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顧湛找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人，但沒人知道林清冉到底去了哪里。
坐在辦公室里，顧湛神色里涌出落寞。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他低頭一看。
是柳盈盈打來的。
他直接反手掛斷。
可電話又打過來，他再次掛斷。
第三次響起的時候，顧湛忍無可忍。
“有完沒完！”
電話那頭的人被他嚇了一跳，半晌才戰戰兢兢。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顧先生，有您的快遞，您現在方便簽收嗎？”
快遞？
顧湛眉頭皺起。
“是的，我現在在您別墅門口，方便簽收嗎？”
“我現在沒空。”
“好的，那我明天再聯系您。”
“等等。”顧湛突然想起一件事。
“是誰寄過來的？”
“是，林清冉林小姐。”
顧湛猛地起身，厲聲呵斥。
“我現在就回去，你等著我！”
顧湛一路連闖紅燈。
可在小區門口，他遇到了正在出門的快遞員。
“我的快遞呢？”
快遞員被他拉著，嚇了一跳，才遲疑道：“您老婆已經幫您簽收了，剛剛她拿進去的。”
“老婆？”顧湛皺眉，“我老婆根本就不在家。”
“啊？那剛剛那個女士自稱是您老婆......”
顧湛柳眉倒豎，直接大步沖進門。
“柳盈盈！人呢？！”
正在衛生間的柳盈盈嚇了一哆嗦，她把手里的東西扔進馬桶，拼命按著沖水鍵位。
下一秒，衛生間的門被一腳踹開。
他一把搶過柳盈盈手里的盒子。
那里面滿滿的都是照片。
從他大學時的青澀，逐漸到了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
他穿著校服的樣子。
穿著運動服再陽光下奔跑的樣子。
穿正裝，嚴肅工作的樣子。
還有穿著居家服，揮舞著鍋鏟的樣子。
是林清冉拍的。
有一些他知道，有一些他根本不知道。
都是不經意間，林清冉偷拍下來的。
他從來不知道，林清冉的拍照技術那么好。
每一張，都是帶著愛意拍出來的，他整個人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她的愛，幾乎要從鏡頭里滿溢出來。
顧湛雙手顫抖，翻看的動作越來越看，看著看著，眼淚就從眼角滑落。
翻到最后一張時，顧湛愣住了。
那是他和柳盈盈躺在床上的照片。
他的心中突然猛地一刺，瞬間劇痛難忍。
他摁著心口，照片從指尖滑落。
也就在這時，他看到了照片后面寫著字。
是林清冉的字跡。
【顧湛，你有沒有某一刻，覺得對不起我？】
顧湛一愣，慌亂地拿起其他照片。
每個背后都有字跡。
【顧湛，你工作的時候很認真，很帥。】
【顧湛，我愛你。】
【老公，我又偷拍你了，你以后看到了，會怪我嗎？】
【顧湛......】
這個只有半張，只有顧湛二字。
顧湛憤怒地抓住柳盈盈的手。
“另外半張呢？！”
“哥，哥哥，你別這樣，你嚇到我了......”
“我問你，另外半張呢？！說話！”
柳盈盈惡向膽邊生，指著馬桶：“被我撕碎沖走了！”
啪！
顧湛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臉上。
“哥哥？”
柳盈盈眼里滿是震驚和憤怒。
“你不是說你不愛她了嗎？為什么還要留戀這些？！”
“我是為了她不再影響你，才把這些照片毀掉的！”
“你給我滾！”
“我是你愛的人啊哥哥，林清冉不在，你還有我啊！”
她從地上站起，試圖撲進顧湛懷里。
可顧湛卻后退一步，眼里滿是厭惡和警告。
“別讓我說第二遍，滾出去！”
“哥哥......”
“滾！”
柳盈盈知道顧湛此刻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趕忙轉移話題。
“那，那我先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吧，你......”
顧湛死死盯著她，一字一頓：“滾出我跟清冉的家！”
在公司這段時間，我發現，盛景川的身份似乎不太簡單。
先不說他和大老板一個姓。
同事們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就能揣摩出一二。
而且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原因，盛景川總是會在她眼前晃悠。
甚至會主動提出一起吃飯，一起回家。
這也讓公司里多出了一些風言風語。
有同事旁敲側擊地詢問二人的關系，我不是沒有解釋過，但同事們眼神里的曖昧卻分明表示，他們不相信。
雖然沒有惡意的揣測，但也讓我覺得有些不適。
為此，我只能盡量和盛景川保持距離。
久而久之，盛景川也發現了異常。
下班時，我被盛景川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林清冉，為什么躲著我？”
我目光閃躲：“盛少爺，你誤會了......”
“不許叫我盛少爺，叫我景川！”
盛景川跺了跺腳，有些不滿。
我有些手足無措。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才松了口氣。
看都不看，直接接通了。
“林清冉，我到你公司了，你人呢？！”
顧湛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我一愣。
“我公司？”
顧湛聲音帶著冷嘲：“以為你換個城市我就找不到你了是吧？”
顧湛不知道自己這八個小時是怎么過來的。
他從林清冉的朋友那里知道了她的去向。
一開始，他還很激動。
但很快，就是一股巨大的憤怒包裹著他。
她憑什么一聲不吭的離開！
我眉頭緊鎖。
印象中，顧湛并不是個糾纏不休的人。
盛景川見狀疑惑：“怎么了？”
電話那頭，顧湛聽到男人的聲音，頓時不滿起來。
“林清冉！你跟誰在一起！”
我深吸口氣：“我跟誰在一起沒關系，我說過，不是離婚的事情，就不要來找我。”
說罷，我直接反手掛斷電話。
盛景川眼里帶著震驚：“你要離婚了？”
“是啊。”我并沒有隱瞞的意思。
“如你所見，我是個感情的失敗者。”
“我不值得被喜歡。”
盛景川臉上露出心疼，他倔強地搖頭：“我覺得你很好，是那個男人不知道珍惜！”
兩人說話的功夫，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林清冉！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