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現在就把她的血抽干,換給嬌嬌!”傅今朝一聲令下,
我只覺得自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人隨意擺弄。我的胳膊上插滿了針管,
鮮血順著透明的軟管流進一袋袋血包。桃樹被砍后我之所以還沒有死,
全靠我這一身血液滋補。如今血就要被抽干,我也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傅今朝站在一邊,
薄唇緊抿。他看著我的臉色越發蒼白,卻始終不肯說出一句求饒的話。終于,
在第六包血袋裝滿的時候,他踹翻了輸血的架子。他捏緊我的下巴,咬牙切齒:“沈云岫,
你幾次三番裝神弄鬼,到底要干什么?”許是回光返照,我竟又有了幾分力氣。我睜大眼睛,
看清傅今朝眼底的憤怒,卻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傅今朝,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嗎?”他一怔,視線依舊死死地盯著我。八年前,
傅今朝跪在老夫人門前七天七夜。他膝蓋流出的鮮血滲進石階的縫隙。如果石階的血跡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