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戰友同時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他是情報處長,她是我們的軍醫,表面上相敬如賓,
背地里聯手計劃逃離。 那天,我在戰區救下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不知她竟是敵方特工。
當我得知真相時,她已帶著我的心,消失在深夜的爆炸中。 一年后,
戰友收到了一封來自死者的信,上面寫道:「我已準備好離開,你呢?」
我:「跟她一起走吧,帶上我給你們的錢。」 于是我們一同出發,
追尋那兩個已經"死去"的靈魂。 結果途中遇到了她——那個曾讓我魂牽夢縈的女人,
她已換了模樣,正在與另一個男人相談甚歡。 我躲在角落,不想驚動她的新生活。
戰友按住我的肩膀,低聲說:「走吧,該放手了。」1曾經有人對我說,
在戰場上愛上一個人,就像是在死神門前點燃一支煙,短暫,熱烈,卻預示著滅亡。
我沒太放在心上,直到遇見她那天,我才明白這句話的深意。那是個雨夜,
北部前線剛結束一場惡戰,我帶領突擊隊清剿殘余敵軍。在一間廢棄的農舍里,
我發現了她——渾身是血,幾乎失去意識,但手里仍緊握著一把匕首,
像一只受傷的貓科動物,警惕而危險。"放下武器,我們不會傷害你。"我舉起雙手,
示意自己沒有敵意。她咬著嘴唇,眼中帶著倔強,卻因為失血過多而眩暈,
最終倒在了我的臂彎里。"顧隊,要不要直接送去軍區醫院?"戰友鄭澤低聲問道。
我搖搖頭:"她身上的傷口很特別,像是專業審訊造成的。先送去我們基地,
讓安寧醫生看看。"鄭澤聽到"安寧"這個名字,眼神明顯亮了一下。他雖然掩飾得很好,
但我還是注意到了他嘴角的那一絲微笑。安寧是我們基地的軍醫,
有著令人驚嘆的醫術和一雙漂亮的眼睛。顯而易見,鄭澤對她有著不一般的感情。
但軍中戀愛是被嚴格禁止的,尤其是在我們這種特殊部隊。"怎么,想見安寧了?
"我調侃道。鄭澤紅了臉,低聲道:"顧隊,您別開玩笑了。只是擔心這個女人的傷勢。
"回到基地后,安寧立刻給這個女人做了全面檢查。"她的傷勢很奇怪。"安寧皺著眉頭,
"有多處精確的創傷,都避開了要害,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施加的。
"我盯著病床上的女人,她有著一張精致的面孔,即使沉睡中也透著一股倔強。
"能查到她的身份嗎?"我問道。安寧搖頭:"她沒有任何身份證明,
我已經采集了她的指紋和DNA樣本,但系統里沒有匹配。""等她醒了再說吧。
"我看了眼鄭澤,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寧身上,"鄭澤,你留下來看著她,
有情況立刻通知我。"鄭澤有些意外:"顧隊,您不留下來嗎?""我還有任務報告要寫。
"我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好好照顧兩位女士。"走出醫療室,
我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不知道為什么,
剛才那個女人昏迷中微蹙的眉頭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里,像是一道無法解開的謎題。
我不知道的是,這個謎題最終會將我引向何方。2她醒來的第三天,
我正好去醫療室查看情況。"我叫洛溪。"她說,聲音輕如羽毛,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洛溪?"我重復她的名字,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熟悉,"你是從哪里來的?
