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鼠一樣的小女兒會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竟然在親姐姐的訂婚宴爬上了姐夫的床。
當我被所有人堵在酒店的房間各種唾棄時,被父母扇著耳光辱罵時,卻沒想到,
沈景明從房間浴室里走了出來。他看著這場鬧劇,嗤笑道:“這么大的陣勢,是準備逼婚嗎?
”1.沈景明這名字在趙家簡直是長了腿的金字招牌,從我流鼻涕的年紀開始,
就總在父母的贊嘆聲里穿梭。他們說他拿獎拿到手軟,說他在商界翻云覆雨。
倒也不全是假話,畢竟能在二十幾歲就能接手沈家偌大產業的人,確實有兩把刷子。
我不得不承認,每次聽到他在董事會上舌戰群儒的傳聞,
或是看到財經雜志上他西裝筆挺、眼神冷冽的照片,
心里都會浮起一絲暗涌的欣賞——像他這樣把野心藏在金絲眼鏡后的獵手,
確實值得多看兩眼。趙家這種連投標資格都夠不著的小公司,
本應和沈家隔著太平洋般的距離。可偏偏我那“好女兒”姐姐趙芷晴,
跳個芭蕾都能把足尖鞋甩到貴人膝頭。羅衍那張白胖的臉湊過來時,
我就知道父母的算盤又要響了——他們哪是看重羅家,分明是盯著羅家背后那棵沈家的大樹,
哪怕能蹭到片樹葉,都夠他們在商圈里吹半年牛。父親摸著油光水滑的假發,
對著財經新聞里沈景明的照片直搓手:“這才是做大事的人啊!
”母親涂著珊瑚色口紅的嘴撇得老長:“可惜芷晴沒早認識他,
不然哪輪得到羅家……”他們的口水快把茶幾泡爛了,卻連沈景明會議室的門檻都摸不著。
我盯著屏幕里那個在股東大會上氣場全開的男人,突然覺得有些可笑。欣賞歸欣賞,
我可沒打算加入這場鬧劇。當父母對著羅衍點頭哈腰,姐姐戴著假笑為沈家晚宴挑禮服時,
我便暗暗計劃著怎么讓趙家竹籃打水一場空!
2.羅衍摟著嫩模進出會所的照片在商圈傳得沸沸揚揚,
連茶水間的保潔阿姨都知道他褲腰帶上拴著多少朵野花。可我那 “精明” 的父母,
愣是把這些當飯后談資,笑得露出鑲金的后槽牙:“年輕人愛玩很正常!
”姐姐趙芷晴對著手機里的緋聞新聞咬指甲,珍珠美甲在屏幕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她當然知道未婚夫是個什么貨色,畢竟兩人私下簽的婚前協議,
連她的嫁妝都要抵押給趙家公司。這位趙家“金鳳凰”從小就活在聚光燈下,
踩著我的尊嚴當臺階往上爬。我高中時攢半年零花錢買的鋼筆,
轉天就出現在她筆袋里;我熬夜寫的作文被她謄抄一遍,堂而皇之拿了全校一等獎。
現在倒好,輪到她往火坑里跳了,還得擺出副甘之如飴的模樣。母親給她挑婚紗那天,
我分明看見她鎖骨處有塊新鮮的淤青,卻被珍珠項鏈嚴嚴實實遮住了。
當她蜷在母親懷里哭得梨花帶雨,控訴我爬上她未婚夫的床時,
我正靠坐在床頭揉著脹痛的頭。她發紅的眼睛里淬滿毒汁,
我卻對著她笑出了聲——這出戲她演得太用力,倒忘了該裝出幾分驚訝。
我當然知道她不會感謝我,畢竟在她眼里,我生來就是來搶她資源的災星。可她大概沒想到,
我爬上那張床不是為了男人,而是要親眼看著趙家這場攀附大戲,如何在丑聞里燒成灰燼。
3.我當然不是真要爬上那張臟床。羅衍這種在女人堆里打滾的貨色,
就算把鉆石鋪滿床我都嫌硌得慌——更別提那些在圈子里暗傳的臟病傳聞,
光是想想都讓人作嘔。我不過是在他常喝的威士忌里摻了點安眠藥粉末,
算準時間引他進客房,再讓提前雇好的“追求者”套著麻袋候在浴室里。按劇本,
等這色鬼醉醺醺摸進來,迎接他的該是一頓揍得他滿地找牙的拳腳,
順便讓趙家這場聯姻變成商圈笑柄。但讓我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被下了藥。
我盯著床頭那盞恍恍惚惚的香薰燈,指甲還沒來得及摳進掌心就栽倒在地毯上。
意識模糊前最后一眼,看見浴室門縫里漏出的光突然熄滅,
本該藏在里面的打手影子卻不見了蹤影。再睜眼時,床單上的褶皺像被撕碎的蛛網,
太陽穴突突跳著鈍痛。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混著走廊里急促的腳步聲。我還沒來得及坐起,
右臉就炸開一片火辣辣的疼。父親的金表鏈在我顴骨上劃出細痕,
他噴著酒氣的怒吼震得我耳膜發疼:“你居然敢給你姐姐戴綠帽子?!
