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初遇(1)夕陽的余暉灑在河面上,將整條河流染成了金色。
蘇雨晴坐在河岸邊的長椅上,膝蓋上攤開著素描本,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微風拂過她齊肩的黑發,露出白皙的頸項。她全神貫注地描繪著對岸的老建筑,
那是這座城市為數不多的歷史遺跡之一。"畫得不錯。"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蘇雨晴驚得差點跳起來。她抬頭,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夕陽的光線。
他穿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輪廓分明的臉上戴著一副墨鏡,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謝謝。"蘇雨晴禮貌地回應,同時下意識地合上了素描本。
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場讓她感到不安——那是一種危險的、壓迫性的氣息。
"我叫厲墨寒。"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可以認識一下嗎?
"蘇雨晴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停著幾輛黑色豪車,幾個同樣穿著黑西裝的壯漢站在車旁,
不時警惕地掃視四周。她的心跳加速了——這些人看起來絕非善類。"抱歉,我該回家了。
"蘇雨晴迅速收拾好畫具,起身準備離開。厲墨寒卻伸手攔住了她:"別急著走。
我看上你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蘇雨晴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先生,你瘋了嗎?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請讓開。
"厲墨寒的笑容消失了,眼神變得陰鷙:"在這座城市,還沒有人敢拒絕我厲墨寒。
""那我很榮幸成為第一個。"蘇雨晴強裝鎮定,試圖從側面繞開他。下一秒,
她的手腕被鐵鉗般的大手抓住。厲墨寒湊近她耳邊,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皮膚上:"你以為我在請求你的同意嗎?"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蘇雨晴奮力掙扎:"放開我!救命!有人——"她的呼喊戛然而止,
一塊帶著甜膩氣味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視野迅速模糊,最后的意識里,
她看到厲墨寒冷酷的嘴角和遠處漠然走過的路人。當蘇雨晴再次醒來時,頭痛欲裂。
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king size的大床上,房間裝修極盡奢華卻冰冷得沒有溫度。
她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一件絲質睡裙。"醒了?
"厲墨寒的聲音從房間角落傳來。他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手里晃著一杯紅酒,
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對我做了什么?"蘇雨晴拉過被子遮住身體,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放心,我厲墨寒要女人從不靠下藥。"他輕蔑地笑了笑,"只是給你換了衣服而已。
不過..."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你確實比我想象的還要美。"蘇雨晴跳下床,
沖向房門,卻發現被鎖死了。她轉身背貼著門,
警惕地看著慢慢站起身的厲墨寒:"你這是非法拘禁!放我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厲墨寒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沉地笑了起來:"報警?你知道我是誰嗎?
在這座城市,警察局長見了我都得叫一聲'厲少'。"他一步步逼近,
蘇雨晴能聞到他身上古龍水混合著煙草的氣息。當他的陰影完全籠罩她時,她忍不住發抖。
"為什么是我?"她強撐著問道。厲墨寒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被她猛地躲開。他也不惱,
反而更感興趣地看著她:"因為你在陽光下畫畫的樣子很美,像一幅活過來的畫。
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我不是東西!我是人!我有自己的生活和選擇!
"蘇雨晴憤怒地喊道。厲墨寒的眼神暗了下來:"在這里,你只有一個選擇——接受我。
"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腦,強勢地吻了下來。蘇雨晴拼命掙扎,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
厲墨寒吃痛松開她,用手背擦去唇上的血跡,眼神危險地瞇起:"有意思,
很久沒人敢傷我了。""放我走!"蘇雨晴聲音嘶啞。"不可能。"厲墨寒冷冷地說,
"你會愛上這里的,也會愛上我。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他轉身走向門口,"好好休息,
明天我再來看你。記住,逃跑的念頭想都別想。"門關上后,蘇雨晴癱坐在地上,
淚水終于決堤。她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堪比五星級酒店套房的臥室,
卻連一扇窗戶都沒有。床頭柜上放著精致的餐點,但她毫無胃口。接下來的三天,
厲墨寒每天都會來"看望"她,有時帶著昂貴的禮物,有時只是坐在那里盯著她看。
蘇雨晴拒絕與他交流,拒絕他送來的所有東西,甚至拒絕進食以示抗議。第四天早晨,
蘇雨晴發現房間門沒有鎖。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發現走廊空無一人。
這是她第一次有機會探索這棟別墅。別墅大得驚人,裝修風格冷硬而奢華,
處處彰顯主人的財富與權力。蘇雨晴輕手輕腳地尋找出口,
終于在一樓發現了一扇落地窗通向花園。她的心跳如擂鼓,這是逃跑的最佳機會!