為什么會出現在戰區?"她避開我的目光:"我是記者,想報道前線情況,
結果被叛軍抓住了。"這個理由聽起來合理,卻又處處透著破綻。現在的戰區是絕對禁區,
普通記者根本無法靠近,更別提深入到我們發現她的地方。
但我決定暫時不揭穿她:"你有什么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嗎?家人的聯系方式也行。
""我沒有家人。"她低下頭,長發垂落,遮住了半張臉,
"我的證件和設備都被叛軍搶走了。"我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而是轉向安寧:"她的傷勢怎么樣?""恢復得很快,不過還需要兩周才能完全痊愈。
"安寧回答道。"好,那就繼續留在基地治療吧。"我說完,目光再次落在洛溪身上,
"不過,我需要確認你的身份,所以你暫時不能離開基地,希望你理解。
"洛溪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順的微笑:"我理解,
謝謝你們救了我。"離開醫療室后,我直接去了情報處。"查一下'洛溪'這個名字,
看看有沒有記者或者其他相關人員。"我對情報處的同事說。"是,顧隊。"對方敬了個禮,
立刻著手操作。接下來的幾天,我常常去醫療室看望洛溪。她恢復得很快,
不出一周就能下床活動了。我發現她很聰明,說話時總能恰到好處地回避一些核心問題,
卻又不會顯得太過刻意。更令我意外的是,我竟然很享受和她交談的時光。
"你為什么選擇當兵?"一次閑聊中,她突然問我。我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太過私人,
大多數人不會這么直接問一個剛認識的人。"家族傳統吧。"我簡單回答,并沒有透露更多。
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戒備,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開始講述她作為"記者"的一些經歷。
雖然我基本確定這些故事大部分是編造的,但不得不承認,她的口才很好,
那些故事聽起來生動有趣。漸漸地,
我發現自己對這個神秘的女人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每次去醫療室,
我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尋找她的身影;聽到她的笑聲,我的心會不自覺地柔軟下來。
這讓我感到危險,因為我知道,她很可能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個人。與此同時,
我注意到鄭澤和安寧之間的互動也越來越頻繁。他們看彼此的眼神中藏著難以掩飾的愛意,
這讓我既為朋友高興,又為他們擔憂。一天晚上,
我無意中撞見鄭澤在醫療室外給安寧送宵夜。"你知道這樣不合規定。
"我站在走廊的陰影中說道。鄭澤嚇了一跳,看清是我后松了一口氣:"顧隊,
我只是看安醫生加班太辛苦了,送點吃的給她。""就只是送吃的?"我挑眉。
鄭澤沉默片刻,低聲說:"顧隊,您不也經常來看那個叫洛溪的女人嗎?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拳擊中我的胸口。我確實去看望洛溪的次數遠超必要,
而且每次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我只是例行公事,確認她的身份。"我強調道,
但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蒼白無力。鄭澤沒有反駁,但他的表情明顯帶著懷疑。
"管好你自己。"我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別讓感情影響任務。"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我自嘲地笑了。我剛剛對鄭澤說的話,何嘗不是在提醒自己?那晚,
情報處傳來消息:沒有找到名為"洛溪"的記者記錄。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我隱約感覺到一場風暴正在靠近,而我卻像飛蛾撲火般無法自拔地被吸引著。
3事情在第三周出現了轉機。那天,我們接到上級命令,
要求清剿位于北部山區的一個叛軍據點。據情報顯示,這個據點是叛軍的重要物資中轉站,
還藏有大量軍火。我帶領突擊隊準備行動,臨行前去醫療室做最后的健康檢查。"注意安全。
"安寧遞給我一瓶藥片,"高原反應藥,記得按時服用。"正當我準備離開時,
洛溪走了過來。她已經幾乎完全康復了,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你要出任務了?"她問道,
眼睛里閃爍著我讀不懂的光芒。我點點頭:"例行任務,很快回來。"她躊躇了一下,
突然抬頭看著我:"小心山區的天氣,昨晚我看氣象預報說那邊可能會有暴雨。
"這個提醒讓我感到奇怪。首先,我們基地嚴格控制外界信息,
她不可能看到氣象預報;其次,山區的天氣預報通常不會在普通新聞中詳細播報。
"謝謝提醒。"我含糊地回應,心中的警惕更強了幾分。出發前,
我把鄭澤叫到一邊:"這次任務我需要你留下來。""為什么?"他驚訝地問,
"我一直是突擊組的主力。""正因如此,我才更需要你留在基地。"我壓低聲音,
"看著洛溪,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如果我的懷疑是對的,基地可能需要你的保護。
"鄭澤嚴肅起來:"您懷疑她是敵方間諜?""不確定,但寧可信其有。
"我遞給他一個小型錄音設備,"如果可能,看看能不能套出點什么。"鄭澤接過設備,
鄭重點頭:"明白了,顧隊。"任務進行得并不順利。正如洛溪所說,山區突然下起了暴雨,
導致我們的行動受阻。更糟的是,當我們終于抵達目標地點時,發現叛軍似乎早有準備,
設下了埋伏。"撤退!"在失去兩名隊員后,我不得不下令撤退。返回基地的路上,
我的心情異常沉重。洛溪對暴雨的預警太過巧合,而叛軍的準備又太過充分,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是否有內部信息泄露。回到基地已是深夜,我立即去找鄭澤。
"有什么發現嗎?"我問道。鄭澤搖搖頭:"沒什么特別的。
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或者休息,偶爾和安寧聊天。不過...""不過什么?
