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氏怕是存了要殺人的心思。
庚瀅不停的搓著手指,庚漓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已經(jīng)開始嘔吐了。
她深吸了口氣,終于下定了決心。
裹著厚厚的披風(fēng),寒氣還是從腳底往上冒,明明是最怕冷的人,卻義無反顧的往最冷的松院里跑。
苦媼見她來了,直接將人帶了進(jìn)去,“三郎君在等你。”
庚瀅雖心中疑惑,卻也加快了步伐,直接進(jìn)了里屋。
驚才絕艷的人兒正在那個黃花梨矮幾上揮毫潑墨,一襲白衣不染分毫。
若不是他知道他骨子里是冷心冷情冷血的人,還真要被他這副不染塵埃的假面給騙到了。
烏衣巷子外面那群不明所以的女郎們,每逢王荀出行,都要追車扔花的,甚至有不少世家女上趕著給他做妾。
“郎君,求求您救救我姊。”
王荀連眼皮都沒有抬,繼續(xù)揮毫潑墨。
庚瀅動也不敢動,心中焦急萬分,卻也只能靜靜的等著,她知道影響了王荀的心情是個什么樣的下場。
半個時辰過去了,庚瀅腿都要跪麻了,心中像著了火一樣,耳朵里像是傳來了埋哥兒的哭聲。
修長的指甲嵌入掌心,疼痛讓她重新打起精神,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郎君,求求您救救我阿姊吧,她發(fā)了高熱,四少夫人不許她請大夫看診,求求您了。”
她的姿態(tài)擺的足夠低,三年的時間,已經(jīng)完全摸清了王荀的脾氣秉性,只要順著他,就能少吃好多的苦頭。
王荀起身,越過庚瀅往小榻那邊走,“這是給你的懲罰。”
庚瀅的腦子“嗡”了一聲,努力回憶著自己又做了哪些事惹王荀生氣,目光突然瞥見矮幾上那幅畫。
畫上的場面再熟悉不過,不就是燈會那日自己和謝七郎么。
難道被他看到了?
“郎君,這是何意?難不成阿姊的病是郎君的手筆?”
王荀俯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像把玩這一塊玉石一樣把玩著,“阿瀅,你是個聰明的女郎,我從來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也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覬覦別人。還記得廊前那只畫眉嗎?”
庚瀅當(dāng)然記得了,那可是王荀很喜歡的鳥,就因為王二郎來松院的時候,畫眉朝他叫了兩聲,第二日便被送進(jìn)了滾水,從此松院再不許有鳥光顧。
她將身子俯得更低了,“郎君,我并非喜歡謝七郎,只是五娘讓我做她的陪嫁入謝府。我若不如此做,她又怎會善罷甘休!”
王荀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一些,庚瀅皮膚白又嬌嫩,下巴處已是一片通紅了。
“你可以來求我。”
妹妹和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女人比起來,孰輕孰重,根本就不用想,庚瀅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
可她不敢說實話,只好順著王荀說:“并非我不想求助郎君,只是若這等小事都要麻煩郎君,那郎君會忙壞的。”
“你倒是會心疼我。”王荀收了手,庚瀅的下巴終于解脫,現(xiàn)下一片火辣辣的疼。
“你不愿意做謝七的妾,那想做誰的?我的?”王荀挑眉看著她。
庚瀅緩緩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說出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話,“我不做妾。”
“呵!”王荀冷笑一聲,“不做妾做什么,你不會覺得,你能當(dāng)王園的當(dāng)家主母吧?”
“我從未這么想過。”她只想趕緊離開,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和心愛的人永遠(yuǎn)在一起。
僅此而已。
“簡直是癡心妄想!憑你也配。”王荀面露鄙夷,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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