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離婚五次的單親媽,今天看見第五任前夫周明遠扛著燒餅爐堵在我家單元門口。
他油光滿面地沖我笑,圍裙上還沾著面粉——這人半年前卷走我三十萬存款,
現在居然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賣燒餅?更可笑的是,他身后排隊的老太太們正夸他「踏實肯干」
,沒人知道這孫子曾把我騙到民政局,在離婚協議上簽完字就拉黑了我所有聯系方式。
1 遮陽棚下的秘密「周明遠,你他媽有病?」我攥著女兒的書包帶,
看著眼前支棱起來的紅色遮陽棚,氣得指甲差點摳進掌心。
遮陽棚上用黃漆寫著「老周家香酥燒餅」,落款是他的名字,筆畫歪歪扭扭,
像極了他當初在借條上畫的鬼畫符。周明遠戴著藍色口罩,只露出一雙瞇縫眼,
手上的搟面杖敲得面板咚咚響:「鄭姐,來倆燒餅不?加蛋加腸八塊,純素五塊。」
他故意把「鄭姐」兩個字咬得極重,尾音上挑,像在含著刀片笑。女兒扯了扯我的衣角,
小聲說:「媽,我要遲到了。」她眼神躲躲閃閃,
顯然認出了這個半年前還在家中晃蕩的男人。我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給物業打電話,
余光瞥見周明遠往烤箱里碼餅,
手腕上戴著我送他的那塊二手勞力士——那是我當掉陪嫁首飾才買下的,
他曾信誓旦旦說「戴著它就不會忘了我」。物業經理來得很快,身后跟著兩個保安。
我抱臂站在遮陽棚下,看經理堆著笑說:「周先生,咱們小區門口不讓擺攤——」
「我租了對面商鋪的外擺位。」周明遠打斷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您看,
合同上寫得清楚,每日早六點至晚十點,合法經營。」他指了指斜對面的包子鋪,
「張姐家賣包子,我賣燒餅,這不正好給業主多倆選擇?」經理撓著頭看我,
我冷笑一聲:「他欠我錢,非法追債,你們不管?」「鄭云,話不能這么說。」
周明遠摘下口罩,露出右嘴角那顆媒婆痣——我曾嫌這顆痣丑,他卻說是「富貴痣」,
「離婚時咱倆就兩清了,法官都判了我不欠你錢,你咋還血口噴人呢?」
周圍漸漸聚起看熱鬧的鄰居。王嬸拎著菜籃子擠進來:「小鄭,這是你前夫啊?上次你住院,
他還幫你接送孩子呢,多好的男人,咋就離了?」我猛地轉頭,看見女兒正低頭踢著石子,
書包帶子在胸前繞了一圈又一圈。周明遠在我住院時來過醫院?可那時我給他打電話,
他明明說「忙著約會沒空管閑事」。「王嬸,您記錯了吧?」我擠出笑,
拽著女兒往小區外走,「他啊,早就跟我沒關系了。」路過燒餅攤時,
周明遠突然壓低聲音:「鄭云,你媽住院時簽的那張病危通知書,
你想不想知道是誰替你簽的?」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母親去世前一個月,我在外地出差,
接到醫院電話時,病危通知書已經簽了字。當時我以為是表哥代簽,后來問起,
表哥卻一臉茫然。「你什么意思?」我轉身盯著他,手心里全是汗。
周明遠卻慢悠悠戴上口罩,把烤好的燒餅裝進紙袋:「想買答案啊?明天早上七點,
帶杯現磨咖啡來,我邊吃邊告訴你。」女兒拽了拽我:「媽,我真的要遲到了……」
我咬著牙轉身,聽見身后傳來他跟王嬸的聊天聲:「阿姨,這是剛出爐的紅糖燒餅,您嘗嘗?
我前妻最愛吃這個,以前在家天天吵著讓我做……」2 燒餅攤前的交鋒送完女兒去學校,
我直奔派出所。接待我的民警聽完前因后果,皺著眉說:「離婚協議里沒提這筆錢?