""她問了很多關于基地防御系統和人員配置的問題,說是對軍事題材感興趣,
想寫一篇報道。"鄭澤皺著眉,"安寧沒有回答具體問題,但我感覺洛溪似乎在試探。
"我的心沉了下去。再加上今天的任務失敗,我幾乎可以確定洛溪的身份有問題。
"繼續觀察她,但不要打草驚蛇。"我說,"我需要更多證據。"接下來的幾天,
我表面上依然和洛溪保持友好的交流,但暗中加強了對她的監視。同時,
我讓情報處深入調查山區任務失敗的原因。第五天,
情報處傳來一個重磅消息:在叛軍據點附近的一個安全屋里,
發現了一名女性特工的照片和資料。照片上的人雖然發色和妝容與洛溪有所不同,
但五官輪廓卻驚人地相似。"她的真名叫蘇矽,是敵方特種情報組織'暗鴉'的高級特工。
"情報處長告訴我,"她精通五種語言,擅長偽裝和滲透,曾多次成功滲入我方軍事設施。
"我握緊了拳頭,一種被背叛的痛苦和憤怒涌上心頭。盡管理智上我早有懷疑,
但感情上我竟然仍然希望這是個誤會。當晚,我決定親自confrontation洛溪,
或者說,蘇矽。我找到她時,她正獨自一人站在基地后方的小花園里,仰望滿天繁星。
"看來你很喜歡夜空。"我走到她身邊,故作輕松地說。她微微一笑:"是啊,
星空讓我感到平靜。無論世界如何動蕩,星星永遠在那里,不變的光芒引導著迷失的人們。
""就像燈塔引導迷航的船只?"我問道。"也像是特工接頭的信號。"我冷不丁地補充道。
她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你這比喻挺有意思的。""蘇矽,
或者你更喜歡我叫你'暗鴉'?"我直視她的眼睛,不再掩飾。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隨后化作一種近乎悲傷的冷靜。"看來游戲結束了。"她輕聲說,"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你的身份。"我說,"但直到今天才確認。"她沒有否認,
也沒有求饒,只是平靜地問:"接下來呢?軍事法庭?還是直接處決?
"我本該立即將她扭送監禁,等待上級處理。但不知怎的,我竟然遲疑了。"為什么?
"我問,"為什么要成為敵人的特工?"她看著我,
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選擇,顧隊長。
就像你選擇成為軍人一樣,我也有我的理由。""你出賣了我們的任務情報,
導致我損失了兩名戰友。"我咬牙道。"我沒有。"她搖頭,
"我確實猜到了你們的任務目標,但我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那場埋伏與我無關。
"我不知該不該相信她。正在這時,警報突然響起,基地進入緊急狀態。"怎么回事?
"我拔出配槍,警惕地環顧四周。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嚴肅:"他們來了。""誰?