”我盯著他顫抖的雙下巴,忽然想起上周他陪趙芷晴挑婚紗時,
也是這樣對著鏡子練習慈父微笑。“天吶,
這姑娘平時看著挺文靜的……”“聽說她高中就偷拿姐姐的獎狀呢,
心機可深了……”圍觀者的竊語從門縫漏進來,像群嗅到腐肉的蒼蠅。我抬眼掃過人群,
看見那些所謂以上流人士自居的先生太太們,此刻正看臭蟲的眼神盯著我。
母親的鑲鉆手帕正輕柔擦拭趙芷晴的眼角,指尖卻在我手腕上掐出新月形紅痕,
像在給獵物蓋戳。姐姐縮在母親懷里發抖,
耳垂上的鉆石耳釘折射著冷光和今早她在衣帽間試戴時的得意如出一轍。我忽然想笑,
喉嚨卻泛起鐵銹味,這才想起昏迷前咬破了舌尖。原來最精湛的演技,
都藏在豪門千金的眼淚里。“看什么看!都給我滾!”父親的怒吼震得水晶燈輕晃,
碎光落進他新紋的眉眼里,像撒了把玻璃碴。圍觀者作鳥獸散時,
一個滿是嘲諷的聲音響起:“這么大的陣勢,這是準備逼婚了?”話音剛落,
整間房的空氣瞬間凝固。浴室門開合帶起的氣流拂過我的頸側,只見沈景明單手扯著領帶,
白襯衫領口微敞,站在浴室門口。
男人露出鎖骨處一道淡紅的痕跡——那形狀像極了指尖掐出的月牙。
我后知后覺地聞到雪松香水混著水汽的味道。沈景明倚著門框挑眉看我,
目光掃過我臉頰的血痕時,喉結微動,卻在轉向我父母時漾起客套的笑。
趙芷晴僵在母親懷里,睫毛上未干的淚珠懸在半空;父親舉著的巴掌停在我臉側,
像被定格的提線木偶。他踱步到雕花沙發前,西裝下擺揚起的弧度都帶著壓迫感。落座時,
皮革發出的吱呀聲像是給這場鬧劇敲響喪鐘。“請問哪位是趙先生?
”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袖口紐扣,“這位趙小姐的父親。”“我,我是趙金生。
這是我小女兒趙枝枝。”沒錯,我的名字叫枝枝,一個聽著就像老鼠叫的名字。
父親的堆笑里滲著冷汗,“你看這事……”沈景明卻忽然抬手打斷,
視線始終落在我臉上:“是我連累了趙小姐。”說這話時他垂眸輕笑,歉意裹在尾音里,
卻像是給施舍鍍了層金。那雙藏在金絲眼鏡后的眼睛轉向我,深不見底的墨色里翻涌著暗潮,
讓我想起財經雜志封面他俯視鏡頭的模樣——永遠高高在上,永遠掌控全局。
太陽穴突突跳動,我強撐著不讓自己晃神。他這話分明在暗示什么,可他西裝革履的模樣,
哪有半點被下藥的狼狽?我盯著他領口未愈的紅痕,忽然意識到那是我昏迷前攥緊的證據。
一連串的疑問在腦子里閃過,我的頭更痛了。忍不住想抬手錘一錘,
誰知下一秒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我驚訝地抬眼看去,不知何時,沈景明已經欺身而來,
雪松香水混著若有似無的硝煙味籠罩著我。“頭很疼,”他的聲音低得只有我能聽見,
帶著不合時宜的溫柔,”他們給你下的藥,劑量足夠放倒一頭大象。”我渾身一震,
卻在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時猛然冷靜——他知道是誰給我下的藥,或許還不止這些。
“放手。”我偏頭避開他的呼吸,卻撞進他帶著探究的目光。他松開手的瞬間,
我瞥見他將右手虛握成拳,塞進褲袋的動作行云流水,倒像是在掩飾什么。“實在抱歉,
趙小姐。”他站直身體整理袖扣,語氣公事公辦,“我會對此負責。”父親的喉結劇烈滾動,
臉上的褶皺都笑成了花:“沈總能垂青小女,是我們趙家的福氣!
