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生辰的上市公司涉及經濟糾紛,為了逃脫罪責,他哄騙我替他頂罪。怕我說出真相,
他找人毒啞了我的嗓子。又為了讓我只能依靠他挑斷了我的手筋,用父母威逼我松口認罪。
三年后顧生辰公司危機需要沈家支持。
沈家大小姐沈佳提出如果顧生辰能找到人逗她開心就幫助顧家擺脫危機。
眾所周知沈佳為人狠毒,最愛折磨人生不如死,一時間無人敢去。就在這時,我站了出來。
1一向熱鬧的顧家集團的大樓里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小心謹慎,生怕引起顧生辰注意。
每個人都低著頭,一言不發,心態不好的幾個已經緊張到滿頭大汗。顧生辰眉頭緊皺,
狠狠地在煙缸里碾碎手中的煙。秘書小心翼翼的告知集團的老人來了,
顧生辰煩躁的將桌子上的合同一掃而光,「不見!讓他滾!」「養你們這么久有什么用,
連哄女人都不會。」「一群廢物。」「再想不出辦法全部扔進海里喂鯊魚!」
此時距離沈佳提出的要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眼見馬上就要到約定的期限了。
再找不到逗笑沈家大小姐的辦法,故事集團離破產也就不遠了。
底下的人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重回封建年代了。為哄沈佳開心,
顧生辰還貸了不少款,債主都催到家里了,別說讓沈佳笑了,連約沈佳出門都難上加難。
「說!下班之前每個人必須給我交上來一個辦法,要不然都滾蛋別干了!」
顧生辰自顧自的發著火,沒人注意到穿著三年前衣服,頂罪的我已經從獄中出來了。
「我去吧。」我站在后門,雙手無力的捶在身下。顧生辰抬起頭。
三年的時光在他臉上留下了不小的變化,皺著眉頭愈發成熟穩重,
像極了我從前在腦海中幻想過的長大模樣。三年未見,
從前的種種使我下意識的沖他走近一步。顧生辰緊了緊眉頭,不耐煩的問,
「你什么時候被放出來的?」冷漠的話讓我駐足,提醒著我過去已經煙消云散。我喉尖酸澀,
用盡全力將眼淚憋了回去,隱忍克制的走近他。他問,「你來干什么?」我嘶啞著嗓子開口,
「我有辦法讓沈佳開心。」我抖著手拿出還是三年前的手機,打開屏幕。
映入眼簾的還是曾經三年前和顧生辰拍的合照,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匆匆擦了眼淚。
顧生辰不耐煩的催促了一聲,「我沒時間跟你在這浪費時間,缺錢去找財務領,
我給他們打過招呼了。」我發不出聲音,急匆匆的擺擺手,
在滿是過去和顧生辰合照的相冊里翻到唯一一張和沈佳的合照。
照片里沈佳摟著我的脖子笑容燦爛。顧生辰震驚的看著我,然后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沈佳。
等待回復的時間里,時針走得很慢,顧生辰煩躁的拿著打火機頻繁打火。我盯著他走思。
過了一會,他問我,「照片是怎么回事?你認識沈佳?」我點點頭,扯著嗓子艱難的說,
「我上高中的時候,跟她在一個班,我性格孤僻沒有朋友,她……」一直以捉弄我為樂。
「行了行了,別說了,聽你說話太難受了,嗓子還能治好嗎?」我把剩下的話咽會肚子里。
搖搖頭,將字打在手機上,「醫生說聲帶損毀太嚴重,恢復不了了,
不過慢慢說話的話也可以發出聲音。」他隨意的點點頭,語氣放緩了些,「能治就治治吧,
太難聽了這聲音,需要什么開口就行。」這時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一下亮屏。
沈佳給顧生辰轉了二十萬,提出要見我一面。同時關于顧氏集團的黑料一掃而光。
顧生辰臉色好轉,伸手像從前那樣揉了揉我的腦袋。「讓你頂罪是無奈之舉,
你知道的我為集團付出了這么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心血白費,你能理解我的對吧。」
顧生辰湊了過來,夾雜著煙草香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緩和了語氣在我耳邊溫柔的說,
「等這事解決了,你還是我最愛的寶貝,我讓你重回公司,你乖乖的好嗎?」
熟悉的味道占滿我的鼻腔,我花了很大的力氣壓下內心波濤翻涌的情緒,揪緊衣服,點點頭。
