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只~有~你~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我呸!是你那玩意兒鑲金呀,還是你家有金山銀山要繼承呀,
靠女人的軟骨頭,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她這話一出,現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那天吃瓜吃全乎的幾個“大嘴巴”阿姨,面上一本正經,心里已經狂喊:就這個嘴爽呀!
莊或沒想到有人直接駁自己的面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像個變色龍似的。
而白憐則十分不理解,莊哥家這么有錢,可不是有金山銀山要繼承嘛,但是這些人的表情怎么這么奇怪?
李鳳霞的一雙眼睛已經鎖定了剛剛說話的陳安芬,這個賤人,和自己作對就算了,現在還糟踐自己兒子,忍不了了!
然后,眾人就看見一只豬……不對,是一個人飛了出去,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李鳳霞已經被陳安芬騎在身下扇巴掌了。
莊曉蝶還在記恨李鳳霞昨天晚上讓自己刷碗的事,故意躲著裝作沒看見。
白憐則只是一味看著,手放在自己還沒突起的肚子上,擔心道:“莊哥,媽好像被打了,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
莊或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安撫:“我一個大男人不好插手女人的事,你一個孕婦過去太危險了,我媽自己能應付地過來,不用擔心。”
白憐聽話點頭,兩人有默契地忽略了地上已經被扇成豬頭的李鳳霞。
被壓在地上的李鳳霞都要哭了,明明她以前能和陳安芬打的不相上下的,怎么今天感覺身上一點力氣沒有,現在只有挨打的份。
雖然武力上打不過,但她的嘴巴還能動,只是一連串優美的中國話從她嘴里蹦跶出來之后,臉上的巴掌挨的更兇了。
最后,還是陳安芬家的男人回來,才把自家婆娘喊回家。
陳安芬走了,眾人見沒什么好戲看,也怕李鳳霞這個不講理的賴上自己,都快速散了開來。
等眾人走完,蘇家小洋樓門口只剩下胡春妹母子,還有剛剛一直躲在房間里的三人,以及在地上哀嚎個不停的李鳳霞。
白憐這才假模假樣上前:“媽,你沒事吧?”
李鳳霞此時也管不上母慈子孝那一套了,正是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泄的時候,張嘴就開始罵,唾沫星子橫飛。
“你沒長眼啊,我都被打成這樣了,像沒事的樣子嗎……”
原本準備蹲下身去扶她的白憐動作一頓,臉色變了變,眼里閃過一絲不悅。
之前李鳳霞這樣對蘇嬌嬌的時候,她還覺得心里舒坦,現在這人變成了自己,恨不得撕了她的心都有。
莊曉蝶看到這一幕嗤笑出聲:“剛剛媽被打的時候不出來,現在活該你被罵。”
這話像戳中了李鳳霞的肺管子,想到自己被打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幫忙,立馬開始無差別掃射,就連自己的寶貝兒子莊或都被狠狠罵了幾句。
莊或覺得李鳳霞當著白憐的面這樣,下了自己面子,臉一黑,丟下一句“不識好人心”,拉著白憐走了。
莊曉蝶知道自家老娘的脾氣,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最后還是一直站在一旁的胡春妹和李二狗把她給扶了起來,李鳳霞這才想起來,最開始就是這對母子要找自己兒子,才有了后面的事。
現在他們雖然幫了自己,但臉色依然不是很好地問了問他們找自己兒子干啥。
胡春妹剛才見識了李鳳霞的潑辣勁,雖然心中覺得自己男人的死是因為莊或,他應該對他們母子負責。
但是又害怕李鳳霞發瘋,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李鳳霞看著胡春妹為難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壞了,這女人和孩子,還能真是自己兒子在外面的風流債!
還沒來得及細問,外面又是一陣吵鬧聲,緊接著便是一大群人抱著鍋碗瓢盆闖了進來。
“哎呦我的親娘呀,這房子里面比外面看著還好!”
“可不是嘛,你看看這大沙發,再看看家里的擺設,還有這大廚房,這房子租的還真不虧”
……
幾人一進來連看就圍著樓下看了一圈,個個臉上都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看他們還要上樓去,李鳳霞終于反應過來叫住了他們。
“你們都是誰呀,闖到我家來干嘛?”
一只腳邁上樓梯的王芳這幾天沒少聽自家婆婆說起蘇嬌嬌和莊家的事,作為女人和同事,她也十分同情蘇嬌嬌的遭遇,現在又租了人家這么好的房子,自然對莊家人沒有好臉色。
“這房子被我們租下了,你說是你家,你倒說說怎么證明呀?”
其他幾人沒說話,但都與王芳站在一塊,齊齊盯著李鳳霞。
李二狗見這架勢有些害怕,躲到了胡春妹的身后。
“什么時候我家的房子還需要證明了?”
莊或站在樓上,雙手插兜,面帶不悅地看著樓下的眾人。
白憐站在他的身側,依偎在他的懷里,看著像沒骨頭似的。
剛剛還以為是李鳳霞又惹了什么事,原本不打算管的。但聽著下面的動靜越來越大,怕惹出什么事,他們只能出來看看。
眾人一看莊或出現,對視了一眼,大家都是蘇嬌嬌紡織廠的同事,一直知道她的這個未婚夫,也都知道她的未婚夫在外當兵,家里都丟給了蘇嬌嬌。
剛剛來的時候,一路上也沒少聽王芳說這莊家對蘇嬌嬌做的事,女人們都被氣的牙癢癢。
現在看這男人長得人模狗樣,還開口就把蘇家的房子當成自家的,個個臉上都露出鄙夷的表情。
“你說是你家的,那你倒是把房本拿出來給我們瞧瞧呀!”
王芳懷里抱著被子,斜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
其他人也一臉吃瓜的表情。
莊或被她這一說,才想起來這房子是蘇家的,房本在蘇嬌嬌那里。
往四周看了看,眉間擰出一個川字,說起來,自從起床之后就沒看到蘇嬌嬌,她到哪里去了。
這女人果然像自家老娘說的一樣,心思野不著家!
看他不說話,王芳撇了撇嘴,陰陽怪氣道。
“喲,你說是你家的房子,該不會連房本都沒有吧。”
白憐面帶難堪地看向莊或,小聲提醒:“莊哥,我身體不舒服,你快把房本拿出來把這群人趕走吧。”
她不是裝的,今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地上,秋天夜里涼,她現在真的感覺小腹有些墜痛。
莊或厭惡地看了眼樓下眾人,房本確實在蘇嬌嬌那里,但沒有自己的同意,她怎么可能把房子租出去。
可這些人逼到這個份上,他不拿出房本他們也不會輕易離去,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更加厭惡蘇嬌嬌。
要是她好好呆在家里,房本早拿出來了,自己哪還會被這些人下面子。
不過也沒事,房本左不過被蘇嬌嬌放在房間里,他這就去找出來把房本甩在這群人臉上!
想到這,他安撫地拍了拍白憐的肩膀,又轉過頭面無表情對眾人道。
“既然你們要房本,那我現在就去拿來。”
說完,轉身就向著蘇嬌嬌房間走去。
李鳳霞滿臉得意地對著王芳幾人暗啐了一口,然后扭著大屁股一瘸一拐地跟在自家兒子身后。
莊或走到蘇嬌嬌門口,一把推開房門,直直地走向床頭的柜子,他之前親眼見過蘇嬌嬌把房本放在這個抽屜里。
回頭看了看跟上來的眾人,嘴角勾起一絲陰狠的笑。
“不過我們現在可說好了,要是證明這是我家的房子,你們私闖民宅,等會兒我可是要把你們送去見公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