”母親卻突然按住他的胳膊,假睫毛下擠出淚花:“可枝枝還小…… 沈總,總得給個交代。
”說著,她撲過來抱住我,指甲卻狠狠掐進我的腰側。我冷冷地看著這對演技拙劣的夫妻,
實在可笑:怎么不直接說我女兒還是雛呢,初夜得加錢呢?沈景明卻像是看夠了鬧劇,
突然起身扣上西裝紐扣:“放心,我會娶趙小姐地。”這話猶如一枚炸彈,
讓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趙芷晴的指甲掐進掌心,父母臉上的表情僵成石膏像。
而始作俑者已經走到門口,轉身時鏡片后的眸光溫柔得近乎蠱惑:“趙小姐,
擇日我會親自上門。”他的聲音像裹著蜜的刀刃,尾音落下的瞬間,房門也隨之合攏,
只留下滿屋震驚的看客,和地毯上殘留的雪松香水味。
4.沈景明的效率快得像是按下了加速鍵。三天時間,婚期敲定,
下個月的黃道吉日被印在燙金請柬上。母親舉著設計稿在客廳來回踱步,
父親對著手機里的賓客名單笑得露出后槽牙,仿佛這場婚禮不是我的,
而是他們人生最大的戰利品。他們忙得腳不沾地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咖啡廳里的那場對峙。
那家店藏在老城區巷尾,落地窗外爬滿枯藤,把正午陽光篩成斑駁的碎片。
沈景明坐在陰影里,骨節分明的手指轉著美式咖啡杯,銀質袖扣折射的冷光,
和他鏡片后的眸光一樣深不可測。“沈先生,我能知道為什么嗎?”我攥著冰水杯,
指腹摩挲杯壁凝結的水珠。他半垂的睫毛突然顫動,抬起眼時,
狹長眸子里翻涌的情緒讓我呼吸一滯,那雙眼睛像冬夜的深潭,泛著冷冽的光,
卻在眼角尾梢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灼熱。高挺的鼻梁投下清晰的陰影,薄唇緊抿成鋒利的線,
直到開口時才裂開一道柔和的弧:“枝枝,我可以這么叫你嗎?”不等我回答,
他指尖已劃過桌面,在我們之間虛虛畫了條線,“你覺得那夜只是意外?
”我盯著他喉結處若隱若現的抓痕,冷笑出聲:“沈先生覺得,被侵犯的人會分不清輕重?
”脖頸的淤青、肩頭的印記,還有右臂內側那個深深的牙印,都在提醒我那場失控的糾纏。
但奇怪的是,襯衫紐扣完好無損,連內衣肩帶都沒有錯位。他忽然笑出聲,
胸腔震動帶起西裝的褶皺,像早春湖面漾開的漣漪。這一笑讓他眼角的細紋微微舒展,
原本冷硬的五官突然柔和下來,露出右側臉頰上若隱若現的酒窩。在我徹底失去耐心前,
他傾身過來,雪松香水混著薄荷氣息撲面而來:“與其被命運推著走,
不如我們……”他尾音拉長,骨節分明的手在桌面叩出三聲響,“做筆交易。
”“你不想讓趙家身敗名裂嗎?”這句話如重錘砸在我的心上。我猛地抬頭,
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瞳孔。他指尖輕點手機屏幕,
幾張照片滑過——羅衍摟著嫩模進出地下會所,趙家倉庫深夜裝卸的神秘集裝箱,
還有我從未見過的、父母與羅氏高管的密會影像。“羅家的生意,
”他用指尖圈出照片里某個模糊的logo,金屬反光刺得我瞇起眼,“沾著毒與血。
而你的好父母,早就簽了利潤分成協議。”他忽然起身,西裝下擺掃過桌角,
在我耳邊留下最后低語:“想復仇,光靠麻袋和安眠藥可不夠。”窗外的風卷起枯葉,
拍打在玻璃上發出嗚咽。我盯著咖啡杯里漸漸融化的冰塊,想起外婆插著呼吸機,
還在念叨著“小慈,別恨你爸媽”。此刻沈景明推來的文件袋里,
掉出半張泛黃的診斷書——那是我外婆的肝癌晚期的診斷書。我抬眼看著沈景明,
只見他站在窗前,逆光勾勒出筆挺的肩線,頭發被陽光鍍上金邊,發尾卻仍浸在陰影里,
如同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合作可以。”我按住他準備收回的手,
指甲在他腕骨留下月牙白痕。他的皮膚比看上去溫熱,脈搏在指腹下跳動,沉穩有力。