轉賬記錄有沒有備注?」「他說是借我的,沒寫借條,但有微信聊天記錄,他承認借錢!」
我翻開手機相冊,調出那張被我截圖保存的聊天記錄——周明遠發來語音:「老婆,
先借我三十萬周轉,下個月工程款下來就還你。」民警嘆了口氣:「可你們已經離婚了,
且法院認定這是夫妻共同財產,沒法按民間借貸處理。」他頓了頓,「要不你試試找律師?」
從派出所出來,我在路邊坐了半小時。手機里躺著周明遠的微信頭像,
還是我們結婚時拍的合照——他摟著我的肩膀,笑得像只偷腥的貓。離婚后我沒刪他,
總想著哪天他良心發現會還錢,現在才明白,這人根本沒有良心。下午三點,
我提前去接女兒放學,在校門口遇見同班同學的家長李姐。她沖我招手:「小鄭,
你前夫賣的燒餅可真好吃,我今早買了倆,你嘗嘗?」她從兜里掏出個油紙包,
里面的燒餅還帶著熱氣。我想拒絕,女兒卻伸手接了過去。李姐走后,我看著她咬下第一口,
突然問:「他什么時候來接過你?」女兒身子一僵,
燒餅屑掉在校服上:「就……你住院那天,他說你讓他來的。」她聲音越來越小,
「我給你打電話,可是沒人接……」我掏出手機查看通話記錄,果然有個未接來電,
時間是凌晨兩點十七分——那時我剛做完手術,麻藥勁兒還沒過去。「他有沒有說什么?」
我蹲下來平視女兒,盡量讓語氣柔和些。她搖搖頭,又點點頭:「他問我,
外婆的存折放在哪兒。」我猛地站起來,后背一陣發涼。母親去世后,
我整理遺物時發現存折不見了,里面有她攢了一輩子的二十萬養老錢。
當時我以為是她住院時交給了表哥,可表哥說沒見過。「你告訴他了?」我抓住女兒的肩膀,
她嚇得往后躲。「我沒說!」她眼里泛起淚花,「我、我就說不知道……」我深吸一口氣,
松開手:「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心里卻翻江倒海——周明遠接近女兒,
就是為了那二十萬?可他怎么知道存折的事?晚上七點,我站在陽臺往下看,
周明遠的燒餅攤前依然排著長隊。他穿著白色圍裙,動作熟練地揉面、撒料、貼餅,
時不時跟顧客閑聊兩句,儼然一副「良心攤主」的模樣。路過的鄰居都會跟他打招呼,
甚至有人給他遞水、送水果——他們不知道,這個男人曾在我母親的葬禮上,
偷偷翻找遺像后的抽屜。手機突然震動,是周明遠發來的消息:「明天早上咖啡要冰的,
加兩份奶。」我握著手機,指甲幾乎要戳穿屏幕。半小時后,我下樓走進便利店,
買了瓶辣椒油和一袋瀉藥。3 病危通知書的真相第二天早上七點,我準時出現在燒餅攤前,
手里提著星巴克的紙袋。周明遠接過咖啡,撕開蓋子喝了一口:「喲,還是星爸爸,破費了。
」「說吧,誰簽的病危通知書。」我盯著他的喉結,看他咽下咖啡。他慢悠悠擦了擦嘴,
從兜里掏出張泛黃的紙——居然是母親的病危通知書復印件,簽名欄上寫著「周明遠」
三個大字,家屬關系那一欄赫然寫著「女婿」。「你哪來的?」我伸手去搶,他往后一躲,
紙張劃過我的指尖。「你住院那天,醫院給你打電話沒人接,我剛好在旁邊,
就說我是你老公。」他聳聳肩,「反正咱倆結婚證還沒撕,算事實婚姻吧?」我渾身發冷。
母親去世前,身邊站著的居然是這個騙子,而我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你去醫院干什么?」
我咬牙切齒。「找你啊。」他笑了,「想跟你商量商量,把你媽那套老房子過戶給我,
反正你弟也不爭……」「你放屁!」我終于忍不住,抬手想扇他耳光,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鄭云,別在這兒撒潑,孩子還看著呢。」他沖我身后努了努嘴。我轉頭,
看見女兒站在單元門口,書包帶子滑到胳膊肘,眼里滿是驚恐。周明遠松開我,
從烤箱里拿出個燒餅,塞進女兒手里:「快吃,熱乎的,加了雙倍紅糖。」女兒看看我,
又看看燒餅,突然往后退了兩步:「我、我不吃……」「怎么不吃?
你小時候不是最愛吃叔叔做的燒餅嗎?」周明遠挑眉,「還是說,你媽教你跟叔叔劃清界限?
