間的門。“啟山,瑩瑩喊你給她遞毛巾,
你敢不敢給她遞毛巾。”李婧怡笑嘻嘻地從主臥走了出來,
身上穿著價值三萬的DIOR睡裙。她晃悠著叮叮當當的耳環輕蔑地看著我,“呦,
笨鯉魚不請自來了,進來吧,別在那杵著了。”李婧怡以女主人的姿態招呼我,
而我這個正牌女友卻連鞋都不能脫進屋內。【女主這都能忍?
不愧是為了男主放棄研究生的女人。】【終于開始虐了,作者是不是改文了,
快點盡情地虐待我吧。】【樓上的你變態,男主更變態,男主會和女配們狠狠做恨五年,
待女主抑郁自殺才幡然醒悟。】【二刷!大結局說男主破產后會拿女主的學習資料賣廢品,
他翻到女主的錄取通知書后痛不欲生,覺得是自己扼殺了女主的前途。】彈幕又出現了,
我身處的世界真的是一本虐文小說嗎?細細想來我今天的行為確實詭異,
居然想留在家里放棄參加明天的開學報道。為了考研我已經整整努力了七個月,
早就權衡利弊想要放棄渣男。可今天我仿佛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似的,
鬼使神差一心等著男友給我過生日。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
距離火車出發居然只剩兩個小時了。我要立刻找到錄取通知書,逃離劇情。
2我向廚房里走去,男友丁啟山安排我住在這里,他說:“李雨江,
像你這種便宜貨不配和我睡主臥。”保姆間里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我打開臺燈翻找起來。
床鋪上不知什么時候又被男友扔滿了臟衣服,我抖了抖床單,
女人的蕾絲內衣掉到了我的腳上。外邊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我的男友為什么不能只愛我一個人。男友送我的LV儲錢罐孤零零地站在書桌上,
我想把他捧在懷里感受愛的氣息。“嘩啦——嘩嘩嘩”儲錢罐里的硬幣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猛地回神。“我剛剛居然還對渣男戀戀不舍,怎么回事?”【女主真的好愛男主,
她經常會嗅男主的東西來感受男主的愛。】【有一說一,
女主以后染上聞男主臭襪子的癖好我真的要吐了。】“哈?
聞臭襪子”我看著左手的襪子和右手的儲錢罐,剛剛好像真的有點脫離理智了。
世界可能真的只是一本書,我身為女主十有八九在被劇情控制著。彈幕目前一共出現了三次,
每次出現都有助于我保持理智。如果彈幕能一直滾動就好了,怎么才能讓彈幕出現呢?
我把儲錢罐放回桌上。“嘩嘩嘩——”【男主私生活混亂,閱女無數,
女主以后居然會自愿被爛黃瓜調教。】“彈幕又出現了。”原來如此,
第一次出現彈幕是我聽到狗汪汪汪的叫聲,第二次是李婧怡耳環叮叮當當的聲音,
這兩次是硬幣撞擊儲錢罐的響聲。我翻出學習資料里夾著的通知書,勝券在握地蓋上行李箱。
我絕不會為了丁啟山放棄我的未來。我抱起28寸的行李箱經過餐廳 ,
氣喘吁吁地不敢讓輪子接地。我怕丁啟山這個男主看到我,節外生枝。
正思考著我突然挨了重重地一擊,膝蓋一軟我直接拍在地上。鉆心的痛感從腳趾傳來,
睜開眼便對上李婧怡幸災樂禍的目光。她睡裙下白皙纖細的兩條腿沒規矩地晃悠著。
“你怎么來了,又沒叫你。”男友從主臥走了出來,臉上難得閃過一絲尷尬。
他緊了緊古馳的腰帶,胸肌上的紅色抓痕新鮮得能冒出血水來。我見怪不怪地從地上撐起來,
神色如常:“我沒想到會打擾你們,我來取一些私人物品。”“私人物品?
還不都是用山哥的錢買的,我看你是想來偷拿點什么。”潘瑩瑩穿著超短裙,
趾高氣揚地挨著李婧怡坐下,有點狗仗人勢的樣子。人都是這樣,越是自己在意什么,
越喜歡拿出來攻擊別人。男友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扔到我臉上,
聲音冷漠:“婧怡這次回國就不走了,明天在家里慶祝一下,你的廚藝不錯,多做幾個硬菜。
”我敷衍地應下,憑著最后一絲理智抱起行李箱就往大門走。“這次不拿錢就急著走?
”3男友一把掐住我的后脖頸。注意到我大包小卷的行李時,手勁突然變大。“急著去哪?
