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刺眼的十多條催債短信，喉嚨里滾出一聲冷笑。"宋澤南，
你還打算躲到什么時候？堂堂集團總裁，就算破產了，你連這點錢都沒有嗎？"翻開通訊錄，
手指用力的懸在"林素雅"的號碼上方，顫抖著，卻始終沒按下去。一年年前，
我親手把她趕出家門，一分錢都沒給。現在，我東躲西藏，蜷縮在橋洞下喝著冷風，
滿腦子卻是她臨走時平靜如湖面的眼神，那目光讓我如墜冰窟。——活該。
1一年前"宋澤南先生，你愿意娶林素雅女士為妻嗎？"炫目的燈光下，婚禮現場美輪美奐，
賓客如云。臺上的主持人西裝革履，一臉的莊重嚴肅。
我凝視著身前這個身著紅色嫁衣的女人八個月的身孕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絲毫不影響這個女人的美麗修長纖細的雙腿，飽滿的胸脯，精致白皙到泛光的俏臉。
她垂落的睫毛在燈光下像兩片鴉羽，投下的陰影遮住了所有情緒。
賓客們都在贊嘆新娘的美貌。卻沒人注意到她輕咬的下唇，
而她的左手拇指正不動聲色地按壓右手虎口，那是她思考時的小動作。呵，這個女人，
無時無刻的不在耍弄自己的精打細算。"林總監又在算計什么呢？"我湊近她耳邊輕聲嗤笑，
玩味地看著她泛白的指節，"需不需要我給您拿一個平板？"她抬起眼睛，
琥珀色的瞳孔里映著滿堂燈火，可是卻毫無波動，就好像隔著一層寒冰"在記賓客禮金數。
"嘴唇微動，聲音輕得只有我能聽見。"王行長送了雙份，他兒子下周要來面試。
""李總除紅包外，還額外贊助了一些酒水。""劉總本人沒有來，只安排了他的秘書送禮。
"我玩味的看著她，聽著這個女人的算計。微微用力捏緊她的手指。
這雙手能寫出全省最高分的高考作文，能解出教授都驚嘆的數學模型，
現在卻要永遠鎖在我的婚戒里。她吃痛地抿唇，脖頸線條繃成一道脆弱的弧線，
鎖骨處的珍珠項鏈隨著呼吸輕微起伏。"24歲的醫學博士呢，好了不起啊！
""以后好好當你的宋太太。"我摩挲著她無名指上那枚十克拉的鉆戒，
在所有賓客的注視和掌聲中猛然提高音量"給我生個兒子！
"她可能是感到很驚喜或者說是詫異？轉頭緊緊的看向我，眼角淚痣在頭紗下若隱若現。
那一瞬間我竟錯以為看到了獵豹鎖定獵物時的眼神，讓我渾身僵住。但轉瞬她又垂下眼簾，
溫順得像小羔羊。呵，也好，我喜歡征服這種女人。
的家具和滿地的狼藉昏暗的燈光下只能聽到兩個人粗重的喘息婚床上散落的嫁衣像攤開的血。
林素雅頭發凌亂的蜷縮在床頭。我用領帶捆住她手腕時，
她突然開口："客房抽屜里有鎮靜劑。""什么？""你瞳孔擴散，手指震顫，
今晚應酬喝了三杯威士忌。""暴力行為會讓并購案談判時心率上升12%，
這是你上次打碎會議室玻璃后，我用智能手表測的數據。
"林素雅一臉冷靜的關心著明天的并購談判會議。目光清明得像手術刀的寒光。
我一瞬間暴怒，用力掐住她下巴。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冷靜！就好像，
好像在嘲笑我無能一樣！我暴怒，猛地一把撕開她衣領，
卻在看到她肩胛骨時愣住上面有一處淤青——那是上周董事會上我砸過去的鎮紙留下的。
她趁機掙脫束縛，從枕頭下抽出一份文件"婚前協議第七條，分房睡。
"我搶過文件一把摔在地上，卻看見她赤腳踩過碎紙時，足底露出陳舊的繭。
原來所謂的芭蕾舞傷痕，是小時候光腳走山路磨出來的？這個認知讓我感到被欺騙，被背叛。
抄起紅酒潑在她身上："裝什么清高？不過是村姑罷了。"殷紅酒液順著她下巴滴落，
她突然笑了，笑的肆意而又灑脫，似乎是放下了什么。那是我們認識五年來，
我第一次見她真心的笑容，美得讓人毛骨悚然，就好像一朵帶刺的玫瑰久違的綻放。
她抹開額前的劉海，露出額角被我撞在衣柜上留下的未結痂的傷口"宋澤南，
宋公子""你猜為什么全校男生追我，我卻選了你？"林素雅撿起玻璃碎片劃向自己的手臂，
那血是紅的。"因為你最蠢，只有你蠢到會相信，現代醫學鑒定不出處女膜？
" 血珠滾落在雪白床單上，像一串紅寶石。我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
整個身體僵立了倆秒鐘。直到聽見她毫不在意輕聲道："明天要見大客戶，
你右手傷口需要縫合三針。"她的背影消失在關閉的門外，
昏暗的背景下我看到她模糊的身影。耳邊聽到她漸遠的帶著輕笑的聲音。"老公，
明天注意表情管理哦。"我狠狠的將枕頭甩在地上。3宋氏大廈的33樓，
長長的辦公桌均勻灑在酒紅色的地毯上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映出林素雅西裝干練挺直的背影。
她撩開碎發，將風險評估報告推到我面前，手指白皙如玉，像一件藝術品。
美中不足的是袖口邊緣露出的紗布。昨晚我摔碎茶杯時，有碎片扎進了她掌心。
"客戶實際控制人在澳門**有VIP卡。"林素雅指尖點著客戶的資料。
"三個月前他的抵押物估值就有問題，當時我修改過預警郵件，抄送過你私人郵箱。
"我掀翻辦公桌，電腦砸在地上發出巨響。"當時就有問題。你當時怎么不找我，
非得等到今天？"她扶了下眼鏡，整個人紋絲不動，甚至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咖啡杯。