花園里綠樹成蔭,巧妙地遮擋了外界的視線。蘇雨晴穿過精心修剪的灌木叢,朝著圍墻跑去。
就在她即將到達圍墻邊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看來我給你的自由太多了。
"蘇雨晴僵在原地,緩緩轉身。厲墨寒站在不遠處,身后是四五個黑衣保鏢。
他的表情陰沉得可怕。"我只是想回家..."蘇雨晴后退幾步,直到背抵上冰冷的圍墻。
厲墨寒大步走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回家?這里就是你的家!看來我對你太溫柔了,
讓你產生了可以違抗我的錯覺。"他粗暴地拽著她回到別墅,一路上蘇雨晴的掙扎毫無作用。
她被帶到一個從未去過的房間——一間沒有窗戶、墻壁軟包的囚室。
"既然普通房間關不住你,那就在這里好好反省吧。"厲墨寒將她推入房間,
"什么時候學會服從,什么時候再出來。"門被重重關上,蘇雨晴聽到上鎖的聲音。
她終于崩潰地哭出聲來,捶打著門板:"放我出去!你這個瘋子!變態!"門外,
厲墨寒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透過監視器,他看著囚室里歇斯底里的女人,
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你會是我的,蘇雨晴。無論如何。
"---囚禁折磨(2)囚室里的時間仿佛凝固了。沒有窗戶,沒有鐘表,
只有頭頂一盞慘白的燈二十四小時亮著。蘇雨晴蜷縮在角落,雙臂環抱著膝蓋,
試圖給自己一點溫暖。她已經記不清被關在這里多久了。一小時?一天?還是更久?
軟包的墻壁吸收了所有聲音,整個空間靜得可怕,只有她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在耳邊回響。
門外傳來腳步聲,蘇雨晴猛地抬頭。鑰匙轉動的聲音讓她的心跳加速,當門被推開時,
她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厲墨寒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襯衫,
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他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精致的餐點和一杯水。
"餓了嗎?"他的聲音平靜得仿佛只是在詢問天氣。蘇雨晴別過臉去:"放我出去。
"厲墨寒嘆了口氣,將托盤放在地上:"吃吧,別跟自己過不去。""除非你放我走。
"蘇雨晴倔強地說,盡管她的胃已經因為饑餓而絞痛。厲墨寒的眼神暗了下來。
他大步走到蘇雨晴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你以為絕食就能威脅到我?
"蘇雨晴試圖掙脫,但他的手指像鐵鉗一樣牢固:"我不是在威脅你,
我只是寧愿餓死也不做你的囚犯!"這句話似乎觸怒了厲墨寒。他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另一只手拿起托盤上的水杯:"那我們就換個方式。"還沒等蘇雨晴反應過來,
厲墨寒就將水灌進她嘴里。她劇烈咳嗽起來,水順著下巴流到胸前。
厲墨寒隨即拿起一塊三明治,強硬地塞到她嘴邊:"吃。""不!"蘇雨晴奮力掙扎,
揮手打翻了托盤。食物和水灑了一地,玻璃杯摔得粉碎。厲墨寒的表情變得猙獰。
他一把將蘇雨晴按在墻上,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
蘇雨晴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灼熱的呼吸。"你為什么非要這么倔?"他咬牙切齒地問,
"跟著我有什么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我要自由!"蘇雨晴直視著他的眼睛,
盡管恐懼讓她的聲音發抖,"我不是你的寵物!"在激烈的掙扎中,
蘇雨晴的手扯開了厲墨寒的襯衫領口。一顆紐扣崩飛,
露出他鎖骨下方一個奇特的紋身——一條盤繞的龍,龍眼中鑲嵌著一顆細小的紅寶石。
這個紋身讓蘇雨晴瞬間僵住了。她見過這個標志——在她工作的長風金融公司,
某個可疑的巨額轉賬文件上就有這個標記。當時主管特別囑咐她不要多問,直接處理。
厲墨寒注意到她的目光,迅速拉好衣領,眼神變得更加危險:"好奇害死貓,蘇小姐。
"他松開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你這么不配合,那就繼續在這里反省吧。
不過..."他俯身撿起一塊玻璃碎片,在指尖把玩,"下次我來的時候,
希望你能學會禮貌。"門再次被鎖上,蘇雨晴滑坐在地上,心跳如雷。那個紋身意味著什么?