」「周明遠!」我擋在女兒身前,「你再敢騷擾我女兒,我就報警!」「報警?」
他突然提高聲音,「我光明正大賣燒餅,哪兒騷擾她了?倒是你,昨天在我燒餅里下藥,
這事怎么算?」周圍的鄰居瞬間看過來。王嬸湊過來:「下藥?啥藥?」
周明遠從兜里掏出個塑料袋,里面是半塊沒吃完的燒餅:「今早有顧客說吃完拉肚子,
我一檢查,嘿,里面有辣椒油和瀉藥粉末。鄭云,咱倆離婚歸離婚,
你不能往我生意里潑臟水啊!」我腦子嗡的一聲。昨晚買的瀉藥,
我明明只在他喝的咖啡里放了一點點,燒餅里……難道是我不小心撒進去的?「不是我!」
我下意識反駁,卻看見周明遠沖我笑,那眼神分明在說「你有證據嗎」。
女兒拽了拽我:「媽,我沒吃那個燒餅……」「孩子沒吃就好。」王嬸瞪了我一眼,「小鄭,
就算離婚了也別這么狠,這要是吃出人命怎么辦?」「就是,都是鄰居,何必呢?」
「以前看她挺老實的,沒想到這么陰……」指責聲此起彼伏,我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周明遠卻開始給排隊的人發優惠券:「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的燒餅免費送,
大家擔待著點……」看著他左右逢源的樣子,我突然想起離婚那天,
他也是這樣一臉無辜地對法官說:「我根本不知道那三十萬是她的婚前財產,
我們夫妻向來不分你我……」4 地下室的對峙「周明遠,你到底想干什么?」晚上十點,
燒餅攤收了,我跟著周明遠走進他租的地下室。潮濕的空氣里混著面粉味,
墻角堆著幾個蛇皮袋,里面裝著面粉和芝麻。他擦了擦汗,
從冰箱里拿出罐啤酒:「想干什么?當然是賺錢啊。」他仰頭灌了一口,
「你以為我想賣燒餅?要不是你弟把我堵在老家村口,我至于來這兒遭罪?」
我愣了愣:「我弟?他找你干什么?」「找我要錢啊。」周明遠冷笑,
「他說你媽臨死前跟他說,存折在我這兒。」我的心猛地一沉。原來弟弟也在找存折,
而他居然找到了周明遠頭上——可母親為什么會把存折的事告訴弟弟?
她明明知道我跟弟弟多年不來往。「我沒拿存折。」我說。周明遠挑眉:「我信啊,
所以我跟你弟說,存折在你那兒,結果你猜怎么著?他帶人去你老家砸了門。」他掏出手機,
翻出段視頻——我從小住的老房子,木門被砸出個大洞,墻上用紅漆寫著「還錢」。
我攥緊手機,指甲幾乎戳進屏幕。弟弟嗜賭如命,這幾年沒少找我要錢,
我以為母親臨終前會把他拉黑,沒想到居然還留著他的聯系方式。「你弟說,再找不到存折,
就去你女兒學校鬧。」周明遠又喝了口啤酒,「鄭云,咱們好歹夫妻一場,
你總得幫我解決這麻煩吧?」我盯著他手里的啤酒罐,突然想起他以前喝醉了就會打我,
有次甚至把我推下樓梯。那時我以為他只是酒后失控,現在才明白,
暴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東西。「怎么解決?」我盡量讓聲音平穩。「簡單。」他打了個響指,
「你跟你弟說,存折找到了,里面的錢都給我,讓他別纏著我。」「憑什么?」
我忍不住提高聲音,「那是我媽的養老錢,憑什么給他?」「就憑——」周明遠突然湊近我,
酒氣噴在我臉上,「你不想讓你女兒知道,她媽當年為了嫁給我,連親媽都能不管不顧?」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當年母親反對我跟周明遠結婚,我一氣之下搬出家,
三個月沒跟她說話,直到她突發腦溢血住院。這件事是我心里的刺,
每次想起都痛得無法呼吸。「你敢說出去試試!」我揪住他的衣領,卻被他一把推開。
「我敢不敢,就看你配合不配合了。」他慢悠悠坐下,「對了,
明天早上記得給我帶杯冰美式,要加三份濃縮。」5 面館的危機凌晨三點,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手機屏幕亮了又暗,弟弟的微信消息不斷彈出:「姐,
把存折給我,不然我就去學校找小薇!」「媽臨死前說了你壞話,你知道嗎?」我咬咬牙,
撥通弟弟的電話。剛響一聲就被掛斷,緊接著發來條語音:「想談?明天中午十二點,
老地方見。」老地方是母親住院時樓下的面館,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就在那兒。
那時母親剛做完手術,我給她買了碗雞湯面,她卻把面條推給弟弟,說「你弟好久沒吃肉了」
。第二天中午,我準時到面館,弟弟正蹺著二郎腿抽煙。他瘦了很多,眼窩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