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一路上周行止把車開得飛快。
一到家門口，他就沖出來，對著房門大聲喊：“江雨濃，開門！”
屋內一片死寂，沒有半點回應。
他敲了好幾分鐘，手掌都拍紅了，依然沒有動靜。
他搬開門口的盆栽，果然看到了備用鑰匙，除此之外，還有江雨濃常用的那把，靜靜地躺在那里。
她沒回來？
周行止握著鑰匙的手僵住，愣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門。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陌生感撲面而來。
站在門口發怔 —— 自己有多久沒回來了？
好像自從江雨濃跳樓的事情發生之后，他就再也沒踏進過這里。
屋里還是原來的布局，卻顯得格外空曠。
沙發上的抱枕不見了，茶幾上原本擺著的情侶相框也消失了。
他慢慢往里走，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心頭，等走進臥室，他拉開衣帽間的衣柜。
江雨濃那半邊衣柜空空如也，連衣架都整齊地收在一旁。
梳妝臺上凌亂的化妝品不見了，抽屜里她常用的首飾盒也沒了蹤影。
他一間房一間房找過去，所有屬于江雨濃的東西，全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客廳墻上原本掛著兩人的合照，如今光禿禿的，照片不知所蹤。
周行止盯著那片空白，大腦嗡嗡作響。
她真的搬走了？
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她從這里搬出去，又能去哪？
他突然想起什么，沖到書房翻出相冊。
顫抖著手翻開，第一頁的合照還在，可照片里的江雨濃被整齊地剪掉了，只剩下自己對著鏡頭微笑。
他一頁頁翻下去，所有合照里的江雨濃都不見了，邊緣還留著清晰的剪刀痕跡。
他仿佛看見江雨濃坐在地板上，拿著剪刀一點一點剪去自己身影的模樣；看見她拖著虛弱的身體，一點點收拾東西的樣子。
曾經兩個人精心布置的家，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影子。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一遍又一遍。
許久之后，他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低頭看到十幾通未接來電，都是周母打來的。
出什么事了，為什么要打這么多電話。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接起電話：“媽......”
“周行止！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周母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小雨出事的時候，是你跪在地上求醫生一定要救活她；是你不顧醫生勸阻，非要輸血給她！”
“她昏迷的時候，你幾天幾夜守在床邊，整個人瘦得脫了形......偏偏她醒后你又這樣。”
“現在她走了，你滿意了？”
周行止喉嚨發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走了......是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
周母泣不成聲，“她出國了，再也不回來了！”
“周行止，你一定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