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高考，舅舅要求我給同班的表妹替考。我果斷拒絕，被他咒罵扇耳光教訓。
「你這下賤的白眼狼，這些年不是我給你交學費你初中上完就得嫁人，
現在正是你報恩的時候，不去也得去！」「你老爹是個早死鬼，沒有我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我媽也幫舅舅說話。「嘉嘉才是咱們家族的驕傲，只有她才有資格上大學。」
他們用盡手段逼我答應。后來，家族的驕傲被我親手毀掉。全家人都急瘋了。
……1晚自習結束到家，舅舅也在。平日里舅舅很少來我家，
這個點還在應該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媽。我禮貌打了個招呼就要回房間。舅舅叫住我。
「馬上高考，復習得怎么樣了，有把握考個像樣一點的大學嗎？」「還可以，
不出意外的話上個211沒問題。」我脫口而出。我確實有這個自信，
二模我的成績已經過了很多211學校的分數線。舅舅笑笑起身。「那就好，
到時候嘉嘉的考試交給你我就放心了。」我愣住，沒聽明白舅舅什么意思。「舅舅？
考試交給我？」「高考啊，到時候你去替嘉嘉考試，給她考個好大學，給家里光宗耀祖。」
表妹鄧嘉嘉和我一樣上高三，而且還跟我同班。可是高考替考，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趕緊解釋。「舅舅，高考是不能替考的，進考場都要比對身份證，這也是違法的，
而且我去替嘉嘉考試了，那我自己怎么辦。」聞言舅舅笑臉立馬消失。「你媽沒跟你說嗎？
她哪有錢給你上大學，考得再好有什么用，你爸都死這么久了，沒人掙錢，
到時候誰能給你交學費？」這話聽得我揪心。舅舅接著道。「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復習，
到時候嘉嘉上了大學也有你一份功勞，可千萬別給家里丟臉！」我低頭，雙手捏緊，
指甲嵌進掌心。「我不，高考是我最后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我不會替嘉嘉去考試，
她的考試讓她自己去！」最后我還是沒忍住朝舅舅大聲喊出。他愣住兩秒后，
快步來到我面前呼呼兩巴掌落在我臉上。「反了你了？讀書讀傻了吧？這么跟長輩講話！」
耳朵一陣嗡鳴過后，舅舅繼續開口。「我告訴你，我今天來不是來問你意愿的，這是通知！」
「你這下賤的白眼狼，這些年不是我給你交學費你初中上完就得嫁人，
現在正是你報恩的時候，不去也得去！」「你老爹是個早死鬼，沒有我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我捂著臉，惡狠狠看著他。說到我爸，我更難掩心中的憤怒。初二那年，
舅舅回老家蓋房子，叫了我爸回去幫忙。結果那次我爸就一去不復返。我媽告訴我說是意外，
這是我爸的命，要我不要怪舅舅一家。這些年舅舅不光沒有歉意，
現在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徹底寒心。真想讓我媽來看看，
這就是她拼命都要維護的弟弟。「還站在這里干嘛？看著就礙眼，趕緊滾房間去復習！
要是到時候考不好就有你好看的！」舅舅大聲呵斥。說曹操曹操到，這時候我媽推門進來。
「宏志，外面好大的雨，你等下回去路上慢點啊。」我媽語氣溫柔看向舅舅。
他卻一臉不耐煩接過我媽手上的烤雞。「行了知道了，啰里八嗦。」這時，
我媽眼神落到一旁委屈巴巴的我身上。「怎么了這是？生這么大氣。」舅舅不耐煩指著我。
「你自己問她，白眼狼一個。」我搶先開口。「舅舅讓我給嘉嘉高考替考！」
我期待著我媽的反應，但她卻露出笑容。「我還以為什么事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宏志你就放心吧，嘉嘉的大學交給她了！」2我媽笑呵呵送走了舅舅，留我一人愣在原地。
「還在這里干嘛？趕緊回去復習啊，離高考可沒多少日子了。」我不服氣，咬牙問我媽。
「媽，那可是高考！這對我非常重要，你是不是答應舅舅了？」
