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瑤被股強大的力量吸入一個陌生的地方。
入眼是一片空曠的田地,枯黃的雜草長了滿地。中央孤零零立著座一進的小院子,不遠處還有一灘小池塘。
看清了眼前景象,林婉瑤又撫上云紋尾戒。果然,再一睜眼,她又回到了剛才所在的案桌前。
見林婉瑤又忽然出現,白貓驚叫一聲,撲到她懷中。
這只白貓,是她做鬼魂這十五年以來唯一的朋友。
與林婉瑤不同的是,小白的魂魄來自另一個完全陌生的時空。
重生后,林婉瑤第一時間便去了二貓初次相遇的花園里,一人一貓再次重逢。
更加令人驚喜的是,小白還認得她,依舊保留著過去十五年的記憶。
“小白,剛剛我好像進了你所說的隨身空間!”
往日壓根聽不懂的空間,在剛剛那一刻具象化了。林婉瑤有些興奮,不待小白反應,便撫上云紋尾戒,帶著她一同進了空間。
林婉瑤輕皺了下眉頭:
“可并不如你說的那般,風景如畫、或有寶藏秘籍、或是有琳瑯滿目的各色商品。這空間,空空蕩蕩,瞧著很是荒涼。”
還沒來得及興奮的白貓,看清眼前景象,頓時垮了腰背。雖然小白只能喵喵叫著,可她的一字一句,林婉瑤都聽得懂。
“興許……這是初級空間,得咱們自己勞作升級也說不定。”
“哎呀,有勝于無!就算拿來當做庫房,存放東西也是不錯的。還往衣裳里縫什么銀票!直接把將軍府的庫房搬空,流放路上便不用擔心銀錢了。”
林婉瑤苦笑,這偌大的將軍府,哪里還有什么家底。
公婆早亡,留張清年一人獨守將軍府。好在身邊有一位忠心的老嬤嬤苦苦支撐,護著他長大成人。
待林婉瑤嫁進門后,老嬤嬤告老還鄉。
她的私庫,便成了全府的公庫。
當初張清年娶她,聘禮不過十二臺。
而三月前,納周寶兒入門,林婉瑤備下二十四臺聘禮不算。
張清年怕周寶兒沒有娘家,遭人恥笑。
硬逼著林婉瑤,又備了十二臺作為嫁妝,外加一對他親獵的大雁,風風光光將周寶兒迎進了門。
如今整個將軍府的家底,都不如周寶兒的私庫厚實。
“哎呀,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不過先別擔心,交給我。”
看小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林婉瑤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只貓又能做些什么!
平樂將軍府前院。
“這邊紅綢子再多掛一些,回廊上也要,這樣才喜慶!”
“這扇屏風著人換掉,寶兒喜歡牡丹,不喜歡竹子,太素了!”
“告訴采買的早些去排隊,珍寶齋的招牌點心多買些回來。寶兒生辰宴上,來的都是貴客,萬不可怠慢了……”
有些人,得在走之前料理了。
林婉瑤親自帶人,在前院盯著生辰宴的籌備。
“瞧瞧,若是不得男人歡心,即使當了正房夫人,也是無用,不還是要討好一個小妾。”
“我聽說,周姨娘與咱們將軍本就是青梅竹馬。娶夫人為妻,只是為了借林太傅的名望,保住將軍府而已。”
“可不,我也聽說了,前些日子被抄家的可是周府。將軍舍不得周姨娘在牢中受苦,使了法子將人換了出來。”
“呸呸呸……這話也是你能亂說的?偷換死囚可是要抄家的!”
“這有何懼,周家不已經被放出了!據說,還是將軍親自找來證據,為周家翻的案。周大人還因禍得福,如今升為三品中書令了呢……”
這些下人恐是得知了林家被抄的消息,絲毫不將當家主母放在眼里。
林婉瑤也不在意,只細細打量著庭院中的布置。忽然,眉頭微皺,指著廊下的花草高聲詢問:
“是何人負責料理這些?通通叫上前來!”
一位長臉管事,立即上前應是。
不多會,便帶來了一排家丁。林婉瑤瞇起眼睛數了數。
十三個,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正是上一世凌辱秋月的那十三人。
林婉瑤冷聲說道:
“連幾盆花草都照顧不好,養著你們有何用處?”
為首的男丁撇了撇嘴,辯解著:
“小的們本就不懂種花,是夫人您臨時要我們來……”
“啪!”
話音未落,槐花疾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瞬間浮了起來。
“怎么跟夫人說話的?不懂種花就罷了,竟連規矩也不懂!”
那男丁捂著被打的嗡嗡作響的腦子,怒目瞪著眼前小丫頭:
“我如今可是周姨娘院兒里的人,你竟敢打……”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他另一邊臉上,聽起來比剛剛還要響上幾分。
槐花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聲音中帶著不符合她這個年齡的冷冽:
“看來你不但不懂規矩,如今連主子都認不清了。”
林婉瑤十分滿意槐花的表現,輕瞟了這十三人一眼,淡淡吩咐:
“冬霞,去將這十三人的身契取來。”
“叫門房的小福貴去請刁牙婆到我那兒,將他們當罪奴發賣到礦上。”
“秋月,一會兒你親自督辦!”
罪奴?那可是要在臉上刻字,一生都只能做最低賤的奴仆。
更別說發賣到礦上,據說一旦到了那兒,鮮少有人能過活半月。
院中仆人面面相覷,那十三人頓時跪成一團,求饒聲不絕于耳。
見林婉瑤眉頭微蹙,那長臉管事慌忙招呼人上前,將他們的嘴堵上,又一一綁了起來。
一向待下人寬厚的夫人,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那些愛嚼舌根的丫鬟、仆婦皆閉緊了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槐花,剛剛可還過癮?”
林婉瑤眉眼含笑,輕抿了口茶。
“嗯!夫人,對待狗仗人勢的刁奴,就該如此,您可算是想明白了!”
槐花連連點頭,高興的一雙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夫人,周姨娘剛剛哭著去了書房,將軍請您去一趟!”
林婉瑤剛剛坐定,便有丫鬟前來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