厲墨寒和她工作的公司有什么關系?無數疑問在她腦海中盤旋。又過了不知多久,
囚室的門再次打開。蘇雨晴已經虛弱得幾乎無法抬頭。這次進來的不是厲墨寒,
而是一個年輕的女傭,手里拿著干凈的衣物和毛巾。"厲先生讓你洗個澡,換好衣服。
"女傭的聲音毫無感情,"他在客廳等你。"熱水沖刷著蘇雨晴的身體,
卻洗不去她內心的恐懼和困惑。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眼下是濃重的陰影。
她機械地穿上女傭準備的衣服——一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意外地合身。
客廳比蘇雨晴想象的還要寬敞,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齊的花園。厲墨寒背對著她站在窗前,
手里拿著一杯琥珀色的酒。"坐。"他沒有轉身,聲音低沉。
蘇雨晴站在原地沒動:"你想干什么?"厲墨寒這才轉過身來,
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三天不吃不喝,還能站得這么直。我欣賞你的毅力。"他走近幾步,
"但游戲該結束了。""這不是游戲!"蘇雨晴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非法拘禁我,
強迫我...這是犯罪!"厲墨寒突然笑了,那笑容讓蘇雨晴毛骨悚然:"犯罪?親愛的,
在這座城市,我就是法律。"他抿了一口酒,"不過我決定給你一點優待。
只要你答應不逃跑,就可以住回之前的臥室,在別墅內自由活動。
"蘇雨晴警惕地看著他:"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
""因為..."厲墨寒伸手想觸碰她的臉,被她躲開,他不在意地收回手,
"我發現強迫你沒意思。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那是不可能的。
"蘇雨晴冷冷地說。"我們走著瞧。"厲墨寒自信地笑了,"餓了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餐廳里,長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蘇雨晴本想拒絕,但饑餓最終戰勝了尊嚴。
她小口吃著面前的食物,注意到厲墨寒幾乎沒動筷子,只是專注地看著她。
"你為什么選中我?"蘇雨晴忍不住問,"以你的...條件,應該不缺女人。
"厲墨寒的眼神變得深遠:"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他沒有繼續解釋,轉而問道,
"你在長風金融工作?"蘇雨晴手中的叉子差點掉落。他怎么知道?她突然意識到,
厲墨寒顯然調查過她的一切。"只是個小職員。"她謹慎地回答。"做財務審核?
"這個問題太過具體,蘇雨晴的警覺心立刻拉滿:"你調查我?
"厲墨寒輕笑:"我知道關于你的一切,蘇雨晴。25歲,畢業于財經大學,
父母在老家開小超市,獨生女,喜歡畫畫,沒有男朋友..."他每說一句就靠近一步,
"最重要的是,你足夠聰明,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最后這句話明顯是指那個紋身。
蘇雨晴感到一陣寒意:"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厲墨寒的手指輕輕劃過餐桌,"我想要你。不僅是身體,還有你的忠誠,你的...愛。
""你瘋了。"蘇雨晴難以置信地搖頭。晚餐后,蘇雨晴被帶回之前的臥室。
這次門沒有上鎖,但她注意到走廊盡頭始終站著一個保鏢。她試探性地走到樓梯口,
保鏢立刻投來警惕的目光。"厲先生允許你在別墅內活動,"保鏢說,"但請不要嘗試離開。
"這個保鏢看起來比其他人都年輕,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當蘇雨晴與他對視時,
他迅速移開了視線,耳根微微發紅。"你叫什么名字?"蘇雨晴試探地問。"程峰。
"保鏢猶豫了一下才回答,聲音很低,"請回房間吧,蘇小姐。"回到臥室,
蘇雨晴仔細檢查了每一個角落。窗戶依然鎖死,但浴室里有一個通風口,雖然很小,
但值得記住。床頭柜上放著她被沒收的手機,她激動地拿起來,卻發現SIM卡已被取出,
無法連接網絡。夜深人靜時,蘇雨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那個龍形紋身的標志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如果厲墨寒真的和她工作的公司有非法往來,
那么這可能成為她逃脫的關鍵。但首先,她需要更多信息。第二天早晨,
蘇雨晴被輕輕敲門聲驚醒。女傭送來了早餐和一套新衣服。"厲先生出去了,
吩咐說您可以在花園里散步。"女傭說。蘇雨晴慢慢吃著早餐,
思考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優待"意味著什么。是厲墨寒真的開始信任她,
還是這只是一個測試?花園里陽光明媚,與囚室的陰冷形成鮮明對比。
蘇雨晴假裝漫無目的地散步,實則記下每一個攝像頭的位置和保鏢巡邏的路線。
程峰在不遠處跟著她,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你不用這樣盯著我,
"蘇雨晴在一處玫瑰園停下,轉身對程峰說,"我不會逃跑的。
"程峰的表情有些尷尬:"這是命令,蘇小姐。"蘇雨晴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疤痕,
當他發現她的目光時,迅速拉下了袖子。
這個小小的動作激起了她的好奇:"你是怎么為厲墨寒工作的?