"你早就等著看我笑話是不是？"我解開襯衫的紐扣，扯開領帶逼近她，
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香"你想要立功是吧？裝什么商業奇才？沒有我你能坐這個位置？
""你不過是我宋澤南養的一只金絲雀罷了""我隨時可以將你打回原型，
讓你一輩子跪在地上""別忘了......你"玻璃門外聚集著竊竊私語的員工。
她突然抬高聲音："宋總，現在需要立即啟動應急預案。
"同時快速在便簽上寫下「監控已錄音」推給我看。眼神冷靜得像在實驗室做滴定實驗。
我狠狠掐住她脖子，
她被迫仰頭卻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按亮屏幕——是我和秘書在車庫接吻的照片。
"你......什么時候"我有點小慌。"銀行正在等我們回復，
"她呼吸困難卻字字清晰"要我現在...打電話...給行長夫人嗎？
"財務總監突然推開門驚慌的闖了進來。看了我和林素雅一眼后對林素雅道"林總，
客戶申請破產了！現在該怎么處理呀，錢已經打過去了！宋總，您也看看吧。"我愣住了，
掐著林素雅的手也放了下來。這可怎么辦，這么一大筆錢如果卡住，公司會出大問題的！
林素雅趁機掙脫，旁若無人的整理著歪斜的衣領和凌亂的長發。
嘴角破皮滲出的血絲被輕輕擦去，對著玻璃反光認真補妝。一時間，
整個辦公室一股詭異的安靜做完這一切后，林素雅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
按頁碼排好放在我桌上。"今晚我要加班。"她轉身時低聲說，手指在腹部停留了一秒。
我這才想起，昨天家庭醫生說過她懷孕八周了。4林素雅將最后一份財務報表歸檔時，
臉色雪白，指尖在鍵盤上微微發顫。連續三周的高強度工作，
她終于化解了這場足以讓公司破產的財務危機。辦公室的落地窗外，暮色已深，
她下意識撫上尚且平坦的小腹。"林總監，宋總讓您去他辦公室。"秘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試讀32%宋澤南的辦公室燈火通明，他正對著電話那頭朗聲大笑："王總放心，
公司不存在資金的問題，這個新項目絕對穩賺不賠！"看見林素雅進來，我瞥了一眼，
隨意揮了揮手示意她坐下，繼續道："我太太？她最近在養胎呢，身體不適，
公司的事我來處理就好。"掛斷電話，宋澤南的目光落在林素雅蒼白的臉上："醫生怎么說？
""孕酮偏低，需要靜養兩周。"林素雅將整理好的項目風險評估推到他面前，"澤南，
華南區的擴張計劃需要暫緩，我們的現金流...""行了，"宋澤南不耐煩地打斷她，
"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安心養胎。"他翻開文件掃了一眼，
嗤笑道："又是這些危言聳聽的數據分析，市場報告，商場如戰場，有時候就得敢賭。
"林素雅抿了抿唇，指甲無意識地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跡："至少人事調動要慎重，
劉副總推薦的那幾個...""林素雅，你別以為你現在懷孕了就得寸進尺。
"宋澤南突然俯身逼近，陰影籠罩著她，"記住你的身份。林總監！公司姓宋，不姓林。
我才是老板。"我抽走她手中的鋼筆，在林素雅面前慢慢擰開又合上"就像這支筆，
我想用就用，想扔就扔。""包括你也是。"鋼筆我隨手放在了褲兜里。至少，
這支筆現在還是有用的。5兩個月后，當林素雅結束產假回到公司時，
前臺的新員工要她登記訪客信息。走廊上，
幾個生面孔的年輕職員對她指指點點："聽說就是她逼走老員工的？""宋總真是可憐，
娶了個這么強勢的老婆..."推開會議室的門，
林素雅看見宋澤南正拍著劉副總的肩膀大笑。
投影屏上的季度報表觸目驚心凈利潤暴跌40%，三個新項目全部虧損。宋澤南轉頭看見她，
笑容瞬間凝固："誰讓你來的？""我是公司股東，也是研發總監。
"林素雅平靜地走到空置已久的座位前，發現名牌已經被撤下。會議室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正好，"宋澤南突然冷笑，
"大家都聽聽林總監的'高見'。
"他故意加重了"總"字的讀音"看看我們的商界女神怎么挽救這個爛攤子。
"林素雅的目光掃過在座眾人市場部總監羞愧地低下頭，財務主管欲言又止。她輕輕放下包，
取出一疊文件"首先，終止與宏達集團的合作，
他們提供的原料質檢報告是偽造的...""你算什么東西！
宏達集團的董事長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宋澤南猛地拍桌而起，怒視著林素雅，
文件散落了一地。"沒有我的簽字，我看誰敢動這個項目？！"會議室玻璃門外，
已經聚集了不少探頭探腦的員工。林素雅彎腰撿起文件，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
她發現自己的手指竟然沒有發抖。這個認知讓她突然想笑——原來最深的恐懼，
早在無數次深夜的淚水中消耗殆盡了。時間帶走的不只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