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推她,怕電梯門關(guān)上。
她卻緊緊環(huán)住我的腰:“不許耍賴!”
“什么…”
“我已經(jīng)和雙方父母商量好了,婚禮開始籌備了。三天后的日子是今年最好的黃道吉日,我不想錯過。”
說完,她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往外走,潮濕的掌心卻泄露了她的緊張。
望著她繃緊的側(cè)臉,我突然站定:“肖檸,我要辦中式婚禮!”
她身形一頓,倏地轉(zhuǎn)身,眼底的笑意像是被點亮的星辰:“好。”
思緒不禁回到從前。
高中時,她是學霸校花,而我是她怎么教都教不會的學渣。
上大學后,我們分隔兩地。
她每周都會坐三個小時的飛機來看我,不厭其煩地跑了整整三年。
直到我和宋汐言開始談戀愛。
拖著行李箱回到孟家時,媽媽紅著眼握住我的手:“那種混賬東西不值得。”
爸爸黑著臉在商業(yè)群里發(fā)了條語音:“誰再找宋汐言做投資咨詢,就是跟我孟某人過不去。”
安撫完父母,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
打開朋友圈,林宇剛更新九宮格動態(tài)。
八張游戲勝利截圖,正中間是宋汐言坐在他腿上比耶的自拍照。
配文: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我默默點了贊。
幾分鐘后,宋汐言打來電話:
“打游戲嗎?我和林宇帶你,你跟著我們就行,別亂跑,亂帶節(jié)奏!”
為了融入她的圈子,我曾經(jīng)低聲下氣地求她帶我打游戲。
結(jié)果就那一次,她把我罵得狗血淋頭,說我是菜雞拖油瓶,讓我滾出去。
今天開了天恩,可我不稀罕了。
正想掛斷電話,林宇的聲音傳來:
“宋汐言,你怎么又吐地上了,都怪你!那晚說要試試我對女人有沒有感覺,我以為你開玩笑,你給我來真的!哎呀,你自己打掃吧,我累了。”
“等會兒再哄你的醋精男朋友,行不行?兄弟和男人哪個重要,你自己選。”
周硯修甩給我一句:"不說話算了,懶得理你。"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我的大腦轟然炸開。
什么酒后意外,根本就是蓄謀已久。
他們其實早有端倪。
每次約會她都嫌無聊,轉(zhuǎn)頭就和林宇連麥打游戲到深夜。
出去旅游一定要帶上林宇,美其名曰“他會活躍氣氛”。
手機里林宇的對話框永遠置頂,還設置了特別提示音,說是“游戲素養(yǎng)”。
情人節(jié)送我的禮物,永遠有林宇一份,理由是“他單身狗太可憐”。
而每當我提出質(zhì)疑,她必定暴跳如雷:
“作精附身了?要不直接分手,省得我干什么都要看你臉色!”
“別仗著你爸有幾個臭錢就想控制我,我宋汐言不靠你們孟家施舍!”
今天無數(shù)次想,如果當初強硬地要求她和林宇保持距離,結(jié)局會不會不同?
可在她面前,我從來都卑微到塵埃里。
敏感多疑蠢笨,是她給我的判詞。
我的每一次不安,都被她定義為無理取鬧。
就連我爸給她介紹客戶,都被曲解成對她能力的侮辱。
我還能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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