""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他們是沖我來的。"她迅速說道,"顧明辰,聽著,
我確實是特工,但不是你想的那種。我是臥底,滲透'暗鴉'組織已經三年了。
"這個信息讓我震驚不已:"你在說謊。""我沒時間解釋了。"她急切地說,
"你必須相信我,否則整個基地都會有危險。"遠處傳來爆炸聲,接著是密集的槍聲。
我的通訊器響起,是鄭澤的聲音:"顧隊!基地西側遭到攻擊,似乎是有組織的滲透行動,
目標可能是..."通訊突然中斷了。我看向洛溪,不,蘇矽。她的眼中沒有恐懼,
只有一種奇特的決然。"你有兩個選擇。"她說,"要么現在就把我扭送監禁,要么相信我,
一起應對這次危機。"在那一刻,我做出了可能改變我一生的決定。"跟我來。"我說,
率先向指揮中心跑去。4基地西側的圍墻已經被炸開一個缺口,
黑衣武裝人員正源源不斷地涌入。我們的守備隊奮力抵抗,但明顯處于下風。
"這不是普通的叛軍。"我觀察著入侵者的戰術動作,"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
更像是精銳特種部隊。"蘇矽點點頭:"是'暗鴉'的清除小組,他們發現我'叛變'了。
""你真的是臥底?"我仍然半信半疑。"我屬于中央特勤局第九科,
三年前被派往'暗鴉'執行長期滲透任務。"她快速說道,
"上個月我獲取了一份關于他們下一步行動的重要情報,但在撤離過程中暴露了身份。
我被抓獲、審訊,最后僥幸逃脫,然后被你找到。"如果她說的是實話,
那么她身上那些奇怪的傷痕就能解釋了——那確實是審訊留下的。
"你有什么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嗎?"我問道。
她搖搖頭:"所有證明文件都在我的安全接頭點,在石城南區的一個隱蔽公寓里。
"沒有時間繼續追問了。我們必須先處理眼前的危機。"鄭澤!
"我通過備用頻道聯系上了戰友,"情況如何?""醫療室暫時安全,我和安寧醫生在一起。
"鄭澤回答,"不過敵人正在突破內部防線,他們似乎很清楚基地的布局。
""將所有非戰斗人員集中到地下掩體,啟動緊急疏散程序。"我命令道,然后看向蘇矽,
"你知道他們的戰術嗎?""清除小組通常分三組行動:前鋒負責突破,主力負責搜索目標,
后衛負責清理證據。"蘇矽迅速分析,"他們的目標是我,但不會放過任何知情人。
一旦找不到我,他們可能會炸毀整個基地。""那我們就讓他們找到你。"我突然說。
蘇矽驚訝地看著我:"什么?""一個陷阱。"我簡短解釋,"我們讓他們以為找到了你,
然后一網打盡。"我迅速制定了計劃:讓蘇矽在醫療室"現身",
引誘清除小組進入我們設置的包圍圈。同時,
我派出一小隊人員保護真正的蘇矽轉移到安全地點。"這太冒險了。"蘇矽搖頭,
"如果計劃失敗,你和你的戰友都會有生命危險。""那就別讓它失敗。"我直視她的眼睛,
"如果你真的是你所說的那個人,那就證明給我看。"她沉默片刻,
點了點頭:"我需要一把槍和你們的通訊設備。"我遞給她一把手槍和一個耳機。
這個舉動本身就表明我已經在某種程度上相信了她。計劃開始執行。我們在醫療室設下埋伏,
安寧扮演蘇矽的角色躺在病床上,而真正的蘇矽則和鄭澤一起轉移。不出所料,
清除小組很快就鎖定了醫療室的位置。"三人小隊正在接近醫療室。
"通訊器中傳來哨兵的報告。"準備行動。"我命令道,然后轉向身邊的隊員,"記住,
這些人訓練有素,不要掉以輕心。"戰斗比預想的更加激烈。清除小組的成員確實是精銳,
他們的反應速度和戰術配合令人印象深刻。但最終,
我們還是成功包圍并制服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然而,就在我們以為勝利在望時,
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整個醫療樓劇烈搖晃。"是炸彈!他們準備炸毀整棟樓!"有人大喊。
我立即下令撤離,但已經來不及了。第二次爆炸接踵而至,比第一次更加猛烈。
天花板開始崩塌,煙塵彌漫了整個空間。在混亂中,
我聽到通訊器中鄭澤急切的聲音:"顧隊!您還好嗎?請回答!""我沒事。
"我艱難地回應,"安寧醫生呢?""她安全,正在地下掩體。"鄭澤回答,
"但是...""但是什么?""蘇矽不見了。她趁亂溜走了。"我的心一沉。
難道這一切都是蘇矽的計謀?讓我們互相殘殺,而她趁機逃脫?"最后一次見到她是在哪里?