"程峰明顯緊張起來:"這不適合討論。""他威脅你了嗎?"蘇雨晴壓低聲音,
"就像威脅我一樣?""請不要這樣問。"程峰環顧四周,聲音幾不可聞,
"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讓蘇雨晴心跳加速。
正當她想進一步詢問時,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程峰立刻挺直了身體,
表情恢復了職業化的冷漠。"厲先生回來了。"他說,"請回主樓吧,蘇小姐。
"蘇雨晴轉身,看到厲墨寒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身邊跟著幾個手下。即使隔著一段距離,
她也能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陽光照在他的黑發上,勾勒出一圈冷冽的光暈。
他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厲墨寒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蘇雨晴強迫自己不要移開視線,盡管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著逃跑。游戲才剛剛開始,
而她必須更加小心。那個紋身的秘密,程峰的反常,
還有厲墨寒對她工作的了解...這些碎片或許能拼湊出一條逃生之路。但首先,
她必須讓厲墨寒相信,她已經接受了現狀。蘇雨晴深吸一口氣,邁步向主樓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上。
書房探秘(3)連續幾天的"優待"讓蘇雨晴逐漸摸清了別墅的日常規律。
厲墨寒通常在上午九點出門,下午五點回來,有時會更晚。保鏢們會在午餐后換班,
這個時間段監控最為松懈。今天早晨,女傭送來早餐時告訴蘇雨晴,厲墨寒要去鄰市開會,
可能很晚才會回來。這是絕佳的機會。蘇雨晴耐心等到午后,確認走廊無人后,
悄悄溜出房間。她記得二樓盡頭是厲墨寒的書房,那里或許能找到有用的信息。書房門鎖著,
但鑰匙就掛在附近一幅畫的后面——這是她前幾天看到女傭打掃時注意到的細節。
鑰匙在手中冰涼沉重,轉動時發出細微的咔噠聲。書房內彌漫著雪茄和皮革的氣息。
落地窗前是一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墻上掛著幾幅價值不菲的名畫。
蘇雨晴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桌前,試著拉開抽屜——上鎖了。
她的目光落在書柜旁的一個小型保險箱上。那上面有一個數字鍵盤鎖。蘇雨晴咬著下唇思考,
試著輸入厲墨寒的生日——不對。她又試了幾個可能的組合,保險箱紋絲不動。"該死。
"她小聲咒罵,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突然,她的視線被辦公桌上的一張便簽紙吸引。
上面潦草地寫著一串數字:1029。這可能是...蘇雨晴回到保險箱前輸入這組數字。
隨著一聲輕響,保險箱門彈開了。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幾疊現金、幾本護照,
和一個標有"長風金融"的文件夾。蘇雨晴的心跳加速,手指微微發抖地拿出文件夾。
文件內容讓她倒吸一口冷氣——這是長風金融內部的操作記錄,
詳細記載了多筆可疑的大額轉賬,收款方都是海外空殼公司。
其中幾筆交易上赫然蓋著那個龍形紋身的標志。"果然是在洗錢..."蘇雨晴喃喃自語,
迅速用手機拍下幾頁關鍵內容。就在這時,她聽到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恐懼如電流般竄過脊椎。厲墨寒回來了!比預期早太多了!
蘇雨晴手忙腳亂地把文件放回保險箱,關上柜門,卻聽到腳步聲已經上了樓梯。她環顧四周,
無處可藏,只能緊貼著書架站立,祈禱不被發現。書房門被推開,
厲墨寒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今天穿著一件深藍色西裝,領帶微微松開,
看起來既疲憊又煩躁。當他抬頭看到蘇雨晴時,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誰允許你進來的?
"他的聲音低沉危險。蘇雨晴的喉嚨發緊:"門...門沒鎖,
我只是想找本書看..."厲墨寒的目光掃過書桌,落在保險箱上——蘇雨晴驚恐地意識到,
她忘記轉動密碼盤復位了。"你動了我的保險箱。"這不是疑問,而是冰冷的陳述。
"我沒有——"厲墨寒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他拖著她來到保險箱前,輸入密碼打開它,看到被動過的文件夾時,臉色陰沉得可怕。
"你看到了什么?"他逼問道。蘇雨晴的下巴被他另一只手捏住,
他布滿陰霾的眼睛:"什么都沒看到...我真的只是來找書的..."厲墨寒突然松開她,
從保險箱里抽出一把槍。蘇雨晴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眼睜睜看著他檢查彈匣,
然后——將槍放在桌上。"知道嗎,"他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上一個背叛我的人,
現在在海底喂魚。"蘇雨晴的呼吸急促起來,后背抵著書架無處可逃。厲墨寒逼近她,
雙手撐在她兩側的書架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我該拿你怎么辦,蘇雨晴?
