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快脫啊。”唐箏拿著酒杯的手摟著何歲歲的肩膀,說話聲音都有點沉了,整個人暈頭轉向的。
幾個男生故作矜持了幾秒,就識趣的脫了衣服,白花花的一片肌肉,在女生的尖叫聲中開始跳舞。
邊跳舞還不忘拉著女生的手往自己身上摸,何歲歲也無法例外,摸著男人的胸肌,剛開始還在故作矜持,再后來嘴角再也壓不住的上揚。
這到底是什么神仙日子!
何璟川走到她身后,看著她的動作,一股火涌上來。
好一個不守婦道的小白眼狼。
竟敢背著自己偷偷點男模,還笑得這么開心。
何璟川咬著牙喊,“何、歲、歲。”
男人陰沉著臉喊她的名字,何歲歲聽見熟悉的聲音,后背一涼,動作僵硬的側了下身子。
酒桌上的狂歡聲停了下來,幾個男模跳舞的聲音也小了下來,何璟川俯身看她,挑了挑眉,“給個解釋?”
不等何歲歲回答,自己身旁坐著的唐箏迷迷糊糊的笑,“你是新來的模子嗎?長得還挺帥的,脫了衣服我看看肌肉。”
何璟川被氣笑了,何歲歲趕緊捂住唐箏的嘴,“你喝多了。”
何歲歲慌張的站起身來,想要解釋,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突然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何璟川依舊是耐心十足,盯著何歲歲的臉,等著她的解釋。
誰知道這個沒眼力見的竟然端起來酒桌上的酒問他要不要一起喝!
“你,你也來玩嗎?”
在這么多人面前,何歲歲當然不敢喊他“小叔叔”,只當他是個普通朋友。
“來玩?”
對于她的回答,何璟川簡直都要氣炸了,二話不說,拉著何歲歲的手上了二樓天臺。
何歲歲跟在身后喊了好幾聲“小叔叔”都沒理她,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后面。
到了天臺,何璟川突然停下,轉身要親她,何歲歲下意識的側了下頭。
“想躲?”胸腔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何璟川用力的摁著何歲歲的后腦勺。
何歲歲從來沒有被這么粗暴的的吻過。
剛開始還能承受住,可是何璟川一直沒有要松口的意思,她拼命地掙扎,可男女力量懸殊,何璟川要是不滿意,他根本就不會松手。
最后,何璟川捂著脖子上的一道血痕松了口。
何璟川輕嗤了一聲,“行啊何歲歲,本事見長啊!”
又是點男模,又是撓人的。
幾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何歲歲倚靠在欄桿上,大口呼吸著,“誰讓你一直不松口的!”
何璟川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陰沉著臉下了樓。
酒吧是不能再待了,何歲歲跟在他身后,乖巧的上了他的車。
兩人并排坐在后座,一句話都沒說。
到了何家,何歲歲灰溜溜的下了車,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
何家人很少能湊的這么齊,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飯。
一張長桌子,何昌群坐在主座,兩側分別是何清臣和沈見秋,桌尾坐著何璟川和何歲歲。
何璟川穿了件簡單的黑T黑褲,明顯心情不太好,他勾了勾脖子,恰好露出側頸處的抓痕。
過了一整晚,紅色的傷口已經變成了更深的紫紅色,在白皙的脖子上格外扎眼。
昨天兩人鬧得不愉快,何歲歲回老宅以后,何璟川等了一整晚,沒等來一個道歉的電話,甚至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他當然不屑于主動發短信,但這么耗著也不是個事,實在是忍不住,最后偷溜進何歲歲的院子,發現人早就已經睡著了,根本沒空搭理他。
不光膽子見長,氣人的本事也見長。
何歲歲坐在他對面,看著他脖子上的傷,一眼看穿他是故意漏出來的。
何歲歲在酒吧搞樂隊這事何璟川一直都知道,她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氣的。
而且昨天演出效果很不錯,幾個人慶祝一下,點幾個漂亮男生跳舞也沒什么吧。
他不是也經常應酬的時候點幾個漂亮的服務生伺候嘛。
看著他脖子上的傷,自己下手好像是重了一點,可那也是他一直不松口,被逼無奈的。
這么想著,何歲歲心里的愧疚感好像少了一些。
桌子下面,何歲歲伸腳碰了一下他的膝蓋,哀求的目光看向他。
何璟川像是沒感覺到、也沒看到似的,依舊是面不改色的吃煎蛋,就這么大咧咧的將傷口露出來。
何昌群側頭,恰好看見何璟川脖子上的紅痕,“你那傷是怎么回事?”
何歲歲裝作低著頭喝牛奶,何璟川倒是云淡風輕的回答,“被貓撓的。”
“貓撓的?”何昌群像是不信,“這院子里哪來的貓?”他審視著何璟川,等他的回答。
“一只養不熟的野貓。”
何璟川意有所指,何歲歲呼吸一窒,后背冒出不少冷汗。
顯然餐桌上的人除了何歲歲對于這個回答都不相信,何太太最先接話,“不管是野貓還是家貓,這天熱,傷口還是要好好處理一下,發炎了就不好了。”
何璟川斂了斂眉,淡淡的“嗯”了一下,興致不高。
餐桌上氣氛微妙,何太太換了個話題,對著何歲歲說,“歲歲過幾天就要去實習了,可要好好表現,處理好人際關系。”
何歲歲乖巧的點了點頭,“我會的,謝謝奶奶提醒。”
說到這兒,何璟川才接話,聽不出什么語氣,“電視臺對面的那套公寓你拿去住,上下班方便點。”
話音落下,何太太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何歲歲身上,何歲歲想要避嫌,“不用了,實習生都有專門的宿舍的,我不想太張揚。”
何昌群勸她,“你小叔叔給你你就收下,他房子多,自己住不過來。”
何老爺子開口,眾人都不敢有什么異議,何清臣笑著說,“璟川疼小輩,歲歲以后可要好好孝順你小叔叔。”
聽見這話,何璟川才抬頭看了一眼何歲歲,輕蔑一笑。
何歲歲臉發燙,低著頭點了點,只顧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