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那天晚上，賀昭延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里，沈知意還在他身邊，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她依偎在他的懷里，說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賀昭延伸手想抱她，手指卻徑直穿過了她的身體，怎么也抱不住。
“知意！知意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賀昭延在夢里吼叫著，哭喊著，像一個丟失玩具的小孩。沈知意卻在他的懷里越來越黯淡，最終化為海棠花瓣紛紛而去。
他從夢中驚醒，抬手摸到了一臉的淚水。
他不停地后悔，后悔自己明明有那么多機會可以留住她，他卻硬生生推開她。他在夢里一遍遍回到過去，想要在每一個他們漸行漸遠的節點抱住她，一切卻都是一場夢。
“賀總，孟月月醒了。”
“這么快......”賀昭延的眼角還帶著沒來得及收回的眼淚，他默默走到顯示器前，看著屏幕里的孟月月了無聲息地躺在床上，身上是滿身傷痕。
像一塊抹布被丟在地上，沒有一點尊嚴。
一夜之間，孟月月的臉上再也沒用曾經的生氣，變得暗淡無光。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很久，淡淡地開口。
“進行下一步吧，注意點分寸。”
孟月月的意識還沒來得及蘇醒，幾個保鏢就把她拖到了水潭里。潭水冰冷刺骨，刺激地孟月月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驚恐著看著自己周身的冷水和手腳上的鐐銬，因為精神脆弱她的眼神飄忽了很久，終于聚焦在賀昭延的身上。
一瞬間，像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孟月月的眼睛里又燃起希望，爬過來抱住賀昭延的腳，手腳上的鐐銬叮當當地響。
“昭延，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要再這樣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不要這樣對我！”
“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去給沈知意道歉，我可以去給她當牛做馬，只要你愿意原諒我。”
賀昭延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冰冷地下達了命令。
“繼續吧。”
鐵鏈緩緩下降，孟月月整個人都浸泡在潭水里，等到她快要窒息又驟然把她拉起。
孟月月的理智被徹底撕碎了。
為什么，為什么她孟月月就不能過上好的生活！
她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她有什么錯！
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每次浮出水面，孟月月一改之前溫順的求饒，變為無盡的謾罵。
“賀昭延，是你弄丟的沈知意，是你不要她，趕走了她，她早就對你死心了！”
“你不知道吧，我見過她說要離開時的眼神，那樣的決絕，那樣的冷漠！賀昭延你不得好死，你再也得不到沈知意了，你這一輩子都會忍受愛而不得的痛苦。”
簡單的幾句話卻觸碰到了賀昭延心底的痛苦，他怒不可遏地砸碎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碎的東西。
孟月月聽到屋外物體碎落的聲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查！去查沈知意的下落。”