"他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帶著淡淡的威士忌味道,"你比我想象的更聰明,也更危險。
""我不會說出去的,"蘇雨晴努力控制聲音不要發抖,
"我可以當什么都沒看見..."厲墨寒突然笑了,那笑容沒有一絲溫度:"不,
你已經看見了。現在你更不可能離開了。"他松開她,拿起桌上的槍放回保險箱,
"從今天起,你的活動范圍僅限于臥室和餐廳。程峰會24小時守在門口。
"蘇雨晴被押送回臥室,門在她身后重重關上。她癱坐在床上,心臟仍在狂跳。
這次冒險雖然失敗了,但她獲得了關鍵信息——厲墨寒確實利用長風金融洗錢。
如果能把這些證據送出去...晚餐時分,女傭送來餐盤,告知她厲墨寒要求她一起用餐。
蘇雨晴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或許能從對話中獲取更多信息。餐廳里,
厲墨寒已經坐在長桌盡頭,面前擺著紅酒和牛排。他示意蘇雨晴坐在他右手邊的位置。
"吃吧。"他簡短地說,自顧自地切著牛排。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蘇雨晴小口吃著面前的沙拉,偷偷觀察厲墨寒。在燈光下,他的側臉線條分明,
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看起來幾乎...脆弱。
這個念頭讓蘇雨晴自己都感到荒謬。"為什么是金融公司?"她突然開口,
立刻后悔自己的沖動。厲墨寒放下刀叉,銳利的目光直視她:"因為你足夠聰明,
能處理那些數字游戲,又不夠重要,失蹤了不會引起太大關注。
"這個冷酷的回答讓蘇雨晴胃部絞痛。她只是他計劃中的一個工具。"不過,
"厲墨寒啜飲一口紅酒,"我確實被你吸引了。那種...倔強的眼神,
讓我想起...""想起誰?"蘇雨晴追問。厲墨寒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不該問的別問。
"晚餐后,厲墨寒沒有像往常一樣放她回房間,而是帶她去了家庭影院。
寬敞的房間里只有一個巨大的屏幕和兩張真皮沙發。"坐下。"他命令道,
自己則走向酒柜倒了兩杯威士忌。蘇雨晴僵硬地坐在沙發邊緣,接過他遞來的酒杯但沒喝。
厲墨寒按下遙控器,屏幕上開始播放《亂世佳人》。"這是我最喜歡的電影。"他說,
聲音里有一絲蘇雨晴從未聽過的柔軟。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厲墨寒專注地看著電影,
偶爾啜飲一口酒。當放到白瑞德離開郝思嘉的經典場景時,
蘇雨晴注意到他的手指緊緊攥住酒杯,指節發白。電影結束后,厲墨寒已經喝了不少酒。
他站起身時微微搖晃,蘇雨晴本能地上前一步扶住他。這個動作似乎觸動了他什么,
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我?"他的聲音嘶啞,
眼中閃爍著蘇雨晴讀不懂的情緒,"我給你的不夠多嗎?""你喝醉了。"蘇雨晴試圖掙脫,
但他抓得更緊。"林娜也是這樣..."他喃喃自語,手指撫上蘇雨晴的臉,
"一開始那么順從,后來卻..."話未說完,他的身體突然前傾,
蘇雨晴猝不及防被他壓倒在沙發上。厲墨寒沉重的身軀壓得她喘不過氣,
濃烈的酒氣包圍著她。就在她以為他要強吻她時,
厲墨寒的頭卻垂落在她肩上——他醉得不省人事了。蘇雨晴費力地從他身下爬出來,
氣喘吁吁地看著癱在沙發上的男人。此刻的厲墨寒看起來不像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幫頭目,
只是一個被噩夢困擾的醉酒者。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旁邊的毯子蓋在他身上,
然后悄悄離開了影院。走廊上,程峰正守在臥室門口。看到蘇雨晴走來,他迅速環顧四周,
然后塞給她一張折疊的紙條。"小心攝像頭。"他低聲說,隨即恢復了面無表情的保鏢模樣。
蘇雨晴將紙條藏在手心,回到房間后才打開。
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厲墨寒的前女友林娜背叛他投靠了敵對幫派,導致他損失慘重。
從此他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你不是第一個被他囚禁的人,但其他人最終都屈服了。
他喜歡你的反抗,但這份興趣很危險。如果你想逃,下次花園散步時留意東墻角的監控盲區。
—C」蘇雨晴將紙條撕碎沖進馬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厲墨寒的過去,他對背叛的恐懼,
以及那個叫林娜的女人...這些碎片逐漸拼湊出一個更加復雜的形象。他不是單純的惡魔,
而是一個被傷害后變得扭曲的人。
這個認知讓蘇雨晴感到一種奇怪的矛盾——她仍然恨他囚禁自己,卻又無法純粹地憎惡他了。
窗外,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銀色的線。就像她現在的處境,
在黑暗與光明之間搖擺不定。---計劃逃跑(4)程峰的紙條在蘇雨晴手中被汗水浸濕。
連續三天,她都在下午散步時假裝漫不經心地靠近花園東墻角,
確認那里確實是個監控盲區——高大的紫藤架遮擋了攝像頭視野,
而圍墻外隱約可見一條小路。今天,她趁女傭不注意,從餐桌上順走了一把小銀叉。此刻,
這把叉子正藏在她的袖口,冰涼地貼著手腕皮膚。"蘇小姐,該回房了。
"程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比平時更加公式化。蘇雨晴轉身,
注意到花園另一頭有個陌生男人正與管家交談。程峰的目光警惕地掃過那邊,又迅速收回。
"那是誰?"蘇雨晴低聲問。"不重要的人。"程峰簡短回答,
但蘇雨晴捕捉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絲不安,"請跟我來。"回到臥室,
蘇雨晴立刻檢查了門鎖——沒有被動手腳。她這才從袖中取出那把銀叉,小心地藏在床墊下。
這把小叉子將成為她撬開浴室通風口的工具。晚餐時分,意外的是,厲墨寒沒有出現。
女傭送餐時告知,厲先生有緊急事務處理,可能整晚都不回來。"他讓我轉告您,
明天會補償您一頓他親手做的晚餐。"女傭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蘇雨晴讀不懂的情緒。
"他...會做飯?"蘇雨晴忍不住問。女傭點點頭:"厲先生的廚藝很好,只是很少展示。
"她停頓了一下,"他對您...很特別。"特別?蘇雨晴幾乎要冷笑出聲。特別囚禁?