腦海里卻在思考網上的黑料消失并不代表危機解除。等到下一次黑料傳來,
兩次疊加只會加劇危機。我看向放下心的顧生辰并沒有出言提醒。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
2我站在顧生辰身邊看著他有些變化的臉發呆。第一次和顧生辰見面時,我高一。
我被沈佳拽著頭發從廁所一路拖到操場。她把我綁在操場角落的樹干上,下一節課是數學課,
數學老師上課會點名,不在的會通知家長。爸媽在外地工作,我跟著奶奶在城里相依為命,
奶奶年邁最怕的就是我在學校受欺負,我不想讓奶奶擔心我。臨近上課的最后一分鐘,
我還是掙不斷繩子,絕望時,是路過的顧生辰幫助了我。
我在打鈴前趕在數學老師前面大汗淋漓的跑進了教室。老師無視我腦袋上留下的血跡,
對我拐彎抹角的批評,我垂下腦袋,夏日晴空坐在教室里,感受到自己怦怦亂跳的心。
慌亂的心跳比難堪羞恥更勝一籌。后來我在周一的升旗講話時得知他叫顧生辰。
是高一三班的優等生。他站在臺上,陽光灑落,侃侃而談。我踮起腳努力的想看清他的臉,
心跳漏了半拍,在很長的時間里那段美好的給了我黑暗生活里帶來了勇氣。
我跟學校大多數女生一樣暗戀他,躲在角落偷偷關注他,會不經意的從他面前經過,
打聽他的消息。高考前我在水房聽到隔壁班女生八卦說他打算去南方的理科學校。
哪怕是聽到的謠言,他去南方的概率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一向膽小沒主意的我還是反抗了強硬專權的爸媽報了南方的學校。
拿著高考的通知書步入大學的那一天,我在校門口再一次見到了他。
得知我們甚至還是同一個專業時我激動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連上天都在眷顧我。
之后的日子我像充了錢的人民幣玩家,在一眾追逐顧生辰的女孩里充滿了好運。
我們像我幻想的戀愛里一樣看電影,散步,談心,旅游。
灰姑娘短暫的得到了白馬王子的的愛,上天終于不再眷顧我。大學畢業以后,
在顧生辰的循循善誘下我進了他的公司,陪他一起創業。顧生辰越賺越多,
在名利場上愈發大膽,之后更是夜夜在外留宿,電話不接。「蘇念安,你能不能懂點事,
我掙錢容易嘛?」「什么女人明星的,我就抱著她喝了杯酒怎么了?」
「你看看你哪還有從前乖巧懂事的樣子,動不動就鬧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了。」我們頻繁吵架,
顧生辰不聽我的勸告獨斷專裁的下令讓那個女人進了公司。直到財務丟下賬本跑路,
顧生辰才發現原來公司財務早就出現了問題,隨著警察一次又一次的找上門來,
公司的股票開始下跌,信譽岌岌可危。顧生辰找到我,跪在地上求我讓我去替他頂罪,
他發誓會照顧好我的父母,照顧好奶奶。「安安,你也不忍心看我入獄的對不對。」「安安,
你看看公司,這個公司是我們一切創業一起發展起來的,你也不忍心看它破產對不對?」
他痛心疾首,我抱著他恨鐵不成鋼,讓他去自首。他表面答應的好好的,
轉頭安排人毒啞了我的嗓子,挑斷我的手筋兒,威脅我,「安安,你好好的去吧,
你也不想伯父伯母無人照顧對不對。」「你手已經廢了,就算你不去,
我進了監獄你又能做什么?豈不是連父母都養不起,更何況你奶奶現在年歲已大,病倒在床,
沒人照顧可不行。」我瞪大雙眼,絕望的流淚,看著他難過的搖頭,
嗓子艱難的荷荷發出聲音,「不——不——」最后他抱著我,哄著我說,「安安,
你乖乖的去,三年就能出來,等你出來了我就娶你好不好,你不是最想嫁給我嘛?」
我心死閉眼,鋃鐺入獄。三年后,我刑滿釋放,聽到顧生辰要娶沈佳為妻的消息。他食言了。
我討厭不信守承諾的人。3顧生辰是一個愛錢如命的人。這在大學時就初見端倪。
他父母雙亡,備受冷眼,過夠了苦日子,拼命讀書就是為了做的人上人,不再受人欺負。
多年的寒窗苦讀和對貧窮的忍耐讓他在大學時就開始潛心創業,來回奔波。
他站在江邊的大橋上許下一個又一個發財的愿望。經過上次的危機,
這三年來顧生辰的性格比從前穩重了許多,
顧氏集團也不是從前那般是個人就能讓它瀕危破產的脆弱大廈。他比從前心思更加深沉,
意識到在這商場上,利與利往來,背后沒人是不行的。
所以他將主意打在風頭正盛的沈家身上,只要娶了沈佳,他就有了靠山。沈佳發來一個地址。
顧生辰抱起來我把我放在書桌上,在我兩邊撐著手說,「安安,再幫我一次。」
哪怕是心里已經做好了準備,我還是被這句話扎透了心,鼻頭一酸。