我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扶弟魔。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她也能夠答應。
我家會變成這樣，其實和我媽脫不了干系。我爸以前在我們這鋼鐵廠上班。他能力出色，
慢慢爬到了主管的位置。后來，我媽非要強塞舅舅去廠里。我爸答應了，
沒想到舅舅進了廠里不干活就算了。還帶著其他工人倒賣廠里的材料。被發現后，
我爸也有連帶責任。我爸一氣之下報警了。原本舅舅是要坐牢的。但我媽以死相逼，
讓我爸無論如何都要救他。沒辦法，我爸就只能把這些年賺的錢全部拿出去賠償。
最后自己還丟了工作。就連我爸去世也是因為去給舅舅幫忙。我和表妹鄧嘉嘉同一年出生。
自從我爸走后，我就沒有穿過新衣服。都是穿鄧嘉嘉剩下不要的。
更要命的是高中她和我一個學校。分班后好死不死我們又在同一個班。
所以經常就會出現鄧嘉嘉穿過的衣服過個半年時間又會出現在我身上。鄧嘉嘉還會主動炫耀，
說我就是只會撿她不要的東西。她在學校作業不寫，都是讓我負責。等到了考試，
就要我給她傳答案。還要求我分數不能壓過她，只能在她后面。她一直靠我維持著學霸人設。
哪怕是這樣的日子我都不卑不亢。高考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現在他們輕飄飄就要奪走我最后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我堅決不同意。再說了，
高考也不可能替考。我媽被我反問過后，表情也不耐煩，和舅舅一樣。「你怎么回事啊？
你舅舅大老遠跑過來一趟，你還讓他這么生氣，你知不知道外面現在下了多大的雨！」「媽，
你怎么老是偏袒舅舅啊？我爸去世到現在都沒有等到他一句道歉！
現在居然還要剝奪我高考的機會！」我媽徹底惱了，拿起掃把就抽在我身上。
頓時被抽過的地方就傳來陣陣痛麻感。「閉嘴，你這白眼狼，沒有你舅舅哪有現在的我們，
你個黑良心的，現在居然敢這么說他！」吼完她再次揮起掃把朝我抽過來。這次我沒忍住，
眼淚奪眶而出。我態度堅決看向我媽。「我不去，高考我絕對不放棄，替考我也不會去的。」
聞言我媽瞬間漲紅了臉。沖到我面前給我了一巴掌。「你說什么？你這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不是你舅舅我們娘倆早就餓死在路邊了！現在讓你做這點小事都不愿意，
舅舅知道了該會多傷心！」我沖著她大喊。「那我呢，寒窗苦讀這么多年等的就是高考，
現在你讓我放棄？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她頓時來了脾氣，上前兩步撕掉我的試卷。
「你還敢頂嘴！讓你讀這么多書就是來跟長輩頂嘴的嗎？你現在能上學都是你舅舅的恩賜！」
「這個考試你不去也得去！不光要去，還必須考個好學校！」「現在就給我滾回去復習，
這件事沒得商量。」她把我拽進房間。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帶上。我在書桌前坐了一整夜。
等到天亮我收拾東西要去上學。卻發現門怎么也打不開。3我大聲呼喊的動靜吵醒了我媽。
門后傳來她的聲音。「我已經給你班主任打電話請假了，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去學校，
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再出這個門！」這下我心慌了。離考試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老師的復習內容對我都很重要。我用力拍著門祈求我媽放我出去。「媽，
現在不能請假啊，這樣會錯過復習的！」「求求你，放我出去吧！」「高考真的不能替考的，
那是違法的啊！」盡管我扯著嗓子大喊，我媽依舊無動于衷。走投無路，我只能破罐子破摔。
「媽，你這是囚禁，再不放我出去我要報警了！」我找到手機正要打給警察，門突然開了。