特別監視?特別威脅?但她只是沉默地接過餐盤,沒有反駁。夜深人靜時,
蘇雨晴開始實施她的計劃。她用銀叉撬開了浴室通風口的螺絲,取下金屬網。
通風管道狹窄黑暗,但足夠她這樣身材的人爬行。她估算著方向,
這條管道應該通向洗衣房附近——那里有個很少使用的后門。就在她準備行動時,
一陣眩暈突然襲來。蘇雨晴扶住墻壁,額頭滾燙。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燒了——連續幾天的緊張和昨晚沒蓋好被子的后果。
"該死..."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保持清醒。這是難得的機會,厲墨寒不在,
監控有盲區,還有程峰可能的協助...但當她試圖鉆進通風口時,
一陣劇烈的頭痛讓她幾乎摔倒在地。視線模糊中,
她看到浴室門被猛地推開——"你在干什么?"厲墨寒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
蘇雨晴驚恐地抬頭,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他西裝外套已經脫下,
領帶松開,顯然剛回來不久。"我..."蘇雨晴想辯解,卻突然雙腿一軟,向前栽去。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將她打橫抱起。
厲墨寒的手掌貼在她額頭上,眉頭緊鎖:"你在發燒。"蘇雨晴想掙扎,卻使不上力氣。
她被抱回床上,厲墨寒按下床頭的呼叫鈴。幾分鐘后,一個提著醫藥箱的中年男人匆匆趕來。
"趙醫生,看看她。"厲墨寒命令道,聲音里有一絲蘇雨晴從未聽過的焦急。檢查結束后,
醫生留下退燒藥和囑咐。厲墨寒親自倒了溫水,扶起蘇雨晴服藥。他的動作意外地輕柔,
與平日的粗暴判若兩人。"為什么要逃跑?"他低聲問,手指輕輕拂開她額前汗濕的頭發,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蘇雨晴因高燒而視線模糊,
卻仍能看清他眼中復雜的情緒——憤怒、困惑,還有一絲她不敢相信的...關切?
"你囚禁我..."她虛弱地說,"正常人都會想逃..."厲墨寒沉默良久,
突然說:"如果我答應不再鎖著你,給你一定自由,你會留下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讓步讓蘇雨晴愣住了。她謹慎地反問:"為什么突然改變?
""因為我厭倦了你的反抗。"厲墨寒站起身,背對著她,"也許...換種方式會更好。
"他離開前,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明天我會親自下廚。希望到時你已經退燒了。
"蘇雨晴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沉睡去,夢中全是光怪陸離的畫面——厲墨寒持槍追逐她,
卻又在懸崖邊拉住她的手;程峰遞給她鑰匙,
轉身卻變成了另一個陌生男人...第二天中午,蘇雨晴的燒退了大半。
她剛吃完女傭送來的午餐,臥室門就被推開了。厲墨寒站在門口,
罕見地穿著一件深藍色毛衣和休閑褲,看起來比平時柔和許多。"感覺好些了嗎?"他問,
走到床邊自然地伸手探她額頭。蘇雨晴下意識地躲閃,但他的手已經貼上她的皮膚。
那觸感溫暖干燥,出奇地舒適。"好多了。"她小聲回答,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很好。
"厲墨寒收回手,"晚餐六點開始。你可以先在別墅里走走,但不要出大門。"他頓了頓,
"我說話算話。"他離開后,蘇雨晴慢慢起床洗漱。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
眼下有淡淡的陰影。她不明白厲墨寒為何突然改變態度,
但這無疑給了她更多活動空間——或許也是更好的逃跑機會。下午散步時,
蘇雨晴注意到別墅的安保似乎松懈了些。花園里不再有保鏢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只有程峰遠遠地站在露臺上。當她假裝無意間走向東墻角時,程峰迅速走過來攔住了她。
"別去那邊。"他低聲說,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最近不安全。""什么意思?
