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銘怔在原地,遲遲沒有回過神。聯姻合同的碎片紛紛揚揚灑落。
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卻只握住了一把空氣。
周叔轉身離去的背影在宴會廳璀璨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蕭索。直到老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陸知銘才如夢初醒般追了出去。"周叔!等等!"周叔看著他笑了笑。“小姐說,
以后你們再見是路人,她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身邊,也不會拿著這份賭約來限制你分毫,
你可以放心的做你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陸知銘有些意外,"陳婉她...還好嗎?
"周叔停下腳步,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陸先生你和我小姐已經沒有關系了,
就不必浪費心思去關心一個陌生人了吧?"陸知銘喉結滾動,
聲音干澀:"那份聯姻協議……"周叔沒有回應,冷著臉離開了。
陸知銘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就連穿著婚紗追出來安慰他的沈柔他也沒有在意。
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缺失了些東西。但這一切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我也不在意了。
出國后的日子變得很忙碌充實。寫字樓里,我正在審閱季度報表。
落地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城市夜景。我根據父母的安排從分公司基層做到集團副總裁。
曾經那個為愛情卑微到塵埃里的陳婉,如今是商界赫赫有名的"鐵娘子"。
"把數據再核對一遍,晚點安排談判。"我本以為回國后會是一場尋常的商業談判。
卻不曾想,此次談判的對象,竟會是陸知銘。那天。
我剛到機場就收到了商務部同事發來的信息。“陳總,對方負責接待的人已經在機場等你了。
”看到消息后,我回復了一句收到就朝著門口趕去。可剛走到門口,我就看到了陸知銘。
見到我的瞬間,他立刻就起身。我不明覺厲,正要遠離他,卻見他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婉婉,你先別走。”說著,他就沖到了我的面前將我攔住。見他來到我跟前,我微微蹙眉。
“有事?”“我就是和你對接的負責人。”我一滯,顯然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見我楞在原地。陸知銘忽地笑了起來。“婉婉,你怎么還跟之前一樣迷迷糊糊的?
”我微微蹙眉。自打我去了國外后,已經很少有人會這么叫我了。如今被他這么一叫,
我不僅沒有感覺到親切,反而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見我蹙眉。陸知銘卻并未覺得有什么,
他拉開車門,朝我悠悠開口說道:“上車吧,車里還是你喜歡的茉莉花茶味。”我沒有回應,
但卻覺得他有些奇怪。當然,這些年我早已雷厲風行慣了,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
我沒有去計較他的轉變。上車后,陸知銘很快帶我來到了一家私廚。
那是以前我經常帶他來吃的店。卻不曾想,這次,我居然被他帶到了這里。剛落座,
陸知銘就主動朝我問起了情況。“婉婉,這么久不見,你過的怎么樣?”“還行。”“婉婉,
你不覺得你這么對我說話,有些太冷淡了嗎?”我微微蹙眉。“陸先生,我們見面談公事的,
我跟你,似乎并沒有私交吧。”我冷不丁的一句話,讓他幫我倒茶的手僵在了原地。
他望著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他如此,我也懶得再跟他廢話。
我從包里取出合同后遞到了他的面前。“陸先生,這是合同里的細節,
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問題,若是沒有問題的話,麻煩你再上面簽個字。
”我冰冷話似乎激怒了他。他望著我,眸子里滿是憤怒。“婉婉,
我們好歹時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不就是因為當初我沒有娶你,你至于這樣嗎?
”“我們做不成情侶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嗎?!”他厲聲呵斥著,
仿佛做錯事情的人是我。可我,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啊。見我不語,陸知銘更加生氣了。
“如果你還是這個態度,這合同我是不會簽的。”見他如此,我登時皺起了眉頭。“隨你。
”我丟下這兩個字后,便不再看他,自顧自地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的溫度剛剛好,
可我的心卻依舊平靜如水。眼前這個曾經讓我心心念念的男人,
如今不過是我工作中的一個談判對象而已。陸知銘見我如此不為所動,
臉上的憤怒漸漸轉為了無奈。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開口道:“婉婉,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影響工作吧。
這次合作對我們兩家公司都很重要,你就不能放下過去,好好談嗎?”我抬眸看向他,
眼神中帶著一絲清冷:“陸先生,我很清楚自己的職責,也一直都在認真對待工作。
”“這份合同的條款都是經過雙方團隊仔細商討擬定的,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你是因為私人情緒而拒絕簽字,那我也沒辦法。”陸知銘沉默了片刻,拿起合同,
仔細地翻閱起來。他的眼神很專注,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漏洞。過了許久,他終于放下合同,
看著我說道:“合同我沒問題,但是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不要這么僵。”我并未回應,
只是淡淡一笑。“陸先生,我們之間有別的關系嗎?”陸知銘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婉婉,
我跟沈柔離婚了,我們可以回到以前......”陸知銘的話登時把我逗笑了。
上輩子他就后悔沒能跟沈柔在一起。這一世我讓他如愿了。可結果呢?“陸先生,
這是你的私事,與我無關,與工作無關,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說著,
我收拾好東西,準備起身離開。“對了陸先生,既然合同沒問題,
那就麻煩陸先生盡快簽字吧。”“我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了。”陸知銘見我要走,
急忙起身攔住我:“婉婉,你別走。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好好聊聊的,
我們好不容易才又見面,你就不能給我點時間嗎?”我看著他,眼神中滿是疲憊。
“當初撕毀的聯姻協議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陸知銘,我們之間實在沒有什么好聊的了,
從周叔把協議撕毀的那一刻開始,你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系了。”“希望你別再糾纏我了,
對你,對我都好。”陸知銘像是被我這話擊中了要害,他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他看著我,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有愧疚,有不舍,
還有一絲不甘。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公司的同事打來的,
詢問我談判的進展。我看了陸知銘一眼,走到一旁接起電話:“還在談,對方還沒有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