"我問道。"基地東側出口,大約十分鐘前。"鄭澤回答,"我嘗試追蹤,
但失去了她的蹤跡。"我咬緊牙關:"繼續搜索,一定要找到她。
"清理行動持續了整整一天。基地遭受了嚴重損失,但幸運的是,大部分人員都安全撤離了。
我們抓獲了十幾名"暗鴉"成員,但他們顯然經過專業訓練,即使面對嚴格審訊也守口如瓶。
蘇矽依然下落不明。隨著調查深入,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
我們在清除小組的裝備中發現了某些與我軍規格相似的物品,這引發了上級的高度關注。
一些證據甚至暗示,"暗鴉"組織可能滲透了我方高層。三天后,我接到一個加密信息,
來自一個陌生的頻道:"石城南區,藍鳥公寓2701室。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一個人來。
——S"S,蘇矽的首字母。按照常規,我應該立即報告這條信息并帶隊前往。但在那一刻,
一種難以言喻的沖動占據了我的思緒。我決定獨自前往。藍鳥公寓是一棟普通的民居樓,
位于石城的老城區。2701室在頂層,通過窗戶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當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時,公寓里一片寂靜。房間布置簡單,但整潔有序,
墻上掛著幾幅風景畫,書架上排列著各種書籍。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人的家。"你果然來了。
"我猛地轉身,蘇矽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拿著兩杯咖啡。她換了一身便裝,
長發扎成簡單的馬尾,看起來和軍事基地里那個神秘女人判若兩人。"為什么離開?
"我問道,手放在槍套上,隨時準備拔槍。"因為我必須確認一件事。"她走過來,
將一杯咖啡放在茶幾上,"請坐,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我沒有動,
也沒有去碰那杯咖啡:"你說過你是臥底,有什么證據?"她深吸一口氣,走向書架,
拉出一本看似普通的書籍。書的內頁被挖空,里面放著一個小盒子。
"這是我的證件和任務簡報。"她將盒子遞給我,"中央特勤局絕密級別,
你可以通過你的權限驗證。"我打開盒子,里面確實有一張特勤局的證件,
照片上的人正是蘇矽,只是發型和妝容與我認識的她略有不同。還有一份任務簡報,
加蓋著中央特勤局的印章。"這些可以偽造。"我仍然保持警惕。"那這個呢?
"她掏出一枚特殊形狀的芯片,"這是我從'暗鴉'組織竊取的數據,
包含了他們在過去三年的所有行動記錄,以及..."她停頓了一下,
"以及滲透到我方的內鬼名單。"我的目光落在那枚小小的芯片上。如果她說的是真的,
這將是一份無比珍貴的情報。"為什么給我看這些?"我問道,"你可以直接聯系你的上線。
""因為我不能確定誰可以信任。"她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疲憊,
"'暗鴉'在我方的滲透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我曾經的聯絡官可能已經被策反,
而那次清除行動的精確性也表明有內部人員提供了情報。"她看著我,
眼中帶著一絲脆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選擇相信你,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在知道我身份后仍然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的人。"我沉默了。
這一切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又莫名合理。如果她真的是敵方特工,
完全可以在混亂中逃之夭夭,沒必要冒險聯系我,更沒必要展示這枚芯片。"如果我相信你,
接下來該怎么做?"我問道。"將芯片交給可信的上級,但要非常謹慎。同時,
我需要暫時'消失',因為'暗鴉'不會放棄追殺我。"我思考著她的話,
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鄭澤和安寧呢?他們是否安全?""目前是安全的。"蘇矽回答,
"但如果'暗鴉'發現他們與我有接觸,他們也會成為目標。特別是安寧醫生,
她知道太多關于我的事情了。"這個提醒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我需要立即確保鄭澤和安寧的安全。就在這時,我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是鄭澤:"顧隊,
緊急情況!安寧被帶走了,是基地內部的人干的!"5安寧失蹤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什么時候的事?帶走她的人是誰?"我急切地問道。"半小時前,是...是李副隊長。
"鄭澤的聲音顫抖著,"他說安寧涉嫌與敵方特工勾結,需要接受特別調查。我試圖阻止,
但他出示了上級命令...""見鬼!"我咒罵一聲,然后轉向蘇矽,"李副隊長是誰?