他低頭看我,睫毛在眼瞼投下扇形陰影,唇角揚起的弧度帶著勢在必得的篤定:“放心,
趙枝枝……”他指尖擦過我耳后,那里還留著昨夜他掌心的溫度。5.倚在雕花沙發上,
我啃著蘋果,默默地看著面前這對母女。趙芷晴正抱著母親假哭,肩膀一抖一抖的,
發梢卻整齊地垂在香奈兒套裝肩頭,連顫抖的頻率都精準得像掐著秒表。羅家人登門時,
父親正用沈景明送的翡翠茶具泡茶,腰板挺得比往常直了十公分。
曾經他對著羅衍點頭哈腰時說“年輕人愛玩很正常”,如今卻板著臉訓誡:“婚姻大事,
兒戲不得。”羅衍癱在沙發上,襯衫扣子錯著位,脖頸還留著曖昧的紅痕,
活像剛從風月場爬出來的紈绔。聽說那天被人發現時,他正赤身裸體躺酒店房間里,
一起躺在床上的還有兩個女人。在訂婚宴的當天縱情聲色,
還被記者現場拍到實在沒什么可狡辯的。羅家太太摸著珍珠項鏈,笑著敷衍:“都是誤會,
阿衍雖然愛玩了一些,但對芷晴可是一片真心。都是外面那些女人爭寵的下作手段,
親家可千萬別放心上。”說完又開始打量我,話里藏刀:“枝枝真是好福氣,
沈總怎么就……”“咚”的一聲,蘋果核精準砸進鎏金垃圾桶。我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余光瞥見趙芷晴攥緊母親裙擺的手在發抖。我父親趕緊打圓場,
不乏得意地笑道:“我也沒想到,我們家枝枝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沈總,居然能有這樣的緣分。
”沒有理會羅太太審視的目光,無非就是覺得我肯定是用了下三濫手段攀高枝,
絕不可能是沈家繼承人主動選擇了我。我盯著趙芷晴藏在母親身后的手,
她無名指上的鉆戒在燈光下晃得刺眼,而我清楚記得,那枚戒指盒內側殘留的粉末味道,
和我昏迷前在客房聞到的一模一樣。那場鬧劇,沒人關心真相。
父母忙著借沈家的光拓展生意,羅家人想著修補關系,趙芷晴繼續扮演委屈的白蓮花。
我扶額輕笑,趙芷晴啊趙芷晴,你以為給我下藥后還能全身而退?
6.訂婚宴的水晶燈將整個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香檳塔折射出五彩光芒,
賓客們的寒暄聲與悠揚的音樂交織在一起。我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
鞋跟叩擊大理石地面的脆響,像極了步步緊逼的戰鼓。沈景明正端著香檳與羅氏董事交談,
他銀灰色西裝上的暗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忽然側頭望向我,鏡片后的眸光幽深如墨。
我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徑直朝著花園走去。那里,趙芷晴正蜷縮在藤蔓纏繞的角落,
背對著熱鬧的宴會。她昂貴的禮服拖尾沾著草屑,精致盤發有些松散,正用手抹著眼淚。
聽見腳步聲,她慌忙轉身,臉上的淚痕混著暈染的妝容,
與宴會上優雅的“趙家大小姐”判若兩人。“在這哭什么?今天可是我的訂婚宴。
”我站在她面前,看著她瞳孔里倒映的自己,語氣比泳池的水更冷,“你不會以為,
在香薰里摻迷藥的把戲能瞞天過海吧?”她猛地抬頭,珍珠耳墜撞在鎖骨上:“你胡說!
我根本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我蹲下身,婚紗裙擺掃過她顫抖的膝蓋,
“不知道羅衍本該昏迷在我的房間,卻出現在另一間房?不知道沈景明為什么會牽涉其中?
”我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我對視,“還是說,你不知道本該客房里殘留的香薰精油,
現在正在沈氏實驗室做成分分析?”趙芷晴的呼吸驟然急促,指尖攥緊了假山石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