三年來痛不欲生的生活讓我對顧生辰愛恨交織。我顫抖著手,盡量讓自己完整地說,
「她會打我,侮辱我,撕破我的衣服,讓我學狗爬……」顧生辰捂住我的嘴,
趴在我的肩膀上祈求,「安安,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等公司度過這個危機,
我就重新讓你回公司,好不好?」我啞著嗓子搖頭。顧生辰失了耐心,冷聲威脅,
「你爸媽生病了,奶奶癱瘓在床,你不去的話,醫藥費怎么辦?」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他。他低下頭點煙,靠在桌邊一側,遺憾的搖了搖頭,
「你不想去就不去了,我不逼你,只是顧氏破產了,你手還斷了,你不能掙錢餓死無所謂,
你爸媽的醫藥費就支撐不了了。」4一支煙滅,我將眼淚擦干。
在顧生辰耐心徹底告罄之前顫抖著聲音答應了顧生辰。再三確定他會讓我重回公司后,
打車去沈佳發來的地址。路上我摩挲著手機發呆,猶豫著要不要給江言發個消息。
他是當年那件事情發生后唯一信任我的人。糾結再三,我還是將包廂號發給了江言。
并囑托他如果我兩個小時以后沒有回話就帶人來這里找我。再次見到沈佳,
我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害怕顫栗。往日那些被欺辱的畫面一起涌上心頭。多可笑,
縱使已經過去了許多年,我依舊連站在原地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沈佳發現了我,
像逗弄貓狗一般勾勾手叫我過去。我的腳像是被強力膠黏在了地上,邁不動步子。
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被沈佳欺負的場景。那時候我剛上高中,家里貧困,
只能穿著洗到發白的衣服。加上我性格木訥,每每發言都會弄出笑話。
班里的人總是以逗我為樂,沈佳就是領頭人。
她在放學時會帶著人用墩布桿子把我逼進廁所隔間。拿鋼絲球搓我的臉,胳膊,腿。
直到擦出血絲看著我跪地求饒才笑著離開。有時候會在我來姨媽時扒下我的衣服,
毆打我的肚子。看著我痛到蜷縮,
臉色蒼白沒了動靜再覺得無趣然后給我扔下幾百塊錢當醫藥費。想起過往種種,
我的嘴唇發白,身體也開始下意識地顫栗。她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身旁的保鏢立馬會意。
走上前拽著我的頭發拖了過去。我嘶吼著掙扎尖叫,保鏢扼住我的脖子把我扔在沈佳腳下。
她用腳挑起我的下巴,問我和顧生辰是什么關系。我的腦海里蹦出來許多次,
最后千言萬語匯到嘴邊只剩下一句,紅著眼說,「上下級。」她明顯不信,哈哈大笑起來。
越看越樂。她扯著我的頭發逼著我抬頭與她對視,陰沉著說,「這些年你去哪里了,
可真是讓我好找啊。」她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我有時候會想為什么,
這樣想著也就問出了口。她被我問的一滯,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里盛滿了怒火。
她一腳踹到了我,踩在我的臉上,「為什么?當年你想老師告狀說我欺負你的事情你忘了嗎。
」我慢慢地想起當年的記憶。那是我第一次被沈佳帶人欺負。
她們拽著我的頭發往洗手池里摁,直到我快喘不上氣的時候才放開。
之后她們開心的勾肩搭背離去,沈佳走的時候還踹了我一腳,威脅我不要告訴老師。
但是當時我并不知道去老師告狀會有什么后果,
我只知道老師從小就說遇到事情了要告訴老師。所以那天我跌跌撞撞的跑進辦公室,
告訴老師這件事情。老師速度很快,立馬就把沈佳父母叫了過來。當時沈佳爸爸還在開會,
聽到這個消息后立馬就趕了過來,再三保證以后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情。
沈佳也在爸爸的脅迫下給我道了歉。之后風平浪靜了兩日,我還因此沾沾自喜了許久。
她冷笑一聲,「當年就是因為你告狀,導致我爸媽因為我的事情大吵一架而離婚,
你說我為什么要找你?」可當年如果不是她欺負我,我怎么會找老師告狀。我撕扯著嗓子,
眼眶微紅地質問,「可你折磨了我三年,還不夠嗎?」為什么這么多年了還是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