”不等我回答,他突然嗤笑一聲。“沒本事獨立的笨鯉魚,離了我也無處可去。
”我叫李雨江,大家總是笨鯉魚笨鯉魚的叫我。叫的人越多,我就感覺自己越笨,
越不配活著。“過來給我捏捏腳。”男友的吩咐我不敢怠慢。我乖巧地蹲了下去,
力巧勁兒足地忙活起來。男友正舒服的直哼哼,電話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嗡嗡嗡——”【女主就是軟蛋,男主讓她捏腳就捏腳,她一會兒還要跳脫衣舞呢。
】【這本《山水不相逢》也太po文了,女主被變態大爺侵犯后來找男主,
結果被男主逼著衣衫不整的跳脫衣舞。】理智再次回歸,我竟捧著丁啟山的臭腳坐在地上。
劇情的力量竟會讓我不知不覺著了魔,我必須遠離丁啟山,我不想死。丁啟山放下手機,
說是圈子里的人張羅喝酒。我用手機外放一段音樂,防止自己被劇情控制。
我在小區門口麻利地掃完了一輛小電動。“笨鯉魚,過來幫我拿包。
”李婧怡在商務車旁把包甩到我身上。不僅沒接還白了她一眼,
香奈兒的小羊皮狠狠地擦在地上。笑話,姐清醒著呢。我麻利地跳上電動車,
嗚的一聲騎了出去。【哦吼,女主出息了。】【再見了女配,
今晚我就要遠航】火車站近在眼前,商務車在身后窮追不舍。直到箱子無助地摔到地上,
我才被逼停下。“李雨江,你是不是找死。”丁啟山氣哄哄地從車里下來,
把我押到李婧怡的腳邊。他像忠心的騎士一般捍衛著公主的尊嚴。“李雨江,
你這破手機怎么一直響,吵死了。”男友關掉音頻。李婧怡抱著她的香奈兒,
哭著鬧著要我付出代價。我被罰跪在冰涼的地板上,雙手撐在地上。
腕上的金屬慢慢滑落下來。“我就知道你偷拿東西了。”李婧怡奪過我的鐲子細細端量著。
四個九的金鐲子在星空頂下閃閃發光。“切,好老的款式。”她嫌棄鐲身的扁平復古,
卻還是捏著不放。“還給我,那是我奶奶給我的。”我伸手想拿回我的東西,
但男友的反應比我更快。“這不是我以前買給老太太的嗎?我現在要收回給它婧怡。
”對上男友冷漠地雙眼,我默默地抹起了眼淚。丁啟山明顯愣了一下。再想發難時,
我已經蜷縮到角落里去了。相愛七年,從高中到大學畢業,我從未與男友紅過臉,
哪怕他用混亂的私生活挑戰著我的底線。李婧怡心滿意足地吃起燕窩,
向我炫耀著:“這是啟山為我準備的。”我垂著頭,一言不發。【女主真窩囊啊,
我要受不了了。】【樓上懂什么,這就是追妻火葬場的套路。
】我從李婧怡吧唧吧唧嘴的聲音中驚醒,我竟然又被劇情牽著走了。4“考研的事怎么樣了?
”丁啟山破天荒地關心了我一句。“笨鯉魚,沒腦子。”李婧怡嚼著燕窩忙中抽空地評價我。
丁啟山點了點頭,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研究生不是你這笨腦子能隨便考上的。
”會所的娛樂設施一應俱全,李婧怡卻抱怨著:“真無聊啊。”男友看向我后眼睛亮了亮。
“讓笨鯉魚給大家助助興,就跳個舞吧。”“脫衣舞嗎?”有人把錢扔到桌子上,
戲謔地笑了。“聽說只要給你錢什么都能干?就去桌子上跳吧。”男人們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呦,還會裝清高呢。”男友喜怒無常,罵罵咧咧起來:“能跳就跳,不能跳就滾。
”“笨鯉魚的行李箱怎么這么大,可別是把啟山哥家的東西順走了。
”“讓我們看看她的箱子里都裝了什么。”李婧怡的小姐妹們把我圍了起來,她親自開箱。
寫滿筆記的A4紙被隨意地踩在腳下。半個箱子的考研資料在她們眼里一文不值。
潘瑩瑩挑起一張物理學筆記皺起了眉頭,“這些資料不會是你從啟山哥的公司里偷出來的吧。
”丁家的產業曾因為資料泄露的事一落千丈,我剛和他談戀愛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窮小子,
沒想到這幾年東山再起,終究是我高攀不起了。男友冷眼看著我,撥開了打火機,“燒了。
”煙攤入空氣中留下孱弱的味道,我與男友間的最后一絲信任也一并化為灰燼。
陸瑩瑩的手伸向行李箱的夾層,紅色的通知書被掏了出來,我的腦袋轟的一下,
從頭到腳一陣寒意。“考的什么三流學校,廢紙就應該待在垃圾桶里。
”通知書被潘瑩瑩握成紙團掂在掌心,她們甚至都不屑于打開看一眼。
“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跳就燒了這破紙團。”潘瑩瑩猖狂地笑著,
男友對我的態度助長著她的惡意。我看向相愛過七年的男友,心懷僥幸,
期待他能念及一絲絲的舊情。“啟山,你不會舍不得吧。”李婧怡狐疑地看著他,
雙手挽上他的胳膊。“怎么會。”他云淡風輕地笑著,避開了與我對視的目光。我張了張嘴,
感覺心臟好悶。他的心里終究是沒有我了。我們曾經那么熱烈地相愛過。
冬天在老破小的房子里相擁著取暖。夏天爭著扇扇子哄對方入睡。那時候奶奶還在,
她還拍著我的手說小山值得托付一生。“小山是個好的,他能把辛苦賺來的錢給奶奶買鐲子,
證明他心里有你。奶奶再也不用害怕你以后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奶奶,小山工作太忙了,
這一年沒怎么來看你,你別挑他。”奶奶最后的日子里,
她的氣息在我的懷里一點一點的消散,最終也沒等到小山回來看她一眼。
男友連奶奶死了都不知道。“我跳,把通知書還給我,我會努力地跳。
”5男人對女人極致的羞辱無非就是毆打與性。李婧怡一臉壞笑的躺在男友的懷里。
我紅著眼脫下了外套。印著海綿寶寶的睡衣明晃晃的展露在眾人面前。
各位少爺小姐們先是一愣,然后笑彎了腰,“哈哈哈快把褲子鞋子都脫了。
”【燒燒的吊帶睡衣呢?】【女主你不是應該在男主面前大秀舞技大放光彩嗎?