"蘇雨晴皺眉。程峰猶豫了一下:"青龍幫的人在附近活動。他們對厲先生...不太友好。
"青龍幫?蘇雨晴想起那個龍形紋身。難道那不是厲墨寒的標志,而是敵對幫派的?
"你為什么要幫我?"蘇雨晴直視程峰的眼睛,"你明明是他的手下。
"程峰的表情變得復雜:"不是所有事都像表面那樣。"他壓低聲音,
"我姐姐...是上一個被厲墨寒'看中'的女人。"這個信息如同一記重錘。
蘇雨晴倒吸一口冷氣:"她...現在在哪?""我不知道。"程峰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三年前失蹤了。我加入就是為了查清真相。"他警惕地看了看表,"我得走了。記住,
別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程峰匆匆離開,留下蘇雨晴站在花園中,心亂如麻。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那么厲墨寒可能遠比她想象的更危險;如果是假的...那這很可能是個陷阱。傍晚六點整,
蘇雨晴被女傭引領到別墅西側的一個小餐廳。這里比正式餐廳溫馨許多,
圓桌上擺著燭臺和鮮花。厲墨寒站在開放式廚房里,正專注地翻炒著什么,
香味彌漫整個空間。看到蘇雨晴,他點了點頭:"坐吧,馬上就好。"這一幕如此家常,
如此...正常,讓蘇雨晴有種超現實的感覺。那個綁架她、威脅她的黑幫頭目,
此刻系著圍裙在為她做飯?十分鐘后,
厲墨寒端上三菜一湯——清蒸魚、蒜蓉西蘭花、糖醋排骨和一碗香氣撲鼻的菌菇湯。
菜色簡單危機爆發(5)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蘇雨晴已經醒了。
程峰的警告讓她整夜輾轉難眠,任何細微的聲響都讓她神經緊繃。她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
微微拉開窗簾一角。別墅前院停著幾輛陌生的黑色轎車,幾個身著黑衣的保鏢正在巡邏,
氣氛明顯比平日緊張。床頭柜上的時鐘顯示上午九點十七分。按照程峰的紙條,
"動靜"應該很快就會發生。蘇雨晴將偷藏的小銀叉塞進袖口,
又檢查了浴室通風口——她的緊急逃生路線。突然,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劃破寂靜。
蘇雨晴迅速回到窗邊,看到三輛沒有牌照的面包車粗暴地停在別墅大門外。
車門嘩啦一聲拉開,十幾個手持棍棒和槍支的蒙面人沖了出來。
前院的保鏢立刻進入戰斗狀態,但寡不敵眾。槍聲、喊叫聲和打斗聲瞬間爆發。
蘇雨晴后退幾步,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沖出胸腔。"青龍幫..."她喃喃自語,
想起程峰的警告。一聲巨響,樓下似乎有什么被炸開了。蘇雨晴沖向房門,
耳朵貼在門板上——走廊上混亂的腳步聲、痛苦的呻吟聲和粗暴的命令聲交織在一起。
"找厲墨寒!""每個房間都搜!""那個女人也要帶走!"蘇雨晴的血液凝固了。
他們是為厲墨寒而來...也要帶走她?她迅速環顧房間,尋找藏身之處。衣柜?床底?
都不安全。就在她考慮是否該冒險爬進通風管道時,房門被猛地踹開。
一個蒙面壯漢持槍闖入,看到蘇雨晴后咧嘴一笑:"找到小寵物了。"蘇雨晴后退到窗邊,
手指緊緊攥住袖中的銀叉。男人一步步逼近,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厲墨寒品味不錯嘛。
不知道他回來看到你的尸體時會是什么表情——"話音未落,一聲槍響。男人的表情凝固了,
額頭上突然出現一個血洞。他轟然倒下,露出站在門口的厲墨寒。他右手持槍,
左臂鮮血淋漓,白襯衫被染紅了一大片。那張總是冷靜自持的臉上此刻布滿殺意,
眼神銳利得可怕。"過來!"他對蘇雨晴吼道,同時警惕地掃視走廊。蘇雨晴來不及思考,
本能地跑向他。厲墨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拖著她穿過硝煙彌漫的走廊。"我們去哪?"蘇雨晴氣喘吁吁地問,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安全屋。"厲墨寒簡短回答,突然停下腳步,將她推到身后。
前方轉角處沖出兩個持刀歹徒。兩聲槍響后,歹徒倒地。厲墨寒的槍法精準得可怕,
沒有絲毫猶豫。他們拐進一條隱蔽的樓梯,直通地下車庫。厲墨寒按動遙控器,
一輛黑色越野車亮起車燈。就在他們即將到達車前時,一聲槍響從背后傳來。
厲墨寒身體猛地一震,悶哼一聲。蘇雨晴驚恐地看到他右肩胛處綻開一朵血花。"上車!
