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剛拿起儀器往她身上佩戴。
她突然尖叫著后退。
“好疼!凝雪,你是不是還埋怨我?”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霍沉舟臉色一沉。
我被許安安猛地往后推,和滿地狼狽的儀器一起倒地。
磕得一身痛。
他卻直直護住許安安。
“安安,有沒有事?別怕,我還在這?!?/p>
轉(zhuǎn)頭朝著我冷笑。
“施凝雪,你鬧夠了沒?”
“這七年欺辱你的人一直是我,你再敢對安安這樣,我就加倍奉還!”
是啊。
七年了。
霍沉舟為了許安安,來來回回就是這些話。
那年,許安安說我爸媽酒駕撞了她。
而我根本不相信。
她雙目遭到嚴重受損后,視力越來越弱。
霍沉舟被氣得半死。
我家人在那場車禍走了,他沒辦法,就一直把氣撒在我身上。
把所有問題怪罪在我身上。
但凡我有一點埋怨的想法,都成了過錯。
說我那雙適配的雙眼,本就該替我短命的爸媽,還給許安安。
可明明我也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家人。
也是一個受害者。
卻被霍沉舟記恨了這么多年。
我艱難的站起身。
腦瘤壓迫神經(jīng)引發(fā)的眩暈如潮水襲來。
在失去意識前,我好像看到霍沉舟眼底閃過不忍。
又好像聽見許安安較弱的呼喚。
“沉舟哥哥,我突然好難受......”
2
醒來時。
病房里只有我一個人。
身上的東西都被疊整好放在床頭。
翻翻手機,沒有未接電話,連個短信都沒有。
我看著那張被隨意攤開放在最上面的腦瘤報告。
苦澀的笑了笑。
也是。
霍沉舟那么恨我。
知道我病得了腦瘤,知道我快沒多少時間了又怎么樣?
他巴不得我早點去死吧?
手機屏幕亮起。
是我設置的消息提醒——爸媽的忌日。
我才驚覺,我又長大了一歲。
爸媽死后,除了霍沉舟陪我的那一次,我沒再過過生日。
每年以此來提醒自己,也不過是在告訴自己又大了一歲罷了。
七年前。
我爸媽已經(jīng)是在霍家服務多年的傭人。
他們死于那場車禍后。
又過了一年,我被接到了霍家。
那時我才十五歲,霍媽媽看我乖巧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