】【這文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感覺要從虐文走向大女主了。】【支持大女主!
支持女性覺醒!】彈幕出現,我竟發現自己穿著短褲站在桌子上。
四角短褲皺巴巴的貼在腚上變成了三角形,我慌張地扯了幾下防止走光。抬起頭,
發現眾人笑得要岔過氣兒去。
有人擦著眼淚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睡褲上的派大星怎么還是盜版的。”“啟山啊,
怪不得你能和她談七年,這么有趣不如借我玩兩天?”許是我丟盡了李啟山的臉,
他慢慢變得煩躁,罵我凈穿些拿不出手的破爛。【男主還是心疼女主的,
女主被羞辱他心里難受。】【樓上的,神特么難受。。。
】【以后男主回憶起這段只會瘋狂扇自己的臉。】【女主好好笑。
】我低頭看了看露出腳趾豆的襪子,自己也覺得好笑。我笑我這一年受盡了冷遇與羞辱,
卻仍癡癡地等著他迷途知返。縱然有時是劇情控制了我,但我真情實意的愛過。
我深情地看向男友,他竟忙著和李婧怡耳鬢廝磨。我狠狠地掐了幾下自己,
讓自己不要被劇情洗腦。【女主你清醒一點吧,自打男主默許圈子里的人霸凌你以后,
早就權衡利弊地舍棄了你。】我絕不會像彈幕里說的那樣和丁啟山糾纏到兩敗俱傷,
這虐文女主誰愛當誰當。少爺小姐們大笑過后累得前趴后仰,自然而然歇了看跳舞的心思。
“丁啟山,我們分手吧。”我從桌子上跳下來,被行李箱砸過的地方依舊隱隱作痛。
眾人笑著推搡彼此,確認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我拿起垃圾桶里的通知書,
平靜地重復:“丁啟山,我不要你了。”【家人們我看懂了,女主肯定是變白月光了,
然后女主另有其人。】【那女主是誰?潘瑩瑩還是李婧怡?】【是李婧怡吧,
男主對她言聽計從的。】【我覺得不是,但感覺有點看不懂這文的走向了。
】煙灰缸在我的腳邊炸裂,玻璃纖維刺入小腿。“李雨江,幾個月不見你真是長本事了。
”小姐們嬉笑著煽風點火:“啟山哥,你早就應該把她踹了,不如咱倆試試?
”我踩著眾人的嘲笑跑出了門。腦海中不斷回蕩著丁啟山最后的警告:“李雨江,
我早就玩膩了你,要滾就滾遠點,別再來我面前丟人現眼”。“各位旅客,
列車即將到達首都站,請在首都站下車的旅客……。”6我從睡夢中驚醒,
錄取通知書安安穩穩地躺在我的懷里。金黃的陽光穿過藍色的窗簾灑滿臥鋪,
首都理工大學這幾個字被陽光照得金燦燦的。我想起了昨天看到的彈幕,說我不再是女主了。
“咚咚咚”我敲了敲臥鋪的墻面想看看彈幕,卻什么也沒有。“小姑娘,
你是來首都理工大學念書的嗎?”“哎呦,真不得了。”一時間,
周圍充滿了旅客們對我的贊美。我恍惚了一下,隨即挺了挺腰板。“是的,
我考上了首都理工大學的研究生了。”我拖著行李箱來到研究生的報道現場。
流程卡在收取通知書的環節無法進行。有學姐劈頭蓋臉的訓我不懂得珍愛證件。
直至隊伍快結束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眾人激動地迅速圍了上去。“主席,
這邊的報到工作還有最后兩個人就結束了。”“霍師哥,她的錄取通知書搞成這樣,
讓我怎么收錄啊。”學姐嫌棄地把通知書扔給我。“沒關系,
個人信息和系統里的對得上就行,你先把行李放宿舍,然后我帶你去找老師。”男人說著,
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臉上,好一會兒才離開。我沖男人感激地笑了笑。
排在我前面的女生突然轉過頭來打量我,聲音軟軟糯糯:“同學,他叫霍庭川,
是我們物理院的主席,長得還行吧?”學姐親昵地接過前面女生的錄取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