"他咬牙命令,將蘇雨晴塞進副駕駛,自己則踉蹌著坐上駕駛座。引擎咆哮著啟動,
越野車如離弦之箭沖出車庫。后視鏡里,幾個追兵正舉槍射擊。
擋風玻璃上瞬間出現蛛網般的裂紋,但防彈玻璃擋住了子彈。"低頭!
"厲墨寒按下蘇雨晴的頭,同時猛打方向盤。車子一個急轉彎,甩開了追兵。
蘇雨晴蜷縮在座位上,聽著自己如雷的心跳和厲墨寒粗重的喘息。車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馳,
厲墨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握著方向盤的手也開始發抖。
"你傷得很重..."蘇雨晴小聲說。"閉嘴,集中注意力。"厲墨寒聲音嘶啞,
"記住路線,如果我昏過去,你得開車。
"蘇雨晴這才注意到他們正駛向城郊一片廢棄工業區。厲墨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終于,車子停在一棟看似廢棄的倉庫前。
"扶我進去..."厲墨寒的聲音已經虛弱不堪,
"密碼7689..."蘇雨晴繞到駕駛座,扶住厲墨寒沒受傷的左臂。
他的身體沉重得像座山,血腥味混合著汗水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艱難地支撐著他來到倉庫側門,輸入密碼。門開后,
眼前的景象讓蘇雨晴驚呆了——外表破敗的倉庫內竟是一個設備齊全的安全屋。
簡約的家具、醫療設備、甚至還有一個小型武器庫。厲墨寒幾乎癱倒在沙發上,
鮮血已經浸透了大半個上身。蘇雨晴手忙腳亂地找到醫藥箱,卻不知從何下手。
"子彈...還在里面..."厲墨寒咬著牙說,
"工具...消毒...取出來...""我?"蘇雨晴聲音發顫,
"我不會——""按我說的做!"厲墨寒厲聲道,隨即因疼痛而扭曲了面孔。
接下來的半小時是蘇雨晴生命中最漫長的時刻。在厲墨寒斷斷續續的指導下,
她顫抖著用酒精消毒器械,小心翼翼地切開傷口周圍的肌肉組織,尋找子彈。
當鑷子終于夾住那顆金屬彈頭時,厲墨寒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蘇雨晴迅速取出子彈,用止血粉按住傷口,再纏上繃帶。完成這一切后,她渾身被汗水浸透,
雙手沾滿鮮血。厲墨寒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臉色慘白如紙。
"需要抗生素..."他微弱地說,"冰箱...注射..."蘇雨晴找到藥劑,
按照說明給他注射。厲墨寒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平穩。
蘇雨晴這才有機會環顧四周——安全屋雖小但功能齊全,墻上掛著幾張照片,
其中一張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張厲墨寒與一個美麗女子的合影。女子約二十五六歲,
長發飄飄,笑容明媚。厲墨寒站在她身旁,表情是蘇雨晴從未見過的柔和。
照片一角寫著日期——三年前。"林娜..."蘇雨晴輕聲自語。
"她死了..."厲墨寒突然開口,聲音虛弱但清晰。蘇雨晴嚇了一跳,
轉身看到他正盯著那張照片,眼中充滿痛苦。
因為我的疏忽...青龍幫綁架了她...要求我交出所有生意..."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準備了贖金...但他們還是...殺了她..."蘇雨晴不知該說什么。
這個殘暴囚禁她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如此脆弱。
她小心地問:"程峰說...他姐姐是被你..."厲墨寒猛地睜大眼睛:"程峰的姐姐?
"他艱難地撐起身體,"程...程雪?他是程雪的弟弟?"蘇雨晴點點頭。
厲墨寒的表情變得復雜:"程雪是林娜的閨蜜...她在那次綁架中...也死了。
我以為是青龍幫殺了所有人..."這個信息顯然震驚了厲墨寒。他陷入沉思,
額頭因發燒而泛著不自然的紅暈。蘇雨晴用濕毛巾擦拭他的臉,
驚訝于自己竟然在照顧這個綁架者。"為什么要救我?"她終于問出心中的疑問,
寒閉上眼睛:"不知道...看到那個人拿槍對著你...我..."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我不能...再看到有人...因我而死..."藥效發作,他沉沉睡去。
蘇雨晴坐在一旁,凝視著他棱角分明的臉。此刻的厲墨寒看起來不像黑幫頭目,
只是一個受傷的、為失去所愛而痛苦的男人。夜幕降臨,厲墨寒開始發高燒,傷口感染了。
他在睡夢中痛苦地呻吟,時而喊出"林娜"的名字,時而警告"父親小心"。
蘇雨晴不斷更換他額頭的冰毛巾,按照醫藥手冊給他注射更多抗生素。凌晨三點,
厲墨寒突然驚醒,眼神渙散。
他一把抓住蘇雨晴的手腕:"他們來了...你得走...""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