我媽雙眼猩紅沖到我跟前。「你這賤人！我是你媽，你居然要報警抓你媽！」
她眼疾手快從我手里奪過手機。「我看你舅舅說的沒錯，就是讀書把腦子給讀壞了！」
「你到底要怎么樣？」我斬釘截鐵。「我不去替考，我要上大學。」我媽看我眼里都是失望。
我繼續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媽，等我上個好點的大學，以后出來才能找到好的工作，
我也想讓你過上好日子。」我試圖用愛感化她。我媽卻撲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淚眼婆娑。
「月月，就當我求求你了好嗎，你就答應媽這一次，幫舅舅就等于是在幫我了。」
「你爸不在了，要是因為這件事以后你舅舅記恨上我，那我們只會更讓人瞧不起，
你就答應媽媽，好不好！」她拽著我的胳膊，看得我揪心。
「可是我...我也想上大學...」把我媽扶起來，我試探開口。「那當然，
你舅舅已經替你想好了，這次你替嘉嘉考試，到時候你再去復讀，舅舅會給你出學費的。」
見我松口我媽態度也變好。但我心里還是猶豫。「可是高考替考被發現很嚴重的，
而且監考很嚴格......」「你放心，你舅媽是個化妝師，你又和嘉嘉長得有點像，
到時候讓她給你化個妝，絕對認不出來的。」我眼神躲閃，我媽卻馬上笑了出來。「好女兒，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不答應的，行了，媽沒事了，你去上學吧。」她推著我出門。
「注意安全哦。」走在路上，我心里一直想著這件事。沒走多遠才想起來忘記換鞋了。
我趕緊折返回去，卻意外聽到了我媽在打電話。「這死丫頭終于答應了，還是這樣有用，
還想復讀，等考完就把她送去廠里打工，嘉嘉才是咱們家的驕傲，只有她才有資格上大學。」
瞬間我像是掉進冰窟。走在路上，我雙眼無神。突然，我想明白了。好一個家族的驕傲，
那就讓我來親手毀掉吧。回到學校， 鄧嘉嘉和往常一樣丟來一本作業。「你干什么吃的，
昨天還落了一本作業，趕緊給我補上，上課前交不上你就死定了。」
她一直都是這么高高在上的姿態。我就像她的仆人。不過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我把作業丟到一旁，鄧嘉嘉瞪大了眼睛。「自己寫。」我冷冷道，沒有看她。
「你翅膀硬了是吧？」「我要復習，到時候你上不了好大學可就不要怪我了。」她立馬泄氣。
果然，她也知道到時候我要給她替考的事情。也是，她才是最大受益者，怎么可能不知道。
4說不定就是她提出來的。別說這招還挺好用，鄧嘉嘉沒有再為難我。
自己從我桌子上找出練習冊回位置上抄去了。那我這段時間都可以安心復習了。
要知道平時她的作業都是我在負責。雖然就是我自己做一遍再給她抄上去。
但這樣也會浪費我不少時間。現在可以用那些時間來好好復習。
我的人生絕對不會被任何人左右。第一節上課前，我主動找到班主任。她見到我先是一愣，
才開口問道。「江月，你媽媽不是說你生病了嗎，還幫你請假了。」「馬上要高考了，
身體不舒服可不要逞強，休息好了才能應對高考。」我搖搖頭，拉著班主任來到一旁。
「老師，現在只有您能幫我了。」幾分鐘時間，我把昨天發生過的事情全部告訴她。
聽完她神情嚴肅，帶著幾絲懷疑。「老師，您等我一會兒。」回到教室，
我拿著鄧嘉嘉和我的兩本練習冊給她看。「這些都是我寫的，字跡都一樣。」
「每次的考試也都是我給她傳答案。」她推了下眼鏡，沉默地翻著兩本練習冊。兩分鐘后，
她合上練習冊看向我。「你想要我怎么幫你？」晚上回到家，我媽端著果盤來我房間。
「今天我把這件好消息告訴你舅舅了，他可開心了，還說等到時候成績出來了就大擺宴席，
你就是他們家的第一功臣呢。」我也笑笑。「放心吧媽，我一定好好考試，
讓嘉嘉上一個光宗耀祖的大學！」我媽唇邊綻開一抹笑容。「媽相信你，
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她摸了摸我的頭。「繼續復習吧，媽不打擾你了。」我有些恍惚，
想想又覺得可笑。如果不是要去替鄧嘉嘉考試，她還會對我這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