他在你的內鬼名單上嗎?"蘇矽迅速接過芯片,插入一臺隱藏在書架后面的電腦。幾秒鐘后,
她搖搖頭:"沒有直接記錄,但有一個關聯線索。他與代號'紅蝎'的人有過多次接觸,
而'紅蝎'是'暗鴉'組織的高級聯絡員。""鄭澤,聽著,"我重新對通訊器說道,
"這是一個陷阱。李副隊長很可能是敵方的人。你現在立即離開基地,
到我們之前約定的安全屋等我。""但安寧怎么辦?"鄭澤聽起來幾乎要崩潰了。
"我會找到她的,相信我。"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堅定,"但現在,
你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否則我們無法救她。"通話結束后,
蘇矽看著我:"你需要我的幫助。""我需要知道他們可能會把安寧帶到哪里。"我說。
蘇矽迅速調出一幅地圖:"根據我所知,'暗鴉'在石城有三個秘密據點。
考慮到他們需要一個適合審訊的地方,最有可能的是這個位于工業區的廢棄工廠。
"我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不,不是'我們'。"蘇矽打斷我,
"你無法同時救安寧并保護這份情報。如果你被抓,或者不幸犧牲,這份情報就會落入敵手。
"她的邏輯無懈可擊,但我無法坐視不管:"安寧是我的戰友,我不能袖手旁觀。
""我去救她。"蘇矽堅定地說,"我對'暗鴉'的行動模式和據點布局都很熟悉,
成功的可能性比你大。"我猶豫了。讓一個我仍然不能完全信任的人去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
這聽起來太冒險了。蘇矽似乎看穿了我的顧慮:"顧明辰,我知道你還不能完全信任我,
但現在我們別無選擇。你的職責是保護這份情報并確保它到達正確的人手中。而我,
作為一個特工,擅長的就是隱蔽行動和營救。"她的眼神堅定而真誠:"給我六小時。
如果六小時后我沒有帶著安寧回來,你就按照自己的判斷行事。"最終,我同意了她的計劃。
我們交換了聯系方式,然后分頭行動。我前往安全屋與鄭澤會合,
同時通過加密頻道聯系了我在中央軍部的一位老朋友,請他幫忙驗證芯片上的情報。
鄭澤的狀態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他不僅擔心安寧的安全,還為自己沒能保護她而自責。
"不是你的錯,"我安慰他,"他們有上級命令,你一個人無法阻止。
""如果安寧出了什么事..."鄭澤的聲音哽咽了。"她不會有事的。"我拍拍他的肩膀,
盡管我自己也不確定這個承諾能否兌現。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和鄭澤都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我不斷檢查通訊器,希望能收到蘇矽的消息。
五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消息。"我們不能再等了。"鄭澤站起身,"我要去找她。
""再等一小時。"我按住他,"我們必須相信蘇矽。
"鄭澤憤怒地看著我:"你怎么能相信一個敵方特工?""她不是敵方特工...或者說,
不完全是。"我簡要解釋了蘇矽的真實身份和我們的計劃。鄭澤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說:"如果她真的是臥底,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們?""因為她不知道誰可以信任。
"我回答,"現在看來,她的擔憂是有道理的。"就在這時,我的通訊器突然響起。
是一條加密消息:"目標安全,但狀況不佳。會合點:黃昏碼頭,老倉庫。帶上醫療用品。
——S"我和鄭澤立即行動起來,收集必要的醫療用品,然后前往黃昏碼頭。
老倉庫昏暗破舊,散發著海水和銹蝕的氣味。我們小心翼翼地進入,很快發現了蘇矽和安寧。
安寧躺在一張簡易床上,面色蒼白,右臂有一處槍傷,但已經被簡單包扎過。蘇矽坐在一旁,
衣服上有血跡,看起來也受了傷。"安寧!"鄭澤沖上前,蹲在床邊,輕輕握住安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